由作者江辞暮所著的纯爱小说《禁止心动》正火热连载中,小说禁止心动围绕陈惊鹊洛百川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陈惊鹊当初是真的喜欢洛百川,而他不否认的是其实现在也喜欢洛百川,只是他想要洛百川过更好的生活。
网友热评:里面没有他。
《禁止心动》精选:
陈惊鹊第一次见到洛百川,是在北山一中的新生入学会上。
他在低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入学的第一天就听说这一届来了个启明星一样的帅哥,帅哥学弟天生脾气好又能聊的开,一入学就吸引了全校人的注意,好像天生就适合做闪闪发光的明星。
陈惊鹊这年升入高二,常年规规矩矩的穿校服,将衣扣安稳的扣在锁骨上,戴着眼镜从教学楼里走过去。
同班同学喊他一起去看今年的新生入学典礼,可他一向不习惯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正要摆摆手拒绝,又听见周围的同学起哄:“去看看嘛,据说今年那个小帅哥长得比你还好看,你不得亲眼去瞅瞅?”
他在这方面从来没什么攀比心,但一被起哄就脸红,一脸红就找不到拒绝别人的理由。少年人的骨架还太生涩,很容易就在被动的拉扯里被带去礼堂。
礼堂的舞台边上坐着个正在为了开场式而排练的洛百川,洛百川的身边又围了一大群人。陈惊鹊一眼就看到这个脸上还没脱去稚气的小学弟,隔着人潮去看小学弟嘻嘻哈哈的和同学们打闹。
“都别闹了,现在调试一下灯光!”
开场式的负责人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扩音器迫使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顷刻安静。陈惊鹊在嗡鸣的音响声中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这个嘈杂的环境,一道灯光却突然从他的头顶倾束而下。
他恰巧站在了观众席的灯光区里。
舞台上的洛百川下意识的追着光源看,无可避免的看见陈惊鹊。他看见舞台下的那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直着身体,一双眼睛却像掺着明月的水中影,在摇摇欲坠的光束中仓惶的注视着自己。
“陈惊鹊。”
洛百川听见身边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惊鹊惊鹊,怎么会有人愿意做无枝可栖的鹊鸟呢?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发生的太匆忙。陈惊鹊还没养成日后能闭着眼睛都能怼人的无所谓脸皮,他那时候还无法适应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场面,更没想到众星捧月一样的洛百川会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而记住他的名字。
第二次见面同样也是意外。陈惊鹊每天沿着固定的路线走去学校,但那天像是碰巧被倒霉蛋附体一样,过路的车闯了红灯撞向他,还好司机猛踩刹车,才没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但陈惊鹊还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扭到了脚踝,司机心有余悸的敷衍他,说他也有错,哪有过马路时不看路况的?
他从小在严苛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被指责后的第一反应居然真的是反省自己。倒是路过的人看不下去,三言两语就把司机辩驳的面红耳赤。
陈惊鹊抬头一看,热心路人是一张算不上熟悉但绝对印象深刻的脸。
洛百川要来了肇事司机的联系方式,带着陈惊鹊去医院检查了一圈,又让陈惊鹊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陈惊鹊小声和他说“谢谢”,洛百川就弯着眼睛笑,笑着笑着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故意板起脸来看着陈惊鹊。
“你和那种人怂什么?他闯红灯还有理了?”洛百川说,“你问问他认不认得字,听不听得懂人话,知不知道三岁小孩都知道红灯停绿灯行?对付这种人最简单了,你和他说要不就警/察局见,看看你俩到底谁能把话说清楚。”
陈惊鹊看着他那张故意皱起来的脸,他的眼神里不见凶,只有孩子气的嗔怒。
洛百川看见陈惊鹊愣愣地看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些自来熟了。即使他可以在此时装作一副成熟的大人模样,但他今年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对一切都怀有热忱和浪漫想法的高一学生。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洛百川压低了声音,有些苦恼的摸了摸鼻子,“你还不认识我吧?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你看,我穿的也是北山一中的校服,我是高一的……”
“洛百川。”陈惊鹊念他的名字,“你好啊,我叫陈惊鹊。”
那辆自行车的后座上就这么多了一个人,陈惊鹊的双手矜持而克制的抓住洛百川的衣角,风吹来校服上干净的皂角味儿。
他想要做些什么来谢谢洛百川对自己的出手帮助,但洛百川安安静静听他说话的样子实在很好看,好看到陈惊鹊生平第一次感到心慌。他磕磕巴巴地将话说出口,觉得自己都要听不清自己的说话声音,而洛百川却轻快地笑起来。
前一天陈惊鹊帮洛百川补习文化课,后一天洛百川就掐着体育课的时间给他送橘子汽水。陈惊鹊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感谢一下洛百川的好意,主动询问洛百川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正好被洛百川用“刚入学没什么朋友”的理由缠着聊天。
陈惊鹊的父母管他管的严格,不容许他有任何一点点的失误,逼的他越临近考试就越有精神压力。可是洛百川不一样,洛百川自由的像是天上的云霞,是星空里的光影,谁都不能阻止他年少不知事的无忧无虑。
他说人不就只能活一辈子?一辈子只有几十年,干嘛要畏手畏脚的束缚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啊,做了就不要后悔。难道要等到八十岁了躺在床上,还在后悔十八岁的时候写选择题没选C?
他身上有着不可捉摸的温热与冷气,却又会在陈惊鹊散发出一些失落情绪时散发出一种野生野长的莽撞。
陈惊鹊不愿意回到家里被父母指责哪一天的表现不够优秀,洛百川就在放学后陪着陈惊鹊坐在空无一人的体育场上,谁也不说话,但陈惊鹊知道有人在陪着他。
某一天的陈惊鹊坐在学校的琴房里,洛百川面前是钢琴,而他隔着那架三角钢琴去看洛百川,在午后的蝉鸣中开口。
“我不想像他们想象中那样过一辈子,太无聊了。”
钢琴声停止,洛百川看向陈惊鹊时永远好脾气的笑。他才不会问陈惊鹊这样一个乖的不像话的好学生突然说什么话,他只会做陈惊鹊的“帮凶”。
“那要做什么呢?”洛百川说,“要做设计师吗?之前不是有那个室内设计赛?我看到你的设计稿了!”
“随手画的,其实不是很感兴趣,主要是为了证明一下我想有其他不被安排好的生活。”陈惊鹊说完,顿了顿,眼神转向洛百川,像是突然换了个话题一样问他,“……你想上哪个音乐学校?”
洛百川说了个校名。
“听说很难考。”陈惊鹊说,“但是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直到陈惊鹊从北山一中毕业,洛百川才知道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十八岁的陈惊鹊第一次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他像是终于从乌云中拨开缠绕许久的阴霾,整个人如同获得了新生,带着被血亲殴打出的伤痕出现在洛百川面前。
“你一定会考上的。”陈惊鹊说,“我在那个城市等你。”
在距离北川一中千百里外的城市中,他们经历了少年时代的重逢。而陈惊鹊听着洛百川哼着歌,在某一天突然和他说:“我想给你写首歌。”
洛百川说好啊。
“没有在开玩笑。”陈惊鹊看向他的眼睛,“我想好了,既然你要唱歌的话,我就为你写歌,你唱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会有我的注释。”
陈惊鹊是只存在于凌晨的露水,是停留在洛百川掌心中的蜻蜓,他不再是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规范模板与获奖名单,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概念,带着被洛百川同化的一腔孤勇去扯开一个原本不存在的设想。
载星娱乐的出现恰当又算不上适当,他们看上了两个人的资质,可又不愿意为他们提供最合适的机会。无论如何,这好歹是一条可以实现梦想的道路,他们谁都没理由不去尝试一下未来的可能。
成为练习生需要面对的是来自外界的淘汰和自我内心的施压。洛百川在成为人群焦点上无师自通,他天生就能吸引到所有人的视线,而陈惊鹊太安静了,他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显露出鲜活的一面,需要观众主动的去寻找他,才能发现他的光亮。
“可是你足够听话,只要我们给你镜头,给你推故事线,很容易就可以按照我们的意愿去吸引想要的粉丝。”
明晃晃的交流里摆放着世界上最简单易懂的交易,陈惊鹊在苍白的灯光下凝视着他的手指。就在一天前,那里还因为舞台事故而留下绷带的痕迹,现在他却要用这只手签下一张决定人生的“协议”。
洛百川在练习室等他,看着他一脸平静的走进来:“怎么样,他们是不是和你说能推你上那个节目?小鹊,你去试试——”
“他们说,只要再等一段时间,等节目开始录制,就可以给我足够好的剧本和镜头推我出道。”陈惊鹊看着他,“但是我没签。”
洛百川安静了一秒钟,又笑着要去揽着他的肩膀:“不签也好啊,小鹊你志不在此嘛。”
“嗯。”陈惊鹊说,“而且我想清楚也和他们说清楚了,我不要再做练习生了。”
搭在陈惊鹊肩头的那只手僵住,洛百川听见他的声音比风还轻:“对不起,但是我有点累了。”
十五岁的洛百川看到的陈惊鹊腼腆而敏感,会因为一束光的存在而下意识的露出茫然的神色。他坐在自行车后座时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像其他朋友那样揽住洛百川的腰,只是始终扯着一片衣角,却依然能够由着洛百川带他去往任何地方。
十九岁的洛百川看到的陈惊鹊是雾,是影,是白日的飞萤,是他无法伸手触碰又抓牢的梦境。他像是一夜之间经历了一场天崩地裂的剧变,独自成长为绝不与任何人妥协的极端者,轻飘飘地要退出这场本该漫长的双人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