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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杀手

鲸鱼杀手

发表时间:2021-04-26 12:02

主角是向其非池衍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鲸鱼杀手》,是作者Barrett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向其非性格好,长得甜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他,但是这些人里面不包括池衍。

属性:有点忧郁有点偏执的摇滚乐手x试图拯救偶像的神烦甜豆。

鲸鱼杀手小说
鲸鱼杀手
更新时间:2021-04-26
小编评语:我们两个人单独美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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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杀手》精选

海港今年全面禁燃烟花爆竹,小区里,孩子们还是能找来呲花玩儿。向其非在门口买了一箱杏仁露和一箱干货,等爹妈把车开到前门,左右不来,他闲得无聊,蹲在门口给疯跑的小孩儿们拍照片。连摁了几张,就有俩小姑娘拉手跑到他身边伸着脑袋要看,向其非好脾气的给她们翻。小姑娘们也不怕生,指着一张说好看,从小书包里掏手机,让向其非把照片传给她。好像总莫名其妙招小孩儿喜欢,向其非至今已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QQ列表甚至单辟出一个分组,来安置这些忘年交们。两个小姑娘收到照片,又红着脸非要给向其非也拍几张。

刚打算婉拒,向其非手里就被塞进半包没点完的呲花,其中一个女孩儿扯着嗓子喊,妈妈来帮忙给哥哥点火呀。那位年轻的妈妈就笑盈盈走来,向其非尴尬得很,像跟人闺女抢玩具被现场抓包。他礼貌道谢,还是接了火来自己点上一根。火苗在顶端的包装纸上平静几秒,碰到火药,瞬间喷出星星点点的火花来,尴尬也忘在脑后了,老老小小围在一块儿笑得开心。

小姑娘如约给他拍了照片,那半包呲花送给向其非做新年礼物。下楼前他从客厅果盘里抓的一把巧克力,原本打算路上吃,结果提前在这儿派上用场。

他爸终于把车从地库开上来,向其非将两箱东西塞进车后备,一家子出发去姥爷家吃年夜饭。他倚在后座把刚刚捏着呲花傻乐的照片发给池衍,没人回。

自打上回池衍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就没人接。第二天睡醒想起前一晚的豪言壮语,向其非害臊到差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捂死。钱惠来送他去车站的路上,向其非一路抱怨对方睡得太早,怎么就不拦着点儿?钱惠来问,那你后悔吗?

向其非想了想,好像也没有。

毕竟说的每个字也的的确确都是真心。

所以电话打不通,那就继续发短信呗,好在池衍没拉黑,变也算相默许他的轰炸。于是大到要不要一起看年后的哪场演出,小到家里的金毛又吃胖了,都一股脑的发,几乎把池衍的信箱当树洞,或者只对他一人开放的朋友圈,发得越多,也就越无所谓起来,反正没人回,或许对面的石头某天会被哪句话打动也没准。

往好处想,池衍起码是块儿心软的石头。

路上收到陈澄发来的新年好,一放假她就跟现男友直飞京都。她这两年被北京乐队伤得身心俱疲,打滂沱开始,追一个散一个,于是转头追起了日本乐团,专挑老牌又亲民的,完了跟向其非哭,真的,建议你看看日本人吧,没见过这么积极营业的,我爱哥哥们。向其非不以为然,瞎嘚瑟,都是假的,你还能搞到野田洋次郎的手机号来?陈澄反驳,那也得亏是池衍现在不红,往前倒两年,你这样的还没被当成私生揍死都是命大。

人生的第21个年夜饭吃得相当形式主义,向其非是全家公认的乖小孩,一桌七大姑子八大姨能挨个问好,掐肩捶腿端茶倒水。在他的认知里,想多拿压岁钱,苦点累点都是应该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也不是谁都能有本事招全家亲戚喜欢。一圈儿伺候完,向其非就跟表哥蹲在沙发上组队打游戏,中央一套当背景音乐,就等着十二点的钟敲完,分掉人生中的倒数第二轮压岁钱,再跟池衍说声新年快乐,就倒头睡觉去。

结果连着三把,表哥落地成盒,向其非愤愤收了手机,把包里的半袋呲花掏出来问他,吃鸡对你来说超纲了,要不玩点儿你能驾驭的吧。表哥没理向其非,自己再单开一把,反嘲讽道:“你几岁了,咋还玩儿这个?”

“我还没到21,”向其非吐血:“咋不能玩儿这个?”

最后横竖也没放成,向其非被他妈喊去包饺子。这是向其非在厨房里唯一能干的事儿,刚围着围裙捏了大半盘,半个小时前给池衍发年夜饭的照片竟然意外有了回复,他用沾着面粉的指头划拉手机,池衍那边干净利落四个字。

“新年快乐。”

“还没到新年。”向其非艰难打字,“十二点的时候能不能接电话啊,我亲口说比较有诚意。”

本以为对方不会再回了,向其非把手机装回围裙兜里,洗了手打算接着包,结果池衍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手忙脚乱地接了,沾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两道,毛毛躁躁差点把手机摔了,才成功划到接听键,池衍那边很安静,有不大明显的背景音乐,在唱什么汽水喷泉。

于是向其非问:“听的什么?”

“巨石糖果山,”池衍答,“有小学生在店里写作业,听不了太重的。”

“你现在还在店里?”向其非钻进客房,仰在床上来回晃着小腿,也不管面粉会不会沾上新铺的床单,“二哥全名是不是叫周扒皮?”

“我自己要来的,”池衍说:“十二点应该在回家路上,你想说的现在说吧,到时候困了也能直接睡觉。”

“是在关心我?”向其非问,眼睛眯起来,开心是藏不住的。

池衍无奈:“你要非这么理解的话。”

向其非兴奋起来:“那我改主意了。”

“改什么主意?”

向其非托着下巴,觉得人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蹬鼻子上脸的,“我想当面跟你说新年快乐。”

从厨房翻出老爷年初住院时买的保温饭盒,向其非把自己辛苦包的一盘饺子煮了,盛出满满一碗,合上盖子,软磨硬泡跟他爹要来了车钥匙,装得有情有义,说是钱惠来一人在北京过年太可怜了,作为玩儿同一把泥巴长大的发小,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出门前他妈拎着他的毛衣领子问:“你压岁钱不要了啊?”

向其非一咬牙,冲动碾压理性占了上风,一脸大义凛然:“我觉得还是钱惠来的幸福要紧。”

虽然电话里,池衍明确告诉他别来,向其非还是开开心心上了京哈高速,一路给池衍汇报行程。他当时跟池衍说,你要是不想让我来,就不该打这个电话。池衍被他说得没脾气,顺手就又挂了机。

说不过就挂电话。向其非想,池衍真是个纸老虎。

他开车经验不多,上路也不敢太放肆,除夕的高速总是堵,他怕困,出门前灌了几杯浓茶,放了水,车里还备着红牛,分不清起作用的到底是饮料还是池衍,精精神神在凌晨到了北京。好在市内车少,很快上了三环,但拐进这条路的时候也提心吊胆,生怕池衍没等他,早就收拾东西走人。

看见整条街上唯一亮着灯的铺子,向其非才确定一切值得。没完没了的短信值得,放弃的压岁钱值得,开几个小时的车,在高速上堵到崩溃也值得。

他隔着玻璃看池衍,对方在柜台上驾着一台midi键盘编歌儿,向其非扭开盖子往饭盒里面瞅,路程耗时太长,饺子保温着也凉了大半,坨在一块儿。向其非正沮丧,池衍不知什么时候摘了耳机来给他开门。

“原本没这么丑的。”向其非把饭盒举给池衍看,委屈巴巴。

“说了不让你来,”池衍收起键盘,从向其非手里接来饭盒,拉开抽屉拿了两双二哥平时点外卖攒的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向其非,“这个点儿上高速,你就真不怕出事儿?”

不让来你还等我?向其非被训也是开心的,别的不说,他起码能看出池衍现在没生气,搬了凳子挤在他旁边,嬉皮笑脸道,“可是你高兴啊。”向其非说,“我来找你,你是高兴的。”

“我没有,”池衍否认,“你别得寸进尺。”

“嘿嘿,”向其非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新年快乐!”

接着两个人一起吃掉那桶破破烂烂的饺子,像那天一块儿吃冷面一样,虽然向其非吃了几个就放下。他一肚子还没消化干净的年夜饭,觉得凉饺子不合胃口,但池衍没说什么,把从三百公里外远道而来的食物全都吃光,然后去店后面的小屋里洗碗。

向其非本想趁机趴在柜台上眯上一会儿,等池衍出来,跟他说个再见,再就近找家酒店开个房睡上一觉。目的已经达到,睡醒了顺便去探望一眼钱惠来,就该打道回府。如果要让他知道,自己费这么大劲,就为了和池衍一块儿吃顿饺子,大概率会被姓钱的说没出息,要换成陈澄,则更是会指着他的鼻子嘲他说向其非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我也没想到啊,向其非把桌子上的东西腾开,我竟然还能跟池衍一块儿过个年。

还没趴下,倒看见柜台边上有本摊开的小学生寒假作业,上面压着一个白色的铁皮铅笔盒,盖子上贴着一张《攻壳机动队》里塔奇克马的贴画。随手翻了翻,六年级的数学题,向其非纳闷儿,心说难道真有小孩儿来这儿写作业?怎么看也不觉得池衍是会收留小学生的那类人。翻着翻着看见错题,向其非那多管闲事的劲儿又上来,顺手帮着改了起来。

改着改着,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以为池衍洗碗归来,向其非便开口道:“你这儿寒假还开训练班?做音乐的还能教数学题啊?”

结果一回头,货真价实一只小萝卜丁,向其非把作业本翻到第一页,姓名栏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秦筝。

不知这会儿是几点,门外仍昏沉沉的,店里没挂表,也没谁想起要看一眼手机。池衍甩着饭盒上残余的水珠,指尖让凉水冲得泛红,掀开挂在小门上的棉布帘出来,把碗还给向其非,抽了两张纸擦手。 “醒了?”他说,显然是对着秦筝:“回家吗?”

意识到今晚可能让小朋友也在等自己,向其非多少过意不去。秦筝看起来个子小小的,在六年级的男孩子里算不上高,但表情一直很严肃,眉毛睫毛都浓密,眼睛也黑到透亮。他不说话,浑身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平静,从向其非手里拿走自己的作业和文具盒,钻进里屋穿羽绒服,又背上书包,出来站在玻璃门口等着。

是不会说话,还是不爱说话?向其非疑惑,也不敢问。

“阿默的弟弟。”池衍解释,更多的也不提。他收起电脑和midi键盘,让向其非把桌子上的钥匙递来,“我去热车,你带小筝玩一会儿,等下送你去酒店。”

池衍交付的任务,正对口向其非的长项,他自信点头,急忙炫耀:“我还带了半包呲花!”

“火机给你,”池衍随口道,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厚实的白色铁块,递进向其非手心,又揉了一把他的后脖梗,“今天谢谢了。”

池衍有着每个玩弦乐的人都会拥有的一双手,好看,也够直够长,但没那么纤细,每个骨节都有重量。向其非今天没戴帽子,又软又卷的头发蹭起来手感很好。会下意识做出这种动作,池衍自己也有些意外。他的手还是冰的,接触对方的皮肤,反觉得那块儿肉烫得吓人,可被捏的人缩起脖子,甚至舒服地快要眯上眼。他很少对秦之默这样,或许刚认识的时候有过,但秦之默讨厌这些,突如其来的,无意义的接触,下意识就会把他打开。池衍回神,收了手,转身走出店门找车,看向其非低头把碗擦干,装进背包,领着秦筝到外面去,就地坐在台阶上捂脸。

虽然任谁都很难不喜欢向其非对此的反应,但下次决不能再这样了。池衍拧钥匙的时候想。

而此刻,正在伪装鸵鸟的人觉得自己脸皮分明够厚,可池衍只捏捏他的脖子,就能轻而易举让他脸红。

秦筝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打开书包撕一张草稿纸,垫在台阶上,挨着向其非坐下。向其非把脑袋从手心里抬起来,强装镇定,翻出呲花分一根在秦筝眼前晃,一开口话还说不太利索,“要,要不要玩?”

一大一小两个人面面相觑,秦筝的黑眼睛看得向其非发怵。是觉得仙女棒幼稚?向其非犹豫着撤销提议,甚至有一瞬间,觉得秦筝才像他们俩之间更年长的那个。好在最后对方还是接过那只小小的细棍,把需要引燃的一段伸到向其非面前,请他帮忙点着火。

小孩果然还是小孩啊,哪怕秦筝确实没他列表里那些忘/年/交们活泼好动。向其非托起下吧,护着火苗给他送过去,火苗被刮得左右摇摆但仍顽强挣扎。秦筝小心地捏着那枚花火,他过分安静,不跑也不闹,但还是愿意认真观看一场短暂地燃烧,闪烁的橘色亮点倒映在他眼睛里跳跃,又熄灭,手里还握着黑乎乎的小棍,不打算把残骸扔掉。

“还要吗?”向其非又抽出一根。秦筝小幅度地点头,抿着嘴,从向其非手里接过一支新的。

第二支也绽放于昏沉的夜里,在无光的街道上,像捧着一颗星星在手心,秦筝又一次安静地看完,把两支燃尽的花火棍握在一起,看着东边池衍的小破车终于亮起车灯。

“那是我哥哥的打火机。”他说。

啊,这样啊,也难怪池衍会舍不得扔。向其非瞬间从脑袋冷静到脚底板,口袋里贴着火机的手掏出来,搭在膝盖上。

池衍开车过来,那车太旧了,保险杠松垮垮挂在那儿,动起来像要散架。之前听说是二哥用来拉货的车,大部分时间是池衍在用,不太方便,牌照只能分时段进三环,好在池衍并不是很常来。池衍摇下玻璃问向其非晚上住哪儿,向其非掏出手机就近查宾馆,秦筝却握住他,强硬地拉他坐上后座。

“你跟我们一起。”秦筝拽着向其非的三根指头,但话是说给池衍听的。向其非本想解释自己另找地方就好,可眼看池衍似乎不打算反对,于是他本着池衍的家,有机会能去当然要珍惜,便心安理得顺遂秦筝的意。

虽说多少有些介意,自己死乞白赖求不来的地址,秦之默的弟弟只用一句话就解决了。但也可能是今天的池衍本就不太一样,会给他打电话,会耗着几个小时等他,也会捏着他的脖子说谢谢。秦筝也似乎莫名其妙的喜欢自己,比如上车之后,那三根指头始终没松开过,抓得他右手酸麻,好像一放手,向其非就会丢了似的。

“轻点儿,轻点儿,”向其非动了动指头,呲牙咧嘴,“手麻了。”

秦筝呆了会儿,松开手,扭过身子扒着车窗檐儿,然后又跟向其非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回换向其非接不上话。

池衍在前排敲着方向盘,等红灯的当口儿让秦筝把窗户关上。“天冷,”他说,“你又不愿意去医院,感冒了不好办。”

北京风刮得大,车停着不动也能隐约听见来自远方的嚎叫,猛兽在几乎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穿梭。秦筝是从不接池衍话的,但也选择性地听,他吃力地转把手,窗户严丝合缝地关上了,他就规规矩矩扶着膝盖,好像不知道手还应该往哪儿放。向其非无奈,把三个指头并齐了伸过去,秦筝回看他一眼,抿着嘴,伸出小手又抓上了。

“我要怎么叫你?”秦筝问。

这么近的距离听,向其非才察觉他声音有点儿怪,卡在童音和少年音之间,不尴不尬,六年级就开始变声,会不会早了点?但不得不承认,秦筝声音很亮,和池衍完全相反。或许是有一副好嗓子,也有可能是祖传的好嗓子。秦之默在滂沱很少唱歌,听说是觉得影响弹琴,但有那么一两首,在池衍音域外的歌曲,秦之默也是唱过的,录音室版本的可圈可点,现场没机会听,不好评价。

“都行,”向其非答,“我名字里就三个字儿,方向的向,其他的其,非,就,不对的那个非。”

秦筝点头:“非非哥哥。”

向其非跟着心尖儿一暖,对秦筝最后一点身份上的隔阂也被击溃,被小甜心们喊哥哥,这种体验他多了去了,换个冷着脸不说话的,还是头一回,他仰在后座捂胸口,差点没把住嘴,想张口对池衍说,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本事融掉块儿冰?

前排,池衍掏了根烟,叼进嘴里,没点。向其非想起打火机在自己口袋,要递过去,池衍摇头,“小孩儿在车上。”

所以他今天的不太一样,是因为有秦筝在?向其非好像懂了点儿,可秦筝明明连话都不跟池衍讲。他们仨之间绕了个环儿,向其非追着池衍,池衍顺着秦筝,秦筝却跟刚认识的向其非更亲一些,非要说,怎么各个都贱嗖嗖的,他们仨要绑一块儿,没准儿堪比黄油面包和猫。

这一路上,向其非都试着记住往池衍家的路怎么走,但没记上,好像被池衍直接带到朝阳哪面的外围,黑咕隆咚,路灯都没多少,下车才想起看眼定位,已经过去双桥,跟着池衍往前走,天气也显示成通州的,体感温度在零度上下,这地儿又是个风口,向其非帮秦筝把羽绒服的帽子罩上脑袋,走两步就让迎面的风给兜掉,他蹲下把小孩的拉链送到顶,紧了紧帽子两边的抽绳。秦筝被包得像俄罗斯套娃,只有五官勉强露在外面。

向其非吸吸鼻子,看着秦筝觉得好玩,还没笑够,前面池衍折回来,把他连在外套上的帽子也罩上了。他外套大,帽子也大,扣上能挡住半张脸。向其非不笑了,也没给池衍机会帮他紧抽绳,自己抓着领口,把风挡在外面,但源源不断的心跳全捂进了耳朵。

那颗烟,池衍叼到家门口也没点,他停在一栋斜顶水泥房前面,挨着零散几个廉租公寓。这地方与其称作家,实际上是二哥用来存货的小型仓库,说是千禧年初从一朋克乐队手里盘下来的,以前是他们的排练厅,后来乐队签了唱片公司,再后来大火,嫌这儿条件差设备也不好,更重要是太偏,就着急忙慌地转让。

但这也发生在他06年认识二哥之前,真假难说,按照二哥的性格,吹水嫌疑多些,比如整个北京,哪有大火的朋克乐队?

开了门,把向其非和秦筝让进来。向其非这人,看什么都是新的,对着一箱又一箱的唱片嗷嗷叫。对他来说,这种地方首先是酷,其次才是穷。池衍放他自己参观,上二楼去给秦筝铺床。秦筝今天也一句话没跟他说过,说对方讨厌自己都是轻的,恨他才是真的。秦之默出事儿之后,秦筝就是个烫手山芋,秦家谁也不想接手。起初在各个亲戚家里辗转,总住不了几天又要被赶出来。要不是最后想不出别的办法,他自己也不愿意跟池衍过日子。于是两人心照不宣,秦筝主动要求上寄宿学校,能不回来就不回来,今年也是拖到除夕中午,最后一位留校的本地老师要回家过年,才打电话让池衍把人接走。

他在二楼摆了张小床,还有几件简单的家具,已经半年没人用过,上次还是秦筝放暑假,他不想去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就勉强回来住了一个多月,开学就逃回去,一刻也不想多呆。而向其非在,秦筝好像能缓和一点,不这么排斥和自己共处一室。

塑料防尘布上积了层灰,池衍把布扯下来,从柜子里找出一套四件套铺好,图样是去年初七,秦筝返校之前带他在宜家选的。他把防尘布团起来带下楼,看见向其非和秦筝又在门口点仙女棒,那半包快被两人挥霍干净。天快亮了,风往屋里灌,没人困,也没人嫌冷。秦筝侧身蹲着,手里已经抓了一把烧完的棍子,嘴巴抿得紧紧的。向其非歪着头,帮他一支接一支的点,火光映得他整个人黄澄澄。

秦筝显然是喜欢向其非的,他高兴的时候总会抿嘴。池衍把嘴里的烟卷拿掉,连着防尘布投进楼梯下面的垃圾桶,然后坐回台阶上,静静看着两个人玩闹,没去打扰。

他想起秦筝床头摆着的唯一一张照片,几乎是同样的视角,那时的秦筝要更小一些,同秦之默并排坐着,手心抓着花火,外面是纷飞白雪。

而北京,已经很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鲸鱼杀手小说
鲸鱼杀手
主角是向其非池衍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鲸鱼杀手》,是作者Barrett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向其非性格好,长得甜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他,但是这些人里面不包括池衍。

属性:有点忧郁有点偏执的摇滚乐手x试图拯救偶像的神烦甜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