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晏则檀玉之的一本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徒弟逼我黑化》,是作者黑砖奶茶最好喝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了:晏则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师尊已经不是他的师尊了,但是他还是想要看看面前的这个人可以演多久。
属性:一心走剧情失败徒弟×先仙尊后魔尊师尊。
《徒弟逼我黑化》精选:
思绪是池中浮游的鸭子,一会儿扎猛子钻进水里,一会儿浮到水面悠闲自在,时浮时沉漫无目地不知飘了多久,终于靠了岸。
拨开岸边浓密杨柳枝,一张再好看不过的脸骤然放大,吓得我不自觉后退,险些摔进水里。
之所以是险些,原因是那人手疾眼快拉住了我手腕。
他一个使劲,拽的我上前好几步。杨柳打在脸上微微有些疼,也有些痒。
我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沉默带路的人,不明白檀玉之为何会出现这里。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我看着都差不多的柳树林里左转右绕,竟真的走出一条路来。
他松开我的手,折了支柳条递给我,指了指前方盛开的红梅林。见我伫立不动,一掌拍在我肩上,将我推进梅林中。
柳树林一点点消散,檀玉之身形朦胧,如大雾笼罩,我偏偏看到他唇角一丝柔软笑意。
红梅林中,我又遇到另一个檀玉之。
他像柳树林里的那个檀玉之,一言不发,领着我穿过梅林。
梅林尽头是一片高崖,云层厚重,放眼无际。我探头看了看,崖深不见底。
他折了一支梅,我碰到那支梅时,它忽然散了,化成几点微光钻进我肌肤。
左手是柳枝,右手是红梅虚影,我抬头看着檀玉之,他做了个我看不懂的手势,随后摁着我左肩,用力一推。
失重感传来,我闭上眼睛。
我不想醒。
因为我知道檀玉之也在房里。
他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
我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他。
虽然记忆不清楚,但我隐约记得,我是怎么撒着娇说我疼,要他抱抱和吹吹,又是怎么手脚并用抱着他不让走。
……魔尊的脸都被我丢光了!
识海那团光球发出贱兮兮的声音:“我以为你一睡不醒了呢。”
继续装晕是不行了,我道:“我晕了多久?”
“两天一夜。”
“师尊抱我回来的?”
它哼了一声,跳到我眼前,像一个正在被人拍打的篮球,跳来跳去晃得我本来有点疼的头愈发疼了。
“你觉得我能抱你?”
知晓我想法一般,它说:“我没去找檀玉之,是他自己发觉不对回来的。”
“哦。”
系统嫌弃道:“你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
我翻了个白眼,拨开晃眼的光球:“我高兴。”
“总有你哭的时候。”
我忽略这句我不爱听的话:“那师尊有没有察觉什么?”
“应该……没有。”光球探出两根触手似的长条,摇了摇,“我能量用的差不多了,得关机几天补充能量。”
“好。”
“晏则,总部传来消息,要你加快进度。我算了算,离众神大劫还有……”
“我若是将实情告诉他,有没有用?”
系统沉默半晌:“没有。”
你忘了,你以前试过的,就是那一次,你失了一魂一魄。
也是那一次,你和檀玉之解下生死不解的孽缘。
“哦,”我有点失望,又想起昏迷期间见到的景象来,下意识低头抬手。
“!”
我右手手腕浮现一抹梅影,正是那个檀玉之递给我的那一支,还没等我发问,那梅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快的仿佛是我眼花。
“宿主怎么了?”
“无事,”我放下衣袖。
它说:“你的伤,我问过总部了。总部说,让你和檀玉之神交一次就可。”
“……”
你丫的知道神交是什么吗?!
你丫的知道那玩意要两个人心心相印,互相无保留才能成功吗?!!
我和檀玉之这情况,就连那种事都是我强迫他的,神交简直连门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我的伤,为何要和檀玉之神交?
系统若是能化为人形,定要耸个肩膀翻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可怜弱小的系统。”
“醒了就别装睡。”
是檀玉之的声音。
系统道:“宿主加油,争取早日完成任务回家哦,我先补充能量去了。”
回家吗?
我真的有家吗?
我睁开眼,天青色纱帐入眼便是一愣,掀开床帐环顾四周,只觉摆设陌生至极。
这是哪儿?
“檀华宫。”
是他的仙府。
我笑眯眯从床上爬起,绕过绘着山水的屏风,看到檀玉之低头看书,窗外是叆叇白云,含翠山峦。
而他一身月白色长衫,长发未束,从两侧柔柔垂下,显得眉目更加温和。
我看了他好一阵子,轻手轻脚走到他身侧:“师尊,头转过来。”
他面无表情照做,我拨开他头发,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师尊接着看吧。”
随手拿了架子上的另一本,我在他侧对面坐下:“师尊选的位置真好,书看累了便可以看会儿风景。”
“聒噪。”
我低着头闷闷笑了声,不再出声扰他,见他看的专注,目光放肆落到他身上,从眉到唇,从唇到握着书籍的手。
有的人啊,什么都不做,静静站在那儿,就是一道让人目不转睛的风景。
忽然间,我被拎着衣领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扔出窗外,那窗户砰的一声关了。
浓郁仙气及时将我团团包围,我闷声一笑。
檀玉之这个人,看着冷淡,实则心软的很。
一面说着恨我,一面却又怕仙气影响昏迷状态的我,在寝殿布了结界,确认我无碍后才撤除结界。
我想着他,在清安山乱转。上次走的匆忙,还没好好欣赏一次。
清安山是一座真真切切的仙山,尤其是那一汪温泉,含神界生泉之水。只要不是神魂俱灭的伤,泉水都有良好的疗伤作用。
这样高级的东西,若说那些早已飞升的仙君不识货心甘情愿拱手相让,我是不信的。
我揉着白兔的耳朵,坐在一方巨石上。远方群山巍峨,绵延不绝,若从天上看去,蜿蜒起伏十分壮观。
我身上有太多秘密,檀玉之的秘密也不少。
金乌西沉倦鸟归林,我携上我编的花圈返回檀玉之寝殿,突然停住脚步。
他的寝殿牌匾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字。
“师尊仙府怎的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本尊不常来,”他换好衣服,眉头一皱,“你怎的还在?”
“徒儿舍不得离开师尊。”
他穿的郑重,像是要参加什么仪式,我不由得起了好奇心,死皮赖脸跟着他。
远远便看到明亮灯光和来来往往的人影,我看了眼身旁人,一贯的冷淡表情。但我看的出来,他不高兴。
弟子引我们进去,我落后檀玉之半步,微垂了头,忽略频频打量我的视线,以弟子的姿态跟在檀玉之身后。
一衍宗的聚会,我已经许久没参加了。
他们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来,没准备我的位置。一部分人在忙碌搬桌椅板凳,一部分人去通知左郁。
我道:“不必。”
说完,我择了檀玉之左后方的位置——若我还在他门下,应是这个位置。
檀玉之转头看了看我,没说什么,我回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今日,我是晏则。”
我又传音给他:“本座的这份偏爱,只给师尊一人。师尊感不感动,是不是想以身相许?”
他传音回我:“滚。”
我嬉皮笑脸,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我轻轻在他后背挠了一下:“徒儿知错了,师尊别生气。”
正闹着他,蓦地听到有弟子通传左郁来了。
檀玉之起身,我也跟着起身,冷眼看左郁匆忙出现在殿门口。
我清楚看到,捕捉到我身影时,他眼睛亮了。
“本座今日是师尊的徒弟,”我向左郁传音提前解释,他微微一怔,点头算是明白了。
我对他行弟子礼:“弟子晏则,见过宗主。”
他摆着架子,装模作样在场中看了一圈,挑了几个压根没人注意的小小问题,最后才对我说:“随我出来。”
几句私语落入耳中,灯火喧嚣逐渐远离,左郁脚步越来越缓,我倚着树干:“叫本座出来有何事?”
他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
“本座来不得?”
“不是,”他摇摇头,唇畔弯出温柔笑容,轻声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本座不是为你。”
“我知道。”
我抱着胳膊,不耐烦地看向他:“到底有什么事?”
“想单独看看你。”他又露出那种我最厌恶的痴迷神色,仿佛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我冷笑一声:“我多年前已经说清楚了。你让我感到很恶心。”
“玉之非君上良配。”
我挑眉:“他不是,难道你是?是与不是,本座说了算。”
他点了点头:“君上说的不错。”
我懒得跟他啰嗦,扯出他拉着的衣袖。
一衍宗宗主的脸色有点白,依旧维持着笑容,不知从哪儿掏出把匕首来,抵在自己心口。
“你敢走,你只要敢走我立马刺进去,你觉得玉之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这疯子的疯病又发了。
我不怕他犯病,只是觉得麻烦的很。
往昔我还在一衍宗时,他一犯病就闹的我心力交瘁,作天作地作的恨不得全修真界都知道。
我一边防着被檀玉之发现,一边不得不与他虚以委蛇。
他知道我喜欢檀玉之,经常拿檀玉之来威胁我。
我最初还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直到那天夜里,我同他摊牌,问他原因,他说我是他的命定道侣。
我当时就问系统,系统斩钉截铁告诉我,我不是。
他的命定道侣另有其人,可他不相信,他一口咬定那人是我。
我一阵恶寒。我算是他养大的,对他不说很亲近,也对他抱有父亲般的感情。我着实想不到,他居然对我有这心思。
从那以后,我和他就疏远了。
我夺下他手中匕首,逼近他,在他眼底寻到猩红痕迹,压低声音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稍稍仰起头:“想君上为我簪花。”
在这个世界,除却长辈为后辈簪花,平辈之间多代表心悦对方,更不消说,他身后盛开的灼灼桃花。
桃花代表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在我掌中放入一支开的极好的桃花,我细细看去,才发现那是足以以假乱真的发簪,也不知他是何时备下的。
“痴心妄想。”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回走,目光不由自主望着一旁的梅花树。
花朵雪白,香气清淡宜人。
梅似雪,雪如人。都无一点尘。
我寻思着摘一朵别到檀玉之鬓边,花美人也美,左郁说了什么一个字没入我耳,我只觉得他吵,抬起手准备推开他,却不妨听到破空声,下意识接住一看。
……是左郁拿的那根桃花发簪。
左郁低着头,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我要为他簪花。
【滴——】
【仇恨值:35%】
檀玉之他……看见了?
说来惭愧,我不知道檀玉之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看到了什么。
左郁自己将那支桃花戴在鬓边,颜色娇嫩漂亮,却看的我眼睛疼。
约莫接待的是重要客人,所以桃梨梅槐花等各色花朵都用术法催熟,热热闹闹地开着。
布局合理,也不会让人觉得庸俗紧促,反而一副春来百花开的盛景。
抛下左郁,我摘了一串槐花,坐在莲池畔望着亭亭荷花沉思,拈一朵槐花放进嘴里,味道清甜可口。
我的任务本来就是刷檀玉之的仇恨值黑化值,现在他的数值涨了,我应该高兴才对,而不是愁眉苦脸思索该怎么讨他欢心。
我再继续优柔寡断,不知得刷到猴年马月。
自我安慰完毕,我踏着轻快的快步回到大厅。
接风宴已经开始了,众人热切不失礼节,我猫着腰尽量不引人注意,接收到一道不善的注视,我眯眼寻声看去,那个坐客位的男人正看着我。
……不认识。
不过他看到我时,那神态眼神表示,他是认识我的。
“是你!”
“是你!”
两道同样内容但语气截然相反的惊呼传来,略带惊讶兴奋的是个穿石榴红衣裙的女子,带着恨意的则是她旁边黛色华袍的青年。
女子我有几分眼熟,记不起来是谁。
左郁适时笑着开口:“阿则,快过来见过郭宗主。郭宗主,这是本宗不久前新收的关门弟子,荣则。”
……啊这,我不仅变成左郁的关门弟子,连名字都变了。
下意识瞥了瞥檀玉之,我对那位郭宗主行礼道:“弟子荣则,见过郭宗主。”
郭宗主皮笑肉不笑,把我好生打量,一顿睁眼说瞎话的夸赞夸的我老脸一烫,末了又说我与他的一位故人面目相似。
……敌人还差不多。
我不用装傻,因为我真的记不起来我与他有什么过节,假装受宠若惊地回他几句,心里庆幸刚回来时把自己境界压制住了。
他大约也觉得同我这个小辈计较失了身价,深深看我一眼,住了嘴。
“这位是郭宗主的侄女,刘从南刘姑娘。这位是郭宗主的独子,郭晗日郭公子。”左郁为我介绍那两人身份,因着是平辈,拱手便可。
“刘姑娘郭公子好。”
见完人,我也不用偷偷摸摸,直起腰杆,刚走了两步,左郁叫住我,指了指他右后方的位置。
我这才注意到,原本在檀玉之身后的桌椅,竟到了左郁身后。
“……”
作戏作全套,我也不会在檀玉之在场的情况下拆他的台。
桌面堆满了食物,竟都是我爱吃的,再往其他人桌上一看,场中唯我一份。
我觉得我桌上放的不是吃食,而是脑袋大的四个字:特殊对待。
有句话说大部分恋爱中的妹子智商为零,我看左郁此时的智商也差不多。
我若真是他的弟子,恐怕今天还没出这道门,那些同门就在思索怎么杀我锐气了。
左郁对我的配合相当满意,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阿则顽劣,方才怠慢了郭宗主,本宗以茶代酒,替他向郭宗主赔罪。”
我:“……”
我不想理他,自顾自吃东西,偶尔往檀玉之那儿看一眼。
【滴——】
【仇恨值:47%】
……这算是越想越气的其中一种表达方式吗?
左郁和郭宗主交谈,厅中两宗弟子气氛和恰,我侧耳倾听,算是明白檀玉之前段时间为何反常了。
——一段包办婚姻惹的祸。
一衍宗前宗主也就是檀玉之和左郁的师尊,还在世时,给左郁指了一门婚事,对方正是当时连胎儿都不是的刘从南刘姑娘。
刘从南她爹那时候还没和她娘遇上,也就没把这话当成一回事,等到刘从南出生一拍脑袋才想起。
修士寿命长,左郁容貌清秀性格温和地位也高。尤其是檀玉之飞升之后,一衍宗有向修真界第一宗发展的趋势,刘从南嫁过去说不定以后就是第一宗宗主夫人。
左郁大刘从南二十来岁,虽说修士命长,但闺女是自家媳妇拼了命生下的,嫁给左郁总有种微妙感。
于是这婚事一拖再拖,拖到夫妻俩双双不幸身亡也没把具体时间定下来。
郭宗主养了刘从南几年,也舍不得让自家侄女嫁人。让他下定决心带刘从南来一衍宗的事情是,刘从南偷偷下山游玩,不小心遇到一只蛇妖。
那蛇妖风流的很,整日眠花宿柳,对刘从南一见倾心,非要将人绑去做正房。
那会儿我刚当上魔尊不久,被一群糟心事闹的心烦,到人界散心,好巧不巧遇到下一秒就要被蛇妖带走的刘从南。
我秉着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好汉原则救了刘从南,取了那蛇妖的妖丹养花。
郭宗主见刘从南平安返回高兴的不得了,然而不久之后发现刘从南每逢月圆之夜,身上都会长蛇鳞。
他用尽了各种方式都没用,这才想到一衍宗宗主师承何人,便抱着不如试试顺便把两人婚事定下的念头下了拜帖。
接风宴不是接风宴,是左郁的订婚宴。
难怪檀玉之那么郁郁寡欢,床笫间还自欺欺人把我认作是左郁。
我偏头去看檀玉之,他面无表情倒着酒,小口小口的抿,抿完了皱眉嫌弃不好喝。
众弟子脸上都带着笑,唯他安安静静,遗世独立却又格格不入。
我皱了皱眉。
借酒消愁不是不行,可这姿态,不该出现在他檀玉之身上。
左郁笑容温柔地表示可以给刘从南检查,只是这婚事,不作数。
我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涌上来,没等我开口阻止,左郁说:“本宗已有心悦之人。刘姑娘,抱歉。”
话音一落,满堂俱静,檀玉之眸中情绪不明,半晌,沉默低下头。
郭宗主面色难看,又不知想到什么,朝我看来。
刘从南表情也不怎么好,落落大方地站起身,先是敬了左郁一杯答谢他出手相救,声音婉转动听,说既然左宗主已有心上人,她也无损失,那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郭宗主沉声叫了声南南。
刘从南对郭宗主道:“郭叔叔,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难道除了左宗主,侄女就嫁不出了吗?即便左宗主真的娶我,他不爱我,侄女也不会快乐。”
郭宗主对刘从南极宠,听她如此说,只得叹息一声。
刘从南又说,能得左宗主倾心之人,必是人中龙凤。
左郁点点头:“独一无二。”
“别乱说话,”我怕他说出什么惊天之语,忙传音给他。
“你生气了?”
废话。我师尊还在下面坐着呢,我能不生气吗?
他漫不经心往下扫了眼,很快收回来,随便扯了个话题将此事盖过。
我抬起头,只见刘从南目光灼灼看着我,仿佛我脸上有朵花,世间罕见的那种。
我礼貌问她:“刘姑娘有话要对我说吗?”
郭宗主闻言,不动声色注意我这边,郭晗日也默不作声抬头打量我,眉头越皱越紧,神色愈发疑惑。
世上容貌相似的并不少见,但像成这般的,就世所罕见了。
郭晗日谨慎措辞,言语间隐晦提及抚州那场拍卖会,我茫然看他,心里想,原来那枚青鸾玉佩是我从他手中抢的。
刘从南笑盈盈的,问我年岁几何。
我警惕顿生,编了个年龄,左郁默契配合我,三言两句间便清楚刘从南的意思。
我:“?”
我是拿了万人迷剧本吗?
还是说刘从南有好感的是作为魔尊的我,由于她找不到那个我,看到这个我,自然而然起了把我当替身的心思?
我当我自己的替身?
我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笑说:“承蒙刘姑娘厚爱,在下暂时并无找道侣的打算。”
这场接风宴,我就不该来。
“宿主宿主,最新消息。”
“你不是关机补充能量去了吗?”
光球说:“老大让我转告你,那个郭晗日,是左郁的命定道侣,你要小心他,一定要小心他。好了,我接着关机了。”
左郁的命定道侣?
不是说命定道侣之间会互相吸引的么?为何郭晗日在那儿坐了半天,左郁看也没看他几眼?
刘从南当着大家的面被我拒绝也不气馁,只说我们可以相处试试,万一日久生情了呢。
我刚想传音告诉她,我是个断袖,而且有喜欢的人了。
然后——
【滴——】
【仇恨值:49%】
【黑化值:27%】
……算了,私下里找机会再说清楚吧。这么好的姑娘,不能吊死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冠冕堂皇地说:“一切尽凭宗主做主。”
左郁道:“阿则,你觉得刘姑娘如何?”
明明妒忌的不得了,偏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我故作沉吟:“刘姑娘甚好,温……”
“咳咳咳,”我恭维的话将将出口,便被一阵咳嗽声打断,寻声看去,郭晗日红了一张脸,摆手道,“让左宗主看笑话了。”
他这么一打断,我没了继续戏弄左郁的心思,又闷头饮了会儿酒,借口身子不舒服离了席,左郁欲派弟子送我回去,我拒绝了。
缓步转了半圈,酒意上涌,我于月明花暗看到背手而立的檀玉之,恍惚以为是梦。
“师尊,风凉。”我下意识脱下外衣披到他身上,替他挡了风,也吹的浑噩脑袋清醒一点。
他一动不动,似乎看那树桃花看入了神。
“师尊,徒儿给您簪花吧,好不好?”
“很有趣?”
“嗯?”那酒闻着香,后劲却浓,我心情不好饮的有点多,拍拍脑袋不解道,“师尊此话何意?”
檀玉之凉凉看我,失望不加掩饰,我后知后觉生出惧意,不自觉退后半步,晃晃头说:“徒儿不明白。”
他唇角忽而勾出一抹嘲讽弧度:“我们师兄弟一同伺候你可好?”
灵台乍明,一刹酒醒,我低声笑起来,笑声愉悦。
檀玉之拧紧了眉,我张开胳膊圈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轻声道:“师尊是醋了吗?”
“胡言乱语。”
他用力推我,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索性坐在地上,耍赖拉住他衣袍,“我不管,师尊你就是醋了。”
“松手,滚开。”
我抱住他大腿装疯卖傻,他嫌恶地抬腿踢我,每一脚都没留情,踢了五六脚之后,他停了动作。
他心软了。
我头埋的更深,藏住唇畔得意笑容。论演技,檀玉之哪比的上我呢。
我站起身,依旧抱着他,得寸进尺亲上他双唇,他猛地一退,厉声道:“滚!”
到手的鸭子,哪有让他飞了的道理。
我仗着此处离大厅不远,他不敢轻易使用术法,强硬将他压在桃花树下,眼见着要扒光他的衣服,忽听到极度不欢迎的声音遥遥传来。
“君上。”
是左郁。
我:“……”
檀玉之使劲把我从他身上推下,整理好衣服,转眼又是那个波澜不惊的浮玉长老。
此情此景像极了偷情,我绷不住笑出了声,他回头冷冷瞪我:“笑什么?”
我慢条斯理说:“师尊有仙人之姿,徒儿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想笑。”
我想的清楚了,要刷仇恨值黑化值就认认真真刷,等这个任务完成了,他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把我挂在城头三天三夜也好,挖心挖肝挖眼割耳也好,我都认了。
毕竟这是我欠他的。
我只要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