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纯爱小说《非典型性告白》的主角是陆轶川程铣铎,是作者工藤郁深酱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非典型性告白小说主要讲述了:程铣铎其实他也不想要这么能察言观色的,只是他一进教室他就发现他的同桌心情有点不好。
属性:外热内冷×外冷内热。
《非典型性告白》精选:
老式小区的街巷规划堪忧,但胜在楼距留得够大。
每天清晨,沿街的叫卖与过往的车铃会比阳光更早地抵达这里。摊贩的人声经过扩音器的处理后变得失真,但无数高低起伏的语调糅杂在一起,又混合成为了某种奇异的和谐。
等到天色完全亮起,光线就会自上而下倾泻进这座城市,朝南的窗户与楼道能够由日光完全铺满,室内与室外都被不断攀升的气温给逐渐包裹。
而汽车与行人互相挤占车道,流动商贩就横在路边不挪不动,但小区的出入口从来没有在高峰时段发生过拥堵,就像是自成一体的秩序井然,有着外界难以理解的规则与平衡。
楼下的私家车驶离车位,停栖在车顶的麻雀在引擎开始嗡鸣时就已经姿态熟练地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后视镜也无法继续观察的高度。
往常早应该要拉开窗帘摆出一小盘面包糠的那间房间现在还紧闭着窗户,麻雀落在防盗窗的金属框上兀自蹦了几下,可掀动的气流实在不足以将窗帘撩出更大的缝隙,麻雀什么也看不见。
等了一会,似乎是确定今天不会再有食物和水,麻雀冲着窗户“啾啾”叫了两声,而后再次扑棱起翅膀,目标明确地飞往了下一个地方。
六点三十分,生物钟将陆轶川从一团乱梦里喊醒。他躺在床上愣了两分钟,等意识逐渐回笼,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是要迟到。
从初三搬出家里开始自己一个人住,到现在就没出过这种状况,陆轶川揉了把头发,赶忙火急火燎地从床上蹿起来洗漱,几分钟后又把自己当炮仗般风卷残云地轰出门,才堪堪赶在公交进站之前踏上了站台。
往常车厢空荡的班车早在十五分钟前就驶离站点,陆轶川不得不跟一大群老人和学生互相推挤,才上了六点五十的那班公交。
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等陆轶川下了车走近校门口时,到处都围满了返校的学生和送行的家长。
私家车从路这头堵到路那头,交警没能及时设置路障,这会儿正扯着嗓子维持秩序,不过看起来疏散交通的效果并不算明显。
陆轶川从车流和人潮里走迷宫似的左弯右绕,夏末秋初的天气,太阳在东边明晃晃地扎眼,他几乎要挤出一身的汗。
好不容易走出来,他刚想把左边滑到手肘的书包带子拉回肩膀,右边的就被人直接拽到了手腕。
陆轶川“啧”了一声,将右手挣出来,随后侧了侧身体迅速将胳膊挂到了来人的脖子上,再使了点力气,那人便只能小鸡仔似的弯下身子被陆轶川夹在腰间。
这个点才到学校,又是这么个让他叹为观止的人流量,肯定免不了要遇上熟人,陆轶川都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这么无聊。
他勒着徐琰的脖子让徐琰抬头,左手还在徐琰的脑门上叩了一记爆栗。徐琰吃痛,又不好意思在校门口嚷嚷,便嬉皮笑脸地摆出一副讨饶的表情,让陆轶川行行好赶紧松手。
陆轶川好说话得很,两手一撒就还了徐琰自由。
徐琰踉跄两步直起身,又伸过手搭在陆轶川肩膀上,浑然不记得刚才被支配的恐惧。
他揽着陆轶川走了几步,问:“什么情况啊陆哥?这个点才来,多新鲜。”
陆轶川把徐琰讨嫌的手甩开,重新扶正了自己的书包带子:“闹铃没响,起迟了。跟你不迟到比起来,可算不上新鲜。”
要按往常,徐琰肯定得当场就跟陆轶川贫回去。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徐琰跟没听见陆轶川又挤兑他似的,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睛直勾勾望着前面,半晌从嘴里憋出一个字:“操!”
陆轶川顺着徐琰的视线望过去,眼皮狠狠一跳,也憋出一个:“操!”
——正对镇海一中大门的实验楼侧后方,竟然在一个暑假之后凭空多出了一个外观相当富丽堂皇的圆形建筑,看起来应该是个小型礼堂。
于是新学期开学的第一个早晨,各种消息就在学校里就炸开了。
“我靠!有生之年啊!高中也能建大礼堂!”
“我听说校领导一直有这个打算,就是没钱,哎这怎么一个暑假突然就建起来了?校领导集体买彩票中头奖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真的,这会不会是捐楼啊?比如那种杰出校友海外归国,感恩母校悉心栽培什么的?”
……
一路上灌了满耳朵的“我听说”“我认为”,陆轶川感觉自己脑子里都在嗡嗡作响,两人才终于走到了四楼的楼梯转角。
不过他和徐琰被新鲜出炉的实时八卦弄得掉以轻心,全然都忘了要先探查敌情,就直接在后门跟巡视了一圈出来的语文老师迎面撞上。
语文老师堵在门口,上上下下把他们俩打量了一遍,就是不放他们进去。
徐琰被看得心里发毛,后退一步点头哈腰,腆着脸笑说:“这回我写作业了,真写了,保质保量完成,不然现在先拿给您过目?”
语文老师姓洪,单名一个娟字。
作为省级特等教师,洪娟老师充分发扬了不苟言笑的严师优良传统,吊梢眉、飞凤眼,嘴边的法令纹深可留痕,刨除顶着的紧跟时代潮流的泡面头,基本就是活脱脱一个红楼里走出来的严治荣国府的王熙凤翻版。
洪老师蹬着高跟鞋,睨了一眼徐琰的笑脸,不为所动:“少贫嘴,赶紧进去交作业,交完了赶紧早读!”
得了赦令,徐琰就差千恩万谢地目送着洪娟离开。
陆轶川扯过书包活动了下肩膀,边往教室里走边说:“至于吗?”
徐琰脸一垮跟上去:“你听听你这话可多没人性,我语文名句默写每次都要错字扣分,凤姐就差把我罚抄罚断手了,你说我至于吗?”
陆轶川的座位在教室最靠窗的最后一排,一个暑假没回来,桌椅上蒙了厚厚一层灰。陆轶川皱着眉毛看了半天,确定找不到能放东西的地方,只好把书包扔给徐琰,问斜前桌的许曳要了几张面巾纸,相当嫌弃地开始打扫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卫生。
灰尘实在太厚,扬起来的场面十分壮观。陆轶川捂着口鼻往旁边扇风,徐琰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正着,脸色一变,头都来不及转,就是一串又响又亮的喷嚏。
“……”徐琰有点头昏眼花,他竖起衣领挡着喘了口气,涕泪横流地谴责,“哥,下次先打声招呼行吗?咱们好歹十几年的发小交情,你想谋杀我也得给个理由吧?”
陆轶川摆好凳子坐下来,抬头望了徐琰一眼:“都快七点二十了,你还站这儿干嘛?不怕一会凤姐回来把你拎上讲台默写?”
徐琰撸起袖子看表,就陆轶川说句话的功夫,分针又往前划了一格。
走廊上似乎又响起了洪娟催命似的高跟鞋声,徐琰一个激灵,丢下陆轶川的书包就要跑。
“哎等会等会!”陆轶川一把捞住徐琰,低下头在书包里一通扒拉,“帮我把作业带到前面去。”
徐琰外套都被陆轶川拉掉半截,他单手接过陆轶川手上那叠作业,另一只手朝陆轶川比了个悲愤的中指,一溜烟就冲回了前排。
交了作业,收拾完桌面,前座的秦沛还没到。
陆轶川戳了戳许曳的后背,让许曳等老师来的时候把他喊醒,就没精打采地趴下去补他今日份的回笼觉。
眼睛还没闭上几分钟,耳边传来鬼鬼祟祟的脚步声,紧接着后脑勺就被文件夹一类的东西狠狠拍了一下,陆轶川拧着眉心将脸埋进臂弯里,头都不转地挥手示意秦沛该干嘛干嘛去。
许曳起身让秦沛回座位,秦沛放下书包,又回过头拍了拍陆轶川的桌面:“别睡了,寅哥来了,还带了个人,可能是转校生!”
陆轶川有些烦躁地把桌上的黑笔扔回笔袋,搓了搓早上没来得及梳的头发,撩起眼皮懒懒散散地坐了起来。
几位课代表正在第一排收作业,水迹未干的黑板上留着洪娟老师方方正正的板书——预习《指南录后序》,标注字词翻译,上课检查。
不少人已经翻开了课本和《古汉语常用字字典》,放眼望去,满教室都是一黄一绿的封面配色,活像在积极响应爱眼日的号召,就差在教室门口再贴两张宣传海报。
陆轶川收回视线,继续扒拉自己早上出门前乱塞一气的书包。
来来回回翻了几遍,确认自己没带字典,陆轶川心里感慨了一句今日真是诸事不宜,就伸长胳膊打算问秦沛借一本。
手指还没勾到秦沛的马尾辫,前门响起了几声干脆利落的敲门声。
班主任笑呵呵走到讲台上拍了拍手,说:“同学们安静一下,我讲件事。”
班主任刘寅教数学,是个一看就挺和气的胖子。
不过并不是那种大肚腩厚下巴的类型,他胖得很均匀,一身的肉绝不厚此薄彼,但凡这儿多了八两,那儿也肯定不会少上半斤。
所以他一米七三的身高配上一百六十多斤的体重,竟然看上去出奇地协调。
等班上完全安静下来,刘寅冲前门招了招手:“进来吧。”
陆轶川闻言抬起头,可还没看到门口,就先对上了前排徐琰幸灾乐祸的视线。陆轶川不想说话,直接面无表情地冲徐琰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眼不见心不烦地撇开了脸。
不过他右脚还蹬在自己右边空座位的凳子横杆上,洗净的鞋面微微隆起,像是在争分夺秒地缅怀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的单人双桌生涯。
窗外的太阳格外地强烈,树叶和玻璃上到处都反射着眼睛无法直视的光。
陆轶川今早查询公交进站情况时顺便看了一眼天气预报,明明气温相比于盛夏的三伏天已经有了明显的下降,可陆轶川此刻坐在窗边,却丝毫感受不到温度的变化。
而门口那边,人已经走进了教室。
刘寅相当老奸巨猾地等大家把人打量了个够,才笑呵呵地揽过那个男生,对班上同学介绍说:“这位是程铣铎同学,未来两年会和大家一起学习进步。来,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班上同学有点摸不清状况,互相面面相觑了一会,才稀稀拉拉鼓起了掌。
刘寅又说:“大家也知道,我们八班呢,要求比较严,想转进来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暑假我们接到程铣铎同学的档案之后,给他安排了入学测验,就是你们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卷,确认他语数外三门课都达到了我们班的平均分,才同意他转到我们班。所以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团结友爱,共同成长。”
全班安静了几秒,然后彻底炸开了锅。
转校生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居然三门课还都达到了班级平均分,那等于进校就至少是全年级前三十的排名。镇海一中又是省重点中学,他这个成绩放在外省,不就是国内顶尖大学随便挑,这人到底发了什么疯?
文理分科后,八班是理科强化一班,就上学期期末成绩来看,每门课的平均分几乎都领先了隔壁强化二班九班三到五分,算下来四百八十分的总分,他们班的班级均分就接近三百八十五。
外省试卷他们也做,不过是拿来解压的,用英语老师付静的话说,那些试卷不考个满分,出去都别说是她的学生。
陆轶川眯了眯眼睛,感觉这位新同学可能脑子不太好。
眼看着震慑效果不错,刘寅这才拍了拍讲台维持秩序:“那新同学自己来个自我介绍吧?”
程铣铎站在旁边,看起来似乎心不在焉,可刘寅往一旁让了让,他又无缝衔接地直接站上了讲台。扩音设备关闭状态下的人声没有机器的二次加工,听起来足够干净稳重,尾音又仿佛总带着点上扬的意味。
他从进门开始就没完全抬过头,不过开口之前,他略略扬起下巴,表情似笑非笑地从左往右把班级扫了一圈,才说:
“大家好,我叫程铣铎,接下来的日子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谢谢大家。”
说完,他还微微鞠了个躬。
肩侧的书包随着程铣铎的动作撞上讲台,“咚”地发出一声闷响。
刘寅回头看了一眼黑板上方挂着的时钟,转过来时,眼神就飘向了陆轶川的方向。他抬手指了指,对程铣铎说:“上学期分班考试,我们班有同学选了文科,陆轶川旁边空了个座位,你就坐那边吧。”
程铣铎顺着刘寅的手指看过去,先看到了那个凳子已经从桌面撤下去的座位,然后才是邻座那个正在打哈欠的他的同桌。
程铣铎礼貌地对刘寅说了声“谢谢老师”,而后斜挂着书包走到了教室后排。
陆轶川压根没想起来收拾隔壁的空桌子。
并排摆放的两张课桌像是涂了层滑稽的半面妆,陆轶川视线游移着舔了舔嘴唇,继续保持着面无表情,冲程铣铎点点头,就当做是打了招呼。
但程铣铎看起来不甚在意,他从书包侧边的口袋里摸出一包面巾纸,把桌面和凳子擦干净,才将东西放了上去。
陆轶川蹭了蹭鼻尖,目不斜视地坐正了开始翻书,可没过多久,又突然看见余光里伸过来一只手。
程铣铎的上衣袖口宽大,直到伸到了陆轶川面前才露出了一节利落的腕骨。他笑着说:“同桌,你好。”
陆轶川对这种过分成熟的社交礼仪并不太适应,他眼角抽搐了几下,迟疑着握住程铣铎的手掌,回了一句:“你好。”
八班的课程进度很快,再加上还要给他们留足了时间准备各项学科竞赛,基本每三天就要结束掉一章的内容。
陆轶川本以为新同桌初来乍到,总得有个适应过程,但很快他便发现,程铣铎这才来了半天,就已经无师自通地同化出了在数学课上偷偷摸摸写物理作业的技能。陆轶川半抬起头瞄了一眼讲台上正慷慨激昂的刘寅,有些心虚地把桌面上那张完成了的物理试卷收回抽屉,又重新抽出一张写了半面的英语专项练习。
理科楼距离食堂最远,上午第四节课不出意外都不会拖堂。
临下课前三分钟,刘寅刚讲到这张试卷二十大题的第三小问,最靠前门的男生就已经抻直了胳膊偷偷摸摸拧开了门把手。
只可惜学校的硬件设施不太配合,轴承转动时发出的声响又尖又长,刘寅一边比划着几条辅助线应该怎么添加,一边看都不看地把粉笔头往门口掷了过去。
男生被砸了个正着,缩着脖子悻悻收回了手,可没老实几秒,腿又从桌子底下使劲伸了出去,脚背绷得笔直,硬是把教室门给一点一点勾开。
十一点四十五,下课铃准时打响。
整栋楼瞬间跟地震似的“轰隆轰隆”直响,程铣铎只是填个选项的功夫,教室里的人就清空了大半,而邻座的陆轶川也已经站了起来,看样子马上准备要走。
前排的徐琰丢开笔,回过头“啊”地哀嚎一声:“老陆,三楼咖喱鸡,速速!”
陆轶川随意把凳子往旁边一踢,刚准备往外冲,就被程铣铎虚虚拦住。
程铣铎露出一个有些抱歉的表情,说:“我还没有饭卡,能不能今天中午先跟你们借一下?”
徐琰急得直跺脚:“刷谁的卡不是刷,再不走要没饭吃了祖宗!”
端着餐盘在食堂里转了好几圈才勉强抢到空座位,徐琰顶着几名女生强烈谴责的视线率先挤到桌子旁边宣誓主权,而后扬声招呼着落后几步的陆轶川和程铣铎抓紧过来。
程铣铎吃饭的时候不太习惯聊天,所以只是听着徐琰边咀嚼边含混不清地跟陆轶川对了几道物理作业的答案,而后冷不防听到徐琰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时,程铣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徐琰凑近了压低声音:“兄弟,我真诚地问个问题,你为什么想不开要转学到江苏啊?”
程铣铎筷子在餐盘上顿了顿,回答道:“我要是说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发现我跟江苏高考有不解之缘,所以就来了,你信吗?”
徐琰看了眼挑起一边眉毛的陆轶川,乐得饭都顾不上吃:“你要是敢说那我当然敢信呗。”
陆轶川听不下去,又不知道徐琰今天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冲着自己笑,就干脆支着额头伸腿在餐桌底下踹了徐琰一脚,让他老实点,别没事找抽。
“没有,”一旁的程铣铎浑然未觉,重新解释了一遍,“我爸妈都在这边,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北京,所以就回来了。”又说,“不过你们上学期期末试卷也是挺绝,给我考得够呛。”
徐琰捂着腿抽气,还不忘跟程铣铎同仇敌忾:“后悔了吧?但要我说,你也真是厉害,均分,三百八十五,牛的兄弟。”
程铣铎摇了摇头,说都是题海战术死磕出来的,说为了能考进学校,他提前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江苏专用的教辅资料全做了一遍,现在没题目可刷了,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垫底。
徐琰竖起食指推了推眼镜,在嘈杂的食堂背景音里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脸上写满了历尽千帆被骗到麻木后的“我不信”。
吃完饭,徐琰说要去小卖部买饮料,陆轶川和程铣铎没什么兴趣,就在小卖部对面的树荫下面等着徐琰排队。
刚刚徐琰跟程铣铎说话的时候,陆轶川基本没怎么出声,他其实在听,但又忍不住去想到别的事情。此刻回想起几分钟前的对话,陆轶川站在路牙上,又走着神任由自己在原地重心不稳地前后摇晃。
九月的午后热得离奇,蝉声与虫鸣片刻不停地用声浪冲刷着流动的空气,金色的太阳在时间流逝中悄然移动到了头顶,水泥路面布满尘土,尘土上又重叠交错地印着无数个难以分辨的脚印。
陆轶川盯着他和程铣铎投在地面上的身影,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在北京读书,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