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川之合》是作者木木如易正火热连载的小说,夏合景川是小说川之合中的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景川他表示他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多的秘密,他知道这个实验室的不简单,但是这个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网友热议:我们是共享秘密的人。
《川之合》精选:
夏天堑的速度很快,没过两天就通知夏合去南极的东西准备好了。夏合吩咐严飞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发。景川对土豪家族的经济实力已经心服口服,不开玩笑,他真觉得实验室花在他身上的钱能养活一支军队了。他不禁要问:“为什么?”
“外界环境会对一个人的体能产生很大影响,我们试过室内、室外,试过沙土里、水里,试过热的,就差冷的了。”夏合现在有耐心了不少,景川的进步是他没想到过的,要实现二叔的计划,他的配合很重要,因此愿意多花时间解释一下。
“我是问,为什么是我?”地点选择我是明白的。
“为什么是你?我也想知道。”是啊,为什么是他,从进实验室就在刀口上跳舞,一步一个血脚印,没想到走到最后的还是他。
“难道我天赋异禀?”景川开始信心爆棚。
夏合翻了个白眼,严飞在一旁做呕吐状。
在24世纪,南极的生活设施已经很齐全,有很多酒店,供前来游玩的旅客居住。但夏合没选择酒店,只让严飞把改装好的房车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停下。
“少爷,晚上也睡这吗?”
夏合点点头,悄悄地说:“景川是个杀人犯,在没有新身份前不能进酒店,我们低调点,被招惹上警察。”
“这个我知道,您可以住酒店,我留在这。”
“我也在这,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得看着。”似乎没什么说服力,因为景川自从发现强心剂提高他的潜能后,对训练的主动性及其之强。
这不,刚安顿下来,他已经把各式传感器和接收器带在身上就出去训练了,也不让严飞跟着,说外面冷。
严飞自然是巴不得,他把泡好的红茶端到少爷的面前,让他驱寒。夏合用手捂着茶杯看着窗外训练的人,“看着”真变成了“看着”。
在这不再需要特殊的训练方法,就是在室外跑步、锻炼,使身体适应低温。景川在户外一小时就回车上暖和半小时,以防止冻伤。他推开车门哆哆嗦嗦地说:“夏合,你别出去,外面太冷了。”
夏合看见他眉毛上都是冰,把茶壶递过去,“来暖暖手。”
景川哈了一口气才用手抱住茶壶,“真舒服。”
“能坚持吗?”
“能。”
“好。”
第二天风雪大作,房车都显些被压在雪堆里。严飞怂恿景川赶紧出门:“快出去训练,多么难得的恶劣气候。”
景川:......严飞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爱了。穿上衣服简单热热身就出门了,越早突破,越能早点回去,有了这个领悟,他从一个被家长催着学习的后进分子变成了一个不学习就睡不着的高三学子。
夏合端着一杯热茶看着在风雪里跑步的景川很欣慰,不让人操心的试验品都是好试验品。
在这里跑步太艰难,风在他耳边呼呼大叫,雪糊了他一脸上,不得不边抹边跑。好大的雪,印象中也见过一次这么大的雪。
“哥,看招!”一个雪球打在了他的脸上,差点把鼻子打歪了,他一个呼噜把雪扒拉走,抓了一个大雪球向前扔过去。
“没打到。”对方朝他做鬼脸。
景川气急,又抓住一团雪就跑到那个人面前,把雪从他的脖子里面塞进去。
“哥,救命,我不敢了,饶命啊,哥。”小男孩在地上打起滚来。景川就势扑到了他的身上,两人在雪地里哈哈大笑。
景川脑子猛地一震,一不留神摔到在地上。他坐起来,脑袋嗡嗡地响个不停,片刻间,无数画面在他脑子里倒放。
在南极跑步,在海里溺水,埋在沙子里,格斗被打倒,和颜如玉钟童结盟,憋气实验,进实验室,在牢房写加入58号实验室的申请书,被陷害杀人,去仓库救弟弟遭遇爆炸,弟弟发来消息求救......
眼睛猛地睁开,原来是这样,全串起来了。原来他是要逃离监狱去救弟弟,这就是他一直想不起来的最重要的事情。
众多记忆涌到他脑子里,他的心脏猛跳,就快要负荷不了。只好张大嘴呼吸,雪全灌到他的嘴巴里。
很长时间他才平复下来,搓了搓已经发麻的下巴,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哪怕现在离出事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夏合知道自己的底细和弟弟失踪的事情,但自从知道他失忆以后就没再提一句,可见他不关心自己的生活。现在贸然找过去说自己想回去,只能让事情更糟。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假装还在失忆状态,继续训练,争取早日回去。只有回去才能离开实验室。
景川整理好情绪后回到房车,夏合见到他马上问:“怎么这么久?”
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呵呵,景川在心底一阵冷笑,果然实验室的人都冰冷无情,看错他了。如果是一个正常人,怎么能把弟弟失踪这么严重的事情瞒着他呢。知道事情缘由,他对夏合和实验室的厌恶之情开始滋生,但表面还得装作无视发生:“今天跑得远了点。”
“一会早点回来,今天确实风大,不是闹着玩的。”夏合嘱咐道。
景川心里一阵冷笑,说得你多在意一样。
夏合看着景川觉得对方神情变了,但又说不出是哪不对,可能是冻得吧。
接下来的日子,景川几乎是拼了命在训练,已经能适应低温气候,夏合检查了一下数据,觉得差不多了,如果还想突破,可以回实验室训练。
为得到准确的数据,一行三人又快马加鞭回到了熟悉的58号实验室。
夏合看着这件狭小的工作室,几年时间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对,现在看似乎有些冰冷了。
“下去吧,看看结果。”
“嗯。”景川点点头,他也很想知道结果。
景川从夏合工作室乘电梯直接下到自己当时的房间,一样的路径不一样的心情。还是原来的屋子,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往外看去,曾经热闹的牢笼已经空无一人,这才是实验室的真相,此刻,他比任何时刻都理解1403号的意思。
景川此次回来时来测试,他下到地下训练室,把所有测试都走了一遍。
片刻后,系统公布成绩:“1403号,A+,创实验室建立以来最好成绩。”
景川听到仅笑了一下,朝摄像头挥了一下手,他知道执行者和他的跟班就在摄像头的另一面。
夏合也第一时间听到了成绩,创历史记录,他由衷的高兴,默念道:从今天起,你是成品景川。
与此同时,景川在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抓紧拳头:从今天起,我是成品1403号,我马上要出笼,拥有一个新的身份。
弟弟别怕,我来救你了。
这日天气闷热,夹杂着团团湿气的云层不断往下压,预示着一场夏末的大雨即将来临。
A市某高级会议中心的会场,中央空调用尽全力制冷,但拥挤的人群和嘈杂的声音让室内和室外一样难受。
景川一身保镖装配站在会场里,前面是熙熙攘攘试图往前挤的记者和观众,后面是他的老板,A市某金融集团的总裁,此刻他正在口沫横飞地介绍公司远期规划和美好情景,这一张大饼画得是又大又足。
“我们公司计划加倍投资,预计收益将翻两倍。”
“两倍!”说完还伸出两根手指向人群比划了一下,引起一阵骚动。
“规划,就是鬼划,鬼划符,也就鬼能看懂。”景川板着个脸看着人群,心里却在默默吐槽。最近他老板勤于集资,每星期总要找个地方讲上一顿。为了让他的讲话可信,得起个最牛的名头,如“全球金融投资策略解析”等,租用最好的会场,再来上十来个保镖,派头十足,景川便是其中之一。
只这些还不够,还得请上一些记者,似真似假地问一些问题。
“请问董事长,全球经济后续无力,你们怎么保证收益,会不会让投资者血本无归。”
“这个记者问到核心点上了,相信也是广大投资者关心的问题,”董事长一点没被激怒,信心饱满地说:“你们可以完全放心,我们的首席分析师已经对近三十年的数据进行了预测,虽然大环境变缓,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行业处于利好阶段,我们也精准地找到了这些行业,跟着我们的投资策略走,不但不会亏钱,还会赚个盆满钵满。”
话说完,人群适时响起一阵赞叹声。
“既然前景看好,贵公司是否设有投资门槛呢?如果门槛过高,会不会对小额用户不公平?”又一个记者站了起来,假模假式地问道。
“没有的,任何资金在我们这都能得到回报,我们会根据投资金额的大小配备专业的投资经理来进行专项管理。”老总答完,眼睛发亮地看着其余的记者,等着他们把已经准备好的问题一一抛出来。
就这么一问一答,似乎把所有人的疑惑都解开了。就这么合情合理,除了掏钱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景川对这些套路是厌恶的,他在这家公司当保镖已经好几年,知道这家金融公司并没有自己的产业,也没有实体资产,里面员工看着个个光鲜亮丽,ppt做得低调奢华,说起来一套又一套,景川完全不是对手,但他知道真正在做实事的人少之又少。
我们不生产金钱,我们是金钱的搬运工,老总曾如是说,在这过程中,留下来一点就够大家活得很好了。
景川带着墨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会场的人,骗钱的老板,拿了老板红包当托的记者,个个翘首以盼渴望金钱的人,和在这过程中浑水摸鱼捞油水的人。在这炎热的夏季聚集一团,为自己的欲望再点一把火。
作为保镖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站着,让人知道他的老板有钱,需要保护,实际上并不需要,他既不是首富,也不是明星,更不是政要,不会有什么人要对他谋财害命。
所以,连他在这里面也是假象,一切没意思透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在外面扛枪,而不是在空调房里成为一个雕像。
他很想念当特种兵的生活,只是微薄的薪水没法支撑他弟弟上医学院,不得已退役当了保镖。这份工作是以前的战友介绍给他的。
“景川,当保镖呢,轻松,来钱快,老板们特别喜欢招部队退役的人,原来我们保家卫国,现在去保护他们,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比保家卫国重要啊,这足够他们得意洋洋了。”
后来他就进了这家公司,比起以前的风餐露宿,这工作要轻松太多,每天西装革履带上个装逼的墨镜,在各种场合装作要保护老总的样子就行。
金钱对金融公司大概只是数字游戏,因此薪水还不错,顺利供弟弟上了医科大学,又读了硕士、博士,现在他已是A市最大私立医院神经科的医生。
想到这,他嘴角轻轻扯了一下,露出一个浅笑,心中的烦闷也减少了些,他俩工作都忙,想来已经快1个月没见了,过几天应该去他弟弟家里好好给做顿饭,他弟弟是个名副其实的呆头鹅,工作起来没日没夜,也不知道好好吃饭了没有。
最近海鲜正好,蒸几个大螃蟹,来几口酒,想来滋味不错。
景川已经在脑子里煮了一顿海鲜大餐,引得口水直流,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面前的美女记者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问一个董事长喜欢的问题,看到一直冷脸的保镖露出一丝笑容,突出的喉结往下一滚,不禁小脸一红,刚刚在脑袋里成形的问题马上烟消云散了,口干舌燥地跟着也咽了下口水。
她常年跑会场,见过的保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都没眼前这个这么显目,冷峻又不失柔情,这一笑让她腿都要软了去。她刻意往前凑了凑,让自己傲人的胸脯离他只有几公分,如果心再跳得厉害点,就能碰上了。但矮人一截的她就完全看不到台上的老板了,目光所及就是保镖喉结。
美女记者忍不住又咽了下口水,手还假装不小心地碰了下他的胳膊,这结实的肌肉,没下苦功夫可练不出来。
可惜柔情似水碰上了一块铁板,景川对着意图抛媚眼的人无动于衷,他心里估摸着时间,该问得问题问完了,应该快结束了。
收了收神,准备要结束活动时,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一条信息,只是上面显示的内容让他背上一凉,没知会老总一声就直接跑了出去。
“医院储备仓库,scyz。”
scyz,山川有泽拼音首字母的缩写,包含了他和他弟弟的名字,也是他们之间的求救暗号。这十来年都没再用过的暗号突然出现,他弟弟一定是遇到了危险的事情。
他快速扒开人群,猛地冲了出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几个同事和试图示好的美女记者,他们在背后喊了几声,没收到任何回应。
医院储备仓库,应该就是弟弟所在医院的仓库,并不在医院院内,而是在一个有点偏僻的地方,当时他跟他弟弟搬实验设备去过一次,他还问为什么这仓库离医院这么远。
景泽当时说:“这个仓库是医院院长自己的资产,用来存放东西,最近医院自有仓库不够用,有时也把部分东西存在这。”
这家私人医院的老板是A市鼎鼎有名的吴家,在A市实业很多,留出几个仓库给用地紧张的医院用也不足为奇。
景川跑出会场,只见乌云比刚进来时要压得更低,一场大雨即将到来,路上行人也是行色冲冲。今天他老板很讲排场,来了一个车队,他直接开上一辆并朝仓库冲去。
轰隆隆一阵雷声后,雨瞬间下了起来,瓢盆大雨泼在车窗上。路上的司机受了影响,视线不清,车速慢了下来。
景川愤愤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心中焦急更甚。他掏出手机拨打景泽的电话,几声盲音过后,响起了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艹!”景川骂了声,他长期战斗建立起来的直觉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眼见路上的车受到大雨影响在龟速前进,他当机立断弃了车,兜着一头暴雨就跑了起来。
这种时候,跑总要比开车快一些。
在雨里跑了半个多小时,全身湿了个透,景川也顾不上拧干,西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也影响跑步速度,干脆把这装逼的三件套给脱了,光着上身在雨里跑。
景川这会完全顾不上交通规则,哪快走哪,人行道少人不多,但都撑着伞,反倒影响他跑步,干脆在车流里穿梭,引得阵阵喇叭声,听得不耐烦了,就干脆在车顶上跳着走,同时默默在心里庆幸自己这些年虽退了伍,但锻炼没落下。
继续在路上龟速前行的司机们默默地拿起了手机,录下这精彩的一幕,并马上发给好友。
“看见没,那人光着身子在雨里跑。”
“不会是在拍戏吧?”
“有可能啊,看他在车顶上跑了!”
“果然是特技演员啊。”
景川几个飞步就把这些声音抛远了,见到路边有辆自行车,赶紧一跃飞过去,猛蹬着往前跑。
不到一个小时,一身湿透的景川到了弟弟说的储备仓库,把自行车一扔,往后撸了一把头发,把脸上的水抹掉,一脚踹开院门,走了进去。
这其实是个仓库群,一眼望去,左右各有五、六个仓库,整齐排列在一起。也许这里不经常使用,没有门卫,也不像有人打理的样子,空地上已经长了不少杂草。
雨下得更大了,“哗哗哗”的落地声盖住了他的脚步,现在还不确定景泽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不敢出声,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对仓库进行排查。
这些仓库想来也没有存放什么贵重物品,门锁简单,难不住会开锁的景川,三下五除二他就检查了四个仓库,里面除了些杂物和货箱,并没有景泽的影子。
景川心里焦急,离他弟弟求救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赶紧加快手中的速度。到了第五个仓库,景川刚准备开锁,发现门是虚掩的,他侧着身轻轻地推开了门。
眼前所见的是一个个叠着的纸箱子,堆得很高,在他面前形成一堵高墙,往上就要碰到房顶,左右两边也紧紧挨着墙壁,只容许一人通过。
如果是正常的仓库绝对不会这样布置,叉车或堆垛机需要行走的空间,像这样摆得满满当当的更像是人为。
景川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要这么布置,毫无疑问,是为了吸引人进去。一堆常规的货物,大部分人不会感兴趣,但特意在门前堆一堵墙,好奇心会驱使人绕过去,看看墙的另一面是什么。
屏住呼吸,景川从墙角抄起一根棍子,轻手轻脚地贴着墙朝箱子后面走去。刚要越过这些箱子,还没看清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只听一声巨响:“砰!”
刺目的光朝眼睛袭来,眼前亮到发黑,刚刚还堆得好好的纸箱子劈头盖脸的朝景川砸了下来。
“啊!”
景川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手不自觉得挡在脸前,以挡住不计其数的箱子。爆炸声似乎还有余响,震得他一阵发晕。
半晌发现自己没晕过去,他才睁开眼睛,朦胧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印在书架的玻璃上,泛着白光。这不是仓库,是夏合的工作室,又做梦了。
自从以前的记忆恢复后,他频繁做梦,有时候是景泽考上医学院兴奋的脸,有时是在监狱的样子,有时是进入实验室后的场景,更多的是那场爆炸。
当时进入仓库后,突如其来的爆炸把他震晕了。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埋在了数以千计的纸箱子里。
掂量了一下重量,这些纸箱子都是空的,他心里狐疑更甚,这到底是为什么?既要吸引人进来,为什么要把炸他?既然要炸他,为什么不换些重的箱子,能直接把人砸死?
费力从箱子堆里爬出来,没顾上擦身上的血,他一眼就看见了仓库里横竖躺着几个人,赶紧跑过去看,发现都没了呼吸。
心里一阵打鼓,确认里面没有景泽后,他赶紧往回撤,一切太蹊跷了,可刚跑到门口就被埋伏的警察逮了个正着,后来就入狱了。
这段时间景川不断地回想当时的场景,爆炸的仓库,突然出现的尸体,空空的纸箱子,已经确认这是一场阴谋,只是这场阴谋到底是针对他,还是针对景泽,他还不确定。
当时着急没有仔细查看死了的人,景泽和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他是逃过一劫,还是凶多吉少?
景川心绪很乱,不能再等了,要想知道真相,必须从实验室出去才行。
他和夏合从南极回来后,花了几天时间在实验室地下训练室进行系统测试。测试结果均为优秀,证明在室外的极端训练对他身体机能产生了影响。测试完后,他想住在以前的休息间,被夏合拒绝,“现在困兽牢笼已经没在用了,住我这。”
不是商量,是命令,景川不想在关键时刻与夏合产生冲突引起他怀疑,只得应允下来,只是没想到夏合没有给他安排单独的地方,而是让他住在工作室,平日他纹身的地方。
“纹身床或沙发,自己选一个。”夏合如是说。
睡哪倒是可以选择,只是这选择和没选择差不多。纹身床巴掌大,只能趴着,景川只好抱着被子在沙发上凑合,两条长腿没地放。只能搁在沙发扶手上,一晚上就能掉下来好几次。此刻里屋kingsize大床上,夏合裹着蓬松的天鹅绒被一个人睡得舒舒服服。
被噩梦惊醒,景川也没了睡意,起身到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开始想能出笼的办法。自从他获得A+评分后,夏合高兴了一阵,但随后又恢复常态,让他继续训练。他问过几次什么时候能出去,夏合只冷冰冰地回道:“还没到时间。”
“什么时候到时间?”他又问。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死循环,这分明是不想自己出去。
58号实验室利用“新的身份”诱惑死刑犯参加实验,在他们经过九死一生被改造成功后,再将改造人高价卖出,以此获利。如今,自己已经改造成功,并且是实验室成立以来最优秀的成品,理论上可以卖个好价钱,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出去呢?
难道是自己别有用处?景川看着窗外的枯草和落叶慢慢理清思路。
从进入实验室以来,他只有在外出训练时进出口一次,严飞很谨慎,给他套了头套,活像一个嫌疑犯。
借着余光,他观察过实验室的外部环境,确实如他所料,实验室在一个山谷里,非常隐蔽。外人就算找到这个地方,也只能看到一个非常简陋的小屋,只有一层,区区几十个平方,屋外没有刻意修葺的迹象,各种藤蔓植物爬满了墙壁。
谁能想到这地下有一个巨大的人体改造工厂,最残酷的生意都在这产生。
直接逃跑估计不现实,他观察过严飞开门的动作,需要眼睛的虹膜才能开门。实验室一层只有六间房,严飞住最外面的一间,负责守门,往里走是夏合的工作室,也是他现在待的地方,再往里是夏合的卧室,还有三间分别是电梯房、监控室和一个小杂货间。几个房间面积不大,布置紧凑,很难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
而且他相信,作为一个高端实验室的地面入口,这间房的防护能力绝对不会像它外表那样不起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应该设置了数不清的障碍。
自己作为试验品,相处最多的人是夏合,他的身份从最开始的执行者变成监控者,要监控什么?是我身上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吗?看来眼下唯一的突破点还在他身上。
景川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在脑中慢慢理清思路。外面已是秋风瑟瑟的季节,各种枯木在夜色中张牙舞爪,为这山谷里的寂静小屋添加了一丝恐怖的气氛。
当时和自己一起进入培养舱的有20人,后面他只见到颜如玉、钟童和弱鸡,另外16个人去了哪里?当时憋气实验身亡的弱鸡去了哪里?地下牢笼消失的人又去了哪里?是消失在这个山谷里了吗?成为万物生长的肥料了吗?
这个无声无息的夜晚,景川思绪万千,瞪着禁锢他的窗户。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受制,在监狱里,在实验室里,哪怕在沙漠、海底、南极,也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长期的部队生活让他能控制情绪,也是他现在还能保持不疯的原因,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把过往种种回忆一遍后,胸口暴戾之气怒长,要冲出这身皮肉而去。
凭什么?!
凭什么要一直受困?!
凭什么不能出去?!
他眼神发狠,拿起桌上的一个钢制笔筒,猛地要往窗户砸去。
夏合披着睡袍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色,景川穿着短裤背心背对着他站在窗户前,宽肩窄腰翘臀,再配上一双大长腿,确实是一副完美的酮体,一点纹身图案爬出背心,像一张网扒在他肩膀上,与夜色融在了一起。
只是他紧绷着肩膀,把手朝前挥去。
“你干什么!”夏合看清了他手中的笔筒,冷冰冰地说,声音不大,语气很沉。
景川听到动静回头,见夏合冷冷地看着他,眼里的寒意让室温下降了几度,立马清醒了过来。
放下笔筒,他说:“吵到你了?”
见景川没解释,夏合也就没再追究,回到了他的问题:“听到你叫了一声。”他睡眠不好,一点动静就会醒来。
“哦,没事,做了个梦。”景川不想多做解释,随手打开桌上的台灯,屋里亮起丝丝暖光,把夏合眼中的冰冷暖化了点。
景川怕热,睡觉一贯是短裤背心,现在有外人在,觉得不好意思,也找一件睡袍披上。
夏合摇摇头,“转过去。”
景川知道夏合是想看他背后的纹身了,便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自从在海边训练看到景川背后纹身病了一场后,夏合就再也没看过,现在冷不丁瞧见就又想了起来,他勾起景川的背心向里看去,灯光黯淡,背心里的大脑时隐时现,似乎在沉睡。
夏合的呼吸打在景川的背上,弄得他痒痒的,他挪了挪背,问:“要不要把背心脱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夏合触摸他的身体,夏合对皮肤很迷恋,但对人似乎没有整体的概念,别人看人是看整体,他看人是看局部,只就着某一小块皮揉揉搓搓就行,完全不关心其他部位。
“不用了。”夏合放下背心,又暗暗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那里在蹦蹦乱跳,恶心感也冒了出来,他还没做好与这幅画相见的准备。
等稍微平静下来,他抱着双臂站在了沙发旁。
景川会意,上前把沙发上的被子叠好,又把夏合要坐的地方拍了拍,心里腹诽了一句:死强迫症,嫌脏别让我睡沙发啊,让我去地下多好,清净。
夏合见沙发清理干净了,拢了拢睡袍,百般嫌弃地坐了下去,一副不睡觉的样子。
景川看表,“现在才凌晨2点,你不睡了?”
夏合摇了摇头,奶奶以前就说过他跟猫睡觉一样,次数多,时间短,白天休息够了,晚上睡得少也没关系。
见他不睡,景川想不如干脆把话挑明算了,白天严飞和一个跟屁虫一样,说话多少有些不便。想到这,他泡了一壶茶,递给夏合。
夏合接过来抿了一小口,舒坦地出了口气,往沙发背一靠,像只没骨头的猫。
景川也端了一杯茶,又拖了一把椅子到沙发跟前,“既然不睡,我们聊聊?”
夏合挑眉看了景川一眼,意思是开始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