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阿焱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九陨》,主人公是李散木封沉邑,九陨小说主要讲述了:李散木其实原本在他未来的计划里面是没有封沉邑的,但是现在封沉邑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面的流星,让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属性:我的计划里面开始有你了。
《九陨》精选:
习武之人的官感是时刻敏锐的,出门在外更是尤为警惕,所以夜半三更众人好眠之时,封沉邑睁开了眼睛。
并非有什么危险气息,起先他也只是朦胧听到了些动静而初醒,自然而然地摸了摸身旁,被褥还留有余热,却空空如也。
姓封的可真不是个东西,怎么着自己也为他负了个伤,大半夜的害得自己动弹不得睡意全无,他倒安安稳稳会周公去了。
床上实在是没法登了,于是李散木蹑手蹑脚跑出了屋子,心里骂骂咧咧地蹦上了屋顶。
他们所住的院里,有两柱矮墩石灯,摇火幽明。也不知何时,拱门外一直以来立着的看守此时不见了踪影。李散木新奇,哟,敢情“淘沙门”夜里不必当值?就不怕他们跑路了?
他极目远眺,诺抑引的府宅大致一览无余。
宅子里庭廊各处挂满了夜灯,星星点点晃晃荡荡,那些萤虫般的光源从近往远从实变虚,像极了人们的执念空妄。
月光倾泻,视野是开阔了,但凉风一吹,李散木才惊觉出来得急,没能加件衣裳。
人一被冻着就容易教头脑瞬间清醒,黑夜包裹下,格外会让人产生被隐藏的错觉,水到渠成得使那些回忆中的浮云往事平日里的表里不一,几近东窗事发。
李散木坐在屋脊,屈着膝,望向夜中的物轮边廓天星走云,不禁哼念: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算不得是无人见。”封沉邑忽然出现,他施展轻功,踩着青砖挑檐飞身至屋顶。
没想到这姓封的竟也不睡了。
李散木没怎么瞅他,将左臂肘搁在大腿,左手撑着头,懒洋洋反问:“那什么算得无人见?”
封沉邑没有马上回应,他脚踩瓦片发出阵阵的砖石摩擦声,来到李散木身边,才道:“你不想算得的便是无人见。”
封沉邑话音方落,李散木只觉背后一暖,他直起身转过头,原来是封沉邑为他披上了件衣服。
双手拢了拢衣边,他对封沉邑道:“多谢。”
封沉邑挨着李散木坐下,便追逐着李散木的视线一同眺望,与他一同缄默。
良久,李散木仿佛已是看够了眼前一团枯燥寂寥的黑景,用着闲聊的口吻道:“我师傅是位人物。”
“不起眼的那种。”他像是刚才忘记说,特添来补充。
李散木突然漫无边际地来了这么两句,封沉邑便侧头看向他,洗耳恭听。
“之所以称他是位人物,大致,因他博古通今武功高强,也因他家统共也没几间房,但最大的那间却都被用来装书了。”李散木顿了顿,“什么书都有,就是不爱归整,那叫一个乱。”
“有回我练完功,师傅还在灶间煮饭,我就跑到最大的那间房找书看。并非打算奋发勤勉,其实是想寻些坊间偷香窃玉的野册来私读。”李散木无奈摊手,“可惜实在太乱,只翻出了一本《婉媚鉴面》,听着可还算轻艳吧?”
封沉邑点了点头。
“我喜滋滋的藏了起来,特意等到半夜才掏出来看,结果一翻,呵,”李散木谐笑道:“是本算命书……不过内容倒诚不欺我,作者名婉媚,书中专教鉴别面相。后来我又相继找出过《红杏神相》——看手相的,《欲情姻缘》——看婚配的,最绝的一本,叫《闺房紫微之乐,隔帘斗数》,是生生教人推八字四柱的,翻到背面,还留了四个字——包学包会。”
李散木感慨:“当时找到的这几本书里,有两本都快被翻烂了,如今想想,我师傅确实是位人物。”
饶是淡定如封沉邑,也不由对李散木的师傅肃然起敬。
“我本不全信这些个神神叨叨的玩意儿的,所以随意翻瞧后便扔回书堆去了。可……”李散木吐了个“可”字,就突然没了声。
他像是在极力推敲什么,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最后却无论如何也百思不得其解地蹙起眉头,似自问似发问:“可我怎么就没想起呢?怎么就放任不顾了呢?怎么、怎么就没能救下她呢……”
封沉邑幡然意识到了李散木不想算得的,是什么了。
“目无神气瞳不照己、息凉耳萎四肢酸烈,示为命不久矣,书中所述句句属实。我明明那时已看出端倪的,若我上了心,若我想起了,若我没有弃她离开,她就不会死。是我害死的她。”李散木声色俱厉斩钉截铁。
他不想算得的,是抱罪怀瑕。
“没错。”封沉邑说。
“如果第一次她求救你时,你没有心怀恻隐替她出头,便不会有后来的上当受骗,这是一错;如果第二次她偷你时,你没有雪中送炭给她裹腹赠衣,便不会有后来听她倾诉苦难,心生悲悯的收留,这是二错;如果林中遇袭时你老老实实护她离开,便不会有她被压为人质,这是三错。”封沉邑条条罗列。
李散木顿时口中无言默不作语,每一条竟是历历在目锤砸在他胸口,片刻,他哑声道:“是我的错……”
“但,让你犯错的,是我。”封沉邑忽尔改了口。
李散木不解的,一头雾水地看向他。
“一切皆源于我。”封沉邑确定道:“如果第一次她求救你时,我抢先制止你去出头,便根本不会有接下来的二三;如果不是我身背通杀令惹来一堆麻烦,既不会遇见你,也不会令阿妥丢了命。”
李散木不假思索急忙反驳道:“不对!替阿妥出头全是我自作主张,与你有何干?你身背通杀令是因被陷害,那些想抓你的人是因被利欲熏心,害阿妥丢了命的是那贪心不足的罗掌、柜……”
话一经口,李散木睁大双瞳唇嘴微张,猛然开悟。
有夜风吹送,封沉邑轻轻一笑。
“阿妥的死,是行凶者的错。”封沉邑接着道:“你心怀恻隐、心生悲悯是为了帮她。还记得你对我说,如果你现在不帮这小孩儿,她大概会死。而害她沦落于此的,乃是那些屠杀她亲人摧毁村庄的歹徒。你在林中放她独自躲避,是为了回来救我,如果当时没有你替我挡的那一箭,或许命丧黄泉的便是我。而拿阿妥做人质,杀死阿妥的,更是那罗掌柜。”
封沉邑见李散木因他的话渐渐理清前因后果,不再固执己见与自己为难,但眉头却还有些微皱,鬼使神差之下,他抬手,食指指尖点在李散木的眉心,缓缓为他舒展。
李散木没有躲开,任凭这人触及。心跳又不由加快,脸好像有些发烫,天这么黑,必然是看不清的吧。他想。
封沉邑收回手,如果,没有这一身的麻烦,大概,也不会遇见你。他想。
此时的府宅之内,静谧而幽寂,唯余二人攀坐屋脊,秉烛相谈。
长夜漫漫,仿佛彼此陪伴之下,也并非索然。
两人皆不约而同偷偷整复了下心思,试图打破恍惚间含糊起来的微妙气氛。
要说那日在林中,他是完全怀揣着大义凛然回去救封沉邑的,李散木多少会暗藏心虚。甚至再往前,从衙狱携他出逃伊始,他始终是掺杂目的。
虽然,在他看来,这个目的是无伤大雅的。
但现在,李散木需忖量一下,是否该告诉封沉邑。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李散木开口。
封沉邑点点头,示意李散木问便是。
“当日罗掌柜向你索取《九陨》之时,你为什么会说《九陨》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放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拿?显然是见过《九陨》的说令。”李散木直截了当质问:“你不是没有《九陨》吗?又怎会知道里头的内容?”
封沉邑笑了起来。
这姓封的怎么突然变得特别会笑了?不仅会笑,连话也多了不少。
李散木不悦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见李散木不满,封沉邑敛了敛笑意:“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有意无意的试探我。”
李散木微诧。
“你既说你是嘲风仙人的徒孙,自然清楚我所言非虚。我也没有撒谎,我确实没有《九陨》。”封沉邑说。
轻轻叹了一口气,李散木道:“也是,你身为封岁余的义子,知道《九陨》这玩意儿不是好物,也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的。谁叫你们‘铁武纪’当年非得好大喜功,抢着要将这块烫手山芋握在手里呢。”
封沉邑对于李散木话语之中暗含的挖苦倒是显得无动于衷,反表露出一种不置可否。
拉了拉肩头的衣角,李散木心下琢磨再三,仰头望天:“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
封沉邑兴致浓起:“好。”
“有点长。”李散木故作困扰:“该从哪里讲起为好呢?”他想了想,决意道:“便从那首打油诗讲起罢。”
嘲风山上嘲风仙,一柄天剑看世间。微身阑入临界前,一本九陨落人间。
数年前有位少年,不但长得意气风发一表人才,更是某世家大族的嫡长子。然而,却性格飞扬跋扈处事横行霸道,又因家族势力身份尊贵,所以无人敢开罪,多是怒不敢言更不敢惹。
一日上街,少年出门不久,靴坏,恰巧路遇一修鞋匠。鞋匠技法高超,将靴子修补得与原样无二,挑不出半分毛病。
少年很是满意,欲走,这时,被鞋匠拦住,讨要工钱。
少年平日嚣张惯了,赊账不缴家常便饭,众所周知。好在只要上门向管家凭据讨要,就能收回,所以也就由着他荒唐了。
因少年身份高,平日经常流连光顾的也尽是些酒楼大店,像街边路摊他是瞧不上眼的,今日实属意外。
鞋匠自然不清楚少年的做派,拦着讨钱。
少年出门从不带钱,便唤手下给他立个字据,让他自己去府上找人领钱。
鞋匠不肯,只收现钱,遂与少年起了争执。
在据理力争这件事情上,从来都是穷的怕遇上富的,富的怕遇上势的,势的怕遇上狠的。
所以有钱又有势的少年就遇上了动手的。
不过眨眼间,保护少年的随从五人全被打趴。
万万没想到,破笠破衣毫不起眼的修鞋匠仅凭一把起锈的修鞋锥,便干净利落地将人多势众大马金刀的几人干掉了。
更加万万没想到的是,少年既无丝毫悔改之心亦无丝毫惶恐害怕,反起了推崇备至的盎然兴趣,当即下跪拜师求教。
这下子,换鞋匠傻眼了,望着跟前从眼底对自己暴露出狂热、追捧的少年,他连工钱都不要了,赶紧拾掇起家伙事儿便想跑路,这少年表现得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可惜,鞋匠小瞧了这位骄纵惯养长大的少爷。
少爷当街抱住鞋匠大腿,耍起了赖皮,引来围观凑热闹水泄不通不说,鞋匠有原则,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打一手无寸铁的孩子吧?
最后鞋匠被迫收了这位祸从天降的徒弟。
鞋匠原本只是缓兵之计,企图找个借口叫少年知难而退甩了他,就提了条件,若少年愿意离开家门先随他修鞋三年,便将自己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鞋匠觉得,少年从小锦衣玉食又是达官显贵世家大族的嫡长子,绝不可能放弃一切随自己颠沛流离修鞋为生。
然而,鞋匠再一次傻眼。
少年是个轴的,真就舍弃了一切,吃了秤砣铁了心来求学。
鞋匠认命,正式收了少年。
三年中两人居无定所,鞋匠带着少年靠修鞋勉强糊口,而在此期间,少年则表现出了非常惊人的聪慧与耐力。少年每日只是跟在鞋匠身边看他给人修鞋,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那些修补技艺。三年期满之时,少年居然成了补鞋的一把好手,甚至想出了数种新式的补鞋技巧,可谓青出于蓝。
鞋匠发觉了少年的非比寻常,他是个惜才之人,便开始将自己的武学本领统统教授于少年,而少年果然不负所望,很快显露出了自己的天赋异禀。
少年悟性高学得快,当修鞋匠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好教给他时,少年也已成长为了青年。
青年不再满足于修鞋匠有限的本事,决定出师闯荡,搜罗天下的武学技法。
修鞋匠并未阻拦,还特意打造了一柄苍龙青铜锥赠予青年。
自此,青年带着一把锥子,踏上了研习武法之路。
几十年后,青年到了中年,成了武林之中闻名遐迩如雷贯耳的一代宗师,传奇高手。
本就低调的他从不参与武林纷争江湖斗争,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不找麻烦,却总有麻烦来找他。
这时,修鞋匠也因一场瘟疫撒手人寰。埋葬了鞋匠之后,步入中年的他竟选择了躲入深山老林中避世绝俗,修身养性。
他埋葬鞋匠的那座山,也是他躲入的那座山,名叫嘲风山。
山中不知年月,他这一躲就又是几十年。
直到有一日,他开始下山收起了弟子,有人问他是谁,他便称呼自己为嘲风山人。
嘲风山人隐居之前武功已是出神入化不逢敌手,天下武功皆已学遍。奈何身为武痴的他酷爱学武又无武可学,无聊之下,便开始自己研究招式创造起新武功。
正因此,嘲风山人找到了余生的曙光,事业的第二春——
开始撰写武功秘籍!
哪知,写着写着,他发现自己胡子已白年岁高涨了,到底与年轻时不同,懒于活动便意味着老了。
嘲风山人隐居时迷上了张氏酒庄的十里香,刚开始几乎年年下山采买数坛存着,再往后嫌麻烦,索性一次性拉回了好几缸封于酒窖,慢慢喝。如今,年纪大了不说,要命的是酒也快喝完了,嘲风山人对着满屋子,唯剩的那些由自己着墨编纂的,一本本一叠叠的武功秘籍,有了种说不出的寂寞。
大概是想师傅了。
于是乎,他决定下山收几个徒弟回来。
因消声觅迹多年,年纪也增长,音容样貌更是大变,所以已无人悉知嘲风山人过去的显赫,自然在收徒弟这件事上,更是艰难崎岖了。
在数度被当做叫花子、骗子、人贩子后,嘲风山人终于如愿以偿收到了——两位徒弟。
虽然一个是捡来的,一个是忽悠来的。
捡来的是大徒弟,忽悠来的是小徒弟。
嘲风山人嗜酒,没有十里香就没有人生就没有创作灵感,所以两个徒弟一边学武一边照顾师傅,一边每两月轮流下山买酒。
斗转星移,大小徒弟们不仅成了人,武功也成了一等一的。
嘲风山人依旧埋首研习编纂和教学,而大徒弟则年轻气盛突生了下山扬名立万的念头,小徒弟则因性格内向羞怯,只想继承师傅衣钵,自由自在游荡在深山。
大徒弟有了自己的心思,便乘着下山买酒的机会在江湖闯荡开来,号称嘲风山人关门弟子,并渐渐小有了名气。
经一次外人上山拜访后,嘲风山人知晓了大徒弟的志向,忆起年轻时的自己,立马放他出师下了山。
大徒弟实在争气,不但自立了门户名声大噪,同时连师傅嘲风山人的名讳也响彻于整个武林。
这下子大家都知道了嘲风山上有这么位博览古今博学多闻自创武功的耄耋老翁,纷纷提礼提酒慕名而来,什么请教切磋送子求学纯粹瞻仰等等等等,一下子嘲风山人家门口门庭若市挤满了五花八门找来的人,原本清冷穷僻的嘲风山一带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因嘲风山人龟年鹤寿的年纪和高深莫测的武功造化,嘲风山人的名号不知何时起竟变成了嘲风仙人。
忽起的嘲风仙人风潮引来了一批批闲杂人等,嘲风仙人不厌其烦的打发掉了一群又一群,终于不堪其扰,携小徒弟连夜打包行李搬了家。
搬家之后,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嘲风仙人不但对唯一的小徒弟立了规矩,不论何时何地身处何处,都不准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居所,同大徒弟更是索性断了联系。
终于,嘲风仙人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但经历了这场无端骚乱后,嘲风仙人的心境似乎起了变化,本已准备颐养天年的他忽然冒出了新灵光,决定倾尽平生所学,创立一种前所未有的武功,能够压倒所有武学,千秋万代的称霸武林。
小徒弟其实很不看好自家师傅不切实际的这一抱负壮举,不过想着师傅年迈不经刺激,也就没说,放任他只当做打发时间好了。
嘲风仙人一投入,这武功秘籍就足足写了十年之久,并且越写越疯癫,还常常写几天就消失个十天半个月,小徒弟根本连影子都找不到,等嘲风仙人再度出现时,基本就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小徒弟问师傅消失的事,师傅根本就不记得,仿佛消失的那段时间完全是不存在的。
小徒弟意识到了师傅的不正常,但又束手无策。
嘲风仙人教徒弟们武功时也会顺带教他们些简单的草药医理,可如今师傅的病症已经不是他所学的那些浅显医术能治疗的了。他想找名医为师傅看病,但既不能离需照顾的师傅半步,也不方便带着随时会发病的师傅去,左思右想之下,小徒弟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汇成一封信,寄给了师兄,决定找他帮忙。
大徒弟闻讯赶来,让焦头烂额的小徒弟有了希冀。
只是令小徒弟万没想到,多年混迹江湖的大徒弟已经有了世故城府,他起了异心。
可以千秋万代称霸武林的武功秘籍,试问谁能不动心?
嘲风仙人的状况每况愈下,一旦消失,不止十天半个月,变成了一两月余。
大徒弟赶来时,嘲风仙人已是消失了足月。
在小徒弟手足无措苦苦寻找师傅的间隙,大徒弟偷走了那本嘲风仙人号称称霸武林的武功秘籍。等小徒弟发现时,大徒弟早不见了踪迹,而此时,他的师傅嘲风仙人回来了。
这次回来,嘲风仙人突然不再疯癫,也不会突然消失,思维更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他知道了大徒弟盗走秘籍的事情,痛心疾首之余郑重其辞地嚷着要去找大徒弟,他不论如何哪怕以命相博也一定要把秘籍夺回来并即刻销毁。
原来,嘲风仙人年事已高,脑子不时会起糊涂,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写出了一本害人害己的邪功秘籍,幸而未完本,但光原有的内容就足够阴邪,可害人不浅了。
只可惜,这时的嘲风仙人,身体接近油尽灯枯,再也无力出征追讨。
几天后,嘲风仙人把苍龙青铜锥交给了小徒弟,并留下“切勿修炼秘籍,势必销毁”的遗言,驾鹤归西。
嘲风仙人过身后,小徒弟按照拜入门时师傅的嘱托,将他的骨灰带回了嘲风山深处,与一块墓合葬,那块墓据悉是自己师傅的师傅,小徒弟想,那该是师公了。
处理完嘲风仙人的后事,小徒弟惆怅地叹了口气,本想闲云野鹤山野村夫一辈子,奈何还要收拾师傅的烂摊子。
于是,小徒弟被迫,踏上了势必摧毁秘籍的同门反目之途。
而嘲风仙人所创的这本秘籍,便是《九陨》。
因嘲风仙人仙风道骨的形貌和其短暂出现迅速消失的飘忽行踪,久而久之,坊间便出现了各种讹传,后来也不知何时何人,编了那几句打油诗,就一直流传至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