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世界观光团》的主角是陆朦潘昱,是作者孟不归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遗落世界观光团主要讲述了:潘昱他最近总是会在意一个人,他很在乎陆朦对他的态度,也很在乎他是怎么想他的。
属性:温情专一偏执攻(潘昱)×轻微自闭腼腆(清冷)受(陆朦)
《遗落世界观光团》精选:
塞林大街九十六号公寓大楼街道对面站着两个东方男子。
“就是这里了。”
“嗯。”陆朦应着,不经意多看了这栋公寓几眼,和他住的地方差不多,二十多层,每层楼都有十来套小公寓。
原来从外面看,就是这样,排列整齐,规格相同的‘小格子’,一个格子一户人家。
住1502的查理开了门,一室一卫的大开间,床挨着沙发,厨房是开放式。
查理看上去不太好,眼球布满血丝,茶几上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整间屋子都弥漫着烟味。
“不好意思,我几天没洗澡了,味道不好闻。你们来找我有事吗?”查理说着,就在茶几旁边就地而坐,把沙发让了出来。
潘昱打量四周,在电视机柜上看见了一个黑盒录像带,陆朦也看见了。
“查理,说说克雷尔案吧。”潘昱说。
“……报上已经报道得很清楚了不是吗。”说这话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查理正试着放弃什么。
潘昱直言:“阿鲁死了。”
听到这话,查理嘴唇都颤抖了起来,死死瞪着潘昱,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陆朦拿出纸条与画纸递给查理。
“……真……”他说得艰难,被掐住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真是这样!”
查理抬手一揪揪下一大把头发,濒临崩溃。
潘昱注意到储物柜上摆放着不上荣誉证书,走近细看,全是新闻行业的,查理是个公正的人。
“我希望你冷静下来,想想从业的初衷。”
查理深呼吸几口气,猛的闭上眼再睁开,从内迸发出坚定色彩:“寻本溯源,揭露真相。”
“介意我抽支烟吗。”
“没事。”陆朦回他。
烟雾缭绕中,查理慢慢说起案子:“庭审那天,我在警局,我有几个大学时期的好友都在那里工作。”
“物证处堆放了本案相关的十三卷录像带,你们也好奇吧,报纸上刊登的是十二卷。可确确实实有第十三卷,或者该说,是01卷。这破破烂烂的小镇你们也知道,警署也不完善,我看到庭审只出示了十二卷!十二卷!我又去了物证处,把那卷录像带‘换’了出来……”
“就是桌上那个,我把这事告诉了社长,但社长说这事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浪费精力在这事上,甚至我在警局的朋友都说那是别的案子不小心混入进去的,没有十三卷……”
潘昱得到许可后,将黑盒录像带放入磁带放象机的带仓内,十几寸小电视里显现出黑白画面。
入镜的是克雷尔,他正站在书架前得意笑着。
‘看,这真是我的杰作,很隐蔽对不对。’
克雷尔挪开了书架,光洁墙面看不出异样,谁都不会想到这背后会有一个密室,随着墙门打开,神秘摄影师跟随克雷尔进了墙后的密室。
里面只有两张上下铺的床,床头都焊着铁链,另一头是项圈,室内墙上挂着皮鞭、电棍,唯一的木桌上摆满了药物。
‘到时候孩子们就会像小狗一样被拴在床头,任您想做什么。’
录像到这结束,比起其余每一卷至少四五个小时的‘具体折磨’录像,不过短短几分钟。
陆朦微微垂眸,克雷尔说的是‘您’,不是‘你’。
‘任您想做什么’
加上查理被社长制止继续查询此事,可以推测那个人来头很大……
克雷尔更像是个为某位大人物负责提供场地,实施绑架和埋尸的人。
陆朦突然觉得寒意攀附后背,狭窄黑暗的房屋有些压抑,稀奇,作为宅人能有这个感触。
“我……是想去问阿鲁,克雷尔是否真的是侵犯他的人,我知道不该这时去问,可我手上只有这卷录像带,不足以要求重查此案……若是等首府来的记者团都走了……就来不及了。”
“阿鲁死了……”查理悲伤且自责,他该不顾一切冲进首府记者团下榻的酒店的。
阿鲁看新闻说克雷尔死时,开心不起来的吧,还写下了他没有死那种文字……
他对世界都失望了吧。
“首府来的记者团?”
“今天……已经走了。”
“那你去首府不就好了?”陆朦不解,唯一一个获救者阿鲁死了,并留下了‘遗书’,外加录像带,足够这个案子重新引起关注了。
看过这个国家地图的潘昱不厚道咳了一声掩饰笑意,地广人稀,经济落后。
塞姆小镇距离首府四千公里,飞过去比出国都贵,火车没有直达,一路转火车过去遭不遭罪不说,车程起码五天左右。
“对!我不能让阿鲁白死!”查理说风就是雨,翻出床底下的双肩包开始装衣服,他当然不怕路途遥远,在此之前他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推动他前行。
带上录像带、阿鲁的纸条与画,烈焰在他心中燃烧。
查理直奔火车站,潘昱带着青年去了镇上最豪华的酒店入住,带大露台的双人间。
整体装饰清新不落俗套,站在露台观望小镇视野开阔。
清风吹动窗帘,二人分别躺在自己床上补眠,昨夜实在没怎么休息好。
打开的客房电视上重播着阿鲁获救那一天,伊娜抱着他喜极而泣,感动了所有人,几乎镇上有名望的人都赶到了现场。
警长接受采访,痛斥罪犯恶行,也为遇难孩子默哀。
陆朦翻身想关掉电视,看到镜头正好停在为寻找孩子出钱出力的资本家们,他们一一发表感言。
青年歪了歪头,眼神如湖水宁静,盯着电视上某人西装外套上一颗袖扣——雏菊。
有点眼熟,陆朦皱眉,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中年秃顶油腻的男人,精致的雏菊袖扣,真是有些违和,镜头单独给到这男人时,屏幕左下角打出了字幕介绍,塞姆小镇银行长,布克。
随意斜眼看去,旁边床上的男人睡像很好,没有躺得四仰八叉或踢被子什么的。
关小电视音量,陆朦背对着他,侧身蜷缩抱着枕头睡去。
阿鲁自杀的消息傍晚在小镇上传开了。
陆朦在酒店的自助餐厅用餐时听到了人们聊天说起此事。
“真是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不要责怪他放弃生命,一定要让他上天堂啊。”
“唉……一对可怜的母子。”
陆朦牛排吃得合口,可以考虑回去后……出门一次买牛肉回家,给小黑狗加加餐。
“潘先生,伊娜女士好像很年轻。”虽说早婚早育的在哪都有,伊娜又是独身带着小孩,陆朦不可避免的先入为主认为,这是个豆蔻年华就‘意外’当了妈妈,而男方没有负责或者别的原因没有和她在一起的女人。
可现在,陆朦又回忆起潘昱告诉他,伊娜与阿鲁是母子关系时的直觉不安。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身着华丽长裙的女士用餐结束离去。
陆朦看着那位女士走远,愣了片刻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
“布克的雏菊袖扣……”陆朦呢喃,“伊娜的长裙,也是小雏菊印花。”
潘昱见过伊娜穿那条长裙,但没见过什么袖扣。
“吃好了吗,潘先生。”
“嗯。”
陆朦急忙带他回房打开电视,还好,还有新闻重播!
潘昱不急,认真看电视,直到布克出现,他神色也严峻起来。
“会是巧合吗?”实际上,陆朦希望是巧合。
单身妈妈伊娜和八杆子打不着的银行家布克之间,会有某种联系吗?
“等查理回来就知道了。”
……
查理在第七天回到了塞姆小镇,带回了首府记者团与重案组,由重案组坐镇指挥,塞姆小镇警署协助,重新彻查克雷尔案。
重案组一句‘出现了新的证据与阿鲁遗书’,再次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蜂拥而至。
潘昱用七天时间确定了,陆朦是个死宅。
他可以七天不出门,出门只为下楼吃饭,偶尔看看电视,更多的时间会选择待在露台吹风,不感到无聊或烦闷,很奇怪神奇的种群……
潘昱看着青年露台上的背影,从觉得他在浪费生命到无可奈何的……在意。
青年会是在想什么呢?
冷寂背影与青年平静注视阿鲁尸体时的画面交叠,挥散不去,潘昱形容不出心底逐渐滋生的东西。
‘叮——咚’
陆朦起身回房,看向刚到的查理。
男人兴奋不已:“嘿!朋友们!我做到了!我带回了记者团还有重案组!”
很少有情绪能感染到陆朦,此时他就是不知不觉扬起了嘴角:“阿鲁也会很高兴的。”
“噢天呐,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陆朦没在意这话,只当他是情绪高涨,看什么都好看,“你怎么知道我们住这?”
“我不是有朋友在警局吗,一查就知道你们住哪个酒店了。”
“想要看到居民档案,对你来说也不难吧。”潘昱问。
“你们想看谁的档案?”
一小时后,查理匆匆去而复返,带回了一纸复印件。
伊娜,十四岁遭绑架侵犯后被放了出来,由于坚定表明没有看到罪犯的脸也没能提供任何有利抓获罪犯的线索,导致这案子不了了之。
一年后生下一子阿鲁,同年父母意外死亡,她在街坊邻居的扶持下经营起了‘伊娜旅舍’。
查理面色不虞,没有人会想去调查受害者的母亲,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已经够可怜了。
“重案组不会漏掉这个信息的。”查理不想做太多猜测,只等着真相大白那天,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他甚至不可控的想着——
阿鲁又真的是自杀的吗?
潘昱和陆朦也想到了这一点,不作评价。
重案组调查到了哪一步他们无从得知,查理从警署得来的小道消息只说,重案组几乎全权接管了此案,似乎案件卷入了当地的大人物。
重案组办事雷厉风行,没有利益勾结,案件在两天后有了结果。
酒店里的二人在客房看庭审直播,银行长布克与伊娜被带到被告席时,全场哗然!
正式开庭。
“让人失望的母亲。”陆朦喃喃说,声音很轻。
潘昱挑眉,没有接话。
伊娜被控告谋杀阿鲁,而布克是克雷尔案的主犯,他与克雷尔体型相似,录像中没有露头的男人,是他。
重案组还找到了布克家中藏着的镇上许多孩子照片,还有尾随偷拍的孩子录像与查理提供的01卷录像带,布克是恋.童.癖。
十三年前,伊娜是第一个受害者,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爱上了布克,甚至在十三年后送上了自己的儿子取悦布克。
“我十四岁时,遭到克雷尔绑架,他让我自己写信给我的父母,让他们花钱来救我……”
“可是我写了上百封信,我说爸爸妈妈,我以后会很乖,很听话,救救我,带我回家……”
“他们最终都没有出现救我,克雷尔失去了耐心,不让我再写信,那天夜里布克先生跟着克雷尔出现了……”说到这里,伊娜脸上溢出笑容,“我祈求他们不要杀我,布克先生说,他心疼我,我的爸妈已经因为那一点点赎金就放弃我了,他不会杀我……”
“不是强.暴!布克先生不是强.暴,我是自愿的!那些死小孩是因为得不到布克先生的爱才会,才会疯掉……”
伊娜的话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鄙夷不屑。
“那么,阿鲁呢。”法官问她。
阿鲁,伊娜与布克的儿子。
“我知道我已经不再年轻,阿鲁,哈哈……’伊娜笑得诡异,“他长得像我啊,布克先生是爱我的,他一定会很开心得到阿鲁!克雷尔那个废物败露,阿鲁被你们救了回来,却成天疯言疯语‘他没有死’!阿鲁必须死……那天夜里我吊死了他,大雨太吵,我吃了安眠药,睡了一个好觉,我不会容对布克先生不利的人在世上,我嫉妒阿鲁的年轻、我为什么不再年轻?阿鲁为什么可以享受布克先生给的爱……”
明显伊娜癫狂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法官派人将她带了下去,不然现场听审的人中都有人快吐了。
一个母亲说嫉妒孩子的年轻,因为可以被恋.童.癖强.暴,令人发指!
带伊娜下去的警官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让这女人瞬间一下大哭一下大笑,陷入疯魔状态。
他说的是——
克雷尔并没有把你写的信给你父母。
布克面如死灰,交代得明明白白,克雷尔负责绑架,处理尸体,而他负责‘享用’。
这个案子被重新定名为‘布克案’,布克与伊娜皆被判处死刑。
这令人作呕,难以置信的案子也彻底落下帷幕。
陆朦眼底的波动难以察觉,案子不复杂,复杂的是人性。
“潘先生,如果那晚伊娜不是吃了安眠药,我们应该会被她发现。”
“嗯,无所谓。”我没准会大发慈悲带你跑。
稍微了解了陆朦的生活作息,潘昱起码肯定,这人绝不运动。
“下楼吃饭吧。”
房门打开时,没有出现酒店长廊而是汪洋。
白发水手服老头划船靠近。
到了可以回去的时候,娇娇来接他了。
分别时男人说:“我叫潘昱。”
“哦。”陆朦上船点头。
“……”想打他又没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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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是个海岛城市,面积不大但经济很好,算得上寸土寸金。
宁航公寓九楼910的浴室里。
水流还在持续,陆朦一怔,洗净脸上的洗面奶。
回到自己的公寓了,看了眼电脑右下角,00:01,时间大概没有变动过。
一切和往常一样,又什么都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平城最高建筑平宇大厦顶层,办公室里大理石铺就明亮如镜,垂钻水晶吊灯精美奢华,黑檀木雕花办公桌与书柜给人大气沉稳之感,只是整面墙的书柜有一半没有放书籍。
而是几十个摆放整齐的昆虫琥珀,有的已经没了市场价,晶莹剔透的琥珀内困住的昆虫是已灭绝的品种。
他喜欢清澈的东西,小小的昆虫困在里面千万年甚至更久的感觉很微妙。
如果会有一块儿灰褐色的琥珀会是何等美丽呢?就像那人的眼睛那般……
西装革履的男人静立落地窗前,单手插兜,看着午夜城市的灯火阑珊。
他,也是平城人吗……
那个叫陆朦的青年。
想到这里,潘昱不自觉勾唇,他那么宅,不是那种奇遇,都碰不到他吧,就算碰到了,自己也不会在意,那人可是……尽力的在降低存在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