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口欲期》的主人公是枕霄夏惊蛰,作者:无虞,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夏惊蛰他在他的生活中从来低没有感受到过爱,他只觉得他想要的不可能会在枕霄这里得到。
属性:冷淡腹黑x暴躁缺爱。
《口欲期》精选:
“请帮我找到苟活于世的意义。”
一整张信纸上只写这么一句话,似乎有些过于奢侈了,然而除此之外,落笔者实在想不出还能补充些什么,就连这样一句语焉不详的请求,也不过是走投无路时候鬼使神差的行为罢了。
枕霄面无表情地放下笔,将信纸对折再对折,放进事先准备好的黑色信封里——黑色记号笔涂满旧报纸,再将就叠成个类于信封的形状——起身向后门走去。
“把装有委托的黑信封放在学校东南角的喷泉雕塑旁,并做好支付未知报酬的觉悟,就能心想事成”……传言如此,他不算太相信,只是被连日盘桓于脑海的问题折磨得心力交瘁,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又何必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神灵。
何况那传闻中的神灵并不人尽皆知,还要收取未知数量的报酬,倒更像是什么校园怪谈。
午休时分,绝大部分学生穿梭于食堂和教学楼之间,主楼侧后方的雕塑旁倒是空无一人——说是雕塑,其实早已破败,喷泉装置也不再喷水,偌大的盆装景观被历届学生用于堆放毕业时候带不走的书籍,也偶尔会有新生来此碰碰运气,指望捡回一本笔记完备的学霸手迹……历代更迭,倒是衍生出了某种神圣的传承意味,校方也就放任不管了。
少年望着斑斓堆叠的旧书,习惯性地咬着拉到嘴边的外套拉链,墨黑的瞳仁如同玻璃珠一般,无机制地映出周遭世界的颜色:不甚晴朗的天,高大的破败雕塑,书,还有这个季节红得明艳的枫枝——最终停留在雕塑盆状的围栏上、一处书与书分隔而出的间隙中。
他走近那一小方空隙,将手中的信封填入,一边漫无目的地想,放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就算没有被所谓的“黑信封办事处”看到,也无可厚非吧。
-
冰可乐,压缩饼干,漫画书,还有被揉做一团用于充当枕头的校服——大概是高中生中颓废且不务正业的代表物品了。
位于这些代表物中央的少年戴着耳机,听着金属摇滚乐执笔画画,对照着眼前那本漫画书的风格,试图将各个分镜用尽可能类同的画风展现出来。
仔细想来,应该是上周接到的委托,“深爱的漫画结局却悲惨潦草,心有不甘,希望能帮忙画出理想中的Happy Ending”——委托内容大致如此,之后是大段的对理想结局的描写,关于主角死亡的场景其实是一个梦,醒来后觉醒力量拯救世界,顺便同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此云云。
原本不是什么多有趣的委托,只是内容恰好合乎专业领域,顺手画一画罢了。不需要他自己思考设定和剧情,只要将既定的内容呈现出来,使得画面风格尽可能贴近原作,这样的任务对他而言无异于日常练笔消遣,从收下信函到画完十几页的漫画,也只花了他不到四天的时间——从真正意义上的开学到现在,上一秒,放下自动铅笔的时候。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按照委托函上的方式联系对方,交付作品,再收取报酬罢了……不过他本来也不指望什么报酬,唯一的要求只是禁止对方透露委托的过程和结果,对他的身份也严格保密罢了。
毕竟,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多少会有贪婪的人涌上门来——“反正也不收取报酬,就把芝麻大点的小事也拜托给那个人吧”,怀着这样的想法肆意进行委托。人性如此,有种想法也不难预料,他索性就放任了“未知报酬”这样骇人听闻的说法,正好对委托的内容进行过滤,让黑色信封里只剩下真正走投无路不得不寄希望于他的愿望。
说到底,大费周章地持续着这个行为,除了耐不住寂寞,给自己找些近于社交的事做之外,最根本的目的还是寻找创作漫画的灵感,不让他唯一热衷的爱好蒙尘。
传闻中抽烟喝酒打架无所不为的小混混,最喜欢的事是呆在天台的废弃办公室里独自画漫画——这种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吧。
就像没人会相信他唯一一次险些打架是因为“看不惯无辜的人被校园霸凌出手相救”这样单纯的理由——最终也没有真的打起来;成年之前从未碰过烟酒,顶多在家附近夜不归宿、贴不少夸张的一次性纹身贴,试图借此引起父母的关注,像蓄意弄倒花瓶架、期待主人能因此从忙碌工作中分神看他一眼的猫。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已经习惯了,毕竟是自己干过的傻事,怨不得别人。
身穿黑色卫衣的少年收起画纸,装进黑色信封里,与自动铅笔和纷乱的橡皮碎屑一起扫到一旁,大功告成之后调整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将自己摊开在老旧的皮革沙发上,仰头活动僵硬的颈椎,细而白的手指随意抓起额前的头发,一股脑抓到头顶,难得露出那张明秀得近于女气的脸来,另一只手娴熟地磕出一支薄荷烟,衔在嘴角,却迟迟没有点燃。
他没有烟瘾,初入叛逆期时误以为这是不良少年的标配,会故意点燃了将味道留在衣服上,又觉得难闻不肯真的去抽,一不小心买得多了,到现在还剩下一些。成年之后观念转变了些,创作遭遇瓶颈压力过大的时候,或是像现在这样刚刚结束工作、心神懒倦又需要些许更实质的刺激时,也会偶尔在无人的地方尝一根。
午休快结束了,也差不多该回教室上课,顺便看一眼楼下的雕塑旁有没有新的委托了——下午第一节课的老师麻烦得很,动不动就拿通报批评威胁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夏惊蛰踢开面前姑且充当桌子的矮柜,动作轻盈地起身落地,随手将还未点过的烟扔进垃圾桶,像他来时那样,从房间连通天台的窗户里翻了出去——门早就锈死了,这是唯一的出入方式。
-
平平无奇的一天,平平无奇的生活,如果没有那番小插曲的话,大概姑且还属于平凡但美好的范畴。
变故发生在傍晚时分,安然坐在教室听了一下午金属摇滚的少年心血来潮,决定溜出校门吃顿晚饭犒劳自己,顺便补充临近弹尽粮绝的天台储备库——甜食、泡面和压缩饼干。
也顺便买罐冰可乐吧——少年的思绪陡然一顿,以某种野兽般敏锐的直觉意识到了什么,本能地压低身体往前一躲。
堪堪躲过横扫而来的夹风的棒球杆。
“现在流行用这玩意儿偷袭吗?”灵敏地翻滚落地,少年缓缓站起身,望着不远处三个手握棍棒、看起来比他年长很多的社会青年,眼底浮现起一抹发自内心的调侃,“就这?”
“少说废话,把人交出来。”为首的小混混一把撂下肩上的铁杆,金属制品的末端撞击地面,发出让人牙寒的动静,在无人宽巷间隐约回荡。
“找人就去报警,”少年无意闹大,甚至懒得在这样无意义的纠缠上浪费时间,面无表情地上前两步,站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几乎是面对相贴,眼底的戏谑烟消云散,只剩下刀锋寒芒般锐利的冰冷,分明是平视的角度,却如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手一般,“我也接这种委托,前提是你,不,你们那个老大——付得起报酬。”
说罢,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夏惊蛰蓦地伸手抓住人手里拄地的铁杆,借着抓握的力道扭身而上,一脚踩上找茬者的额头。失去平衡的混混眼前一黑,向后仰倒,不偏不倚砸向其中一个同伴,在他丧失视野的几秒间,一声惨叫从耳边传来,是另一个同伴被他手中的铁杆殃及,捂着腹部发出的。
“好好养伤,”少年清澈的嗓音如同丧钟,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令人心惊,“还想进急诊室吗。”
-
“把人打到进急诊,半年不能下地走路”——尽管身负这样骇人听闻的经历,就事实而言,也不过是一次见义勇为后的正当防卫罢了,巧妙地导致对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斗殴都称不上。
尽管如此,那场闹剧还是给他留下了无法挽回的遗憾。
被飞来横祸般的插曲影响了心情,他也不想再回学校上晚自习,打算随便找个地方解决晚餐——反正傍晚直接回家的走读生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目的地来,视野边缘陡然一晃,闪过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夏惊蛰停下脚步,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蓝白校服,似曾相识的白色书包,还有额头上的纱布贴……不就是那个恨不得把嫌弃写在脸上、吃了他的巧克力还死鸭子嘴硬的新同桌吗。
“你……”对方直直向他走来,想无视也晚了,他只好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语气罕见地心虚,“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在距他一步的地方停下来,背对着夕阳,让人看不清神色:“回家。”
“那你都看到了吗……”他指的是几分钟前那段称不上打架的插曲。
枕霄双手插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似乎觉得这么吊着他很有意思——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夏惊蛰忍无可忍,握紧拳头作势要打他的时候,他才退后一步,坦然道:“嗯,看到了,你一个打三个,很厉害。”
“他们先找我麻烦的,再说我也没动手,只是脱身而已……”夏惊蛰皱眉道,“别传出去。”
“嗯?凭什么。”
“凭我在你快饿死的时候给了你一块巧克力。”火气上涌,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枕霄却对他话里的怒意置若罔闻,无辜又理直气壮地歪了歪脑袋:“不够。”
眼底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狡黠,又被大片暖橘云霞的倒影吞没。
“对了,我现在也很饿,”少年慢悠悠地补充道,“请我吃饭的话,就帮你保守秘密,等价交换,怎么……”
“知道了,”夏惊蛰没好气地打断他,“吃完就把刚才的事带进棺材里——要吃什么?”
本想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直接离开,撞上对方略显慌乱的眼神时,又被微妙的新鲜感驱使、起了捉弄的念头,鬼使神差走上前去;再后来“福至心灵”,以替他保守秘密为条件解决了尚无着落的晚饭……
报复也好,一时兴起的小聪明也罢,他一向不是热衷于欺负人的恶徒,也懒得和人扯上关系,节外生枝到这个程度,本该到此为止了。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枕霄都没能彻底想明白,那时的自己究竟为什么转变了心思,鬼使神差地想将威胁与被威胁的关系维持下去——明明那个时候,他还很讨厌夏惊蛰身上的烟味,也很讨厌张牙舞爪的新同桌本人。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除去“生活太无聊,找个吵闹的麻烦给自己增添些乐趣”这样自讨苦吃似的理由,或许该归因为对方无意间流露出的、即使失去了部分记忆也依然让他感到亲近的熟悉感,还有少年时候转瞬而逝、连神灵也无法解释的心动吧。
只不过,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不能用“威胁和被威胁”来概括了。
大概每个人的记忆中都留有这样的画面:满心喜欢却不肯开口、热衷于捉弄对方来变相表达心意的少年,还有被捉弄得心烦意乱苦不堪言、却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对方存在、最终陷入爱河的少女——很不幸,在后来的日子里,他毫无防备地成为了“少年”中的一人,而他所面对的“少女”……是个既暴躁又柔软,从各种意义上说都很难搞的人。
——都是后话了。在此之前,还是将时间拨转回两人正“威胁与被威胁”的现在时吧。
-
“给,你要的套餐。”夏惊蛰放下托盘,拿出属于自己的部分,然后把剩下的食物连同托盘一起重重推到枕霄面前,“这次够了没有?”
对方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抬头看向他,答非所问:“你要走了吗。”
“不然呢,还要跟你同桌吃饭吗——别以为只有你单方面讨厌我。”
“是吗……”少年慢条斯理地拿起鸡块,几秒后又放回原处,用指尖叩了叩手边装有可乐的塑料杯,将尾音拖得很长,“没有吸管,酱料盒的盖子会弄脏手,我也不想自己拆——怎么办呢?”
一秒,两秒,三秒。
红蓝色的可乐杯上,水雾凝成一股,沿着杯壁缓缓滑下,在餐垫纸中央晕开一小团水迹。
“不需要的手就趁早剁掉吧。”夏惊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把冰淇淋糊到他脸上的冲动轻声道,“你最好没有别的要求了……”
分明是意在威胁的话语,却像提醒了对方一般,枕霄煞有介事地“哦”了一声,补充道:“对了,我还想吃薯条,可以帮我买一份吗?”
身处人来人往的快餐店,又有把柄在人手中,除了忍气吞声、默默记下一笔深仇,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只是他手上还有一个散发浓郁奶香的冰淇淋,圆锥状的蛋筒脆皮无法直立放置,眼前也没有什么能架住它的地方,如果保持一手拿物的状态,撕开酱料盒塑封与购买薯条又变得过分困难……夏惊蛰沉默片刻,把冰淇淋递到枕霄面前:“拿着。”
“嗯?给我吃吗……”
“不,只是让你拿着。”
“容我拒绝,除非——”很快领会了他的意图,少年的嘴角略微弯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啊,我也想吃冰淇淋,要三个,和薯条一起帮我买回来吧。”
大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啪嗒”一声,崩断了。
夏惊蛰手起刀落,将冰淇淋大头朝下怼在未开封的可乐上,脆皮蛋筒发出不祥的碎裂声,奶油状的冰淇淋本体也流得一片狼藉。他略微俯下身,一把捏住枕霄的下巴逼他抬起头,以某种似曾相识的姿势俯视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旁边还有人看着呢,”枕霄似笑非笑地回视他,轻声提醒,“在别人看来,就是你单方面对我施暴了。”
如果传出去,传到某个不相干的人耳中……臆想中的威胁被无限放大,指向某个既定的事实,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狠狠攥了一把,提醒他曾犯下过不可弥补的错误。
然后一点一点,将他崩断的理智重新找回,强硬地接回原状。
短暂的对峙后,对方果然如他所料松了手,目光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前台走去——这次似乎真的生气了。
枕霄抬起手,揉了揉被捏出红印的下巴,将顶着倒立冰淇淋的可乐推到一边,又往嘴里送了一块鸡块。
说到底,他其实并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对方,像个热衷于拽前排女生马尾辫的幼稚小学生——就像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在彻底激怒夏惊蛰之后,看着对方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口就像被什么揪了一下般,毫无征兆地隐隐作痛起来。
很奇怪。
如果蓄意挑衅尚且能用嫌恶勉强解释,那这种心疼一般的陌生情绪,又该怎么解释呢……
他不能思考太多,一旦思虑过度,额角那道伤疤留下的后遗症就会让他头痛欲裂——然而这一次,直到夏惊蛰短暂离开又端着第二个托盘回到他面前,枕霄都没有停止思考,强忍着某处神经剧烈的跳痛,试图在纷乱思绪中寻求一个合理的答案。
——无济于事,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喂,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了,夏惊蛰迟疑片刻,还是决定放弃一分钟前暗自立下的“这辈子都不跟他有交集了”伟大决心,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给你,吸管和薯条,三个冰淇淋不方便拿,换成杯状的了……不会吧,我刚才下手有这么重吗?”
枕霄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声音虚弱得几乎带上几分乖巧:“抱歉,刚才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谁信你不是故意的……算了,看别人不爽就没完没了挑衅他的蠢事我干得多了,可以理解,气得人直跳脚却无可奈何的感觉确实挺爽的,原谅你了——真没事吗?”
倒是替他找了个合乎情理的理由,该称之为体贴么。
枕霄不置可否,默默拿过杯状的冰淇淋,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同时条分缕析地反驳自己:不,不是这样的。
如果只是讨厌面前这个人,讨厌他身上的烟味,他不会主动做出这些毫无意义的举动来……在他一时兴起捉弄夏惊蛰的时候,盘踞在他心头的既不是嫌恶,也不是不满,而是某种更加鲜活的、与他的思考常态格格不入的感情。
就像是……有人事先贴在耳边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一旦被捉弄,就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比世界上所有柔软的可爱动物还要柔软可爱,试一试吧,你一定不会后悔……
而他对此深信不疑,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思绪一滞,少年终于在大脑铺天盖地的疼痛中败下阵来,毫无征兆伏倒在了桌面上。
——该说是饿坏了呢,还是大脑过载了呢。
-
“小惊蛰,对不起……”穿着黑外套的小男孩声音隐隐颤抖,像是下一秒就会急得哭出来一般,“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打翻别人的饮料还嫁祸给我也不是故意的吗?还有昨天,我明明就在公园里,为什么骗人说我不在,也是故意的吗!”
男孩皱着眉,站在离夏惊蛰很近的地方,却始终不敢触碰对方,柔软的手指绞着衣角,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别人玩……呜,对不起……”
夏惊蛰一愣,神情终于有所松动,懊恼似的抓抓头发,上前一步,伸手去擦对方落下的眼泪:“好啦好啦,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哦……不许哭了,真拿你没办法,又要吃巧克力吗?”
“想吃……冰淇淋……”男孩抽噎着,白净的小脸涨成粉色,委屈巴巴地小声控诉,“明明以前也打翻过小惊蛰的饮料,也经常和小惊蛰开玩笑,为什么只有这次,只有这次吼我……”
上周打翻橘子汁的时候,夏惊蛰不但没有怪他,还带他去便利店买了两罐新的——最开始只是想故意捉弄他,看他像炸开尾巴的小猫一样生气,最后却变成了像他单方面撒娇似的。
还有上上周,故意吃完最后一块夏惊蛰喜欢的甜饼干的时候,虽然气鼓鼓地说了他好久,他的小惊蛰最后也还是回家拿来了一整包新的饼干送给他。
还有还有,每次他和小惊蛰开玩笑,说鬼故事吓唬他的时候,小惊蛰都会乖乖上钩,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露出很可爱的被吓坏的表情来——然后又恼羞成怒地要揍他,看起来张牙舞爪的,其实根本舍不得凶他。
“笨蛋……”夏惊蛰把男孩柔软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又捏了捏他同样柔软的脸颊,别别扭扭地嘀咕道,“欺负我和欺负别人,哪里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