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阁阁雾倾心打造的一本纯爱小说《从先生从不讲武德》,主角是从宥言尚鹤寅,该小说主要讲述了:从宥言他穿越之后他发现自己从一个药谷毒医然后变成了一个炮灰大明星。
属性:一股子地沟油味,还不如辟谷丹呢!
《从先生从不讲武德》精选:
黑暗里,老吴消无声息的钻出来,小心地递上银针,薄刀和酒精。
从宥言拎开酒精瓶盖,倒在刀上消毒,摸出打火机点燃后,烤了烤刀刃。
让老吴举着薄刀,他扶着尚鹤寅坐起,拥入怀中,伸手摩挲其后背寻找穴道。
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亲昵,关键他做起来很坦然,没有半分令人遐思的地方,拇指顺着脾经按摩直达肠经,再将周围其他经络梳理一遍。
骨骼分明的手掌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魔力,仿佛有看不见的暗流被他牵引住了,那些乱杂无章的隐疾在他的引导下,往腿部走去。
从宥言单手褪去尚鹤寅的鞋袜,此时再看脚尖,每一颗都是滚圆乌黑,仿佛紫葡萄一般。
银针迅速扎进穴道阻止毒血上行,小刀在从宥言的指尖舞出一圈光影,轻轻划过脚趾,一挑一动,皮肤表面就裂开均匀的划痕,殷红的血浆滴答滴答的顺着裂口流出。
奇异的香味随着血珠落地,飘散开来。
尚鹤寅就在此时,幽幽地叹一口气,垂在身边的手指腾地攥紧了。
围观的众人齐齐发出惊叹_( ̄0 ̄)_哦~
从宥言见尚鹤寅醒转,弯起眉眼笑起来,刀背再次点过后者脚背,快速点了几下,脚趾的血珠登时凝住了。
诡异的现象,堪比考古现场发现了古墓遗书一般神奇。
连带莫名其妙出现的老吴,都被人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尚鹤寅睁开眼,头脑还是昏沉沉的,身体已被按进了温暖的怀里。
在医院里听了几天的声音传进耳朵,带着责怪的语调:“寅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染上了尸毒?”
尸毒?原来我不是饿昏了,而是中了毒?尚鹤寅勉强对准焦距,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人,心头闪过一丝温暖,小声笑起来:“又是你,我走哪儿都能遇见你。”
“那是当然的!你还在怀疑什么?我们就是天作之合啊!”从宥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嚷着:“你看你,根本照顾不好自己,还狠心赶我走,离开我不过两天就出事了吧。”
尚鹤寅无奈地笑了,并不想就此多言。
旁边扮演父亲的老者开口询问:“您真的医生?能判断是什么毒?”
从宥言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寒香煞!一种通过呼吸道传播的毒素,无色的液体却有淡雅的香气,从暹罗国传入,炼此尸毒,需要百来个尸油熬制百日,其间还要加入大量的香料,着实的不易。”
“这又是如何染上的,咱们团最近没有出国,不可能接触到泰国人啊。”
从宥言冷笑一声:“下毒者会那么傻么?他们可以借助某种物体直接转给受害者,受害者若是长时间与之接触,就会染上此毒。乍一看似乎是低血糖晕倒的,可若是按照低血糖医治,受害者就会长眠不醒,永远陷入昏睡。”
又是那帮人?唉……尚鹤寅缓缓合上眼,睫毛在颤抖:“我累了,你帮我通知达叔来接我回家吧。”
从宥言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道:“现在你相信我是博古通今,学究天人的有为青年了吧。”
尚鹤寅睁开一只眼,缓缓道:“学究天人没发现,皮厚无比倒是事实。”
这太伤人自尊了,但是从媳妇嘴里说出来,好像就带着那么一点调侃在里面。
媳妇说的话,永远是对的!这是一条恒古不变的真理!从宥言发完感慨,摸出手机,问清达叔的电话,拨了出去。
旁边一众演员相互对视,谁也不敢出言提醒后台还有一位皮痒患者。
倒是从宥言的记性很好,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塑料袋,递给身旁老者:“呐,止痒药,吞服。”
老者看着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心里有些发憷,明明是个漂亮的男人,可那没有半分诚意的笑脸,挂上的是警告。
果然,这位私人医生开口了:“希望她会涨些记性!管住眼睛,管住嘴巴,方能活得长久。”
也不管舞台上其他人是如何看待他的言行,从宥言男友力爆发,一把抱起尚鹤寅,从专属通道走了出去。
这身骨架可真是轻!这个时代的审美可真是变态,中邪一般,好好的美人非得把自己折腾成一根筷子才肯罢休。
从宥言暗暗琢磨起滋补身体的药膳,先做个高汤菜心,祖庵豆腐,槐花菜面,养胃足矣。
尚鹤寅的一身毒素初解,浑身乏力,懒得避开公主抱,埋头缩在温暖的臂弯,睡着了。
从宥言是眼睛蓦地变幻出别样颜色,暗红一闪而过,唇角终于勾勒出笑意---好,这就回家睡觉去也。
达叔早早就在剧院后门等着,一见从宥言抱着自家少爷出来,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赶忙打开车门。
从宥言抱着尚鹤寅坐在后排,老吴背着巨大的布包裹,闷声坐在前排。
达叔扫了一眼,独臂,一身戾气,三角吊梢眼,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从宥言瞧见了,笑道:“达叔莫慌,这我新收的小厮,别看面相凶狠,却是极听话的,你若有什么跑腿的事,都可以交给他去做。”
达叔干巴巴地笑了笑,心想:我哪敢吩咐一个凶徒做事。
路上再无其他废话,车子无声滑进地下翡翠湾社区的08号车库。
从宥言当仁不让地继续抱着尚鹤寅下车。
达叔领着他们从后门穿进大厅。
从窗口看出去,单门独院,错落有致的单独别墅附近还有许多。
社区中央位置,繁花,喷泉,欧式路灯,应有尽有。
屋里的布置则淡雅朴素,只在细节上彰显出匠心独具。
老吴满是好奇地看着书桌上那只紫竹狼毫胡笔搁置在白玉笔洗上。荷叶婷婷,清秀欲滴,幽暗的紫竹搭配着莹润的青白,勾得他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就伸出手。
从宥言刚将尚鹤寅放在沙发上,回头便看见不作不会死的那只独手正准备摸上去。
“住手!”他急忙喊道:“白玉笔洗上有寒香煞!”
老吴的爪子顿时定在半空,再缩回袖子垂首站在一旁,有点尴尬。
从宥言深怕在场还有人不怕死,解释道:“寒香煞这玩意很诡异,自带异香,等把玩者的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时,毒素已经渗入体内,难以拔出了。而此毒表现出的假象却是心率紊乱,无力口渴而已。”
达叔吓了一跳:“怎么会……”
尚鹤寅面色平静,瞥了书桌一眼,叹了一口气:“待会儿扔了吧。”
从宥言轻笑一声,摇摇手指:“没事,莫急,等我化解了毒素,这个笔洗还是能用的。”
达叔懊恼极了,“一直收在老宅那里没用过,是老夫人陪嫁的古董之一呢。”
“是古董嘛?”从宥言奇怪,回头看着尚鹤寅:“可这笔洗的打造时间很短啊,我估摸着不会超过五年。”
尚鹤寅愣了一下,与达叔对视一眼,随即才反应过来,追问:“这件是赝品?”
从宥言点头,“对啊,仿汉的,而且仿制的很粗糙,到处都是瑕疵。”
‘粗糙吗?这不是母亲带过来的陪嫁吗?我小时候经常看见的。’尚鹤寅面色凝重起来,半晌后反问:“你又不是古董鉴定师,如何能做出判断?”
见媳妇发问,从宥言欢欢喜喜走过去,盘膝坐在尚鹤寅眼皮底下,带着埋怨:“上次我就说了,我不仅是医师,我的曾曾祖父乃汉朝大将枞公,看来你都没听进去呐。”
“枞公那是千百年前的古人了。”尚鹤寅好奇道:“这里…有关联?”
“当然!我问你,若是你家里的东西,你小时候经常把玩,别人问你,你是如何知晓此物是不是你家的,你如何作答?”
尚鹤寅正色看着他,脑中闪过无数可能性,都被他一一否决,只剩下最后一条,也许此人并非是得了神经病的疯子。而是…跨越了千年光阴,转世而来,真正的古董。
居然会遇见网文小说中的穿越桥段!胸膛起伏了好一会儿,尚鹤寅才镇定下来,盯着那双温润黝黑的眼睛,他忽然淡定下来,“那还不简单,若我家的东西,我自然能分出真假来。”
从宥言踞坐微笑,眨眨眼,指指自己,再指指笔洗:“对啊,对啊,这玩意以前就搁案首,我祖子弟常拿来玩耍,所以一眼就能辨出。”
末了他还挤挤眼睛,追加赞美了一句:“寅儿真是聪慧。”
这是真的?这货是古人!尚鹤寅认真看着踞坐在眼前的男人,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从宥言见便宜就上,色眯眯地伸手捉住对方的手掌,搁在自己胸口,“看,我可是活人呐,不是僵尸,我有温度,有心跳。”
温和的体温覆盖在掌心,尚鹤寅终于回过神,抽回手掌,问:“那你,又是如何死的呢?”
“嗐,炼制九转聚阳丹时,药材里混入了掺有杂质的姹女,炸炉了。”
‘原来他是被炸炉碎片波及的一缕冤魂…’尚鹤寅将脸庞藏在灯光下,掩住了关切神情。
‘是的,他有温度,有心跳,活泼得过分……我会饮下那杯烈酒吗?不!我不喝,只因为我不需要罢了。’
半晌,尚鹤寅才收回思绪,扭过头来,轻声问:“当时,疼吗?”
“当然疼,我也是血肉之躯。”从宥言撑着下巴陷入回忆,“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烈日下行刑,被五马裂尸,活生生地撕成碎片,抛在荒野。再睁眼时,我就在这里了。”
那个年代,充满了尔虞我诈,国难狰狞,只不过他身为药谷二圣之一,位高权重,周围的垂涎觊觎也是必然的。
一时大意了,被人暗算霍祸至死,那也是命里该有的劫难,从宥言并不悲伤。
五马分尸啊!看来,穿越时空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尚鹤寅感同身受地看着他。
从宥言察觉到同情,笑着摇摇手,安慰道:“只是一些爱而不得转而恨我的人,不足为惧。如我这般英明神武。朗行玉山的天才,不遭天妒才是怪事!”
尚鹤寅默默端起水晶杯,喝水:我就知道,这货是个自恋狂,凡尔赛同名爆款。
远处一直围观二人对话的编外人员,老吴捣捣达叔,小声问:“喂,你听得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不?”
根本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的达叔原本还在焦急,此时却是一瞪眼:“我自然晓得。”
“你都明白,说来听听啊。”
“那好,我告诉你啊!”达叔神秘兮兮地挤挤眼睛,示意老吴靠近些。
老吴弯下腰,声音更小了:“我听着呢,您说。”
达叔笑得胡子翘起,“主人家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就不要多问。多做事,才能活得长久。”
哦草!就这?还要你说?我比你还清楚这些弯弯绕呢。老吴翻个白眼,不做声了。
在从宥言为数不多的原主记忆中,并未感受到多少暖意。关于这世界的眷恋少之又少,父母亲人的印象更是零蛋一个,加之自己异于常人的第六感官,以及不断遭遇的明目张胆的刺杀。
所以他一点也不相信原主真的是一个靠脸吃饭的,预备役练习生。
再说,这样的脸庞根本不像是天生的,人为干预的痕迹太重了。
从宥言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左捏捏脸,右看看鼻,不死心地拉过尚鹤寅并肩站在一起对比,美其名曰---从镜中观病人的病气,属于望闻问切的一种。
尚鹤寅的眼珠颜色宛若纯色琉璃,皎如玉树的肤色带着倦态,哪怕如此,这张脸也远比从宥言的有烟火气。
就媳妇这幅样貌,活在哪朝哪代都是妖孽啊。比较之后,从宥言心里更痒了,他舔舔嘴,很想唱支山歌给媳妇听。
众所周知,从医师表达心情愉悦的手法,一是唱山歌,二是吟诗词。
关键是,他自己并不知晓,他独门咏叹调的杀伤力,堪比武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剑与噬魂刀。
从宥言不管,他一贯是想唱就唱的,而最能表达他心中所想的自然是《小雅采薇》。
“啊~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啊~美目盼兮,啊~青草茵茵,啊~美人顾兮,啊~君子所依!啊~啊~”
从宥言卖力地唱到高潮处,手抚胸口,恰到好处地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尚鹤寅脑神经剧烈抽搐了几下,被无限拔高的音域惊到目瞪口呆,手指一抖。
“哐当--啪!”水晶杯掉落地面,砸了个粉碎,溅起的玻璃渣滓,飞起半尺高,扎进脚面皮肤。
血液流出时,尚鹤寅忍不住一咧嘴,倒吸一口冷气。
“哎呀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从宥言停下歌声,特别着急地蹲下身,查看玻璃渣,叮嘱道:“你别动,地上全是碎玻璃。”
身后,被魔音振聋发聩到差点想自杀的达叔缓过神来,急忙取出医药箱递过去。
从宥言取出酒精,清洗脚面,又用镊子取出皮肤表面的渣滓,最后涂上碘酒。
看见皮肤上转瞬即逝的血沫子,从宥言心疼极了,责怪道:“寅儿啊,我晓得你被我的真心感动到了,可再感动也不能乱了手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