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七非余》的主角是言欢陈唯,是作者古早废鱼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言欢他喜欢陈唯已经很久了,但是他只是一个打工人,每天只能兢兢业业的搬砖。
属性:老板难道也喜欢我?
《七非余》精选:
言欢又请假了,这次他干脆提了请假单就不上班了,拒吧拒吧,开了我吧。
可是他的请假被批准了,不仅批准了,孙不应还假惺惺的来电问候,工作一年了,孙不应未必记得住他姓什么,现在竟然电话问候,言欢想当面打爆他的头!孙不应隐晦的说了说陈总还要住几天,能不能一起去饭局之类,言欢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去医院了,他说是被狗追下楼梯摔的,问医生能不能鉴定个轻伤去找狗赔偿,医生说,不能,你还是少干点缺德事吧。
“你怎么知道我干缺德事了!”
“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医生面无表情。
“我要去医务科投诉你!”
医生说的也没错,确实是他缺了大德,可是他就想不明白,约不起你去夜店里哭什么劲?一个男人,住行政套房还要哭,住快捷酒店是不是要死啊!
想到这他忽然怒火上身,睡就睡了,怎么着吧!
言欢每天煲汤给自己养了好几天,胖了三斤。他听到一个重大消息,陈唯一行,已经打包滚蛋了!
虽然陈唯骂孙不应如骂孙子,但是该解决的事情都办了,整整五天连轴转,该拜的拜,该喝的喝,该死磕的死磕,几件大事都有了关键进展。
孙不应保住了他的狗头,康城分公司全体员工保住了饭碗,言欢也确认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只有陈唯不爽,浑身上下哪都不爽。
他来康城的第二天,就从一个脏的让人想吐的破烂酒店里醒过来,头疼,胃疼,恶心,浑身是隔夜酒的臭味。
身体的反应告诉他昨天发生了一些事,何况还有垃圾桶里的垃圾为证,他摸了摸钱包,没少什么重要东西,但是衬衫口袋里多了几百块钱,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恶人?他想把这个破酒店放把火烧了。
他冲下楼,前台告诉他开房的已经结账走了,他逼前台查开房记录,然后记住了言欢这个名字。
把酒言欢,还挺好记的。
他准备晚上再去夜店揪住那个卖假酒的混账调酒师逼出言欢的身份,天可怜见他竟然在孙不应送来的裁员计划里看到了这个名字,上天为何如此!
暴打言欢那一刻他觉得挺爽的,可是现在他又不爽了。
怎么办,继续打?犯罪心理说,暴力带来的快感会慢慢磨灭,只有暴力升级,所以结局就是他一定得抹了言欢的脖子把他大卸八块冲进化粪池才能结束。
刑法里写的事陈唯统统不想干。
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言欢跟那个奸商酒保一边喝酒一边扯皮,你知道吗那天我睡了我的……
他恶心的打了一个哆嗦,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他找到了他的老苟,确切的说是人力总。公司上下这么多人,大多是有家有业的正经人,三观最欠费的,除了老苟就是董秘了,其余人加起来不一定有他们俩欠的零头多,但是从关系来说,还是老苟亲近些。他也算在老苟的注视下,一步一步长歪的,早年老苟致力于把他卖给个千金小姐,后来就庆幸起买卖不成了。
他说了他的心愿,他想包养言欢。他不知道这个词是不是合理,也不知道要付什么法律责任,至少刑法里没有,顶多道德有亏,理论上他可以干这种缺德事的,他身边也不缺好这一口的混账玩意。
老苟想了想说,大侄子,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年纪也该结个婚,哪怕假的呢,养个这,算怎么回事?要不我给你挑一条好狗养着?
我不睡狗,陈唯说。
你高兴就好,我也不跟别人说,特别是董秘……他们俩同时打了个寒战抬头望天,仿佛董秘的魂和他念过的经就在他们头顶盘旋。老苟接着说,钱你自己出,公司只负担社保,第二呢,你家里放着的,不要影响工作,不要上社会新闻。
然后他就以考察人员之名,亲自飞赴康城,孙不应脸都笑僵了。
为了掩人耳目,老苟和十几个中层都一一谈了话,最后才召见了言欢。
这之前,他把言欢的情况翻了个透,一个人,干过最大的好事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最大的坏事是违章停车,文不能测字,武不能防身,从小到大,连个课代表都没当过,除了消耗了二十多年粮食毫无用途,为什么还有人要花钱养这种废柴?如果不是年龄差距太小他简直以为陈唯在外养了私儿子。
是他沉鱼落雁吗?
也不是,他再看看言欢的人,从头到脚,除了年轻,笑起来有几分阳光,都抵不上陈唯一根汗毛,他大侄子大概是眼瞎了。真不值!包个中戏的不行吗?他决定狠狠的压价。
他要是知道确实是言欢嫖了他的大侄子还给了钱,大概会羞愤的切腹自杀。
老苟很直白的告诉了言欢他的目的,言欢气得笑了,你们都这么二逼的吗?这时候老苟递过来一个信封,言欢准备好了,不管里面写了多少钱,他都潇洒的撕了扔老苟脸上,等他拆开看了一眼,立刻跪在地上喊了一声:“爸爸!”
《金瓶梅》告诉我们说,财色二字,就没有能看得开的,言欢明白,收了这个信封,他就又得了财,又得了色,傻子才不答应。唯一的不好是,他怕自己继承了西门大官人的财色,也继承了西门大官人的命数。
“不过,我也有条件!”言欢换了正气凛然的表情,所谓富贵不能淫,“第一,他不能对我干刑法上写的事,也不能逼我干,尤其是,不能朝打夕骂,我也是爹妈生养,他可以买我的身,不能买我的命!违反此条,他有拳脚,我有菜刀,他进化粪池,我进死囚室,大家也算缘分一场。第二,我有我的节操,不能欺人太甚!不能限制人身自由,合同一年一续,你情我愿不能强制,每年按通货膨胀系数提高,首付30%。第三,五险一金,人身伤害,高端医疗,重大疾病,全套保险,只要友邦!”
“你是友邦的托吗?你还要节操,你有这玩意吗?首付10%不能更多!”
“买首套房还要20%首付,何况我都不知道我算几手的,25%,不给自杀!”
老苟想,陈唯的口味真重。
“你得签个保密协议,还有你要去体检!”
“签就签,你要保障我绝对安全。老子冰清玉洁,健康无比,体检报告从来连个上下箭头都没有。”
孙不应听说言欢要北上了,握着言欢的手激动地说,苟富贵,勿相忘!
我呸!言欢心里说。
别了康城,别了我的友人们,你们将无法在tinder上搜到我阳光的笑容,这是你们的重大损失,我且北上,去那美食的荒漠,社畜的天堂,文青的乌有乡,先劫个财,再劫个色。
言欢含着泪,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和他的父母亲人,和他排着队来送别的狐朋狗友,和他不管撩成功还是撩失败最后反正都失败了的基友们,暂别了。
言欢下了飞机,苏菲亲自来接他。本来就低了几度的气温顿时又低了几度。
一路无话,看着车窗外灰头土脸的街景,言欢心头竟然燃起了熊熊斗志。
他们驶入一个不太新的豪宅小区,虽然老了些,物业维护的还很体面。
苏菲给他一张门卡几把钥匙,在地库停好车,言欢直接奔着金碧辉煌糊满拼花大理石的电梯厅走了过去,苏菲拦住他,带着他转了个弯到了一个朴素的小电梯厅。
“刚才那是主人入口,这边才是工人入口。”
真是腐朽堕落的生活方式,你们就缺个社会主义改造。
他们到了十九层,出了电梯,打开门,是个不大的套间,装修简单,一张床一桌一椅,一个独立卫生间,比大学宿舍好不了太多。
“这是你的房间,床品和洗衣机是新的没人用过。”
苏菲转过一个过道推开一扇门,厨房,有言欢的卧室数倍大的巨大的厨房!简直是梦一般的厨房!全套实木橱柜气势磅礴,大容量蒸箱烤箱一应俱全,西厨中间一个巨大的岛台,中厨有门相隔,空间不算大,全套厨具整整齐齐。只是没什么人气,看起来像没人用过,台面干干净净,油污水痕一概没有。
苏菲指了指冰箱门上的表格,“这里有保洁上门的日期,每周三次,时间都写好了,换季衣物收纳,厨卫深度清洁,每季度一次,时间自己约,擦窗服务,皮具保养,木地板保养,送洗衣物,物业维修等等,你给管家打电话就行了,还有,厨房你可以用,垃圾要分类,厨房以外,其他房间就不要去了。门卡要随身携带,钥匙有两个户门和你自己的套房门的,还有一把是楼下仓储的,没什么东西,遵纪守法,不要上社会新闻。”
苏菲停了一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言欢:“你也不像干这种事的人啊。”
“姐姐,是不是我得罪你了,还是你想嫁给他?要不这样,你嫁给他,咱们就是姐弟了,你主外,我主内,咱们抢了他的家产再喂他一碗砒霜,然后五五分成怎么样?”
苏菲摇了摇头,走出了门。“我还想采访你父母的接生大夫呢。”
“为什么你能走正门?”
“我有门卡。”
她一定是想嫁给老板!言欢愤愤的想。
现在他正对着空空荡荡的巨大客厅,房子装修老套无趣,无节制的滥用拼花大理石和实木墙板,就差把“有钱”俩字写在脸上了,好在单调蓝灰色系的软装调和了繁复,家具统统半新不旧,整个房子就不像在住人的样子。厚重的窗帘低垂,言欢走过去,拉开,巨大臃肿的城市在他视线中缓缓展开,不远的大裤衩顾盼生姿,远处的中国尊一枝独秀,天空是灰败的色调,房子和道路也是。
言欢非常后悔,他应该至少约定个居住条件条款的,谁想被包养还要住保姆间。
言欢愤愤的安置好自己不多的行李,看看这个居住条件,还不如睡出租房,资本家一套房子几百平,只给保姆几平米没窗的房间,良心不会痛吗?
他走进梦幻厨房,拉开冰箱,空空荡荡,有一些代餐,几盒标着日期的生菜叶子,一桶牛奶,半盒鸡蛋,几个苹果。
他又翻了翻厨房的调味料,只有盐,糖,橄榄油,别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人吃屎长大的吗?只有吃屎长大的人才能靠这些食物活下去!
有这么大的厨房,这么多厨具,竟然就只有这些!
言欢愤愤的掏出手机,打开盒马,忽然想起来忘了问快递地址了。
言欢饿了,这时候送货也要很晚了,所以他翻了翻行李,找到了舍不得扔掉所以塞进行李箱带来的两包螺蛳粉。
陈唯进家门第一个反应是厕所管道爆炸了,后来他发现臭味是厨房里出来的,他觉得言欢是在他的厨房里煮了屎。
老苟劝他还是跟言欢和平相处,也说了化粪池的事,他发现他和言欢脑电波竟然有一些共鸣,并不想攀比谁该先去化粪池,所以他打算缓和一些开始这段关系。
他礼貌的问:“你是在吃屎吗?”
“CNM!”言欢吃着螺蛳粉划拉着tinder礼貌的回答。
“你挺不把自己当外人的。”
“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当内人的,我也没想到你把我当佣人。这么贵你不亏吗?”
“我就是有钱!”陈唯摔门进了卧室,可是严欢的螺蛳粉也不知道什么牌子,杀伤力这么大,除了厕所每个角落都是屎味,躲都没地方躲,他简直担心一会儿全楼的业主都要向物业投诉他。
“你以后不能再这间房子里,再吃这种东西!”陈唯终于忍无可忍了。
陈唯走到言欢身后,忽然抢过了他的手机,屏幕上一个板寸男叼着T恤下摆,露出腹肌和内裤的边。
“你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你收了我的钱,第一件事就是约?”
“我看照片碍你事了?你管我吃什么喝什么还管我手机上看什么?”
“我告诉你,你要敢带野男人回来,我打死你。”
“我保证外面解决,绝不污染你的豪宅。”
“我现在跟你约法三章,这是我的房子,你是我花了钱的,所以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没你讨价还价的份儿!你要不同意,把定金退我。”
拿人手短,言欢的气焰顿时弱了三分。
“第二点,我愿意跟你和平共处,前提是你自重,我们以厨房为界,里面你随便,我在家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出现。第三,我答应了不打你,但是仅限于和平共处的状态,你要是敢先犯贱,我保证会发生点自卫过当的事。从散打队退役以后我就没有陪练了。”
不要出现?不出现怎么撩?我是来被包养的,不是来守活寡的。
“主子,奴才知罪了,您需要什么服务,我现在就提供,千万不要冷落我!”
“我需要你闭嘴,洗碗。”
自从包养了言欢,陈唯就再也不想回家了。
他每天八点出门,十点到家,应酬没点,每周出差,周末无休,社畜996,他可以8/12/7。
言欢不知道他是一贯如此,还是特别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