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纯爱小说《破窗》的主角是谢问枢薄砚䜣,是作者一口圆井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破窗小说主要讲述了:谢问枢他是一个不认命的人,他相信自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当他遇到薄砚䜣这个强大的男人的时候,他开始不确定了。
属性:两人处处针锋相对,最后居然混到了对方的床上。
《破窗》精选:
谢问枢仍然清晰地记得地下室的空气逼仄得令他呼吸不了,那能够凉透他骨子的空气将他冻得瑟瑟发抖,年幼的小男孩双手环抱着自己不停地喊着:“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里面好冷,真的好冷,枢枢想出去。”
最后只能埋头在膝盖里啜泣。
每每回想起那刺骨的气息都能让他背脊一凉。
蔚琳手下经营着两家公司,每日忙得昏天地暗,但同时还要抽出时间来关心谢问枢的生活,谢问枢能够理解她,但是他实在受不了她狂躁不安的样子,也厌倦了地下室暗无天日的黑夜。
他从兜里摸出钥匙,对着锁孔插了好几次才插,进去这才开了门。
开灯后将文具袋和手记丢在鞋柜上,谢问枢从鞋柜抽屉拿出几个塑料袋后走进了浴室。
当他把身上套的只剩一半的衬衫脱掉后扔进了垃圾筐,慢慢解开缠在手臂上的衣服,现在整条衣服已经差不多都被血液染红了,现在他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疼。
谢问枢不知道胳膊是否骨折了,但是他知道如果继续放着刀伤不管可能下一秒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
浴室里的高温把他身上的汗和雨都烤干了,但是由于剧痛他额头又出了一层薄汗,汗水顺着下颌往下滴,手上的动作不敢太大,他小心翼翼地不让动作牵扯到伤口,刚才他已经尝试过了难捱的痛感,像是有无数根针往他肉里扎,他只能紧咬牙根把痛呼吞下去。
解开到最后一圈时他发现伤口和衬衫产生黏连了,谢问枢只能找出剪刀慢慢地剪开,就算这样还是避免不了会牵拉到伤口,长痛不如短痛。谢问枢猛地眨了眨眼将额头流进眼睛的汗水逼出去。
他从洗漱台上拿过一条毛巾咬在嘴里,手下一个用力将衬衫扯开来。
伤口瞬间崩裂鲜血横流,伤口不大但是很很深,能够隐约看见骨头那种。
他额头上爆出几条青筋,没有一点犹豫拿过放在一侧的喷剂往手臂上乱喷一通后拿着干净的纱布裹了好几层。
做完这一切后他仰头背靠在洗漱台上滑坐到地上。
药物的刺,激让他痛得有些恍惚,牙齿像是要被他咬出血来,现在浑身都出了一身冷汗。
谢问枢手臂还是无力地垂下,想要轻轻抬起一点都能够让他痛得想把将他打伤的人揍个半死。
刚裹上的纱布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一片,但是没有刚才那般严重了。
他不能确定骨头是否没事,但他更倾向于没事,若是有事那他长时间的锻炼都白做了。
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后等到脑袋的那一阵眩晕过去后他才撑着身子站起身来,但是站起来的一瞬间双眼发黑幸亏他反应快双手撑住了洗漱台才没有整个摔下去。
谢问枢上半身俯在台上,整颗头伸进凹槽放在水龙头下,缓了好一会儿他大开水龙头。
冰凉的水柱冲在他的枕骨处,些许顺着背脊流进他的裤子里。
思绪被凉水浇得清醒了些,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浴室温热氳氤的水汽在镜子上附上了一层水膜,他眯了眯眼才勉强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面颊凹陷,苍白又憔悴。
今天不回别墅的选择真是对的,否则要是这样子被蔚琳看到了肯定吓得魂都丢了。
他微喘着气拿着塑料袋将纱布包上后,极小心地不让水碰到伤处洗了个澡后靠着床坐在地板上。
他笨拙地拿着电吹风给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吹着,眼睛紧闭头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高考前一个星期破窗官方发布的最新消息关于今日新上线的副本,根据路透的消息和官方发布的海报似乎是关于沙漠蜥蜴的一个解密副本,而击杀,BOSS后有一定概率能够获得s级蜥甲鳞片,是谢问枢缺了很久的一个炼器材料。
在破窗的这两年他做了不计其数的武器,武器的原图手稿也在书桌上摞了高高的一堆。
趁手的有不少但是大部分都被他卖掉了,现在唯一能够用的长久的只有莺尾鞭。
莺尾鞭是他高二上数学课时认为老师讲得过于枯燥乏味直接趴在桌子上不听了,当时的学生们圆锥曲线绕的头晕,到课堂的后半段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集中注意力了。
他目光扫到窗外堪堪停在榕树枝上的暗绿色的莺,嘴短而尖。
看着它不断蹦跳的身影,短尖的鸟喙在他的眼中逐渐边长,末端的羽毛逐渐延长变细最终成了几条流苏,一条可自由伸缩切变换形态的武器就在他的脑子里成型了。
伴随着清脆的鸟鸣,暗绿色的莺尾鞭逐渐从他的笔下慢慢流淌出来。
回到小区之后就连忙进入了VR舱上了号,不停地利用系统自动刷副本之后获得了足够的材料放入了自主设计好的模型中,花了一大笔游戏币让NPC锻造过后莺尾鞭便横空出世了。
在破窗中玩家能够自行设计武器的模型,如此高的自由度也是谢问枢喜欢这个游戏的原因。
只不过设计武器不仅需要有一定的想象能力和绘画功底还有大把难得的稀有材料,花费的时间成本不可谓是不多。
故而人们都不愿意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锻造武器,但是又不想使用游戏中的武器,于是专门锻造武器进行售卖的机械师便出现了。
但是谢问枢与其他机械师不同的便是好的他自己收入囊中,卖掉的都是他所嫌弃的。
但是每当他与别人PK 时总觉得莺尾鞭少了点什么,似乎已经足够厉害了,毕竟莺尾鞭也算是S级别的武器,但是总又觉得少了点什么,瞬移和防御的能力不足以至于在对付更高级别的BOSS时总会有些吃力。
他这次要做的是集高暴击,强防御和灵活度高的一样武器。蜥甲鳞片便是提高防御力的一个原材料。
十分钟之后头发已经干了,把吹风机收到鞋柜之后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消息。
果不其然通话记录中多了几个蔚琳的未接来电,微信的消息也被轰炸了,除了蔚琳问他问什么不接电话和不去别墅的原因之外还有几个破窗游戏好友的游戏邀约,内容都是关于新出的沙漠蜥蜴的新副本。
看到通话记录上“妈”的红色号码谢问枢就一阵头疼,但是他还是忍下心中的烦躁给她回了个电话。
“喂?妹妹?”蔚琳的口气很不好,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妹妹是谢问枢的小名,他们老家那边的风俗就是不管男娃儿女娃儿全都叫妹妹,有些男孩子长大之后就不叫了,但是由于谢问枢从小到大脸蛋一直漂亮精致,妹妹这个称呼也就延续到了现在。
曾经蔚琳想叫他枢枢来着,但让邻居听到后总认为她叫他叔叔,还因为辈分的问题闹了不少幺蛾子。
“嗯,妈。”
谢问枢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蔚琳坐在饭桌上冷眼看着冷掉结块的酸菜鱼面色不佳的场景了。
“今天你怎么不回家?我已经叫阿姨做了你喜欢的酸菜鱼,热了好几次了。别告诉我你们学校毕业了还留人。”
“今天堵车有点严重,就想着不去了。”
“那你怎么不接电话?堵车影响你接电话了吗?”
“不是,我刚才在洗澡。”
“那你今天确定是不回来了是吗?”
“是。”
话音刚落谢问枢便听到蔚琳喊阿姨把饭菜全部倒掉的声音,他垂下眸子,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面色有些晦暗。
“妈,过几天我就回去。”听筒没有再传来蔚琳的声音,谢问枢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道。
“不用。过几天我忙,你就别来了。”蔚琳的声音十分冷漠。
蔚琳就是这个样子,只要你一次没有接住她伸过来的橄榄枝她就会立刻将你推出她的生活,之后再也不会主动。
谢问枢从小便深知这一点,所以他除了特殊情况外从来都不敢忤逆蔚琳的话。
“......好。”
正当他要挂掉电话的时候蔚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依旧平淡冷漠:“有时间去看看你爸吧,你们不是好久没见面了吗?”
谢问枢闻言愣住了,他还没与反应过来蔚琳就把电话挂了。
谢问枢重新打过去得到的却是冷漠的机械声显示对方已关机。
以前她不是都禁止他们见面的吗?同床共枕过的人分开后明争暗斗地过了十几年,双方都恨不得避如蛇蝎怎么会突然就同意他和父亲见面了?
谢问枢回想起他父亲谢言面色沉了几分,虽然说谢言和蔚琳离婚后他依然尽了父亲的责任对谢问枢给予金钱和情感上的支持,但是谢问枢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他在和蔚琳离婚之后就在三个月后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并且两人孕育有一个儿子。
尽管他和蔚琳离婚后他一直都对谢问枢关心有加,但是自从谢问枢长大之后对他就逐渐疏远,态度也变得不冷不热。
毕竟他身边还有新婚老婆陪着,而蔚琳就只有他一个儿子。
电话被他丢在床边,谢问枢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臂,虽然新换的纱布还是被血染红了一小片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他又在上面裹了层纱布后跳上床闷头睡了过去。
额角一阵突突地疼弄得他头晕眼花,手臂上被棍棒打到的地方早已青紫,并且剧痛让他抬不起手臂,动一下都会钻心的疼。
明天再去医院拍个片看看吧,骨头怕不是真的断了。
他如是想着,右手枕着头紧闭着眼,想要让自己更快入睡。
窗外不间断地传来小孩子的嬉笑打闹声,吵的他用枕头将自己捂着都还是能够听到那群熊孩子的声音,他忍无可忍右手拿起枕头一甩丢在了窗玻璃上,整个人蜷缩进了被子。
在躺了十五分钟后谢问枢一脸郁闷地从床上坐起身,满脸都是幽怨且不爽地看着已经有了昏色的窗外,原本就沉闷的天空更添几分昏暗,被厚云盖住的天空一点星月的亮光都看不见,雨早就停了但是空气里潮湿沉闷依旧存在。
这小区每栋三楼都建造有空中花园,人们闲暇时就会去那儿散步游玩,谢问枢居住的楼层不高,楼下传来的声音不算太小但平时都对他没什么影响,索性就没太在意。
但是现在他极度疲倦想要休息的时候熊孩子们踩水的“嗒嗒”声却异常清晰地填满了整个房间,他在穿上辗转反侧了十五分钟都未能睡着。
他满脸不耐烦地从床上起来一把拉开了窗户伸头往外看,果然一群小孩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甚至于不小心把周围的小树丛压断了一根,但是旁边的家长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谢问枢伸手挠着头,本就睡得凌乱的头发现在看起来更加像一个鸡窝了。
他眼眸半阖环顾了周围,视线聚焦在床头上躺着的几只纸飞机,这还是他做数学题难道难题解不出来烦闷的时候用草稿纸随手折的,折的时候还想着顺手做个机械飞机的皮肤设计,投稿到破窗的官方皮肤设计大赛上,后来因为高考空闲时间太少就搁置了。
纸飞机的机翼上还有着他当时演算的步骤。
他伸手拿过一只走到窗前,随便对着那群孩子瞄了几下就飞了出去。
看着纸飞机在空中盘旋着下落,它慢慢地飞着但是却看不到一点残留的影子,谢问枢莫名地心情就变好了一点。
他情不自禁地趴在窗沿上,一手撑着下颌俯视着蜿蜒在空中的纸飞机,眼皮低垂让人误以为总是他心情不好,但雀跃仍在眸中跳跃动荡。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似乎持续这样的状态已经很久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时候一直玩的玩具搁置在角落里落灰已经很久了,想看的小说看到一半就没了兴趣,尽管作者一直在更新,但不知不觉中它已经成了书架上最末尾的存在,而前排又多了几本只看了开头的书。
看的视频永远只会给他推曾经点过赞的相同类型的,殊不知看多了也会腻烦,只好卸载了重新申请个新号看点其他的花样。
每天浏览着繁杂的消息,看了一上午似乎获得了很多,但他总感觉心底空空的,好像丢了什么似的。
最后只能抓起书本看起来,至少这样才有了那么一丁点充实感。
闲逛在商店里蔓延过去都是小时候的最爱,但现在他只觉得索然无味了,曾经它们给予的愉悦和兴奋似乎他都没办法再品尝了,他感受着心底的涟漪慢慢慢慢得趋于平静,最后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好像到现在除了学习和破窗能让他一直坚持的事情没有几件了。
他到底怎么了,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