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阿鲸倾心打造的一本纯爱小说《献给祭日》,主角是程景深周余,献给祭日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后来的周余才知道原来程景深这个男人竟然这样心机,明明就是他一直在暗恋他,还有设下陷阱让他对程景深一见钟情,并且还要他主动告白。
属性:只是为了能被允许光明正大地爱你。
《献给祭日》精选:
程景深还要去牙防所值班,正好顺路把周余一同送回花店。在归途的车上,两人具是沉默,除了车载音响里传来一些音乐和程景深偶尔声哼唱,此外便是无言。周余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缓慢的行使了一路,快到花店的时候周余终于开口:“那个……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程景深始终看着前面:“什么?”
周余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程景深说:“小西跟我说的。”
周余蹙眉,似乎并不相信:“小西怎么会知道?”
程景深笑了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
“你到了。”程景深把车停了下来,转过脸笑着朝他说道。
周余盯着不远处正面色娇羞地跟新来的运花小哥说着什么的小西,眼神复杂,显然这是继律师先生之后小西的下一个爱情目标。半晌他终于开口:“小西……”
小西回过头来,不知道是不是好沉浸在爱情里,红光满面的:“怎么了老板!”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周余朝她挥了挥手。
小西有点不舍的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又朝对方挥了挥手说了拜拜,看着小哥的电动三轮发动,才转身走进店里。
“怎么啦老板?”
周余坐直了身子:“你……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小西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有看了看周余。周余自己也被惊呆了,忙捂着嘴巴,抽了餐巾纸给小西擦擦:“对不起,对不起,突然就……”
“老板?”小西简直快哭出来了,“我没有得罪你吧?就算我因为想泡运花小哥,多跟他聊了几句,也罪不至此吧?”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阿嚏!”周余还没说完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好在小西有了防备,敏捷的躲了过去。
“老板你没事吧?感冒了吗?”小西关切的问道。
周余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摆了摆手,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没事没事。”
小西看着眼前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的周余,一脸的怀疑:“要不我去帮你买点感冒药?”
“没事,我喝点热水就好了。”说着拿起手边的水杯,连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事实证明,热水是直男的谎言,对gay毫无作用。
闹钟响了三遍,周余按掉后躺回到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脑子嗡嗡的响。
挣扎了几次企图爬起来,未果。最终还是屈服于身体,给小西发了消息:身体不适,拜托看店。
小西同志例行询问了一通,又发表了“多喝热水”的直男言论后,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
“老板老板,我连续两天挑大梁看店,难道不值得您给一点奖励吗?”
“奖励你一束粉红泡泡,自己拿。”
“老板,求折现呢。单身狗没有拥有粉红泡泡的资格。”
周余原本还想和小西拉扯个几百回合,但他拖着一副病体,只能任人欺侮,屈服在小西的淫威之下。
在周余答应了小西的奖金要求后,小西马不停蹄地发了一句“那祝老板身体早日恢复健康~”
周余扔了手机开始思考,小西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但他并没有想出答案,因为没有几分钟他就昏睡了过去。
又开始做那个牙齿掉光的梦,惊醒过来后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看出去,外面还是灰蒙蒙的,分不清是白天还是迟暮。生病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睡得昏天黑地,不分日夜。
周余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中午十二点,有两条消息和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根据以往经验应该是骚扰电话。两条消息都来自于程景深,一条是“感冒了?”一条是“吃饭了吗?”。周余挑着回了一句“吃了”。
头还是很重,身上湿乎乎的,但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摸到床头的水杯发现里面没有水。
起身到厨房烧了一壶水,没来得及等烧开,就用玻璃杯接着水龙头里的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喝完才觉得稍微有了一些精神。虽然并没有什么食欲,但周余觉得自己可怜巴巴的,决定来份芒果千层安慰自己,这次连牙齿掉光的梦也没能阻止。
这里没有随时随地竭诚服务的外卖小哥,也没有可用的外卖app,即便有外送服务都是打电话预订后店家自送。好在周余留了常去吃的那家甜品店的外送电话,店家说30分钟后到。
点完甜品后又翻箱倒柜的找起了体温计,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温度计也不知道放到了哪里,还是搬家的时候随便塞的。最后终于在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医药箱,把体温计含进嘴里的时候,门铃响了。
这么快就送到了。
叼着体温计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不是店家,而是双手拎着塑料袋的程景深,没等周余发出疑问,程景深便说:“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过来了。”
周余想到那个骚扰电话,拿下嘴里的体温计:“我刚在睡觉,手机开了静音。”
一出声周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勉强的咽了一下口水,又是一阵刺痛。
“喉咙不舒服?”程景深眼神担忧。
周余轻微的摇了摇头。
“给你买了午餐和药。”程景深提了提手里的塑料袋,却没有把袋子递给他。
周余这才反应过来,轻声说道:“谢谢程医生,请进。”
“打扰了。”程景深换了鞋走了进来,外面可能是阴天,程景深身上带着湿气。
“没有上班吗?”周余问。
“上班,中午两个小时休息。”程景深把手里的外卖盒放到了桌子上,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吃药了吗?”
“小感冒。”周余说,“还麻烦你了,我没事。”
周余皮肤白,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脸上两坨不正常的红,连着眼睛都湿漉漉的,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又蔫头耷脑的,看起来特别虚弱。
程景深皱了皱眉,伸出手摸了摸周余的脑袋说道:“发烧了。”
微凉的手指抚过额头,鼻息之间的热气,已经分不清是发烧的热度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体温呢?”程景深示意了一下他手里的体温计。
“刚准备量。”周余垂下眼,把体温计含进嘴里。
程景深从塑料袋里把塑料盒一一拿了出来,两碗小米粥,两碗蛋羹,一杯姜茶,一份水果。餐桌的花瓶里插的还是上次程景深送他的那束花,没舍得扔,现在也凋谢得差不多了,这种背景的映衬下,就更加显得惨兮兮的了。
周余看着桌子上清淡的让人毫无食欲的食物,心心念念的是还没到的芒果千层。
程景深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手机,几秒后问周余:“你吃过了?”
周余叼着体温计又不能讲话,正好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眨巴了两下眼睛,至于什么意思就让程景深意会去好了。
程景深无奈的笑了笑,暂且容许他的萌混过关,举起手里断掉的塑料勺子问道:“家里的勺子在哪?”
周余起身去拿勺子的时候,门铃声又响了,程景深转身去开门。
关上门正好和拎着勺子从厨房出来的周余撞了个正着。程景深拿起手里的盒子,微微歪着头问道:“芒果千层?午餐?”
周余看了看桌上冒着热气的粥,又看了看程景深手里的蛋糕,摇了摇头。
程景深见状把盒子往玄关上一放,拿下周余嘴里的体温计,语气半是无奈半是责怪:“感冒了还吃这么甜?”
周余看着程景深的表情,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的牙掉光也是迟早的事。
“38.5度。”程景深放下体温计,“吃了午餐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周余没精打采的在餐桌前坐下。
程景深看了他一眼,似有若无的轻叹了一口气。
周余突然感觉额头上一阵冰凉,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抬起头看到的是程景深近在眼前的脸,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缩了一下,程景深往前探了探,两人又恢复了原来的距离。
“散热贴,先贴这个。”程景深眼神温柔,然后直起身子拿起另一盒药,“等下吃一片这个退烧药。如果还不行的话,我下班带你去医院。”
周余有些发愣的看着他,程景深朝他笑了笑,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周余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哭,他低下头眨了眨眼睛,然后指了指桌上的外卖盒:“这么多,我吃不完。”
程景深说:“我也没吃。”
周余短促的“啊”了一声,又回厨房拿了个勺子。
两个人安静的吃饭,周余发了烧嘴里没什么味道,但还是觉得并没那么难吃。吃饭这个事本来就是一个人吃是进食,两个人吃才叫吃饭。
程景深先吃完,把药片剥出来一片放在一边。
世界上所有没有糖衣的药片都应该立刻被逐出市场,周余忍着舌苔的苦味如是想到。
程景深看着他吃完药才站起身:“那你再睡一会儿,我晚上再来看你。”
“嗯……”
路过玄关的时候,程景深拿起那个芒果千层说道:“这个我就先没收了。”
周余“哦”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我不能再点一份吗?
“不要想着偷偷再点一份。”程景深却一眼看穿了他。
周余心虚的说道:“我没有。”
“听话一点。”程景深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原本放蛋糕的位置上,说道,“这个给你。”
程景深关上门后,周余才过去打开那个小盒子,又是一只兔子,这次是把胡萝卜扛在肩膀上,呲着门牙的大力兔。
周余把兔子放到那已经排了一排的架子上,忍不住想,程景深怎么这么喜欢兔子?
出了一身汗的原因,衣服都黏答答的贴在身上,周余都能闻到自己皮肤上的汗渍味和油脂味,便去浴室洗了个澡,这才把散热贴贴到额头,躺回到了床上。
下午四点,阴沉了一天的天空终于下起了暴雨,来势凶猛,噼里啪啦的打在窗上,仿佛要把窗户都砸穿,夹杂着几声春雷,震得感觉连空气都在发颤。
周余被雷声震醒,原本想起来确认一下家里的窗户是否关严,却发现身体好像比早上更沉了,酸痛感从肌肉渗到脊椎里,勉强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到头上,缩成一团。
还是不要睡了吧,程景深应该快过来了。
五点多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周余撑着床沿尝试了两次才爬了起来,把散热贴拿下来的时候,摸到一脑门的汗,路过餐厅抽了两张餐巾纸擦干了汗才打开门。
不是程景深。
“老板,我来看你啦!”门口的小西把水果拎到眼前,“我可以进去吗?”
周余扶着门,虚弱的笑了笑,侧身让她进来。
“这么严重啊?”小西想来搀一下他,但周余却摆了摆手拒绝了。
“你怎么来了?”周余问。
“程医生说你发烧了喉咙不舒服,我就猜你应该吃不下东西。”小西踢了鞋子走进来,炫耀似的拿起手里的塑料袋,“老板我给你做冰糖雪梨好不好?”
周余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一双新拖鞋放到小西的脚边。
“程医生……没来吗?”
“我忘了买冰糖,他把我送到楼下,就去门口的超市了。”小西把手里的水果放到桌上。
一个小感冒而已,怎么搞得好像得了什么很严重的不治之症一样,兴师动众的。这样想着却突然反应过来:“现在才不到六点,你就下班了?”
奖金还有发的必要吗?
“老板,生病的时候过度思考会留下后遗症的,快深呼吸,让你的脑子休息休息。”小西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就是眼里有些小小的狡黠。
周余表情无奈的看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把毯子裹到了身上,汗干了就觉得冷飕飕的。小西把塑料袋里的梨子都拿了出来放到厨房,还哼着他听不懂的小曲儿。他时常会觉得有些羡慕小西,热情洋溢,无忧无虑,是那种永远活在光明里的人。
门铃声再次响起,小西噔噔噔从厨房跑了出来:“我去开门!”
这次是程景深。他的外套上沾了些雨珠,怀里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和一束花,正是上午周余让小西拿的那束粉红泡泡,花上也沾了雨水,想来是外面的雨下得真的很大。
“好一点了吗?”程景深把花和纸袋都放到了桌上,边脱外套边向他走来。
周余点了点头。
“体温呢?”程景深问道。
“还没量。”周余说。
程景深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大概是刚从外面进来,程景深的手很凉,周余没忍住把头往他的手上贴了贴。
程景深的动作顿了顿,收回了手,轻咳了一声说道:“还是烫。”
说着找来体温计塞到了他嘴里。
“39.3?”程景深皱着眉头看向周余,明明周余自己才是病患,眼里却露出了自责。厨房里的小西也跑了出来,脸色担忧。
程景深瞥到周余从毯子里露出的衣领,好像跟中午的时候不太一样:“你洗澡了?”
周余点了点头:“出汗了。”
程景深把温度计放到了桌上,就要过来扶他:“我送你去医院。”
周余躲了一下,低声道:“不用。我没事。”
程景深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强硬,握住周余的手也显然用了劲:“你说了不算。”
“我不要。”周余甩开程景深的手,却因为用力过猛,一头栽到了沙发靠背上,用一种找不到焦点的眼神茫然的看着程景深,眼眶因为高热而发红,看起来十分可怜,偏嘴里还要重复着,“我没事。”
小西站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只能劝道:“老板……你听话一点,去医院就会好了。”
周余不说话,也不动,缩在沙发上,把毯子裹得更紧。小西不知所措的看着程景深,她没有见过坚决说“不要”的老板,在她的印象里,老板永远都是一副“怎样都可以”的随意样子。温和又冷漠的那种随意。
半晌,程景深先服了软:“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又回头对小西说道:“小西你先做饭,这边我来。”
小西乖乖的点了点头,跑回厨房去了。
程景深半搂着周余从沙发上起来,刚刚用尽了力气挣开了程景深,现在周余只觉得脑子昏沉沉的,还有些耳鸣,只能把半个身子都靠在程景深身上。
进房间的时候,周余余光瞥了看了一眼客厅,满满当当的牛皮纸袋,桌上新鲜的粉红泡泡,冒热气的玻璃水壶,小西撸着袖子的背影以及程景深干净的味道。
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连接上了,从那个连接点开始。
程景深帮他把被子盖好,只露出一个脑袋,问道:“家里有酒精吗?”
“那个柜子里。”周余指了指床尾的那个矮柜。程景深把医药箱拿了出来,拿了一个小盆和一条毛巾,然后把酒精倒了出来,然后就掀开被子要来扒他的衣服,周余想要阻止,奈何浑身无力,只能惊恐地问道:“干什么?”
“降温。”程景深说着就把手里的毛巾按到了周余的胸口,凉意从皮肤透进身体,好像确实稍微舒服了一点。周余不再挣扎,看着程景深。
骨节分明的手沿着肌肤的纹理,一点点擦拭,程景深的神情严肃又虔诚,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副珍藏多年,不得不拿出来清洗的玩具,一定要万分认真的对待。
胸口一阵清凉,脑子却更热了。紊乱的记忆里一闪而过autse乐队主唱看向吉他手的眼神。
头顶的白光晃眼,周余忍不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
“程景深,痒。”
程景深手下一顿,旋即故作恶狠状:“谁让你不愿意去医院。”
动作却变得轻了起来,周余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忍一忍。”
太温柔了,温柔得简直要哭出来了。
“谢谢。”周余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
朦胧中听到杂乱的胶鞋擦过地板的声音,好像是从楼道里传来的。
周余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大门,门虚掩着,他握住把手,轻轻一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房间里的摆设一如既往,整洁干净,除了带了一些陈旧的灰尘味道。电视机里放着电视,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夕阳从西面的窗户打了进来,所有的家具都笼罩在余辉里,散发着温和的光晕。平静而沉寂,像是不存在真实世界的沉寂。
随着陶瓷和玻璃桌面碰撞发出的“咔哒”的声音,周余朝餐厅看过去,是母亲熟悉的背影。母亲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扎成一把垂在脑后。
母亲很久很久没有穿过裙子,也很久很久没有留过长发了。
最后一次见母亲穿裙子应该是在小学的毕业典礼上,他是少先队大队长,带着红领巾,挺着小胸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母亲坐在下面,穿的就是这条裙子。那时的母亲漂亮,年轻,即使眉眼之间已经有了一些疲惫之色,但她的美丽还是从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以至于引来周围人的频频侧目。
但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她在笑,她很开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不再穿裙子了呢?从跪在地上清理堵掉的下水道开始?从提着第一罐煤气进屋开始?还是半夜送生病的自己去医院的时候?
又是什么时候剪掉了头发,变成了中年妇女的样子了呢?
周余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
即使再怎么拼命抓住记忆的残片,也还是能感觉到那些东西在不断地远离自己。
周余想喊她,却发现自己喉咙一阵刺疼,根本发不出声音。于是他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母亲转过身来,却只是一副骨架。空荡荡的,额前的头发,或者说头盖骨上的头发,在风中一飘一飘的。
周余没有觉得害怕,反倒从心底感到宁静,和之前梦到过的所有母亲比起来,眼前这个或许可以被称之为母亲的骨架,是有温度的。
“妈……”
他一开口就醒了,大汗淋漓的睁开眼,感觉眼泪掉下来,没到头发里。
从窗户看出去,是黛青色的春夜。星离雨散。
“周余。做噩梦了?”程景深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没有。”周余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虽然肌肉还有些酸痛,但力气总算恢复了一些,他坐了起来,“几点了?”
程景深打开灯:“快十二点。”
“你怎么没回去?”周余问。
程景深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不烧了。饿不饿?”
周余感受了一下肚子说了句:“要。”
“小西做了冰糖雪梨,我给你热一下。”程景深起身往厨房走去。
人在寂寞的时候或许都会本能的寻找温情。周余翻身下床,紧跟在他身后问道:“小西呢?”
“回去了。”程景深低着头在找些什么。
“嗯。”周余看了一眼锅,伸出手帮他按下了煲汤键。
程景深后背僵了一下,像是为了掩饰尴尬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晚饭吃了吗?”周余问。
“吃了,跟小西一起吃的。”程景深说。
周余沉默了几秒:“那今晚想吃宵夜吗?”
程景深笑了笑:“可以来一点。”
周余伸手打开头顶的柜子拿出了一盒巧克力饼干,拆开来递给程景深,两个人各自拿了一块,在厨房里吃了起来。
粉红泡泡已经被插在了花瓶里,小兔子们在架子上排排站好,而他们在狭窄的厨房,各自占据料理台的一个角落,等待冰糖和梨水沸腾。
人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明明很痛苦,却还是可以感受到幸福。
“你好像很喜欢兔子?”
“嗯。”
“为什么?”
“兔子是忍耐力很强的动物,如果不是剧痛它不会出声的,所以………”
“……”
“你刚刚脑子里出现省略号了吧?”
“没有。”
“你没有在听我讲话对吧?”
“有在听。”
“……”
就只忘记这一秒,周余怀着歉疚的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