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老婆太甜了》的主角是余旸郑栖,是作者小崇山倾心创作的一本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老婆太甜了小说主要讲述了:余旸他发现自己好像遇到了自己学生时代喜欢的男神郑栖,他决定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属性:家道中落职业赛车手 X 又甜又飒暴发户。
《老婆太甜了!》精选:
余旸跟着郑栖走到后台。
这个位置正上方恰好是楼梯,墙顶呈现斜坡状,显得空间有些局促,好在平时主要用来放置酒水、杂物,落地柜倒数第二层还堆放不少黑衬衣,应该是工作人员穿的。
郑栖跳得有点热,他斜靠在柜前,站姿懒散,边喝水,边扯着卫衣领口给自己扇风,瞧见余旸进来,他不自觉站直了些。
酒吧气氛热闹,演奏声从墙体闷撞而来,有短暂地缓冲感,余旸还在看手机,他是感觉到郑栖在看他,顿时急中生智:“给你的——”说着,他把那些鲜花递给郑栖。
郑栖喝了一口水,腮帮鼓起,面部轮廓很快又恢复如常,他看着余旸,又面无表情地转过脸。
不想要。
余旸怕他真的生气,就凑近一些,轻声说:“没泄露你的微信。”
郑栖看着他。
“不信你看看手机,有没有新好友提示?”
果然,郑栖拿出来一看,微信界面很安静,没有任何标红提示。
余旸摇晃手机:“都在我这里——”说着,他开始描述他跟杜辰的‘计划’,说要用郑栖打造一个账号,专门用来转手闲置用品。
郑栖一听这话就头晕,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你手机不是绑了我的卡吗?”
“谁谁谁会嫌钱赚得多!”余旸一说谎就开始紧张,之前杜辰跟他说过,主要想借着这件事,撮合他和郑栖的关系,乌龙就乌龙,总比没有关系要好。
余家不缺钱,别人不知道,郑栖却深有体会。
气氛莫名有点尴尬,余旸找不到话要讲,胡乱翻看手机。
郑栖瞧见屏幕闪过什么,说:“我看看。”
“什么?”余旸抬起头,撞见郑栖舒缓的目光,他鬓角湿漉漉的,又因为跳了舞,面颊泛着轻微的潮红,这种模样让余旸想起郑栖以前从篮球场下来的场景——他是17号,大汗淋漓不说,人在喝水,却盯紧球场,偶有传球,他眼里骤闪紧迫感。
“那个账号,”郑栖摸了摸鼻尖,“卖鞋的。”
“不给看不给看。”说着,余旸连忙把手机藏在身后。
郑栖偏要看,甚至余旸越藏,他越要抢,最后不知郑栖挠到余旸哪里,他‘哈哈’笑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郑栖拿他没办法,也跟着轻轻笑起来,余旸没留心身后,接着‘轰——’一声巨响,整个橱柜开始叮铃哐啷,头顶那只玻璃杯摇摇欲坠,余旸立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掉下来了吗。”余旸屏气凝神。
“没掉。”
再抬头,余旸看见郑栖单手撑在橱柜前,另一只手扶住顶层高脚杯,小心翼翼地将杯身扶正。俩人离得很近,余旸离郑栖的下颚线只有一公分,心跳不自觉加快,郑栖这时候也恰好低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耳畔传来重金属音乐,鼓声在墙体撞击,声音一轻一重,像兵器撞击橡胶轮胎,混着轻微的酒气,灯光很暗,郑栖觉得心口滚烫,他很自然地闭眼,靠过去——
余旸的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儿,手机在掌心打滑,闭眼,稍稍踮脚,迎上去,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郑栖的唇,‘磕——’一声,有什么东西戳到他的额头——是郑栖的棒球帽。
郑栖睁开眼,瞬间反应过来,他没有摘下棒球帽,偏头,微微弓起身体,再次低头寻找什么。
“郑哥——”
有人在门外喊,余旸吓了一跳,下意识睁开眼,除去每天醒来的瞬间,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郑栖,他闭眼的样子很专注,让人忍不住想象世纪终结之吻。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推门了,“你在这儿,我找你半天——”
话没说完,余旸飞快地亲了郑栖一下,由于郑栖转过头,那个吻落在他左脸颊上。
很快,余旸站直了些,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气氛有点尴尬,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松宽T恤的男生,余旸不认识。
“咳咳……”男生不自在地挠头,佯装没察觉到异常:“老杨找你,我跑腿的……”
他退出去,顺手把门关好,郑栖却握住门边,“这就来。”说着,他回头看向余旸,伸手,示意带他一起出去,余旸太紧张了,手心里全是汗,他怕郑栖觉得不舒服,只好拽住他的袖子,隔着卫衣面料握住他的手腕。一进入酒吧廊道内,光线彻底暗下来,哄闹声让余旸充满安全感。
郑栖走得不快,时不时转动手腕,指尖往上抬,像是担心余旸的手滑下去。
即使是轻微的转动,余旸感受到郑栖的骨骼,有点胳手,回握间是很紧实的触感,他就这样跟在郑栖身后,他的棒球帽匿在黑暗中,他们要去哪里?余旸不知道,觉得只要跟着郑栖,去哪里都好。
穿过过道,七转八转,他们最后来到二楼偏僻处的卡座。
余旸觉得为首的那个男人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很快,郑栖跟对方捶拳打招呼,“老杨。”
杨老板看上去三十多岁,浓眉,个子挺高,五官有点沧桑,他打趣道:“今天还能玩儿吗?我们这儿——”说着,他故意嫌弃地看看场内,自我埋汰道:“嗐,我们都是些不务正业的。”
众人哄笑起来,郑栖大方一笑,“不是外人。”说着,他俯身问余旸想喝点什么,余旸说:“有点饿。”他晚上喝了酸酸甜甜的酒饮,莫名想吃东西。
杨老板让人递甜点单给余旸:“随便点,最好提提意见。”
这些人性格开朗,自来熟,余旸很快适应了,边吃甜点边听他们聊天,原来郑栖之前在比赛时认识杨朗,二人个性相投,关系很不错。只是这些年杨朗慢慢退出赛场,老婆也在当地开了家美容院,生活趋近稳定,他才想着经营酒吧。
郑栖说‘挺好’,不自觉看了余旸一眼,眼角带点淡笑。
生活挺无常,最特立独行的郑栖反倒早婚,不过看他们俩这种状态,想必日子不会过得很差。中途余旸去了趟洗手间,杨朗问到郑栖愿不愿参与酒吧经营,他缺个合伙人。
余旸出来时正巧听见郑栖说:“最近基地训练挺忙,7月份要带人比赛。”
杨朗对于他当教练一事心照不宣,语气很轻:“有事就跟兄弟开口,别害臊——”
郑栖笑了,视线停在酒杯上,缓慢地点头。
火苗骤然亮起,杨朗拢住火光,等抽上烟,他慢条斯理地转了转头,又徐徐吐出眼圈:“你不像我,我们家那小东西,爸爸前、爸爸后,整天粘人,有机会你还是要想做的事。”
“嗯。”郑栖应声。
“叔叔阿姨怎么样?”
郑栖说:“挺好。”
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余旸才感觉郑栖和他们交情不浅,至少不是同学聚会上那帮踩低捧高的人。那天同学聚会,其实余旸也为郑栖感到难过,但是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郑栖真正的朋友都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都锦上添花,那叫什么好朋友。
但杨朗有句话叫余旸记住了,他不知郑栖现在心里怎么想的。夜里12点多,周围不好打车,余旸叫的代驾还没来,天空黑黢黢的,他俩等的无聊,就在附近转悠。
“喂!”余旸学郑栖,拍他的左肩,却出现在他右边。
郑栖找了一圈才发现他:“怎么了。”
余旸跟在郑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一蹦一跳,“没事,就是喊喊你。”
“喝多了?”郑栖用手背贴住他的额头。
“我又不发烧!”余旸挥开他的手。
郑栖说:“妈说不能让你喝太多,容易头脑发热。”
余旸哼道:“我经常头脑发热呢。”比如喜欢郑栖这件事。
郑栖见他站都站不稳,不知是困还是真的喝得有点多,照理说郑栖没给他点高度数酒,总不至于喝这么点就上头,但余旸在他身边蹦跳几下,又险些趔趄,他不放心地用手臂夹住余旸的脑袋。
“喂——”余旸的手像八爪鱼一样挥动,“你卡住我脖子了。”
郑栖勉强松开一些,谁知余旸作势要逃离,他又收紧臂弯,余旸在他怀里乱喊乱叫。
“好好走路,”郑栖看着他,“摔倒就不松开。”
余旸小心翼翼地发誓:“不摔倒。”说着,他还努力睁大眼睛,头顶月亮很圆,但怎么有两个啊,余旸‘噎’了一下,再定眼一看,终于是一个了,他清醒了些。
确定他能自己走,郑栖才松开手,他看了看手机:“代驾还有十分钟到。”
也不知余旸听没听进去,跟在郑栖身后,脚下踢着什么,像是石子轻擦地面的声音。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郑栖时不时侧过身等他,听见余旸嘀嘀咕咕:“什么都不跟我说,还说我不是外人,&*&&……&……%¥¥#……”后面几句郑栖没听明白。
“什么?”郑栖单手揣裤兜里,立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余旸。
余旸忽然仰起脸,大声说:“你跟别人讲,都不跟我讲!”
“什么。”郑栖笑了,觉得余旸生气起来很特别,他今天穿了件休闲外套,头发看上去乱糟糟的,但摸上去很软,也很多,郑栖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
余旸灵活地躲开,不要他碰。
他走累了,不想走了,指着郑栖:“你——”他打了个嗝儿,接着说:“站住!”
“好。”郑栖耐心地站在原地。
“我问你!”余旸要举起他的右手,“对着月亮发誓!”
好,对着月亮发誓,郑栖配合地伸出手。
余旸吸了吸鼻子,像是呼吸不过来:“你自己说——说——你到底喜欢做什么事。”
原来是这件事,郑栖收回手,将手抄在口袋里,偏头说:“余旸,你很烦欸。”但他的语气很沉,像海绵跳进大海里一样的力度,眼角带点无可奈何,甚至开始倒退行走。
余旸要抓住他,郑栖不让,他就很生气:“你很机车欸!”
郑栖双手环胸,继续倒退行走,可是低头时忍不住笑了。
月光很淡,清浅地落在郑栖身上,影子斜投在地面,余旸慢一步、快一步要踩住,郑栖好像发现了,时而往左躲开,时而加快步伐后退,故意不让余旸得逞,但每当余旸离他很远,他又慢下来等。
即使这样抓不住他,连他的影子也追不上,余旸仍满心欢愉——因为郑栖真的离他很近,只要能望着他,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下去,好像也可以。
过了一会儿,他们俩玩得有点累,郑栖转过身正常行走,余旸虽然晕乎,直觉却告诉他不想这么早回家,一回到家,郑栖就很少做他自己,更像是在承担丈夫的责任。
“累吗?”郑栖回过头问。
余旸笑了笑,摇头,下意识地放慢脚步。
饶了一大圈回来,街市冷清,零星有年轻人的笑闹声,手机在口袋里震,掐掉,又打来,到最后实在架不住夜晚寂静,郑栖听到余旸的手机‘嗡嗡’直响,应该是代驾。
“怎么不接。”
余旸低着头,脚下轻轻踢着什么,“不想这么早回家。”
也许是听出他话里有情绪,郑栖停下脚步,短暂地回头看余旸,余旸迎上他的目光,下一秒立刻笑起来——郑栖背对着他,身形高大,双手抄在口袋里,但右手臂呈现微微打开的弧度。
他像飞鸟一样扑上去,撞得郑栖步伐不稳,挽住他那一瞬,郑栖很自然地收回手臂。
是老公吧,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像恋人。
余旸终于接电话,远远地望过去,有人在他那辆奔驰旁边,他就朝对方挥挥手,代驾在电话里解释:“抱歉来晚了,路上有点堵——”
幸好来晚了,余旸将车钥匙递给他,跟郑栖一起坐在后排。
“请系一下安全带。”代驾回过头提醒。
平时余旸一般坐驾驶室,不习惯扣后排安全带,摸黑半天找不着锁扣,郑栖拿过他手中的安全带,带子却卡住一半,他只好俯身过来,放回安全带,再扯出来,长度刚刚好,‘咔哒’一声,服帖地系在余旸身上。余旸闻到郑栖身上温热的气息,下一秒,他坐回原处,也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都说系完安全带,俩人会分隔成安全距离,不用借着灯光看,余旸感觉郑栖离自己很近,稍微一偏头就能靠在他肩头。车子驶离高速时,路过一段隧道,光线揉进车窗,忽明忽暗,余旸微微睁开眼,看见郑栖在打盹儿——他又戴上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从余旸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下颚线。
快到家时,余旸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我想学车!”
郑栖睁开眼,眼里全然睡意,很显然他刚才并不是真的睡着,“什么车?”他指了指挡风玻璃:“你不是会开车吗?”
“我说机车!”余旸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就训练基地那种。”
郑栖没说话,用一种‘不是吧’的表情看着他,反正就很匪夷所思。
车子开始减速,进入别墅区,余旸怕回到家后就没机会说了,语速超快:“我很认真的,”眼看车子要停在自家门口,他磕磕巴巴道:“我知道很多车型,之前都有认真做功课……”然后他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不达目的不罢休,郑栖听得头晕,代驾好几次想说目的地已到达,都没机会插上一句。
“行行行。”郑栖怕代驾为难,看着余旸:“但有些话得说在前面——”
余旸深呼吸:“你说。”
代驾从驾驶室出来,弯腰在车窗前,话是对郑栖说的,至少他看起来比较清醒:“麻烦您给我一个五星好评,谢谢了!”
郑栖点头说‘好’,直到代驾走了,他才对余旸说:“不能走捷径。”
“训练很枯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不行。”
“没问题!”
郑栖解开安全带,像是想起什么:“要服管。”拽上天的选手,郑栖一个也不带,经他带的车手,要么低调务实,要么极有天赋,这两种人都挺好相处。想到这里,郑栖目光迟疑,他不知道余旸属于哪种类型,不过转念一想,余旸今天可能喝多了吧,突发奇想也未可知。
谁知要下车前,余旸‘哗啦’一下从包里扯出什么东西,连笔都准备好了:“签字!”
一听到‘签字’两个字,郑栖手腕哆嗦了一下——上次听见这俩字儿,是余旸妈妈卖掉整栋楼,在公证处办理相关手续,红戳‘哐哐哐’盖完,余妈妈大手一挥,对郑栖说:“签字!”说着,她见郑栖毫无反应,她就帮忙递来印泥,将郑栖的大拇指按下去,“大功告成!”
郑栖半天没反应过来,拇指肌肉记忆还停留在几个月以前。
原来有其母必有其子是真的。
很快,余旸俯身向前,抬起手腕按了什么,车厢内灯光亮起,郑栖定一眼看,是训练基地的学员合同,上面红戳都盖好了,真不知谁给余旸盖的,乙方处落着‘余旸’两个字。
余旸讪讪地说:“上、上次去基地——”
郑栖看着他,没说话。原来早就想好了,是在找机会说。
瞧见郑栖一言不发,余旸摇晃郑栖的手臂:“你别生气,我真的会认真学,我知道学赛车很危险,要经过严格训练……”
“谁给你盖的章。”不用问,肯定是阿朗。
郑栖就是觉得邪乎,余旸看着内向,却一下子就能跟他周围的朋友混熟,还能拿到盖好章的合同。还挺有本事?
余旸不说话。
郑栖的手放在膝盖上,显然没想好要在‘教练’那一栏签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空气骤然变得寂静,郑栖想了想说:“改天……”
没等他说完,余旸一闭眼,扬起嗓子:“什么改天!”
“改天给你请个靠谱教练,我同事——”郑栖拉长声音,很是无可奈何,他在赛车圈有点姓名,带学员讲究挺多,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教余旸,别到时候车没学会,还闹得不愉快。
工作上受阻,回家还得继续面对余旸,两头遭罪,谁傻谁答应。
郑栖试着解释:“都是一样的,我未必有别人教得好。”
余旸看着他,闷闷地不说话。
“真的。”郑栖语气很轻。
余旸说:“你上次还说试试——”他在说郑栖提议恋爱的事,“你平时那么忙,我按正常流程学车,还能和你多待……”说到这里,他哼了哼:“可见你不是真的要和我试试,是骗我的!”
“谁骗你了?”郑栖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说试试,没说试车。”
“是一样的!”
“不一样。”郑栖头疼地抚住额头。
“一样!”
郑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快点。”余旸将合同双手递到他面前,一脸诚恳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重新考大学。
郑栖拿他没办法,看着那支笔。
余旸将挎包扔一旁,挤到郑栖身边,将下巴搁在郑栖肩头,蹭了蹭,可怜巴巴地说:“快点吧。”
每当余旸用这种央求的语气说话,郑栖总觉得难以拒绝,就好像读书时代,他看见余旸站在屋檐下躲雨,郁闷地伸手试探雨点有多大,他就好想送一把伞给余旸。不为什么理由,他就是单纯地觉得余旸淋雨让他觉得不舒服。还有余旸经常住的很远,他也记得。
也许他明天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郑栖心想。
接着,他飞快地接过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他本来打算趁余旸不注意,把合同收起来,但余旸实在谨慎,先一步上楼,不知道把合同藏到什么地方。
周末郑栖一般会补觉,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带学员练习,个人休息时间压缩又压缩,谁知余旸比他醒得要早,八点多就闹着他起床:“起床——”他已然穿戴整齐,趴在郑栖身边,轻轻推他,眨了眨眼:“不是说要学车吗?”说着,挥了挥手中的合同。
大周末还要加班。郑栖后悔死了。
郑栖无声地表示抵抗,蒙头继续睡觉,余旸不放过他,手滑进被子里,指尖轻轻动了动,被子里动静很大,郑栖怕痒,一脸郁闷地醒来。接着,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动作利落地起床——既然不能让余旸主动放弃,就得让他知难而退。
不管余旸是不是真的热爱赛车,其实‘爱好’像朋友,总有某一处能与当事人个性契合。余旸似乎不太适合这种比较野的爱好。但谁叫余旸是他老婆。没办法。
郑栖就这样硬着头皮带余旸去训练基地。
有些理论知识必须要讲,郑栖显然在磨洋工,但余旸很认真,边听他讲,边拿本子在一旁用心记,还会问极端天气里的骑行状况。
郑栖说:“尽量避开极端天气,安全第一。”
“拿到驾驶本两年才可以参加赛手培训班?时间太久了,”说到这里,余旸又想起郑栖教别人时又冷又酷的样子,就说:“我也想带学员,实在带不了,切磋切磋总行吧……”
郑栖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妙:“一步一步来好吧?”
余旸赶紧说:“我今天能上车练吗?”
郑栖不放心地点头。
看见他首肯,余旸恨不得现在上车试试,谁知郑栖朝阿朗递了个眼色,像是提前安排了什么,余旸不知道郑栖葫芦里卖什么药,反正他已经报名了,练习计划必须安排上。
但他一到练习场就傻眼了——基地工作人员单独圈了个场地出来,地势平坦不说,周围一圈废旧汽车轮胎,余旸就很生气,怎么他看上去车技很烂吗。
郑栖已经准备就绪,来了练习场,他全然不是私下那番能商量的态度——相反,他严肃、专注、不容挑衅,让余旸不得不收敛起小脾气,乖乖听话。
临近晌午,光线明亮,郑栖戴了副墨镜,他朝不远处招手,很快,轰鸣声响在耳畔,阿朗骑着郑栖那辆凯旋入场。以前没细看不觉得,Tiger 800 XCA真是造型炫酷,都说人如其车,余旸开一辆奔驰,实则是家庭暴富的缘故,毕竟妈妈说有排场的人都开奔驰。
就是不知道Tiger 800 XCA性能怎么样。
它在阳光底下太耀眼,就连阿朗骑它都有一些违和感,那种感觉就像……就像这辆车一看就不属于他,至少气场不搭。凯旋通身漆黑,油箱配色亮白,车灯酷似蜂眼,水箱是金属护网,侧置排气管搞排位设计,郑栖刚才说了,他这辆车能适应6种骑行模式,放心使用。
等郑栖耐心地跟余旸确认完把手配置、各个操作档位,他便站在一旁,让余旸听他的指令开始。
余旸戴着头盔,全身武装,试着旋转把手,发动机带着车身‘嗡嗡嗡’震动。
阿朗站在郑栖身旁,说:“郑哥,初学就用凯旋啊,太奢侈了吧?”
郑栖看了阿朗一眼,没说话。
“不是?”阿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余旸他才恍然大悟:“郑哥,你要是被要挟了就眨眨眼,我绝对保密!”
郑栖继续沉默。
“好了吗?”余旸在不远处问。
郑栖说:“开始——”
话音刚落,余旸迫不及待地转动把手,起初一切如常,跑完平路再试障碍赛道。
很快,郑栖丢开手套,立刻冲出去——
另一边的余旸,开始想象自己在山道炫酷骑行,与车融为一体,全身心感受风和速度。实际体感全然不是这样!他驾驭不了凯旋,即使是最低档,身体没做好准备,整个人被车拽着冲出去——
刹车!刹车!刚才怎么说来着,啊呜呜呜,余旸怕连车带人掀倒在地,眼看着要冲破围栏,他一闭眼,狠心下捏住左手刹车,车子在地面‘哧’一声,尘土瞬间飞扬,再叮铃哐啷巨响,惯性带着他冲出训练场地,轮胎被撞得弹开,要不是制动机制完备,余旸真怀疑自己会直接挂掉!
郑栖沉着一张脸,一步步走过去。
暴风雨要来了!肯定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没想到郑栖直接朝阿朗招手,示意他过来,接着,他深呼吸,闭了闭眼,语气很轻:“退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