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星屑所著的小说《春风不度》是一本古耽虐恋,小说春风不度围绕齐绍岱钦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齐绍的确是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那些事情其实都是他不愿意经历的,只是他身边有人要他承受这些。
网友热评:被迫和亲的将军vs异族单于父/子兄弟
《春风不度》精选:
大夏京都,镇北将军府。
一身白衣银铠的青年将军背脊笔挺地站着,双手紧握成拳,指节用力到泛白。他垂着眼,薄唇紧抿,俊朗英挺的面容上笼着一层阴翳。
“镇北将军齐绍接旨——”
面前宣旨的宦官高声唱喏,被唤到的齐绍却站在原处半晌没动。
在他身后,镇北将军府的亲卫们齐刷刷地一动,竟是都将手按在了佩剑上,仿佛只等着将军一声令下,便要杀了这些个传旨的阉人、杀进宫去,讨回个公道来。
见齐绍久久未动,那传旨的宦官尖细的声音又道:“齐将军是要抗旨不遵么?”
齐绍身边的副将陆祁终是没有忍住,怒目圆睁地斥道:“岱钦竖子,简直欺人太甚!若是再给将军十万兵马并辎重万石,我等必能将那白虏赶出关外,杀到岱钦的王庭去!”
亲卫们一阵骚动,纷纷意欲拔剑,色厉内荏的宣旨太监两股发软地后退了一步。
齐绍死死咬着牙,指甲扣进肉里,口腔中已尝出一丝血腥味。
圣旨一下,一切已无可挽回。
齐绍停了半晌,最终还是撩开裙甲,屈膝下跪,膝盖重重砸在青砖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一下跪,身后众人再是不服,也终究无可奈何,只得神色愤恨地跟着跪下,盔甲相碰,丁零作响,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大太监这才重新清了清嗓子,展开黄绸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修大夏与乌洛兰部之世代友好,特将朕之爱将、镇北将军齐绍,配与乌洛兰部单于岱钦为阏氏……望岱钦单于与阏氏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齐绍接过圣旨,俯身下拜,以额触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沉声艰涩道:“臣齐绍,接、旨、谢、恩。”
景康三十四年春,镇北将军齐绍以男子之身和亲,嫁入乌洛兰部王帐。
自此,北狄与夏休战。
夜色深沉,月上中天。
草原上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典,乌洛兰部岱钦单于今夜迎娶夏朝和亲的阏氏,王庭上下皆受恩赏,莫不欢饮达旦。
部落中盛装的青年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风吹草低,胡笳与鼓声伴着笑语传入王帐。
王帐内,面色潮红地坐在榻上的男子,正是今夜的新娘——大夏从前的镇北将军,齐绍。
齐绍生得俊美英挺,剑眉星目,鼻梁高而直,两片薄唇紧抿着,下颌的线条流畅紧绷,纯然是个伟岸坚毅的美男子。
他身上穿着的是夏朝制式的男子婚服,皇帝御赐的好物,布料华美、刺绣精巧,合身的剪裁衬出男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端详起来并无不妥,只是不知怎的,他总如坐针毡一般难以安稳端坐。
一个时辰以前,齐绍已经受过了一轮折磨。
岱钦当初对着夏朝来议和的使臣提出让他来和亲,本就是存着羞辱与讽刺的念头,不曾想朝廷竟当真应允了。
狄人虽不兴什么君子之道,却也一言九鼎,如今木已成舟,国书签了,齐绍人都嫁过来了,岱钦自然更要好生折辱一番这个昔日的老对头。
草原王庭中亦有主管后妃房事的内侍,祭祀大礼后,他们便奉了单于之命前来为新阏氏沐浴。
从中原带来的亲信侍女都被打发去了别处,独留下齐绍一人任由他们摆布。
齐绍本是堂堂镇北将军、昂藏七尺男儿,昔日战场上尚可以一当十,此时却不得不选择隐忍。
说是内侍,实则草原部落向来粗犷,不似中原皇宫中服侍俱用阉人,这一行十数个都是如齐绍般颇为健壮的青年男子,为首的那个粗通一些汉话,朝着齐绍行了个礼,略为生涩道:“阏氏,单于命我等为您沐浴更衣。”
早知会有这一遭,齐绍抿唇略一颔首,展开双臂,由着他们为自己褪去衣物,繁复的衣带解开,逐渐裸露出男子修长矫健的身体。
齐绍十六岁从军,而今二十有七,十余年的马背生涯养成了他一身紧实匀停的肌肉,肩背宽阔、腰肢紧窄,一双笔直的长腿结实有力,麦色的皮肤上隐约有纵横的旧伤疤,更平添了几分成熟与野性。
那些伤疤都是齐绍领兵与北狄人交战时留下的,左胸靠近心口那道,更是从前还是左贤王的岱钦亲手所伤,只差半寸,那狄人的弯刀就能洞穿齐绍的心脏——当然,作为回报,齐绍的佩剑也在岱钦的胸口留下了同样深刻而狰狞的伤口。
只可恨他们势均力敌,谁都没死在战场上,风水轮流转到今日,齐绍竟是要雌伏于岱钦这个昔日的仇敌了。
不知单于是怎么吩咐下来的,内侍们先是要用蜜蜡除去阏氏身上多余的毛发,手脚与腋下汗毛自不必提,就连那处也……
毛发被拔除的连绵疼痛比起没顶的耻辱根本不值一提,男人浑身肌肉紧绷,却强忍着不能挣扎。
半晌后,蜜色的皮肤上除了留下泛红的痕迹外,俱是光滑一片,宛若初生婴儿。
除完毛发,还要再清理身体。
齐绍仰面躺在矮榻上,双手各有一人按着,一双长腿分开曲起,也有专人固定脚踝以便动作。
他涨红了脸,在那样的屈辱摆弄下反射性地想要挣动,又被死死按着四肢,只能沉重地喘着粗气,胸腹间壁垒分明的肌肉剧烈起伏,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绍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过一遍,内侍用布帛擦拭干净残余的水渍,总算松了手。
男人一得了自由,立即并拢双腿,弹坐起身,一张俊朗的脸孔上满是羞愤之色。
他动了动嘴角,还没有开口说话,两个高壮内侍便半架半扶着他到浴桶中清洗。
热水滚烫,蒸腾的水汽熏得齐绍浑身泛红,水中不知还掺杂了什么奇异香料,一通清洗下来,齐绍竟觉手脚隐隐发软,一股燥热自心口直烧到脐下三寸。
沐浴完毕后,婚服重新加身,原本称得上柔软的布料此时忽然显得粗糙起来,只是一点摩擦就让齐绍觉得浑身发痒,坐立难安。
他咬破了一点舌尖才让自己保持清醒,面上仍旧一语不发,只沉默地垂着眼帘,被几个内侍环绕着整理衣襟,束好金镶玉的腰带,长发亦重新梳理束冠,而后被送入王帐内等候。
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热汗已然将里衣浸湿,帐外欢宴的狄人越是欢腾热闹,齐绍便越是羞恼愤慨。
也不是没有恨过的。
在接到赐婚诏书的时候,齐绍也曾有一瞬间生了反心,可他怎么能反呢?
镇北将军府齐氏一族满门忠烈,自太祖时起便是将门世家,先人南征北战,打下大夏基业,后人则镇守边关,守护百姓安宁。
到了本朝,文盛武衰、武将式微,齐老将军战死,镇北将军府只剩下齐绍一根独苗,以他一己之力,实在是难以挽回将倾的大厦。
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遑论是要他来和亲、来做这个人质。
牺牲他齐绍一人就能换来和平,较之耗费巨额军费与人马旷日持久地苦战,昏聩无能的老皇帝自然是抛弃脸面选了后者。
齐绍脑海中正纷乱如麻,帐篷的门帘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一丝冷冽的夜风灌进王帐内,吹得男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走进来的正是刚从酒宴上脱身的岱钦,北狄乌洛兰部的首领,齐绍现在名义上的丈夫。
他周身都是浓重的酒气,覆在华贵衣袍下的高大身躯气势迫人,五官轮廓深邃而线条锐利,不似夏人般柔和。
尤其是一双眼睛,眼窝凹陷,瞳仁在帐内黯淡的烛火下仍可看出是浅淡的灰蓝色,像隐匿在暗处择人而噬的狼,浓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茂密的金棕色长发也微微打着卷,随性地披散在肩头。
岱钦迈开长腿,信步走近床榻,对着齐绍洒然一笑:“齐将军,久等了。”
他的汉话说得甚好,几乎听不出什么异族口音,醇厚低沉的声线磁性悦耳,话里的内容却不甚讨喜:“不对,应该是我的阏氏。”
岱钦几步便走到了齐绍近前,他停下步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新娶的男阏氏,赏玩般捏起对方的下巴,审视的目光如有实质。
齐绍仰着脸毫无畏惧地与之对视,只可惜他现在一脸情动的潮红,眼底也氤氲出了朦胧的水汽,再凶狠仇视的眼神落到岱钦眼里,也没有了什么威胁性。
这只会助长单于对敌将本就蓬勃的征服欲,让他更想将这铮铮铁骨的男人压在身下狠狠侵犯占有。
岱钦借着烛火细细地看了齐绍半晌,沉沉笑道:“夏人皆赞齐家承煜芝兰玉树、龙章凤姿,以往战场上相见,总是仓促而过,难以仔细欣赏——今日这样细看,倒真是不负盛名。” 二、入胡天
齐绍被这般“盛赞”,只觉得屈辱更甚,然而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这点口舌之快,随那人逞了便是。
身下还在被欲焰不断灼烧,他喘着粗气,垂下眼帘避开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用沉默表达着无声的蔑视。
岱钦又是一笑,并不在意他的无视,态度狎昵地伸出手去解他的衣服。
齐绍在发抖,瘦削的颊侧隐约可见咬牙的痕迹,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用力到泛白,终究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反抗。
繁复的衣料被逐件剥落,异族人饶有兴味地像是在拆什么来自中原的珍奇礼物,齐绍泛着薄红的皮肤一寸寸裸露出来,力量与情欲糅杂的野性之美让岱钦丝毫挪不开目光。
齐绍被自己脑海中冒出的这个念头一惊,顿时想要向后退,然而他被困在岱钦与床榻之间,再退也就只是退到榻上,更方便为人亵玩罢了。
岱钦那双灰蓝色的狼一样的眸子紧盯着他,被他的反应逗得心情愈好似的,撤手回来拉开自己的衣襟,袒露出大片肌肉结实的胸膛。
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齐绍被男人猛地扼住咽喉,压在了铺着野兽毛皮的床榻上,整个人都被对方罩在身下。
“阏氏可还记得这道疤?”
岱钦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落在心口那道和齐绍如同对镜自照似的疤痕上,吐着气问他道。
这是一场酷刑般的情事。
从头到尾,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外,齐绍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两手抓着榻上的皮毛,一点也不肯攀附身上的男人。
他像是在欲海中沉浮的一叶孤舟,艰难又坚定地闭着嘴,将所有的渴望与痛苦都一并咽下。
这已是他最后的尊严。
岱钦乃是马背上打天下的雄主,体力本就远胜常人,此时动作粗暴,丝毫不“怜香惜玉”地一通磋磨,待到他发泄完时,齐绍已快被折腾得散了架。
齐绍失去支撑软倒在榻上,浑身都是黏腻的湿汗,发丝亦湿漉漉地贴着脸颊与头皮,像是刚被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
然而这才是头一个回合,草原上的夜晚还很漫长。
除了守夜的卫兵,整个王庭上下无人不是酒酣耳热,狄人最是不拘礼数,大小的帐篷里男女欢好的声音此起彼伏,大约要响彻到天明。
*
到后半夜时,齐绍已经意识模糊。
他也不记得岱钦是何时停下的,只在无尽的煎熬中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又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一睁眼,便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睡颜。
岱钦如同一头护食的猛兽,牢牢将他圈在怀中,沉重而炙热的怀抱令齐绍难以呼吸,他在昏暗中凝视着异族人深刻俊美的面容,眼底全是不甘的恨意。
在男人平稳的呼吸声中,齐绍忍不住将手掌覆上了对方的咽喉。
掌下有力的脉搏一下一下地持续跳动,闭着眼睛的异族男人正毫无防备地酣眠,似乎只要他现在收拢手掌,动作足够快、足够狠,他就能够杀死对方。
齐绍仿佛被这种诱惑鼓动,手上逐渐用力,手背绷紧到青筋鼓起,牙关亦死死咬紧——
他到底还是没有真的掐下去,只是颤抖着,勉力推开了岱钦,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往后一滚,退开了近一臂之地。
齐绍这一动,身上的酸软与难以启齿的痛楚便愈发强烈,不禁闷哼了一声,略微蜷缩起身体。
身旁的岱钦似乎被他的动静惊动,翻了个身,隐约有要醒来的迹象。
齐绍紧张地屏住呼吸,只怕男人醒了,又要再凌辱自己一通。
好在岱钦并没有醒来,或许是喝了酒又尽了兴的缘故,怀里少了个人,他也只是含糊地嘟哝了一声,便又继续酣眠。
齐绍小心翼翼地等了一会,见对方确实没有被惊醒,总算松了口气。
这才是第一夜,便已这样难捱,往后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
他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此时只想保存体力,好好休息,留得青山在,日后再慢慢图谋。
然而齐绍刚背过身去,岱钦的手就摸索了过来。
男人长手长脚,轻轻松松便自然而霸道地将他捞了回去,重新圈在怀中,手脚并用地紧紧抱住。
齐绍与岱钦赤裸的皮肤相贴,连背脊都僵直了,却又怕惊醒对方,不敢再胡乱动弹,只能死死闭上眼睛,强自镇定地忍耐。
他双眼紧闭,所以自然没有看到,同样阖着双眼的岱钦唇角无声地勾起,似是做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齐绍浑身僵硬地被岱钦搂着,身上哪里都不舒服,可他实在累极,僵持了不一会,终究还是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