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药指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月亮还记得》,主人公是笙月贺熠泽,月亮还记得小说主要讲述了:贺熠泽他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人,他本来以为笙月怎么样都不会离开他,但是谁知道笙月这个人真的离开他了。
属性:我为你采花,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月亮还记得》精选:
昏暗的包厢,身着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正靠在真皮沙发里,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长腿悠悠地翘起,一颠一颠撩动起身边妩媚少年的心意。
少年的手很白,正悄悄地顺着他的领带向上滑动,妄想去勾勒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贺熠泽抬了抬眼睛,眼前的人五官生得很干净,眼神却满是利欲。
“一点也......不像他。”他心里像开了一朵花,却又生生地咽下这悸动。
不该这样的。贺熠泽顿时心生烦躁,拍开在身上游移的手,少年瑟缩了一下,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
“陪他去。”他顺手一指对面正搂着小模特流连花丛中的谭越。突然被点名的谭越搂过刚刚的少年,大大咧咧地笑着:“老贺你是怎么了,这样的美人都不入眼?”
的确,贺熠泽在京城可不乏情人,在商战上游刃有余运筹帷幄,风月场上也倍受追捧,大有万花丛中任君采颉的架势。
不过这段时间倒是一反常态。
他没理谭越的调笑,抿了口红酒,眉头久久没有舒展开。
“没兴趣。”
没兴趣?谁不知道贺总平时常在这种场合消遣取乐,听到这话身旁人都一怔。
都是些自小一起长大的富家子弟,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说不定是身边有了新人,不爱和我们这些老朋友玩了”大家半开玩笑地说。
谭越撇撇嘴,什么新人,这人从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贺总难道是在深山里找到真爱了?”屋里有些暗,席江手里的烟隐约地亮着,说出的话却是一击致命。
灯火朦胧,“贺总”的眼神锐利地透过这烟火气。
呵,中了。席江勾起嘴角“奥不,是我多想了,毕竟这入眼容易,入心可难呢。”他扬起眉角“入了心再想出去,就更难了。”
“席江你倒是明白。”贺熠泽昂起头喝光剩下的半杯酒,高脚杯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拿起外套便起身。
跟这些人说话无趣得很,他有些想念那清亮的歌声了。
他喝得有些多了,单手松了松衣领,胸口的口袋里放着朵枯萎的花,似是在发热,灼得他心脏生疼。
京城的天不像大山中所见,像是无端笼了层灰蒙蒙的雾,只有零星几颗闪光,不见清辉的月亮。
贺熠泽望着天空,心里有些没来由的痛。
月亮……不见了。
几千公里外的大山深处,不同于京城的灯红酒绿,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已经沉沉睡去。
笙月小心翼翼地起身,木门年久失修,他尽量不吵醒睡梦中的祖母,走出了屋。
“他走了几天了?”笙月想不起来了,山中的每一天都似昨日,一样的忙碌,一样的沉默。
南方地区夏天多雨,雨滴淅淅沥沥地下着,笙月也不避,山中的孩子体格壮实得很,没那么容易生病。但是心却不一定这么强壮,笙月觉得自己心里生了病。
干活、采药甚至躺在花中时都没了以往的开心。
应该是从那辆满载希望的车开走的那一刻,从他摔倒在泥泞之前,看到贺熠泽搂着另一个人时,或许更早,早在他无意中听到那些话的时候。
“他可能也以为我壮实,我咋会生病呢”笙月嘀嘀咕咕着抬头。
山里的空气清新,夜空很干净,只是星空寥落,看不见月。
这些星光也足够照亮,他穿着件白色的背心,一双细白的腿从短裤下露出来,膝盖上还有淡粉色结痂的伤痕,曾经它摔在泥泞里,混着泪,生疼生疼。
到底是睡不着,他一步一步地逛着,看到熟悉的山坡时,笙月无奈地笑了,“还是不长记性,怎么又来这了”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小雏菊们像是没有烦恼,悠然地洗着澡,漫山遍野肆意地开着,笙月找了块稀疏的地,拨开几朵花,盘腿坐了上去,小嘴撅着,气自己睡不着觉又来这儿。“城里人数羊”他瞧着花瓣上的水滴,小嘴赌气似的撅着“那我就数......数花吧。”
“一朵,两朵,三朵.....”
“九十七,九十八......"
数到第九十九朵时,他顿住了,像是被什么噎住了,心里酸涩,想开口又怕眼泪跑出来。
“算了,反正也没人听我说话。”他在心里小小声说。
九十九朵,只是身旁那一小块地方,短短几天便又开满了,花儿们谁也不记得,它们之中的一小部分同伴,曾经被注满爱意,又折在泥里。
萦绕的香气也在说爱。
还是不记得好”笙月拍拍花朵,不知是安慰它们,还是安慰自己
雨越下越大,不像刚才那般细柔,砸到身上有些温热的疼痛。“现在几点了?”估摸着奶奶该醒了,笙月匆忙蹿起身。
“还是不记得好”笙月拍拍花朵,不知是安慰它们,还是安慰自己
回到家里时已将近4点,小村庄在雨中安逸地睡着,只有笙月家破旧的小院还亮着灯。
“奶奶,你怎么醒了?”笙月连忙冲进屋,老人佝偻着脊背坐在窗前等着孙儿。
“又疼了吗”笙月焦急地问着。
“没有,那个好心人给的药很好。”奶奶拉过他的手,湿漉漉地带着些凉意。
笙月蹲在老人膝前,奶奶的手心粗糙,但于他而言是最大的安全感。小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温润的老人拉扯着眼睛晶亮的小孩长大,他最喜欢把头靠在膝盖上听她哼歌。
许是辛苦太多,当初身体康健的笙月奶奶近几年日日疼痛,几乎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幸亏……幸亏了他。
笙月明白贺熠泽的好与不好,他日子过得淡,这些事都想得明明白白。
老人望着乖孙儿头顶的发旋,她从笙月咿呀学语时就带着他,笙月心里苦,八成是跟那件事有关。只是乖孙儿有意瞒着,她也不忍心揭开伤口。
一辈子还长,总有些事要他自己去渡。
“人老了觉也少,我在等我们小笙月呢”她摸了摸笙月的脸颊,有些凉意。
笙月放下心,甜甜地笑了,一粒水珠顺着脸颊流下,落在酒窝里,像是醉人的酒、清澈的泉。
看着奶奶放心睡下,笙月才躺进自己的小床。脸埋进枕头里,听着小窗外的雨声闭上了眼。
就睡一会儿,明早还有活要干。闭眼前笙月这样想着。
雨忽然下大了,硕大的雨滴砸进大地。他们在雨中相见,又在大雨中离别,好似瓢泼从未停止,其间的温存爱意,心碎苦痛,都不过是大梦一场。
隔着几百里的两地,一起大雨瓢泼。
车子在高速上奔驰着。城市和贺熠泽的心一样,一片混沌。他同笙月一样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这一切本该一如寻常,寻欢作乐不胜意趣。
“雨大了”他定了定神,驶下高速。
手机铃声响了,他把车停在路边,‘喂?”
“您好先生,您上个月预定的疗养服务,我们已经为您配备了专业的团队,请问是否如期进行呢?”
疗养?贺熠泽揉了揉太阳穴,他当时的确要给笙月奶奶预订疗养来着。不过他们还在那个小村里罢了。
“不用来了,后续我会让助理联系你的。”他冷冷的挂了电话。
小野花就该在野地里带着,难道还指望带着它出席宴会?他开启了发动机,进门时一眼也没有看别墅院内,那片刚种不久的小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