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伯兰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老婆竟是我自己》,主人公是徐明翰周舒彦,老婆竟是我自己小说主要讲述了:徐明翰他和周舒彦两个人之间有很多cp粉丝,但是谁知道徐明翰竟然一直都被自己的粉丝以为是上面的那一方。
属性:我见犹怜小美人攻x馋他身子老色批受。
《老婆竟是我自己》精选:
红姐把手机甩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还没起床。
平心而论,我觉得这块价值8000元的电子板砖,可能比我熬夜熬到三点油光满面的尊容要值钱一些。
红姐站在床头,恨铁不成钢地冲我喊:
“徐明翰,你还想不想挣钱了?”
我想,我当然想,我梦里都想挣钱。
本着赚钱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的核心思想,我从被窝里苦大仇深地爬了出来。还没等大脑彻底清醒过来,红姐又不轻不重地撂下一句话:
“周老师已经等在楼下了。”
我:“……”
救命,我忽然又不是很想挣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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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说来话长。
我本人,老徐家的独苗,不幸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已经初步展露了于念书一途毫无天赋的潜质,好在母上大人当年也是厂里一枝花,给我遗传了一张着实很不错的脸。就在我高中录取通知书送到家的那天晚上,我一双爹娘,并几位七大姑八大姨,看了看这张千辛万苦才考上的录取通知书,又端详着我的脸,最后做了一个万般不忍的决定:
“儿啊,你去靠脸吃饭吧。”
于是我真的去了。
一脚踏入娱乐圈,从此糊到爹妈不认。
先不提我的一百零八线生涯里都干过什么蠢事——我不是很想回忆起那些仿佛脑子有什么大病的工作经历——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经纪人,张红女士,着实是个不错的领导。至少让我在公司混了这么多年,温饱自足,没饿死街头,甚至超话里还有107个粉丝。
加上我的话,108个。好一座萧条梁山。
红姐手下带着好几个小明星,准确地说,是一个小明星和n-1个小糊逼。
我不是那个小明星。我是1/n-1。
那个小明星是我……说来惭愧,是我师弟。
近年来耽改剧盛行,各路资本嗅到这块大蛋糕,纷纷牟足了气力往里头扎猛子。我那位小师弟,现在按咖位讲应该叫“郑熠前辈”——非常幸运,就是第一代分到这块蛋糕的幸运儿。
那剧拍得着实一般,我后来特意充了某某视频会员,连夜补完全集。然后连夜跑上崆峒山。不得不说,郑熠的颜值确实能打;而另一位男主角,通俗地讲,剧中郑熠姘头的扮演者楚连川,他也有一张得天独厚的脸蛋。这部叫做《渡心》的麦麸剧,凭借着魔改原著的剧情叙事、勉强能看的服化道、一无所有的主演演技,竟然成了暑期档黑马刷屏霸榜,这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我的郑熠小师弟,也就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如今已是一线流量奶油小生了。
但是业内共识,接双男主耽改剧,炒男男营业假cp,俗称下海。
下海一次是为爆红,但人不能永远待在海里。
郑熠火了,红姐也飞黄腾达,如今已经马不停蹄地给他安排了诸多“洗白”接档剧。而在《渡心》初试水之后,更多的改编作品也瞅准良机,纷纷成立剧组。在这兵荒马乱的厮杀里,我的好红姐凭着郑熠的名头一骑绝尘,又拿到了一部资源。
于是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们n-1个糊逼,浩浩荡荡地走后门去了《此夜》的海选面试现场。
结果这个男主就落在我头上了。
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据说是因为安导演特别喜欢我,说我一进门站在那里,就仿佛有男主角陈剑与生俱来的那种气质。
红姐这么告诉我的时候,我足足愣了五分钟,才诚惶诚恐地怀疑,安导指的可能是我进门后因为谁也不认识话也不敢说,只好垂着眼站在墙边装高冷的那种社恐自闭气质。
还真挺像剧本里陈剑那君子动手不动口的性格。
《此夜》的原著是两三年前一本非常火的金榜正剧作品,远比《渡心》原著要火得多。《渡心》是一本都市玄幻,《此夜》却拥有一整个完备的架空历史世界观,从庙堂算计到江湖侠义,剧情紧凑,荡气回肠,角色众多且刻画入骨,事业高于爱情,甜虐双管齐下,当年就让诸多读者泪洒评论区。这一次影视化据说请来原作者参与编剧,又有安导国际大腕的专业班底,当的是万众期待,风头无两。我作为一百零八线小糊逼捡了这个狗屎运,好不容易让激动的心情平息下来之后,终于后知后觉地问了一个重要问题:
“那……谁跟我搭戏啊?”
陈剑是男主没错,但只是之一。
《此夜》真正的男主,那位武功半废还能十步杀一人、背负天下骂名却始终心如赤子的云中阁主叶竞霜,他才是万千读者翘首以盼的那个影子。
红姐很快给了我答案。
简洁有力三个字:
“周舒彦。”
很快又补上五个字:
“你惊不惊喜。”
许是还嫌不够,我看着红姐备注名下不断闪过“对方正在输入”,没过多时,果然发来了一大串谆谆教诲:
“按理说,像周老师这种咖位的根本没必要下海拍耽改剧,他哪缺这点儿流量?安导说是原作者和书粉那边强烈要求,人家当年写文的时候就是拿他yy的叶竞霜,这么多年各路剪辑二创也默认都是这个选角,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了。你小子真的狗屎运,搭戏有周舒彦带你,到时候机灵一点,活泛些,别跟个锯嘴葫芦似地说不出话……”
后来红姐还说了什么,都没在我脑子里留下印象。
早在周舒彦这个名字出现时,我的大脑就基本卡壳了,眼前一黑,险些当场厥过去。
对不起红姐,若是别人还好,但是周舒彦,我对着他可能真的说不出话。
原因很简单。
因为我。
很久。
以前。
就。
喜。
欢。
他。
了。
——虽然周舒彦并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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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老师还不认识你,”红姐站在盥洗室门口等我刷牙,愤愤然道,“但你们一起拍戏!要和平共处六个月!总会熟起来的!你在怕什么啊徐明翰!给老娘支楞起来!”
我吐掉嘴里的泡沫,心如死灰地想起了昨晚我为什么熬夜熬到三点。
距离开机还有不少时日,但安导显然已经急不可待了。因为我是新人,哪怕科班出身,到底还是经验不够丰富,他老人家琢磨着先带我进组训练一段时间。又因为《此夜》的改编尽可能贴合原作,这位年过四十的老狐狸相当开明,要求我们“在广电允许的最大限度内呈现原著中感人肺腑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故此特意把周舒彦也喊了过来,让我俩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
然后我就熬夜看完了原著。
……然后没忍住,去某知名同人平台看了些内容略有少儿不宜的粉丝二创作品。
……
哈哈,然后就三点了。
虽然我是社恐没错,但我倒也没有那么害怕和陌生人说话。我主要害怕的是我自己,直到现在我脑子里还嗡嗡地循环播放着某些需要打码的文字,譬如“陈剑一挺腰身,****便蓦地破开**,激得叶竞霜一时不防,眼尾泛起**之色”……
红姐见我紧赶慢赶捯饬自己,索性先自个儿下楼去,嘱咐我收拾好了赶快下来。
我一边应着,一边掏出遮瑕粉底,力求补救一下黑眼圈。
正往脸上拍拍拍,便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可能是红姐临到坐电梯又发现自己忘了东西,我也没去管,她有钥匙。
可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倒是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我没空搭理她,只能高喊一声:“自己开自己开!”
敲门声停了,但门也没开。
我遮瑕才盖了一半,见红姐没开门,只好顶着半边黑眼圈跑过去拧开门锁。
“你落下什么了?打个电话不就行——”
我:“……”
我:“…………”
我卡壳了。
门外,戴着鸭舌帽的青年闻言冲我晃了晃手机,礼节性地笑了笑。
“正要给你打电话。”他说,“结果你就开门了。”
我:“……”
我顶着遮了一半的黑眼圈和还没来得及画的眉毛,就这样突兀地跟我魂牵梦萦的老婆见了面。
他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风衣,帽檐下抬起眼,竟然是一张清透的素颜,连美瞳都没戴。为什么我知道是素颜。因为我他妈的在被窝里看过太多次他各种各样的照片,以至于最后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来,哪一种妆容最接近他原本的相貌,哪一张生图是真真切切素面朝天。
该死,他是真的真的很好看。
周舒彦和我寂静地对视了一会儿。
我暗恋许久的对象,他端详着我那副死人般的面孔,犹豫片刻,最后委婉地说:
“……我没化妆,要不,你也别化了?”
周舒彦开了保姆车来,带我和红姐去了拍摄基地。
我最终还是卸掉了粉底,100%纯素颜跟着同样100%纯素颜的周舒彦钻进车子。那一瞬间红姐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恨不得吃了我,几乎能读出她的内心活动:死小子,你是糊太久之后失去一个明星的自我修养了吗?
周舒彦的经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业内也很有名。周舒彦上了车,跟我坐在一排,第一件事竟然是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
我看了看,没敢说话。
倒是周舒彦先开了口:
“泡的是枸杞菊花决明子。”
我:“……哦哦。”
周舒彦冲我笑了笑,解释道:“我爷爷是老中医,让我喝点调理身体。”
我干巴巴地笑:“那可真不错。”
周舒彦:“嗯。”
我:“……”
周舒彦:“……”
相对无言。溢出屏幕的尴尬气息。
坐在前排的红姐许是看出我俩初次见面实在拘谨,朝我扔来话头:
“你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啊,说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我拿余光瞥了一眼周舒彦,他垂着眼睫没看我,专心致志地喝他那杯养生茶。
我道:“看了三遍多一点,有些地方还是不太懂,准备和导演还有周老师交流一下。”
周舒彦果然收起杯子,闻声看了过来:“嗯?哪里?”
成功化解沉默。
我道:“比如挽心台上那一场戏。当时叶竞霜不是内力耗竭了吗?血都要流干了。但是,呃,剧本里写‘陈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就没了。”
望着自己老婆奄奄一息,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
看文的人心碎了,直呼好虐好虐这个攻他不是人,作者大大快来点糖救赎一下我们受伤的小心灵。
演戏的人崩溃了,我心说这个攻他确乎不是人,我他喵的该怎么演出这种“七分恨意,两分心痛,一分后悔”但是脸上就他喵的没半点表情的感觉。
周舒彦稍微回忆了一下。
“冒犯了。你有过对象劈腿的经历吗?”
“……”我说,“没有。”
不止没有,甚至没有过对象。
周舒彦惋惜地叹了一声。“有点儿接近那种,你对象背叛了你,然后遭了报应;但你其实一直爱着她,虽然她遭报应了,你觉得你应该痛快,但你就是开心不起来……”
我:“……”
有点道理没错,但听起来好像你情感经历很丰富的样子。
“演员这一行有时候需要想象力。”周舒彦看着我,礼貌地笑了笑。“徐老师,你多跟安导交流交流,戏里你的气场得压着我。”
我一愣:“为什么?”
周舒彦相当自然地:“因为你是攻啊。”
……
……
没错,在这部社会主义兄弟剧里,我演的角色是攻。
但是。呃。
周老师,你为什么可以如此自然地说出这种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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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基地在郊区一座规模宏大的影视城,因为实际上剧组还没开机,内景还没搭起来,主要是我和周舒彦先被摁头拉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培养感情。
安导是个身材圆滚滚的老男人,留一头花白长发,就差把“艺术家”三个字写在脸上。我诚惶诚恐地跟红姐觐见了这位业内泰斗,周舒彦却好似和他关系不错,一下车便笑吟吟聊起来。转念一想,他俩好像两年前合作过一部蛮火爆的谍战剧,怪不得两人如此熟悉。
他老人家大名叫做安丘生,此刻端着一对眯缝眼朝我看过来,我比公司老总视察工作还紧张。安导将我打量一番,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小伙子这是素颜吧?长得真俊!”
我稍微放下心,正准备回应,就听见他补上一句:
“不过跟小周比起来还是差点儿。”
我:“……”
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但您说得对,我老婆天下第一漂亮,您太有眼光了。
安导见我局促,当即拍了拍我肩膀:“小徐,别紧张,放轻松点儿。你又不是那种带资进组的小鲜肉,我看过你履历,多少也是演艺圈里混了些年头,怕啥?”
他越这么说,我越是心虚。
“安导,其实我觉得我能接这个角色,就还挺狗屎运……”
安导眉头一皱:“谁说的?你可是我亲自点的人!”
我颇为惊讶,本以为是红姐使了手段,没想到竟然还真是安导点了我,一时间感动得无以复加。
安导冲我和善地笑出一口白牙。
“——那群过来试镜的所有小男孩,你是长得帅的人里演技最好的。”
我:“……”
我悟了。
低情商:你是没演技的人里长得最帅的。
高情商:你是长得帅的人里演技最好的。
什么叫语言艺术啊!(战术后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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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安导是怎么想的,总之,没给我俩订酒店。影视城旁边有一处颇自然的景观,一般租给综艺用来玩真人秀,安导在那儿给我和周舒彦租了个小别墅。
或者诚实点说……小木屋。
我和周舒彦提着行李箱站在木屋门口的时候,双双呆滞,几乎就要幻觉我们是来隔壁节目组参加荒野求生的。
“冰箱里有吃的,这儿也不方便点外卖,不过锅碗瓢盆都齐活。”安导两手叉腰,笑得像只千年老狐狸,“你俩自给自足吧,大概培养感情能更快点。”
我:“有wifi吗?”
安导:“没有。”
周舒彦:“有电脑吗?”
安导:“你在想peach。”
周舒彦镇定地从包里掏出一台MacBook:“我有。”
安导:“……”
其实短暂脱离现代生活,不过是少了些娱乐。安导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至少屋子里还有插座,可惜只有一个插头,我俩的手机只能轮流充电。
至于周舒彦。
我悄悄望向蹲在地上整理衣物的他,又看了眼被他搁在床上那台笔记本电脑。
周舒彦是参加过类似这种真人秀的。
而且,当时他也带了电脑。
安导和经纪人们就这样无情离开,剩下我和周舒彦两个大男人挤在一间屋里,略显僵硬地背对背收拾行李。
于是同居生活仓促开始了。
并且在开始后的两个小时内,就遇到了第一个巨大挑战。
我拉开冰箱门,看到里面确乎如安导所言,塞了满满当当的食材。
最原始的那种蔬菜水果新鲜肉类。
我沉默地看了看冰箱,转过身去看周舒彦。
周老师浑然不觉,仍蹲在地上忙活。
我只好轻咳一声:“……周老师。”
周舒彦蓦地回头。
“怎么了?”
我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他:“那个。你会做饭吗?”
周舒彦:“……”
我:“……”
大眼瞪小眼。
一分钟后,已经坐在市中心咖啡馆会见小情人的安丘生安导演,接到了来自周舒彦的夺命连环call。
安丘生不屑地弹了弹高脚杯:
“泡面?速食?半成品?你在想peach。”安导老神在在,“你俩有没有点儿身为演员的职业素养?我怎么可能给你们吃那种高热量垃圾食品,吃胖了怎么办?到时候衣服一脱,好家伙,一整块大腹肌啊?小周,不是我说你,活人有手有脚是不会被饿死的……”
周舒彦挂了电话,和我面面相觑。
犹豫了一会儿,他先开了口:“要不,我……”
“我来。”
我咬着后槽牙,脸上挂着笑容,悲壮地把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还是我来做饭吧。”
之所以这么抢先,原因无他。
我看过他之前那档真人秀,周舒彦在那里面也展露过厨艺。
……为了我俩的生命安全考虑,所以还是我来做饭吧。
周舒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啊,那我帮你洗菜?”
我顶着一脸温柔的假笑,把我认为最不容易被他洗出血光之灾的大葱递给了他——至于削土豆这种高危操作,请您务必交给我。
十分钟后我的土豆在锅里快炒焦时,终于收到了周舒彦小心翼翼剥好的大葱。
……的残骸。
我看着这棵可以用剥皮扒骨之惨状来形容的可怜大葱,难得陷入了沉默。
但我还得扬起灿烂的笑容,来鼓励我热心帮忙的漂亮老婆。
“太好了周老师,幸好有你!”
转身对着铁锅,我心如死灰地把葱段丢进炒焦的土豆中间。
心中默念:徐明翰,这是你的老婆,你要承担这一切,包括带泥的葱丝和焦黑的土豆片。
因为你是攻。
我们当攻的,人生头等大事就是要伺候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