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辛涣凌格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怎么办拯救的全黑化了》,作者:隐隐曰曰,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辛涣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要怎么做, 他知道的只是他穿越之后要去拯救他们,但是他拯救的人都黑化了。
网友热议:这是不是说明任务失败。
《怎么办拯救的全黑化了》精选:
关于原书对荒界纹阵的描述,辛涣绞尽脑汁只想起一句,“大量空晶散射的空间之力彼此交错影响,形成无数不规则涡流,干扰了传送通道。”
单从这句话理解,辛涣有两个猜测,一是传送者直接被涡流卷入撕裂,二是涡流让传送通道无法与渭城连接,传送者迷失在了空间中。
解决办法的设想也有几个,最靠谱的当然是开采空晶,从根源上杜绝祸患,只是一来现在还没有开采空晶的技术,二来时间上也来不及。
不能治本那就治标,想办法抵挡涡流以及准确定位渭城的空间界域。
虽然眼下还停留在大胆假设阶段,前世好歹也算个研究专家,辛涣自有一套小心求证的办法。
他到集市上买了几笼据说有妖兽血脉的兔子,其实也就一丁点妖兽气息,多半不是什么正经货,价钱却颇不便宜,只是辛涣没心思在意这些,钱财没了还有机会再赚,命没了才是真的一切成空,他在一只兔子身上留下神力印记,提着笼子就去了荒界。
守役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你要传送一只兔子?”
辛涣点头,提醒道:“我交足血晶了。”
守役悻悻地前去布置,将兔子放上了纹阵,辛涣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半个小时后转身就走。
“人傻钱多。”守役小声地嘀咕。
辛涣全没听见,不过就算听见了他也不在意,做实验本来就烧钱,不懂行的是那守役。
有了初始结果,辛涣开始准备对照组,他总共设想了六种应对方法,一一在兔子身上实验并投入传送纹阵,到最后守役看他的眼神已经麻木了。
最后有三只兔子的表现明显超过了初始组,一只是加诸了“千钧”氏纹神力的兔子,一只是携带了数件防御纹器的兔子,还有一只兔子携带了定位纹器。
说来多亏了他在“朝阳号”上研究龙珠复纹,辛涣假借凌恪的名头得到了渭城界域的准确位置,请人定做了一件定位纹器。
——纹器制作涉及选材、筑模、刻纹、锻器等众多专识,辛涣只能提出设想和氏纹图纸,炼制还需专门的纹器师。
辛涣打算三管齐下。
出发前辛东方给他准备的大量血晶几乎挥霍一空,他现在连修炼的血晶都拿不出了,不知道以什么由头问家里要钱才不会引起怀疑。
做全准备之后,也差不多到了最后的时间,辛涣找到凌恪,一同前往荒界纹阵处。
他已经尽了人事,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
守役对屡次前来的辛涣已经十分熟悉,听他说这次是要传送自己还惊讶了一下,反应过来倒是吐了口气,有种终于能送走某个傻逼的轻松。
凌恪对辛涣这两日的怪异行为也有所耳闻,见到守役的表情也不由笑看了前者一眼。
二人站上纹阵,守役正要激发血晶,又被辛涣叫停。
他拿出一枚圆珠和一件伞状纹器,圆珠正是参照飞舟龙珠制作的定位珠,伞状纹器则用于防护,他又运转起“千钧”氏纹,才示意守役继续。
阵法发动的瞬间,两件纹器都亮起莹莹光芒,辛涣猛地抓住凌恪的手腕。
凌恪脸上愣怔了一瞬,来不及抽手,就已跌入空间通道中。
如果要用个什么比喻来形容传送的感觉,辛涣会说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
空间通道中辨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只能在空间之力的包裹下浑浑噩噩地移动,没过多久,一股吸力从某个方向传来,像是要将他拉扯过去,同时定位珠光芒大放,提醒他位置已有所偏离。
辛涣疯狂将神力灌入“千钧”氏纹才勉强对抗这股吸力,而他感到抓着凌恪的手不断地滑开,干脆转身用一种八爪鱼的姿态将人锁住。
伞状纹器在空间乱流的撕扯下光芒渐渐暗淡,直至破碎,辛涣毫不犹豫地松手任由残骸被涡流吞噬,重又取出一件防御纹器。
很快神力也用尽,辛涣将一瓶回力丹全数倒进嘴中狠狠嚼碎,他双目猩红,脑子里只剩了一个念头——坚持下去。
涡流最凶猛的时候,他的神智已很难保持清醒,但反倒觉得没有开始难捱,辛涣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或许是凌恪出手。
一个时辰后,出现在渭城尘界纹阵上的二人俱都脱力,浑身衣衫破碎成布条,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阵旁的值守役从连忙上前,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
本来是需要的,但……凌恪苦笑地看了看两人的姿势,他被辛涣压在身下,对方四肢紧紧缠着自己,人却已陷入昏迷。
他丢出几枚血晶,道:“我们遇上了空间风暴,需要借此地调养一阵,还请通融一二。”
守役左右望了望,迅速拾起血晶,一边道不敢不敢,一边退了回去。
照理说外人是不能在空间界域逗留的,但反正平日没什么人使用传送纹阵,还不如借机捞点外快。
凌恪见状,撑起一座钟形纹器罩住二人,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
辛涣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他确认了自己还没死,就不再慌张。
凌恪闷哼了一声,似被他的动作惊醒。
“凌城主?”辛涣试探地喊了一声。
“嗯,你先放开我。”
生死危机的时刻想不了太多,但此时二人亲密无间的姿势就多少让人不好意思起来,凌恪庆幸昏迷前没有留光,黑暗中他的声音听着还算平静。
辛涣也发觉了不妥,本想迅速爬起来,但抱了太久手脚发麻,想快也快不起来。
磨磨蹭蹭反而像是故意占人便宜。
好在凌恪能够理解,始终忍着没有出声。
终于分开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抱歉。”辛涣有些尴尬地道。
凌恪摇了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开口道:“没事,若非你准备充分,恐怕我们都要死在传送中。”
他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传送一定会出问题?”
来了,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辛涣心中警觉,飞快想着什么样的理由能说服对方。
他还没说话,凌恪又说:“若是不方便的话,不必回答。”
辛涣:“……”
为什么莫名有种负罪感?
他转移话题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大概是晚上。”他们到达渭城时是中午,凌恪估摸着自己没有睡得太久。
“明天开府?”辛涣又问。
“是,一会儿我们就去掌册院登记,顺道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猫腻。”
凌恪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似乎是在更换衣物,可惜什么也看不清楚,辛涣竟然觉得有些遗憾。
见他没有反应,凌恪顿了顿,提醒他道:“你也收拾一下。”
*****
闲话不表,两人稍作休整便离开尘界。渭城不愧为立教主城,即便到了亥时,街上灯火依然明亮如白昼。
所有得到正府名额的学宫学子,先要到掌册院上交文帖,登记身份,然后在临时学舍下榻,开府之后,才能正式进入学宫。
凌恪毕竟也曾在正府修学,对这些流程十分熟悉,很快领着辛涣到达掌册院,说明来意。
“执院大人,有人来登记文帖。”门口小童领二人入院,迅速进屋通报,声音清脆。
“嗬——欠,登记文帖?怎么大半夜的来……”掌册院执院是名耄耋老者,长须及喉,他似乎已经歇息又被叫起,睡眼惺忪。
老者招手让两人过去,转身推开一间屋门,屋内一排排书架整齐横列,执院走到最靠门的一架,取出一叠书簿,声音懒洋洋地拖着:“谁要登记?”
“是我。”辛涣连忙出声。
“叫什……咦?”执院突然一个激灵,他瞪圆了眼,瞌睡都飞走了,“今年入学的学生都登记完了?”
“不可能!”
“什么?”
辛涣和凌恪几乎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执院目光变得严厉起来,打量二人:“你们真是来登记的?文帖拿来我看!”
辛涣取出文帖递出,凌恪提步上前,向执院展示城主令牌,低声道:“此事或有蹊跷,大人定要明察。”
执院瞟了他一眼,鼻中哼出一声道:“那是当然。”
他仔细看了一遍辛涣的文帖,没找出什么问题,又去看已经登记过的名字,果然还有一个辛涣。
执院从书架上找出另一份“辛涣”的文帖,看得愈久愈是疑惑。
“怎么回事?”辛涣上前想要查看,被执院瞪了一眼。
“你不许看!”执院警告他道,又转向凌恪:“你来。”
辛涣:“……”
凌恪接过两份文帖,发现两个“辛涣”的履历几乎完全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有大考成绩和分府章印,看着都不像是作假。
非要说起来,另一个“辛涣”看上去还要“正常”些。
辛涣是二纹血裔,纹学却有四级,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大多数人的血裔修为都会高于纹学等级,更别说辛涣这样纹学比修为高出足足两级的。
另一个“辛涣”是三纹血裔,三级纹学,这才符合常理。
“你怎么看?”执院摸着胡子问。
凌恪思索了一会儿,指着三纹血裔的那份文帖道:“他是假的。”
“这么肯定?”
“嗯。”凌恪有自己的理由,他亲身经历了传送纹阵,清楚其中的凶险,而辛涣比他更早知道,却仍然选择了涉险,如果他是假冒之人,根本不必要费这么大的周章。
结合之前辛涣掉下飞舟的意外,凌恪已经猜出了对手的大致谋算,用自己的人顶替原本该进入正府的学生。
话说起来简单,真要做到并不容易。如何收买飞舟师教,如何伪造文帖章印,如何瞒过与原主熟悉的人……稍稍一想,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要辨别真假也不难。”执院慢悠悠地说道,“把镛城分府的人请几个过来就是了。”
执院话说得不假,教过辛涣的师教肯定能认出谁才是真正的辛涣,他们秘密延请分开问讯,也不怕这些人被收买不说实话。
只有一个问题,凌恪道:“可是明天就要开府,时间恐怕来不及。”
执院瞪眼道:“谁说明天开府?”
“?”
“你们刚来渭城么,连延时开府也不知道?”
凌恪和辛涣面面相觑,他们还真不知道。
“出了什么事?”凌恪追问道,开府一事极其重大,除非有重大事故,影响的入学学子达半数以上,这么多年他还从未遇到过延时开府。
执院深深看了辛涣一眼:“护送飞舟遇上了小型霾暴,有大半学生受到冲击失去了部分记忆,如今正在治疗。”
霾暴由无数霾虫聚合而成,是一种极为凶罕的灾祸,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霾虫能啃食大脑,生灵就算侥幸幸存,也极有可能变成白痴。
震惊之后是良久的沉默,凌恪肃容言道:“此事或许并非天灾,今晚之事还请大人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不管对方如何算尽机关,辛涣还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漏洞,有这个底牌在,总能抓住一些马脚。
“还用你说。”执院吹了吹胡子,似是颇为不满:“老夫只负责辨别文帖真假,阴谋诡计我这把老骨头不适合,不过这小子可得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去临时学舍。”
“某记住了。”凌恪恭恭敬敬地道。
他与执院又商议了几句,才带着辛涣离开。
凌恪想了一会儿如何安置辛涣,觉得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放心,于是道:“我在渭城城西有座院子,你就暂时和我一起住。”
不管是冒名顶替还是延时开府,都是原书中并不存在的剧情,脑书也没作任何提醒。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他忽略了什么?辛涣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些问题,以至于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凌恪将他安排在了主屋。
“别担心,你的名额不会有问题,明天我们就去调查。”凌恪以为他担心的是入学,在他肩上按了按,转身离开屋子。
虽然对方做这一切纯粹是为了教派学宫,可被人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还是很难不让他心生感触,辛涣看着凌恪的背影发了会儿呆,这样好的人为什么遭遇的全是背叛?
他很快收回发散的思绪,罗列出想到的几个疑点。
飞舟上没有人靠近他和叶琅,那么叶琅是被谁推下船的?
那个最后要将他也推下船的同修,一开始应该没有害人的想法,为什么会转变行为?
原书中凌恪送叶琅回到飞舟,期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最后才一切正常?
什么人能伪造文帖和学宫章印?
有句话说,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如果对叶琅动手的根本不是同修呢?不用现身就能出手,修为必定远高于他和叶琅,飞舟上这样的人只有一个,护舟师教。
在外人看来,叶琅就是自己“不小心”才掉下去的,虽然也很奇怪,但总比怀疑师教靠谱得多。
把师教从纵容者的角色改换为主谋者,在这个假设上继续推断,那名同修会不会是暗中得了某种授意,才在最后阻止自己把叶琅拉上船?
对方的目的现在看来很清晰,用假“辛涣”顶替他入学。
放在原书,那就是假“叶琅”。
选错对象了啊,叶琅可是有主角光环的。辛涣这么感叹了一句。
但如果他看了假“辛涣”的文帖,就会发现对方的经历其实与叶琅更贴近,两人都是三纹血裔,纹学三级,都来自附属津城,叶琅生母生父的身份还没揭晓,他在津城是吃百家饭长大,没有真正的亲人。
比起主城镛城的辛家少爷,没什么势力背景的叶琅显然才是更好的选择。
辛涣这时又想起一个细节,原书叶琅回到飞舟后,凌恪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待了两天,他本来以为那是作者故意写的炮灰攻“恋爱脑”,现在想来,凌恪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正是因为有他在,背后之人才没有二次动手。
……行吧,辛涣承认原书还是有那么一丁点逻辑的。
只不过单单一个师教,还做不到瞒天过海,他最多是个动手的人,背后一定还有真正的主使,假“辛涣”的身份也值得推敲,但这需要更多的线索。
想到这时辛涣隐隐感到头疼,数日来他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先是费尽心思改变剧情,再是高密度实验抵抗死亡纹阵,以为终于熬过来了,又发现自己被“山寨”……身体和精神都到达了某个极限。
剧情不好改啊,只是希望他所做的这些,能对凌恪的结局有些微的影响。
*****
第二日一早,两人用餐过后就开始行动。
“与你一同入学的人中,有没有你信任和怀疑的人?”凌恪问道。
辛涣昨晚就已经想过,确保他们之间信息对称才能少走弯路,于是坦诚道:“我之前隐瞒了一些事情……”
他将飞舟上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就见凌恪陷入了沉默。
辛涣莫名有些紧张,凌恪会怪罪自己没说实话吗?
片刻后凌恪开口:“我也怀疑师教,不过与你的理由不同。入学飞舟的路线每年是固定的,你能遇上我,说明飞舟已经到了荥城,这是最后一站,飞舟将直接离开荥城去往渭城,也就是说,在这期间他们遭遇了霾暴。”
“有什么问题吗?”辛涣还是不太理解。
凌恪就着茶水在桌上画了简陋的地图:“荥城地处最北,渭城也在中心偏北的位置,现在是三月初旬,这条线路上还有许多地方冰雪未化,霾虫是一种喜好温暖的妖虫,常出现在盛夏或是南地,绝不可能在这一带出现。”
辛涣立即发现了漏洞:“你是说他们没有遇到霾暴?可为什么学宫没有怀疑?”
凌恪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一是因为只是霾虫才会大范围致人失忆,这是共识。二是他们很可能隐瞒了遭遇霾虫的真实时间点。”
他继续完善地图:“飞舟的航线循南向北,以可能出现霾暴的地界划分,南北各有四座主城,渭城在北,所以北方还剩三城,这三城的学生是不能‘失忆’的。你出事时飞舟可能还没有接到荥城分府的学生,他们应该不清楚情况,那就还剩下罗城和澧城,两城的入学名额都是三个,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
“……没有。”辛涣尴尬道,他以为这些人没什么结交价值,连自己分府的都认不全。
“无妨,加上你说的师弟和推你下船的人,还有另一个辛涣,这九个人都值得去接触试探一下,另外我已经派人调查护舟师教的身份,今天之内应该会有结果。”
辛涣心中满是叹服,他作为亲身经历者,凭借原书剧情对照才勉强找到合理的解释将事情串联起来,而凌恪只是局外之人,却已从散乱的蛛丝马迹中理出了清晰脉络,行动还如此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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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恪打通了关系,二人假扮医师役从进入临时学舍一一走访目标对象,正如凌恪的推测,罗城和澧城的分府学生都没有“失忆”,辛涣没有遮掩容貌,但这六人似乎都没认出他来,讲述了一遍飞舟上的经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由于辛涣不认识推他下船的人,找人还花了一番工夫,这人叫做王献,失忆的症状在治疗下已有所好转,然而他也不认得辛涣。问了他几个问题,王献的回答也令辛涣和凌恪大吃一惊。
“知道啊,当时辛涣差点掉下飞舟,还是我把他拉上来的。”
“他不就住在隔壁吗?”王献一脸奇怪,不明白对方怎么问这种问题,这两个医师役从连房间都找不准吗?
从王献屋中出来,辛涣道:“他恢复的‘记忆’有问题。”
“嗯。”凌恪没有多作论断,只道:“去找你师弟。”
辛涣有些忐忑,凌恪和叶琅还是要提前见面了。
不出意料,叶琅也认为学舍住的是真正的辛涣,与王献的回答相差无几,两人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嗯,凌恪对叶琅的态度没什么特别,就是公事公办,没有一见钟情。
“你好像心情很好?”凌恪疑惑地问道,他们这一趟不说徒劳无功,但也收获有限,辛涣的嘴角……是在笑吗?
“啊,没有,情势不乐观,我很忧心,你看错了!”辛涣迅速调整表情,否认三连。
“是吗?”凌恪仍然有些怀疑。
辛涣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去找假‘辛涣’?”
凌恪果然没再纠结,想了想道:“先不去,学生这边估计问不出什么了,去了反而暴露。”
辛涣表示赞同,篡改记忆的手法简直闻所未闻,对方的布局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精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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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之后两人就从临时学舍离开,然而刚刚走出门槛,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喂,你等一下。”
这声音……叶琅?辛涣眉头一皱,刚一转身就被叶琅拽住了衣袖,只见他满脸不善地质问:“你刚才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
“什么?”辛涣皱眉。
“你从我屋子里出去,我的东西就找不到了,你还不承认么?”叶琅上前撕扯起他的衣服,似乎想要搜查一番。
辛涣正要挣脱,却感到叶琅偷偷塞给了他什么,他看向叶琅,对方冲他隐晦地眨了下眼。
他稍一定神,配合对方继续演戏:“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拿你的东西?”
叶琅似乎没能找到证据,不甘心地道:“哼,算我冤枉你了。”他狠狠瞪了辛涣一眼,转身跑回了学舍。
凌恪若有所思地望着叶琅的背影,低声道:“你这师弟有点意思。”
辛涣心中大呼“卧槽”,连叶琅方才的行为都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道:“你看上他了?”
凌恪一愣,随即失笑:“当然不是,你瞎想什么。”
辛涣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道这才不是瞎想,你是有前车之鉴的好吗?
他没发现凌恪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
两人没再继续查访,而是回到庄院整理线索,辛涣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拿出了叶琅给他的东西。
这是一枚圆珠模样的录影纹器,看得出叶琅录得十分仓促,珠子里只有声音没有影像。他说辛涣掉下飞舟没多久,飞舟就遭遇了变故,他当时昏过去了,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醒来后一切都变得很奇怪。
他们先是被告知遇上了霾暴,有一部分人记忆受到了损伤,但是不用害怕,到了渭城可以治疗恢复。
叶琅也是失忆中的一员,但他似乎没有失忆,也没有霾暴的印象。
他还没来得及说明这一点,就发现一件可怕的事,飞舟上多了一个叫“辛涣”的人,和他记忆里的师兄完全不同,而飞舟上没人觉得有问题,包括那几个没失忆的人。
他很害怕,只好假装失忆,直到今天看见辛涣,才敢把事情说出来。
辛涣听完只有一个念头,不愧是主角啊!
叶琅也没有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唯一能做下论断的,就是飞舟上众人的记忆的确是被人为篡改,但就连这一点,证据也不够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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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凌恪拿到了护舟师教的身份,这人叫做林度,是学宫正府星院的一名师教,没有站队——至少明面上没有,凌恪看了一遍林度的履历,几乎找不出什么可疑之处。
他对此也有心理预期,入学飞舟的护舟师教挑选本来就十分严格,不会让心怀轨意的人担任这一职位。
而另一个辛涣的真实身份,仅凭他们两人,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查证。
要证明谁才是真正的辛涣的确不难,可要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真正主使,却是毫无头绪。
对方手脚太干净了,凌恪怀疑就算有足够的时间顺着林度和假辛涣这两条线追索下去,最后也查不出什么。
辛涣见他神情实在沉重,忍不住说道:“等揭露现在这个‘辛涣’的身份,学宫和教派应该也会派人彻查。”
凌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
辛涣明白他在忧虑什么,前世他也算见惯了光怪陆离,明白有些事情一旦交到上层手里,被操控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说得不好听,谁在乎“辛涣”是真是假,谁在乎飞舟是不是真的遇上霾暴呢?人们在乎的至始至终只有自己的利益而已。
凌恪执意亲自调查这件事,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他后来又单独出去了一趟,辛涣知道他一直是个执着的人。
尽管接触的时间尚短,但辛涣愈加坚定了救下凌恪的决心,遗洲地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的品性才华让辛涣这样钦佩,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的身世经历让他这样……心疼。
他绝不会让凌恪重蹈命运车轮的覆辙。
半夜时分,庄院遭遇了袭击,辛涣被外间响动惊醒,他没有贸然出头,清楚自己二纹修为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找了处角落屏息躲着。
有人破窗而入,直奔床前一刀砍下,发现床上无人时似乎吃了一惊,但很快有护院追进屋来,刺客见事不可为,又从窗户迅速撤离。
刀还卡在床板上,辛涣上前将之取下,不是纹器,只是一把普通钢刀,他没有细看就收进青璇珠,听着混乱慢慢平息才重新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辛涣得知了一些细节,袭杀最开始找准的是客房,看来凌恪最开始将他安置在主屋就是预防这一手。
凌恪离开庄院去处理善后,而辛涣迎来了一位意外访客。
“辛少郎,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