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林绪温洛承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遥不可及》,作者:纠结的枰子,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林绪他之前一直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温洛承在一起了,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远了。
网友热议:你是我遥不可及的世界。
《遥不可及林绪》精选:
成光难得晚上9点就被释放回来了,推门进宿舍的时候刚好和里面的人撞个正着。
“哟,回的早不如回的巧啊!”
成光看他们都一副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样子:“你们要出去?”
“是啊,周尚清请大家宵夜呢,一起啊!”
成光灰白着脸摆摆手:“不去了,太累,就想睡觉。”
“哎,”寝室长拉住他,“去吧,和周尚清搞好关系,说不定他能帮你调动一下科室呢,你不一直抱怨累吗?照这样下去别说没时间看书考研了,我看你命都会去半条。”
成光被说动了,犹豫两秒:“行,等我洗把脸和你们一起!”
说是简单的路边摊,但财大气粗的组织者还是找了个一看逼格就很高的排挡。
来的人不少,粗粗一看就有十几个,见了周尚清都热情地打招呼,理所当然地将他捧到了主座。
一番溜须拍马轮番敬酒,每个人都下肚好几瓶啤酒。
“尚清同学自从去了心外气色更好了,看来在那里混的不错啊!”
“有温院长手把手教习一定学了不少硬货,我们这些天天被踩底下打杂的没法比啊!”
周尚清脸皮泛红,谦虚地摆手:“哎,都一样都一样,不过温老师对我们是很好,平时偶尔观摩一下手术,脏活杂活倒轮不到我们,也不要求考勤,工作还算清闲,哈哈……”
寝室长趁机将成光推了出来:“这么一比最惨的就是我们成光了,当初他不在意结果被分到了急诊,你看看这身子,一个月下来瘦了十斤,太惨了!”
周尚清一听,终于认真看了成光一眼:“你在急诊?”
“是啊,快被折磨废了!”
“我一直很好奇急诊都干些什么,能给讲讲吗?”
“嗐,急诊还能干什么,就是最急最严重的病人不管哪个科的一股脑全给你塞进来,不管你会不会都得马上把人弄活了,否则家属能立刻跟你拼命的那种地方啊!”
“那实习生在那里好混吗?”
成光想到主任王淮那张阴冷的脸就脑仁疼:“简直不拿我们当人看,那个年级第一林绪你们知道吗?成绩那么好还天天被骂成狗呢,更别说我了!唉,我真是一天都熬不下去了……”
“林绪?他也在急诊?”周尚清故作惊讶。
“是啊,在学校那么目中无人,在那里还不是天天跪地板上擦血迹呕吐物,病人就是一身粪便他也得背着去抢救,谁也不比谁强到哪去!”
“这么惨啊……”周尚清又开了瓶酒递给他。
成光接过痛饮一口,看他听着感兴趣说得更来劲了:“再惨也比我们强,人家可是有张漂亮脸蛋呢,小护士们天天给他塞零食,主任对他也比对我们给的好脸多。”
“主任对他很好吗?”
提起这个成光就不服:“是啊,还不是他惯会讨好,人家病人吐他一身他居然面不改色跑主任面前说呕吐物里颜色不对,拦着不让抢救人员给注射急救药,偏还让他蒙对了,主任就记住他了,说话都对他低八度,真是小人得志!”
周尚清慢慢喝了一口,不经意道:“都是一个学校的,不能被一视同仁是挺闹心的!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医院里的人不知道他在学校是什么为人,人家稍稍费点心思是比你们爬的快!”
“对!他不是勾搭上温洛承了吗?怎么没和你一起分到心外啊?”
周尚清立刻正色道:“温老师当初也是被他缠的没办法了,发现他是别有所图后早不和他来往了。我可先说好啊,以后别在医院说林绪和温老师那段,虽然他很作,但你也只能忍了,我可不想这谣言传出来的时候捎带上温老师。”
“那是!不过看到这种心机婊得逞真的让人很不爽啊!”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豁得出去呢,让你爬男人的床你行吗?”
“哈哈哈,那不能,我脸皮薄,哈哈哈!”
寝室长给成光递递眼色,让成光给周尚清敬了一杯。
“尚清有机会的话帮帮成光,他太老实了,在急诊科呆着太可怜了,你要是认识院领导帮忙提一下,想办法换个科室吧。”
周尚清特仗义地拿酒杯一碰:“好说好说,成光有空来我宿舍坐坐,咱们聊聊。”
“行!那先谢谢你了!”
成光一激动又多喝了几瓶,这个周尚清还挺靠谱!
看来在科室累死累活的干还不如多出来搞搞交情来的有用呢,有个好爸爸果然人生无忧……
一个多月的紧张忙碌林绪已渐渐适应了急诊科的节奏,和别的科室实习生只能观望打杂不同,这里能参与实践的机会太多了,对林绪而言就算是天天挨骂也求之不得。
主任虽然严厉刻薄,但最近给了他不少上手的机会,偶尔还会站在一旁为他指正,这让林绪有点受宠若惊,工作更加认真用心。
很累很累,但很充实。
但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儿,林绪最近进办公室时总感觉大家怪怪的,看自己的眼神躲躲闪闪,就连常和自己聊天的小护士看见他也躲开了。
中午轮到他们这组去吃饭的时候他被叫住留下收拾垃圾污染物,成光一听心里痛快极了,这放在以前可是自己的活儿,今天终于轮到林绪了!
哈,周尚清出的主意果然有用。那些小姑娘都不敢再理林绪了,就连主任这几天也没主动让林绪进抢救室帮忙,这家伙终于歇菜了!
林绪收拾完有点想吐,这段时间吃饭太不规律了,胃里即使很饿也总是想吐,吃不吃都难受,感觉胃已经被弄坏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他突然接到指令,被调到了急诊病房工作。
林绪有些惊讶,但看主任的脸色特别臭便忍住了去追问的冲动。
去了病房就不能第一时间接触病人了,失去了很多临床学习机会,这让他稍稍感到有点沮丧。
仁泰的急诊科病房很少,在这里做的都是一些琐碎杂务,生活的节奏一下子换了一个步调,林绪恍惚了两天差点没适应。
一大早病房里尖锐的女声、痛苦的呻吟声、家属的谩骂交织成一片,林绪从这个病床忙碌到那个病床,抱了一堆化验单子顶着责难发完开始查房。
写写记记大半天,又端了一堆排泄物去做检验,量血压、测血氧、换药、写病历,最后连护士的工作都扔给他了一半,忙完一天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刚喘了一口气,又立刻被指派着送检验单子给急诊门诊,他抱起单子,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几个小护士在闲聊,话题里居然还带自己的名字。
“听说那个林绪昨天被调去病房了。”
“唉,别提他了,没想到他是那个,真是想想就想吐。”
“我更好奇他到底色诱的是哪个医生?你打听出来了吗?”
“没有,我只知道他在学校就靠出卖色相拿答案挣学分,那年级第一的成绩都是卖出来的,倒没打听出他爬上的到底是哪个医生的床。”
“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还以为他不爱说话挺酷的,没想到私下那么脏!”
林绪捏紧手中的单子,转身走了回去。
走廊里人来人往,途中好像撞到了谁的身体,好像还有责骂,他没有回应,眼前晃来晃去都成了虚影。
熬得满是红丝的眼睛这会儿接触到空气满是刺痛,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的虹膜发胀,他用力打开楼梯间的门迈了进去,一口气爬了10楼才急喘着停了下来。
胸口缺氧撕裂地疼,他垂下头瞪着脚下瓷砖上自己黑色的影子,看着那影子从挺拔变得佝偻,力气从身体里流逝,最后在上面晕开一滴苦涩的液体......
静默了很久,他重新站起来沿着台阶往下走,一阶一阶向下,仿佛永无尽头......
急诊病房最近又死了人,听说家属把医生的头都打破了,伤得不轻,院领导赶来处理,医闹把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行政部联合业务部一起会诊追责,最后还急诊室了清白,把无理取闹的家属交给了相关部门处理。
温洛承和办公室主任去急诊科做安抚工作,眼睛转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个人。
“听说咱们有医生受伤了?给工伤赔付了吗?”
“啊,这个,不是医生,就是一小实习生,因为不在编制内,所以不能算工伤,但我们已经慰问救治过了,领导请放心。”
“嗯,处理好就行。”
温洛承带着一群人从急诊科出来,走到转角就看到那个消瘦的身影抱着一堆报告送到了前台。
“他怎么回事?”
办公室主任远远一看那个额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年轻人:“哦,那个就是被打的实习生,昨天我刚慰问过他,已无大碍了,可能会破点相。”
温洛承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那个人拿笔在前台登记完,又接过一盘散发着令人呕吐的液体转身进了楼梯间......
“温院长,温院长?”
“嗯?”
“咱们走吗?方书记还在楼上等着我们呢!”
“嗯,走吧。”
温洛承再看向楼梯间时已经不见了刚刚那个满身是伤的人影......
成光在医闹事件结束后被调进了清闲干净还能闲聊打屁的药房。
他走时其他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成光心情得意脚步嘚瑟,心思一转决定去病房区给林绪道个别。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林绪头顶着纱布满手血污地在换药,那伤口散发的恶臭让他捏着鼻子又退到了门外,等林绪一头汗忙完出来才上前叫住他。
听说他要走林绪稍感惊讶,回过神后说了恭喜,成光颇为受用,一手搭他肩上,语重心长:“我走了你好好保重,好歹咱们也处了两个多月,我就劝你一句,不行就换个医院吧,A市的医院多着呢,下面二级三级医院多得是位置,总有不知道你黑历史的地方让你容身的。”
林绪眼神冷了下来:“我什么黑历史?”
“哎你这人,咱们都是校友你跟我这儿装什么傻啊,那论坛我可是看过的!”
“然后呢?你也看到过我到处出卖色相找老师拿答案考第一是吗?”
“我,我,我是好心提醒你,你既然不知好歹就算了,老子走了!你自己在这儿慢慢熬吧!”
成光本想来炫耀挖苦过过瘾的,可林绪这会儿眼神看着太可怕,没两句气势上就被反压了,真是晦气!
成光没得逞,有些气恼地甩身走了。
“是周尚清对吗?”
成光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的表情有些许慌乱,结结巴巴地否认:“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离去的脚步变得紊乱,林绪站在原地气压降到了冰点。
有一个瞬间他突然想就这么冲上楼,抓住周尚清的领子质问他!揍他!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胸口有把火在烧,极力克制着冲动,几秒钟后林绪眼神一暗,快步走到电梯口按下了按键,缓慢的电梯一点点消磨了他的耐心,最后他干脆冲进安全通道往上跑,那股气撑着他一口气跑到了八楼。
他压着怒火走出楼梯间,一进心外的地盘就看见了周尚清!
178的周尚清在温洛承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娇小,此刻正略踮起脚尖伸长了胳膊帮刚下手术的温洛承擦额头上的汗。
温洛承低头急速写着医嘱,头微微侧低好让周尚清能够的到自己,看样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
那画面乍入眼帘砸醒了他,林绪一腔火全灭了,瞳孔的温度慢慢变冷,最后凝结成死水,只留下两个亲密无间的身影。
质问他什么呢?难道自己没有和温洛承发生那段关系吗?即使自己没有卖,可到底还是上了温洛承的床......
额角的纱布透出了血迹,一滴血珠顺着额鬓流到了眼角,他抬手想去擦,却发现刚处理过伤口的自己还没来得及清洗,手上是没擦净残留的污血。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眼神有点发直。
是挺脏的!喜欢男人的自己,轻易被人引诱上钩的自己,明知他有很多人却仍默许他占有的自己.....
就算传言一大半都是假的,可那两年的荒唐是真的,即使澄清了学校的事,他也否认不了温洛承。
巨大的失落压下来,压垮了他的背,林绪转身走了,打开楼梯间的门重新走了回去,脚步虚得随时能跌倒......
“你去消毒室把我手机拿到办公室。”
“好的老师。”周尚清喜欢做这种更私人亲密的活儿,乐不可支地跑了。
温洛承摘下手套转向楼梯间,他刚刚应该没有看错,那个一闪而逝的人影,明明就是林绪!
果然,刚下两个台阶就看见他了。
“林绪!”
闻声抬头的那张脸青白憔悴,黑色瞳孔里满是惊异。
温洛承慢慢走下去:“你怎么在这儿?”
“.......来送化验报告。”
“送到心外?”
“唔......”林绪看看自己所站的地方,似乎也只能是心外了。
“是。”
温洛承勾起了唇:“几床?哪个病人的?”
“......”
“说谎。”这声定论说得轻飘飘的,尾音带着勾人的意味。
林绪垂下眼:“我先回去了,还有病人要处理!”
手腕突然被抓住,“你头上的伤在流血。”
“我知道,回去就处理。”想挣开,没成功。
“先上去止一下血。”
“不用......”
温洛承根本不和他废话,强拉着就上了楼。
一出楼梯间林绪就放弃了挣扎,安静的心外病房区让他没办法做出太大反抗。
温洛承打开办公室的门,瞥见周尚清正在收拾整理着桌面等他。
“老师!”周尚清的笑在看到林绪那刻半僵在了脸上。
“你先出去一下!”
“哦,好,老师他流血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好,那我先走了。”周尚清忙走出去体贴地关上了门,转脸咬碎了牙。
“去那边坐好等着。”
温洛承从柜子里拿出药箱,见林绪还傻站着。
“要我扶你坐下吗?”
林绪心里别扭,在他办公室一秒钟都不想呆,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温洛承帮他拆了纱布,露出一道三四公分长歪歪扭扭的伤口狰狞地渗着血。
温洛承阴了脸:“谁给你缝合的伤口?”
“我们科的医生。”
他冷笑:“你们急诊科的缝合技术就这样?是想砸了仁泰的牌子吗?看来有必要对急诊的医生清理一下了。”
“不是!”林绪有些急,“急诊的医生医术没问题的,这是......”
该怎么说?因为受伤的是自己,而现在自己是人人厌恶的对象,所以才被恶意缝成这样吗?
“这是我自己缝的。”
温洛承看着他,一直看到他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沉默片刻后温洛承娴熟利落地给他消毒拆线,重新清洗缝合,声音满是嘲讽:“你这伤口,拆了重新缝长的都比之前好看,有点疼,忍着!”
林绪整个脑门疼得直抽抽,好在温洛承手速极快,没流太多血便缝好了,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取出泛着药香的药贴给他贴在了伤口处。
“中药?”林绪惊愕他一个西医柜子里居然备有中药。
“我爷爷是老中医,”温洛承将剩下的包好递给他:“这些你拿着,回去三天换一次,不会留疤。”
“谢谢。”
林绪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腿上的伤我看看。”
林绪惊讶地后退。
“我是医生。”温洛承直接回答了他。
一个人走路是不是有问题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这个我自己可以处理。”
温洛承把药箱一合:“随你!”
林绪走到门口,被再次叫住。
“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
“或许,我帮你离开急诊科?”
林绪转回身看他,他皱起眉:“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没有想羞辱你的意思,好歹你也跟过我,出于好意想帮你而已。”
“......不用了,你不需要这样,”林绪努力思索着该用什么词表达:“毕竟——我也不算吃亏,你技术很好。”
温洛承朝他走去:“是吗?”
那低哑的声音勾得他心弦猛颤两下。
林绪额头上的伤更疼了,话题莫名转到这里气氛有点诡异,温洛承的靠近让他有点慌,他快步拉开门想要冲出去,又猛地止住脚步差点撞上门口的周尚清。
周尚清准备敲门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对着林绪身后跟过来的温洛承干笑:“我手机落您办公室了,老师......”
林绪趁机闪身走了出去,疾步跨进了电梯。
刚进科室就被主管医生劈头盖脸的一通责备:“快点把3床推到心内科病房去,工作时间找不到人这种事再有一次你就走人!”
林绪道了歉,和一名护士一起去把3床送上了12层。
心内科一位年轻医生接手了病人,林绪和他交接了病人情况。
除了诊断报告还细心的把病人从抢救到入院以来的各项指标、用药情况、身体反应等手写记录都交给了他。
林绪走后,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从医生手中抽过了那张纸,扶扶镜脚仔细看了一遍:“这是什么?”
“主任,这是刚刚急诊那个小实习生留下的,还挺细心,比医生写的病例详尽多了,挺难得的。”
“嗯,是不错。”
吴俊新看着隽秀的字迹,想起刚刚那个男孩眉目如画的脸:“他叫什么名字?”
“我刚刚看了一眼胸牌,好像叫林绪,思绪的绪。”
“林绪......”
“林绪?”王淮接过他冲泡好的茶,“怎么问起他了?”
“上次他来送病人,挺细心一个小孩儿,这年头这么用心的学生不多了,所以就留了点印象。”
王淮轻哼两声:“是不错,可惜人品太差,我一向认为医德比医术更重要!”
吴俊新一愣:“什么意思?”
“唉,那孩子......私生活方面太混乱,现在的年轻人总是不想努力,仗着有副好看的青春皮囊总想少奋斗十年,真是......”王淮失望地摇摇头。
吴俊新不动神色地陪着轻叹了几句,心里百转千回转了无数个道道。
“如果你看着碍眼就把他调走得了。”
“调哪去,这样的人哪个科室会要他。”
吴俊新笑:“我倒是无所谓,能干活就行,我这边老实的不少,就缺个伶俐的。”
“你想要他?”
“如果你真看着气不顺的话,扔我那儿也行。”
“行,你要看得上就拿走。”
“好,”吴俊新重新给他倒了一杯:“尝尝这顶级白茶,我从院长那里顺来的,你品品?”
“嗯,不错!院长的柜子里都是好东西,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