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酪切片》的主角是庄秋白蒋云川,是作者一个米饼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奶酪切片主要讲述了:庄秋白和蒋云川两个人结婚了,但是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任何感情,当然是庄秋白这样以为的。
网友热议:这就是你的记忆吗?
《奶酪切片》精选:
庄秋白不能回答他,拿过他面前的空杯,帮他倒了一杯柠檬水。
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他进行了两次循环,跟着蒋云川来过两次餐厅,吃过两顿饭。每次结束以后从餐厅离开,无论什么时间入睡,醒来都是被管家唤醒的那一刻。
系统没有进行新的投掷,说明这顿饭并不是蒋云川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情。但他的兴奋值又一直处在较高的状态,偶有下滑,也会很快回升。
餐厅经理把去掉香料的冷拼端了上来,放在两人中间,这道菜除了摆盘精致一些,并没有太多亮点。人工培植的水果就像后天生产的饮料,去皮脱壳,无籽无核,在嫁接的枝干上生长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骨肉,摘下来就可以吃。如果不喜欢这种味道,还可以通过培植基地的数据库进行调整。
这家餐厅用了百香果的清香,换一家就可以注入车厘子的甘甜。
庄秋白记得这种培植技法在他小时候还仅仅是个实验,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就真的端上了餐桌。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求科技便捷,但是荔枝没有了荔枝的味道,总显得不伦不类。有些人会觉得好吃,毕竟口感更佳丰富。但有些人则觉得难吃,比如蒋云川。
他第一次看见这道菜的时候,很明显地往后躲了躲,眼神挡不住的嫌弃,甚至还微微皱起了眉,虽然眨眼就恢复了正常,但庄秋白还是发现了。这是他以前绝对不会注意到的细节。哪怕他们婚后经常同桌吃饭,但庄秋白从没有注意过蒋云川的喜恶。
他猜想蒋云川和他的口味差不多,偏甜。
因为无论早餐还是晚餐,家里的餐桌上都会出现三道以上的甜口菜品,很少有家常菜会做那么多甜的,至少他身边的朋友都喜欢咸或者辣。比如廖文杰就很喜欢吃辣,无辣不欢。庄秋白却一点都吃不了,搞不好还会刺激过敏,身上起一些又红又痒的疹子,好几天才会退下去。
所以别看他和廖文杰一起长大,但却永远吃不到一起。
能跟蒋云川吃到一起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毕竟两个人婚姻只是一场契约,他住在蒋家,也只能算一个客人。客人不应该有太多要求,他甚至还想过,如果两人吃不到一起,平时就在员工餐厅多吃一些,回家时应付一下。毕竟不能以客人的身份去抢占厨房,这样非常不礼貌。
这两天,他一直在寻找蒋云川不喜欢那道菜的原因,发现问题并不是出在水果身上,而是上面撒了一层浓郁的香料,让他觉得刺鼻。
今天特意叮嘱了经理不要放。
果不其然,去掉香料的冷拼再次上桌,蒋云川就没什么反应了,还夹了一块切好的水果尝了尝。
“味道怎么样?”庄秋白问。
“一般。”蒋云川没什么起伏地回答,喝了一口柠檬水,淡淡地说:“太甜了。”
甜?
庄秋白怔了怔,问道:“你不喜欢吃甜食?”
“不喜欢。”蒋云川说:“很腻。”
“那为什么……家里的菜大多都是甜的?”
蒋云川飞快地眨了下眼,手上的筷子没握住,差点掉在地上。
不需要承载过多情绪的仪表盘又开始恢复了正常工作,庄秋白知道他此时非常紧张,却听他异常平静地说:“那是厨房的问题。”
“......”
说完又借口去了卫生间,留下庄秋白独自坐着,看着对面盘子里没有吃完的荔枝。
荔枝已经切的很小了,他却嫌弃太甜,只吃了一半。
庄秋白想继续问下去。
他当然不会相信是厨房的问题,毕竟蒋家所有的佣人都在为蒋云川服务,主人尚且不喜欢吃甜的,厨房的阿姨又怎么会做那么多口味偏甜的菜,摆在桌上?
可数据面板上的紧张情绪迟迟退不下去,庄秋白扭头,竟然在钢琴附近的立柱后面,看到了蒋云川徘徊不定的身影。迟疑半晌,主动走了过去,“要不要去窗边看风景?”
“有什么好看的。”蒋云川没想到他会过来,一直盯着手表,估计在倒计时,打算凑够五分钟再回去。
庄秋白说:“特意选在这个餐厅吃饭,难道不就是为了看风景吗?”
蒋云川把脸扭到一旁:“没有特意。”
“哦。”庄秋白微微点了点头,笑着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
“餐厅不是管家定的吗?”
“......”
“他或许就是想让我们看风景呢?还是说是你让他随便定……”
“不是我。”蒋云川看了他几秒,没再说话,直接走到餐厅专门规划出的观景区。
那边没有餐桌,只有两三把休闲椅,还有两台天文望远镜。
如今,能在城市上空看到星星已经非常困难了,庄秋白上大学的时候很喜欢研究天文地理,探索宇宙奥秘。甚至加入过天文社,虽然不怎么露面,但不妨碍他是社团里的一员。不过他那时加入的社团太多了,篮球社、滑雪社、吉他社、书法社甚至还有舞蹈社。
说起来,他和蒋云川在结婚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严格来讲他们是同一所大学的,但蒋云川似乎只在某个工程院系里挂了个名,很少出现。
庄秋白还是在毕业之后,才得知他们是曾经的校友。
钢琴声渐渐停了下来,穿着黑色礼服的长发姑娘,拿着一台小提琴,走到钢琴旁边进行交接班。
蒋云川站在窗前看了会儿夜景,情绪面板还处在紧张的状态,庄秋白正想着让他如何放松下来,一阵欢快的旋律从身后响了起来。
是莫扎特的《D大调小步舞曲》。
庄秋白想了想,突然转身,冲他伸出一只手。
“要跳舞吗?”
“嘟”地一声,不知是不是错觉,医疗面板似乎强烈地震动了一下,庄秋白眨了眨眼,又问:“要跳舞吗?”
蒋云川面无表情,迟疑了许久,似乎并不愿意。
庄秋白刚想把手缩回去,又见他立刻点头,迅速握住了他的手心。
十点过后,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伴随小提琴悠扬的曲调,庄秋白问:“你会吗?”
蒋云川:“嗯。”
庄秋白:“真的?不会我可以教你......”
蒋云川:“会。”
“可是.......”
“嗯?”
“你踩到我的脚了......”
“哦。”蒋云川把精心挑选的皮鞋从庄秋白的脚上挪了下来,冷硬地说声:“抱歉。”
“没事。”庄秋白哭笑不得,他本想跳个舞让蒋云川放松下来,谁想,他似乎更紧张了。
曲子不长,大概只有两三分钟,庄秋白扶着蒋云川僵硬的肩膀,时不时低声跟他闲聊几句,化解了刚刚的尴尬气氛。
餐厅经理站在远处跟服务生交谈。估计是想帮他们营造氛围,好心的把大厅的灯都关了,只留下观景区这一片,幽幽暗暗的很有情调。
蒋云川全程没跟庄秋白对视,调整好了状态,就再也没踩过他的脚了。他确实会跳,而且跳得很好,无论庄秋白中途换了哪种舞步,华尔兹或布鲁斯,都能跟上。甚至变换一个手势,都能猜到庄秋白准备跳哪个八拍,还会拉着他的手将他抛出去,在等他带着略显惊讶的表情转回来。
庄秋白是真的有些惊讶,他始终认为蒋云川这种沉默寡言的性格不喜欢交际。事实证明,像蒋家那样的身份地方位,也确实不需要任何交际。大多都是别人攀附他们,如果某个人能在高端的商业酒会上邀请蒋总跳支舞,那他所属的公司,可能在未来几年的时间里,都不用再为招人而烦恼了。
医疗面板上的紧张情绪已经没有了,蒋云川的兴奋值也恢复到了顶端。
气质优雅的小提琴手在舞曲结束的时候,无缝衔接到另外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
生日快乐。
庄秋白缓缓停了下来,刚想对蒋云川说些什么,却发现窗外的城市夜空上,绽开了一朵朵漂亮的烟花,五彩斑斓,又听不到任何吵闹的声音。
蒋云川就站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看着,没有任何表情,数据却显示非常开心。
庄秋白进入系统的这段时间,始终有一个问题想不通,蒋云川在自己生日这天,到底最渴望什么事情?
如果想给他过生日,达成了。
如果想跟他一起吃饭,达成了。
那除此之外,他还想要什么呢?
“蒋云川。”庄秋白透过落地窗映射出的人影问。
“嗯。”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话?”他想或许这样直接问,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谁想蒋云川沉默了许久,久到生日都快过完了,才掩着鼻子轻咳了一声,淡淡说了句:“生日快乐。”
“滴——”
“滴——”
“滴——”
突然,医疗面板弹出了一个提示框,“第一次治疗成功,第一次治疗成功。接下来将为您开启新的投掷,请选择立刻投掷或者登出。”
随着系统声落下,小提琴的声音停止,餐厅正在一点点消失,蒋云川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也跟着不见了。
庄秋白怔怔地站在一个纯白色的空间里,眼前只有一块数据面板,3月28号那天的数据,已经全都归零了。
庄秋白迟缓地点了继续投掷,怎么都没想到,蒋云川在这一天最想做的事情,竟然只是跟他说一句……
生日快乐。
系统在进行短暂的准备,这个空档,让庄秋白看到了真的3月28号。
那天早上,蒋云川没有去上班,却很早地坐在了餐桌前。拿着一本书。
管家似乎知道他心情不错,笑眯眯地帮他端了一杯咖啡,笑着问他,要不要叫庄先生起来?
他说:“不用。”
看了眼时间又说:“让他多睡会。”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桌上的早餐换了好几次,管家又来询问,要不要直接准备午餐。
蒋云川说:“不用。”
他刚睡醒,可能吃不下什么。
于是管家点了点头,上楼叫他起床。他那天确实没什么胃口,跟蒋云川打了个招呼,随意喝了几口温热的燕麦粥,又挂着黑眼圈上楼睡觉了。
蒋云川没有任何情绪表现。
依旧坐在餐桌前,看了看他用过的碗,继续看书。
五点左右,管家过来询问,需要叫庄先生起来吗?
蒋云川在餐厅坐了一天,沉默了半晌,站起来说:“不用了。”
“他忘了。”
管家怔了怔,问道:“那少爷还去吗?”
“嗯。”蒋云川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西装,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他在路上买了一个榛子味的小蛋糕,又一个人去了提前定好的餐厅,坐在那个视野最佳的位置上。
经理亲自来为他点菜,同样推荐了那倒味道刺鼻的冷拼,上桌之后蒋云川同样有些嫌弃,轻轻地推到了一边,只吃了一道没什么味道的沙拉。
晚上十点,小提手过来交班,熟悉的生日歌响起来时,窗外的烟花也跟着绽放开来。
蒋云川静静看着,一个人坐在餐厅等着烟花放完,提着小蛋糕回到了家里。
管家还在等他,帮他脱了外套,又问他要不要休息。
他看了眼时间,坐在客厅,又在榛子味的小蛋糕上点了一根蜡烛。
“少爷。”管家站在一旁,温和地说:“庄先生今天可能不会醒了。”
“嗯。”
“那您要不要先去休息?”
“不用了。”他随手拿起了一本手,没再说什么,让管家离开了。
庄秋白站在系统的面板前,透过晃动的烛光,能清晰地看到蒋云川的眼神有些落寞,他虽然拿着书,却盯着蜡烛,像是要一直坐在这里,等着蜡烛彻底燃烬。
这时,一串脚步声从楼上传了下来,蒋云川怔了几秒,眼睛里竟然迸发出了一闪而过的喜悦,又立刻靠在沙发上,假装翻开了书。
庄秋白顺着声音抬眼,看到了那天迷迷糊糊下楼倒水的自己,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惊讶地问他:“今天……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