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渣男初恋在精神病院复合了》是由作者小木心所著,张似流姜虔是小说我与渣男初恋在精神病院复合了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姜虔他其实觉得他他已经忘记自己的初恋了,但是谁知道命运竟然让他们重遇了。
网友热议:原来你是生病了。
《我与渣男初恋在精神病院复合了》精选:
姜妈妈把人哄好,回到大厅跟张似流说了抱歉。太辛苦了,哄人还得担心孩子做傻事。
所以呀,精神病人的家属也很痛苦。
张似流冷厉的眸子溢出和煦的笑意:“没关系,阿姨。”
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阿姨,姜虔为什么会有抑郁症?”
姜妈妈望了一眼被夏云缠住的姜虔,沉重地说:“医生说潜伏很多年了,我们是单亲家庭,他打小听话懂事,我就没怎么管他。可能是家庭,也可能是因为恋爱,但诱发他发病的还是事业方面吧。”
“你呢?小伙子,我看你很正常啊。”
张似流笑笑没说话,低头继续跟自己下棋。
……
张似流打小就喜欢一个人思考,喜欢看书,天文地理物理化学,喜欢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自从小时候被父亲拿玻璃瓶砸过脑袋后,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被父亲拿玻璃瓶砸伤后,父亲补刀补了很多次,把他脑袋砸得血肉模糊,可醒来后,他竟然发现自己只受了一点点轻伤。
从此以后每个人身上开始泛着星星点点的黄色光点,那些黄点像是在啃噬人的意识能量。
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随着年龄增长,他愈发想探索自己身上到底是有怪异的能力,还是记忆力出现偏差。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曾爬山,奋不顾身地跳下去,转眼醒来,自己躺在山脚下,遇见的人也没有黄色点点。
他试过投湖溺水,真的溺死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很真实,可醒来发现自己活得好好。
他好像死不了,但每死一次,黄点就会消失,世界一片光亮。
高三时那年,黄点再次爆发,他看什么人都有黄点。时间越久,每个人身上的点点越多,密密麻麻的。
他开始研究与思索量子力学,想用量子物理解释。
确认了,应该是他死的时候意识发生了量子变化,转而进入一个人们发现不了的世界,这个世界可能是平行的,也可能是二维,三维,甚至是多维。
研究每一个世界就是他生命存在的意义。
当他死亡时,这个世界开始退化,他的意识渐渐进入另一个有他活的世界,与之重合,所以他无法死去。而那些黄点,就是吞噬他人的意识,为他产生量子变化提供能量。
量子自杀能否达到百分之百呢?如果他死完立即再死,反复重叠,反复替代,最终他所有维度的世界替代到只剩下一个,是不是能破解自己不死的秘密?
所以这一次,他需要再度了断自我。
他吞了整瓶药灌了一大瓶白酒,等待双硫仑反应,等待休克的感觉与死亡。
脸渐渐潮红,整个人像是被如山般的重量压着,动弹不得,脑袋360°地飞转,心跳骤然过速,呼吸也变得困难急促。
宿舍的电风扇咕噜咕噜地发出震响,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现在是上课时间,没人会注意他在这个世界死了,即将去往下一个活着的世界。只要死了这一次,黄点会消失。
他要解开世界的面目,还要再深造量子物理,堪破世界与意识之间的密钥。
“哐哐哐哐……”外面传来沉闷急促的声音,像是金属在碰撞。
意识模糊时他听见有个人在说:“呀,水瓶忘带了。”
“哐哐哐哐……”金属声急促地响起,声音越来越远。
没一会儿,金属声再次响起来,哐哐地随着脚步声回荡在他耳边。
“作业忘记带了,哎呀!我这脑子!”男孩轻飘飘的声音再次响起,金属声哐哐地乱响。
张似流脑子晕晕乎乎的,耳畔一直保留金属声,意识渐渐清醒。身体似乎没那么疼,药与酒还握在手里。
他怔怔地回神,坐在床上,这个世界好像有点怪。
他去上课,每个人身上密密麻麻地点缀着黄色。
难道没死吗?还是说需要我再死一次?
张似流不解,决定再执行一次。
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把整瓶药吞进去,艰难的吞咽清晰地印刻在感觉里,难以下咽的白酒滚烫地灼热肠胃。
脸红心跳快,呼吸困难如常到来,这一次是真的。
“哐哐哐哐……”剧烈的金属碰撞声与脚步飞快地传来,男孩嗷嗷大叫:“死定了,我要迟到了,知道,辛霞敏,你别催我,我在跑了。”
“等等,哎呀,我的身份证没带!我回去拿,你让老师等等,你求求司机啊,我要去博物馆呀,我没说不去的。”
金属声,沉沉的金属声响了好久。
张似流如梦初醒,恍然若失地把手里的药与白酒放在床上,慢慢地走到窗边。一个背着双肩包的男孩飞快地跑回宿舍,很快如鼓般伴奏的金属声悦耳地传来,人渐渐跑远了。
没有黄点,完成了吗?
金属声急促地响边四周,他松开一口气。可回到教室,所有人都是黄点,密密麻麻。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有黄点?一般死过一次,都是等好几年才会出现黄点的。
张似流觉得不对劲,难不成是自己的论证有问题?
直到食堂用餐,在一堆涌动喧哗的黄点里,他看到了一个男孩,模样精致的男孩。
……
若干年后,医生在病例上写他的情况,认真地问:“一个什么样的男孩?”
他答:“在一堆沙土里发现一颗金子,看不见希望的淘金者,他们的理智会被这种恋物狂热彻底埋没。”
“不,我没问你什么感受。”
张似流犹豫了,心里变得柔软又伤心:“像只小兔子,他很好看,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像会发光,能让我心跳加速,我很喜欢他。”
“你喜欢他?确定是喜欢?”
张似流顿了顿,开口说:“我承认起初我接近他,是想拿他当实验样品,因为全世界只有他没有黄点。我需要用他来验证自己对世界维度的理论猜想。他身上一定要有这个世界的钥匙,所以我一直保持黄点的状态研究他。”
“我是真的喜欢他,至少胜过研究世界的奥秘。”
……
饭桌上,一个病友哐哐地敲打盘子,把张似流拉回现实。
张似流选了个好位置,默不作声地坐在姜虔的后面。
姜虔真的没胃口,晚餐难以下咽,不,应该说是龙肉在他面前绝对索然无味。每一口咽下去,他的胸口总会产生剧烈的堵塞感与疼痛感。
姜妈妈正在同旁人讲话,他趁人不注意,把饭菜一勺一勺地,偷偷地塞进事先准备好的零食袋子里,但因为吃药原因,他的手总是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一样,难以控制稳定,菜汁撒了许多。
在抖抖抖的抗争中,他终于完成不吃饭的任务,自己只吃了几口。
太棒了!
姜虔,你最适合当特工,当间谍,掩人耳目的活儿干得非常麻溜。
等等就倒马桶里。
“阿姨,他把饭藏袋子里了。”姜虔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姜虔:“……”
“千千,你干嘛?”姜妈妈赶紧搜他身体,把他身为“特工”的胜利品抢走,重新倒盘子里,盯着他吃。
姜虔转头想骂人,姜妈妈把他头转过来:“看什么看,快吃,不然我叫护士长给你登记胃管了。”
一般来说,护士威胁他的话是,等等告诉你妈,妈妈威胁他的话是我叫护士长登记了,而护士长直接叫人上刑。
张四牛,你丫大爷的。
死渣男,竟然管起我来了。
倔强的左手在背后竖起一个不屑的中指。
张似流把饭吃得干干净净,擦了擦嘴,告状:“阿姨,他老是给我竖中指。”
姜妈妈蹙眉看张似流,便听到张似流旁边的夏云同仇敌忾地点点头,火上浇油:“我的勺子、盘子、还有桌子们凳子们都看到了,它们都说不礼貌的。”
姜妈妈抱歉地讪笑一声,赶紧把他左手从后背拉回来:“你多大了,人家也是为你好。”
姜虔慢吞吞地咀嚼,嘟囔着:“他哪里是为我好?”
“哦,不让你吃饭才是为你好?你这不吃饭的样子,搁你小时候,我直接拿衣架伺候。”
吃过晚餐,姜妈妈要回家,姜虔偷偷披上姜妈妈的外套,跟在她身后,妄想飞跃疯人院。
一旁的张似流冷不丁地喊道:“阿姨,你的外套没拿走。”
穿着女士外套,静悄悄地跟在妈妈后面的姜虔很尴尬。
看门的大叔笑呵呵地说:“没关系,我眼睛很明亮,不会让他出去的。”
姜妈妈扒了他的“马甲”,警告地看他:“乖乖的,别舍不得我,明天我再来看你。”
妈,咱能不能不自恋,我不是舍不得你。
其实看不看我无所谓,关键是,我想逃离这个禁止我了结自我的医院,不让我赖床的鬼地方。
我,堂堂一介美男子,大好青春年华,竟然被困在在“监狱”里,天理难容。
我要出去,别拦我,出门直接撞上车那是最好。
不过,会不会给司机造成麻烦呀?
还是不撞车了。
不对,该死的渣男,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不放?
姜虔的逃跑计划宣布失败!
他蔫蔫地蹲在角落,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发呆,静静地,最好把自己变成一颗尘埃。
张似流安静地站在姜虔身边,一言不发。思索许久,他轻轻地拉姜虔的衣袖:“我带你走走。”
姜虔也只有在这种行尸走肉般发呆的状态,才能忍住暴揍张似流的冲动。
他脑海里呐喊着谁都别拦我,刑法也不能,我要打死你这个死渣男,别碰我,你又把我当狗来牵?
我刀呢?我40米的大砍刀呢?
哦,医院不给带。
可身体却不会做出反应,迟钝了,僵化了,只能懒得去理会,无所谓地踱步。
隔了大半个小时,姜虔意识回笼时,气得浑身发抖,可又不禁臭美起来:“你不会想跟我复合吧?”
张似流原本想的,可这家伙病得好严重,他也病了,好像复合不太可能。
而且,姜虔不是还有老婆吗?脑子可以不正,当公序良俗原则还得遵守。
张似流没回答,坐在大厅沙发,一动不动的。
姜虔朝他比了比拳头,示意他自己并不是好欺负的。
感谢这里的规定吧,张四牛,要不是在这里打人得被绑起来,你早就灵魂出窍,四分五裂了。
护士开始喊病人过来排队取药,准备睡觉。
姜虔真不想早睡,不然凌晨三点多就醒太难受了。
吃药时,他把药片夹在指缝,装模作样地吃了下去,乖巧地张开嘴巴:“吃完了。”
护士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后面的张似流淡淡地说道:“护士,他的药片还夹在手里。”
姜虔转头看他:“???”
你特么是故意来拆台的?
护士严肃地看着姜虔,姜虔只好尴尬地抬起手,重新吃药。
护士对另一个护士说:“登记一下,B145的姜虔出现不吃药情况,下次重点注意。”
姜虔:“????”
张四牛,我上辈子一定是跟你不共戴天之仇,或者我对你有夺妻之恨。
你给我等着!
心里放完狠话,姜虔狠狠地撞了一下张似流,妄想把张似流撞飞,然而撞到后他却狼狈地被击退了好几步,自己脆弱极了,竟然被撞飞。
姜虔:“……”
可恶,我忘了自己因为生病而暴瘦的事。
独孤大叔一个劲儿地鼓掌,直呼高手,一脸崇拜地看着张似流:“小兄弟,你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奇才啊,你有没有兴趣传承我的独孤八拍?”
同病房的小哥疑惑道:“不是九拍吗?”
独孤大叔语重心长地解释:“先考验考验他,最后一拍嘛,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张似流:“……”
姜虔:“……”
独孤大叔,你不再是我好舍友。
气死我了,张四牛,我要跟你打架。
没发病,意识清醒且不低沉时,姜虔就经常琢磨着躲张似流,可是躲不开。
死渣男,怎么阴魂不散?
他赖床,渣男就过来看他赖床。
他吃饭,渣男就盯着他下饭。
他晃悠,渣男就尾随身后。
他发病抓狂,暴风哭泣的时候,渣男就站得远远地眺望他。
望夫石啊你?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你怎么老是这样?别以为用这种老手段就能再次把我追到手。
我跟你拼了!
呜呜呜呜,别看我,我已经不是以前帅气的小伙子了。
奇妙的人生啊,你邋里邋遢的时候总有幸运大奖砸中。此刻他就像女孩子没化妆时出门总会遇见前男友的感觉。
……
高中课紧,学校管得严,姜虔是住宿生,只有周末才回家。
周五放学,他在篮球场打球打得很晚才回家,所以每次这个时候浑身臭烘烘。
他去停车场取自行车,蹲下身查看发现自己的轮胎竟然爆了。
看来得推到外面去修理。
“需要帮忙吗?”
姜虔惊愣地抬头看同样打完篮球的张似流,慌忙地想拒绝,可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嘴里蹦出一句:“可以吗?”
我去,姜虔,你矜持点。
不啊,我矜持什么,学霸可是跟我说过话的,自信点。
张似流:“我可以带你回家。”
“可……可我想修车。”姜虔尴尬地看着学霸的山地自行车,根本没有多余的座位。
我坐哪里啊?难不成娇羞羞地坐自行车横杠上?
行吧,我小小只的,可以坐,但是两个男的,一个我还行,另一个是学霸,那就要出大事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全身汗味,臭死了。
学霸也流一身汗,我可不想毁了学霸的形象。
张似流把自己的自行车停好,书包挂姜虔的自行车上后推出来:“我带你去,你骑我的。”
姜虔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可心里翻江倒海,热血澎湃。
刚刚学霸的动作太帅了吧,呜呜呜呜,这臂膀,这力气,舍我其谁。
让我来,我可以,我要为这个世界的少男少女终止悲伤。
姜虔哪好意思自己骑车,所以他们一起走在校园绿荫路上,晚风轻轻吹过,散了不少热气。
张似流没干嘛,只是直勾勾地望向他,眼里的炽热与专注无比强烈,嘟囔一句:“真好,这个世界只有我跟你。”
姜虔没被人这样盯着看,像是落入猎人陷阱里的兔子,略有些慌可又开心。
于是,他也抬头盯上学霸,大眼瞪小眼。
不动声色的,两人一路对视。
路过的保安满脸疑惑,心想:“这俩孩子读书读傻了?脑无!”
姜虔很快败了,难受地眨了眨眼睛:“你别看我,出校门不安全。”
他本就有点臭美,被学霸看了这么久,很难不激动,很难不乱想。男人的自信都是这样膨胀的。
自行车修好后,张似流提出一块回家,真把他送回家。
望着学霸离开的身影,姜虔失神地笑了一声,心想要是今天不那么臭,是不是就能坐上学霸的自行车?
自从跟学霸说过话,姜虔总是能在校园遇见学霸。但是他怂怂的,根本不敢上去叫人,亦或者他很快就能在人群中跟学霸对视上。
每每这样对视,姜虔就会很慌,怕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他是个学渣,矮个子不高,就小屁孩的样子,除了可爱一点,真没啥优点,难不成学霸有恋童癖?
他转头又望向张似流,张似流发现还在看他。
他决定了,大胆地看学霸,大胆地跟学霸认识。
姜虔僵着身子,心跳加速地跑去买了瓶牛奶给学霸,张扬好看的字写在纸条上。
“学霸,你真的在看我吗?你别再看我了,我会误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的。还有,我叫姜虔。”
送完东西,他哒哒地赶紧逃窜,遇见八卦的辛霞敏,差点被扒皮盘问一通。
辛霞敏:“你帮谁送情书呢?”
“没谁,学霸帮过我,我还个人情。”
辛霞敏仔仔细细地审视他:“那你脸红干吗?”
“我回宿舍了,拜拜。”姜虔捂着脸仓皇逃离现场。
张似流细细品味“非分之想”四个字,正常男人应该会说“你盯着我看,你有病?”“我脸上有东西?”,而不是“非分之想”一词。当然,他可能是开玩笑,但也不能排除这孩子有同性恋的倾向。
张似流当晚给姜虔回了一盒饼干,字条上的字特别正楷,仿佛印刷出来那样工整。
“只是觉得你好看,下次不看你了。”
姜虔接到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自己桌上的饼干,心里很难不波涛汹涌,甚至都想好以后跟学霸你侬我侬的羞羞场面。
学霸知道我名字,班级还有座位?
你这都不算喜欢我,算什么?
不能不看我,不看我你要看谁?你可以看的。
姜虔那个激动哦,差点原地蹦跶起几米。
辛霞敏想吃他饼干,爪子都挨了姜虔好几掌。
两人就像失散多年的亲戚,天天带礼品走亲戚,飞鸽传书,啊不对,人体运信来联络。
一个认为:他肯定是喜欢我,所以老是回我信息。
一个认为:这孩子这么喜欢写信,难不成他会把破解世界密码的线索写在信里?
所以,他们常常盯着对方的信,没完没了。一个眼里带着欢喜,一个眼里带着狂热。
常人哪里能理解?
辛霞敏说,姜虔最近疯了,总是偷笑,还老写信,是不是被某某网友骗了,希望别被骗到山沟沟里,给人当小男媳妇。
姜虔竟然不跟她拌嘴,心里开心地想着:“当学霸的……也可以!”
……
姜虔不想跟渣男说话,没有社交的必要,但是男人的尊严可以输,绝对不能输给前任。
他坐在大厅的读书角落,颤抖着手,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挑战书”。
“下午三点,洗衣房决斗。”
姜虔快速把“挑战书”塞张似流面前。
张似流落座于他身后,拿笔轻轻戳他,疑惑道:“你起得来床吗?”
你还瞧不起我?
果不其然,姜虔一点儿都不想起床,赖床赖到觉得人生没意义,人间不值得,什么男人的尊严,重要吗?死渣男,喜欢看就看吧,诅咒你长针眼。
他被护士强制叫起床,起来时还呜呜地哭了,一抽一抽的,死渣男还站在门口看他。
“你不许看我!啊……”姜虔发出歇斯底里地嚎叫声,整个病区都能听到他的咆哮声。
你特么老是看我干吗?混蛋,谁让你看我。你想想我怎么狼狈怎么挣扎怎么死吗?你这个死渣男,我戳瞎你眼睛。
我怎么这么没用,被看一下都能发病?我到底活着是要干嘛?
姜妈妈无奈地把张似流叫走,抱着姜虔安慰了很久,姜虔才慢慢恢复理智。
眼睛哭得通红,他哽咽地跑去洗了把脸,才想起来决斗的事。
他跟妈妈说自己溜达溜达,瞪了一眼在病房看书的张似流,把新的挑战书拿给他。
上面的字写得很无力:“现在就决斗。”
张似流把挑战书夹在书本里,颀长高拔的身子站起来,无形中让姜虔有了退缩的念头。
洗衣房没人,姜虔立即关上门,气鼓鼓地瞪他。
“我警告你死渣男,不许再看我。”
“对不起。”张似流轻声地说:“我没忍住,担心你。”
“别跟我说这些花里胡哨的话,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姜虔抡起拳头朝那张狐狸精的脸直挥过去。
张似流动作迅速,连贯地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折,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脑袋按在墙上,低低说:“我学过搏击。”
姜虔气炸了,用最刚硬的态度说最怂的话:“打不过!”
张似流好多年没有碰过姜虔,手感肌肤暖暖的,心里隐隐地悸动,忽然惊恐地放开,眼里闪过不自然,想出去。
“妈的……”姜虔气不过,直接偷袭,一脚踢了过去,把他踢得踉跄。
张似流还没回神,姜虔缠上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他没办法,只好伸手,力大无穷似的迅速把人压在地上。
姜虔被压倒还不肯认输,一直挣扎到面红耳赤:“放开我,你个混蛋。”
张似流的脸渐渐红起来,凑到他面前,双眸若漆黑的宝石,在光线昏暗的洗衣房格外有神。他声音高亢许多:“放了你,你不能再打我,行吗?”
“不可能。”姜虔咬牙切齿地,四肢都被牢牢地定住,只有一个脑袋可以动。他猛力一抬头,一口咬住张似流的嘴唇,凶狠狠地说:“放开我!”
张似流心跳骤快,呼吸比往日沉重许多,情绪高昂地怒吼:“你放开。”
姜虔震愕地看着他,想起一些事,故意重重地亲了他一口。
张似流整个人跟炸了似的,变了个人,声音特别响亮:“你不可以亲我。”
说完他马上放开姜虔,身体在急剧地颤抖抽搐,狂笑了好几声又发疯似的大哭起来。他用尽仅剩的理智让姜虔出去,害怕自己伤害姜虔。
姜虔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张似流发病的样子,跟平时很不同,疯狂的样子,判若两人,第一次在他的腕带上看到写了三个字母“S”“MD”。
D是抑郁症
M是躁狂症
MD是双相
S是精神分裂
他是D,独孤大叔与夏云都是S,那个每天吃饭都要敲盘子的病友是M。
门口围上来好多病友,护士们急急忙忙带着束缚带过来把张似流紧紧地捆住。
渣男疯了,混乱的画面简直就是抓猪上屠宰场。
喜闻乐见啊,你害我病发好几次,我也害你病发,现在我还抓着你把柄了。
没想到我这一口吻竟然是毒奶,那我能亲到你疯疯癫癫,长住精神病院。
死渣男,你接招吧!
男护工把他扛回房间,张似流如被困住的大吼大叫,平息后又嚎啕大哭。
姜妈妈心疼地望向发疯的张似流,问护士长:“他都没家人过来照顾吗?”
护士长赶紧驱散人:“我也不知道,大家散了,别围观。”
姜虔站在门边,靠在墙边,静静地回想起他们的初吻。
在一片湖畔边,第一次约会,他迷路了,慌慌张张,但张似流飞快地赶过来接他。
张似流揉了揉他脑袋,笑笑说:“怎么这么笨?下次迷路就原地等我,别乱跑。”
“我不笨,有点路痴而已。”姜虔心里还是很开心,因为学霸摸他脑袋了,心情愉悦到走路就差一蹦一跳。
他们一块在市里的图书馆学习,当时,姜虔望着认真学习的张似流,发自内心地喜欢他。
回去时,在湖畔边,他们坐在长凳聊天,姜虔只觉得感觉气氛很美好,临别前想留个美好的回忆。
他鼓足勇气,吻了张似流。
张似流立即推开他,仓皇地逃跑,然后好几天都没有理他。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提过接吻,甚至连牵手都没有。
姜虔深深责怪自己,甚至还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有口臭,体臭,还是嘴巴吃了屎,让张似流这么嫌弃,所以刚刚才故意在洗衣房亲他,恶心他。
即便很多年过去,唯一一次交了个男朋友,对方想吻他,想拥抱他,他毫不犹豫地拒绝,结果两人谈恋爱不到十四天就分手了。
他没法接吻,都怪这个死渣男!多少小鲜肉多少帅哥就这样溜走了。
他一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张似流。谈个恋爱而已,没必要委屈自己,凭什么委屈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