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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染

随染

发表时间:2021-04-20 11:19

由作者半心一念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随染》,主人公是随染凌崽,随染小说主要讲述了:随染他表示他确实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他刚开始有点不放心,但是当凌崽靠近他的时候,他意外的没有觉得厌恶。

属性:双非理硕九流写手受×九漏鱼泡吧boy攻。

随染小说
随染
更新时间:2021-04-20
小编评语:小朋友有点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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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染》精选

凌崽和我发消息多半是发语音,带着周边乡县的口音,我在地铁上时做贼一般把手机放在耳边,不过不是我预想中的什么虎狼之词,在知道我的年龄以后,凌崽很别扭地变乖了很多。

虽然我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他挑起话头一般问我:在做什么?

我一字一字的打给他:在路上,去做家教。

他还是回的语音:那你几点弄完,要不要出来玩?

我迟疑的时候凌崽又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你在哪里当家教啊,我来接你下课。

上课的时候,我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那种微妙的憧憬,就像许久以前,我真正高中的时候,因为和心仪的少年有同一节体育课,于是就从早上心神不宁地期待到下午。

但是有一些不同的是,相比多年前只能在远处状似不经意地注视着,凌崽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存在,我不必遮遮掩掩我的性向,我觉得我和凌崽不像是恋爱,却是我最接近恋爱的时候。

我从学生家里出来,凌崽抽着烟靠在一辆出租车上等我,看见我之后帮我拉开了后座的门。

上车后我问去哪里,凌崽带着一点口音跟司机报地名,我没听懂,凌崽看到我茫然的表情伸手过来搂我的脖子:“这么乖?白长到那么大了。”

我猜到他带我去的是夜场一类的地方,但我对这样的挑衅不为所动。因为我并不认为成熟需要一些“成年人”的行为来证明,但我也理解像凌崽这样年纪的男孩会认可这样的“成熟”,也会追求这样的“成熟”。所以我没有反驳他与我截然不同的观念。

仔细想来,我与他的分歧一直都在,只不过开头的甜蜜和兴奋可以让我们忽略这些问题,但不能解决。

出租车停在了快要成为这个城市名片的酒吧街,我本科的学校其实离这里不远,来来回回从这里过了许多次,但是没有在这个时间点来过这儿。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但凌崽拉我进的那个007酒吧应该正处于兴奋中,凌崽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竟然也能找到很多熟人,并且很快地和周围摇摆的人融为了一体。我站在他一步远的地方,直到他朋友转头指了指我:“你朋友?”

我才发现我呆站在在原地已经有一会儿了,凌崽在音乐节奏里摇晃着,闻言转过身,伸手把我搂了过去,没有一点不自然,甚至有点嘚瑟:“男朋友。”

他朋友其实和他打扮差不多,不过那头漂得过黄的卷发审美确实不咋地,而且他没有凌崽那样的脸,所以暧昧地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有点猥琐,所以只是对他笑着点了一下头。凌崽环着我的脖子往边上走,在聒噪的音乐声里我隐约听到黄毛似乎在说我嫩,但一来我没听真切,二来我在心里木然地想,这小傻崽子知道我的真实年龄应该也会打个结巴叫“叔叔”吧。

凌崽把我拉到了舞台旁的柱子边,把我抵在了那里,似乎刚刚喝的那杯啤酒已经有点上头,而且上得不太开心,我问他怎么了,他在灯光暗下去的时候凑上来咬了我一口,然后点了一支烟:“离那个黄毛远点,他也是个gay。”

我“嗯”了一声,心想,你不说我也不会和那种人打交道。

但想过之后我同时陷入了一点迷茫,那我又是为什么会和凌崽打上交道,甚至是他的什么,男朋友?

出神的时候大概是怔怔地看着凌崽的吧,他打了个响指惊醒了我,很刻意地凹着一个壁咚的造型,斜叼着烟,我没有告诉他这样的作派其实给他青春甚至稚嫩的面庞打了折扣,甚至沦为了不伦不类,但他以为这样是好。

他捏了捏我的脸,叼着烟有点含糊:“你真的24了?怎么长的?太他妈乖了吧。”

我只能解释:“我面嫩而已。”

“不是,”他想了一下,找到一个措辞,“举止,跟那种乖乖女一样。”

我彻底无言以对了,凌崽就看着我的表情大笑起来,把烟递给我:“抽一口?”

我说我不会,他把烟嘴那头朝向我:“我知道,试试?”

我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盛情难却下,就着凌崽的手吸了一口,随即把烟吐了出来。这举动不知道哪里又逗到了凌崽,他重新叼回了烟,揉着我的头发大笑。

后半场我陪着凌崽,准确地是他尽兴地蹦着迪,我在旁边左顾右盼,希望可以找点乐趣缓解我的无聊。

但是周遭摇摆的男女只有乏善可陈的灵魂,我不理解他们的热闹,他们不理解我的孤高。

周围的应该许多尽享欢畅的年轻人其实比我都小上好几岁,但凭肉眼是不太能估准他们的年龄,尤其是女孩子们,她们在浓妆艳抹和潮流发型中提前长大,在性感面前随意地丢弃了少女时期青春洋溢的美。

我的凌崽也混迹在他们之中,并不是个例外。我在晃得我眼睛疼的灯光里偏头仔细地看着凌崽,他耳朵上不止一个耳洞,耳垂带着黑色的耳扣,昨晚在床上我看到了他腰上有个什么图腾的纹身,头发应该烫过,打理得很精心,身上穿得应该是什么潮牌,脖子上手上带着一堆鸡零狗碎的项链戒指手链,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眼里带着狂热的光望向舞台。

我想起了我的课题和我的小说,真心实意地觉得无论回出租屋做哪一个应该都被在这里消磨好。

凌晨两点,我在跟凌崽说了两遍“明天还有事”之后,他才和我一起出了酒吧,他有点醉,带着我在河边的步道上走得歪歪扭扭,那时我有点想问问凌崽每天除了这样玩儿,还有没有做其他什么事?但是凌崽伏在耳边,接连地跟我说着令我脸热的醉话。

他拉着我回他家,是和我租住的旧小区有些像的老式居民楼,甚至有着同款逼仄的楼梯间,我扶着凌崽上楼,他稍稍一歪,我就抵在了墙上,蹭了半边身子的墙灰。更令人崩溃的是,我们辛苦地上了五楼,刚准备敲门,凌崽就止住了我:“没人,我找钥匙。”

我看着他把全身上下真口袋装饰性口袋都摸了个遍,只摸出了手机和几块零钱。

我有些急躁道:“钥匙呢?是不是掉酒吧?要不要回去找?”

凌崽酒劲上来后往下滑,我拉不动,只能任他蹲在了门口:“算了,我困了。”

我简直要抓狂,他是真的醉意上来了,我原本是想把他带到我的出租房去住,但他醉意上来跟摊泥一样,我一个人都拉不动,最后只能认命地陪他坐在楼梯上。

凌崽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模模糊糊地说着醉话,我靠着墙闭眼休息,满心想的是还能眯几个小时,明天又有哪些事要做,刚要迷糊过去的时候感觉到膝上一沉,凌崽歪倒着,头枕在了我腿上。

我明明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但看到他的睡颜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凌崽皮肤挺白的,眉目清晰,鼻梁高挺,喝醉之后颊边带了一团酡颜,眼眶也微微红了,比平时看上去更加稚气未脱。

相由心生,可明明凌崽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第二天早上我们被邻居老婆婆下楼买菜的脚步吵醒,凌崽还迷糊着,我把他拉起来让路,尴尬地对邻居婆婆笑了笑,解释道:“钥匙掉了,进不了门。”

婆婆肯定是认识歪着头靠在我肩上的凌崽,上下地扫了我几眼,口音很重地嘟囔着“不学好”,提着她的菜篮子下楼去了。

我扶着凌崽靠墙站好:“醒了吗?你的钥匙,想的起来在哪儿吗?”

凌崽打着哈欠:“可能是掉酒吧了,懒得去一趟了,我家有备用的。”

我有点没听明白:“你家?这儿不是你家?”

“这是我阿公阿婆家,他们老了【注】以后这里就没人住。”凌崽似乎对这个话题不太耐烦,“钥匙放着的是我爸家。”

我“哦”了一声,凌崽抹了一把脸:“饿死了,走,去吃早饭。”

我在凌崽带我去吃了楼下很好吃的包子之后就和他道别了,我惦记了整个晚上的课题,凌崽听到我说回学校的时候表情有点懵:“你是老师吗?还是你还在上学?”

我说:“还在读研,昨天家教是兼职。”

我能看得出来“读研”对他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词汇,就像他们说的河边那些夜场的名字对我陌生一样。他和我一起往地铁站走:“那你要几岁才能读完啊?”

我迟疑了一下:“一切顺利的话,28岁吧。”

“我天,”凌崽连连摇头,“你真能读。我初二就读不下去了,我班主任那个逼天天看我就心烦,三天两头就说我违纪停我的课,我看他也烦呢,后来我就跟我爸说我不读了,反正读了也没个屁用。班主任不是教数学的吗,我数学考试只考了五分,就对了一个选择题,还是我猜对的,可把他恶心坏了。”

我并不认为5分的数学能把老师恶心多久,兴许它更深的影响落在了叛逆的初中生身上,而这影响,依旧还是少年的凌崽兴许还没参透。于是我只道:“九年义务教育是法律规定的,他不能随意停你的课,你的监护人也不能同意你退学。”

凌崽显然更相信自己的现身经历:“是吗?我初三开头就没读了,那个逼也确实停我的课,一星期一星期地停,早知道告这狗日的去。”

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是理想的状况,但我也没有想过以为已经消声绝迹的事情,在离我这么近的人身上上演。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凌崽和我坐的不是一条线,在安检口很放肆地揉了揉我的头:“走了,晚上什么时候弄完,我来找你,五号线的话,你是xx大?”

我“嗯”了一声:“微信联系吧。”

凌崽就笑了笑,拉起口罩转身,很轻快地往另一方向走去了。

他的背影也很好看,挺拔潇洒,就这么看着他,我才不会难过。

我想我兴许可以做到白天做我自己的事情,晚上再去见凌崽,但当我在实验室里脚不沾地地忙了一天,最后看着满满当当的记录数据,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凌崽发来约我的语音就让我不是那么情愿。

但我确实想见他,只是不想再去酒吧,不仅耗上了大半晚,还得因为来回打车和那几口假酒折掉我一周的生活费。

虽然我打着码字和家教两份工,但一个独自租房的研究生也不是省钱的行当,我不是我自己笔下所写的那类财力雄厚的精英,那些天之骄子只是慰藉我自己的春秋大梦。我只是一个平庸的研究生,还是因为本科普通,就业困难才选择考研,考的又是另一个普通的学校。等熬过毕业面临的又是新一轮的就业压力,我不愿意承认我是为了逃避这种压力才选择一次一次的考学,其实我也清楚这样的我并不够优秀,读下去并不能改变我庸常的本质,只不过可以推迟迫在眉睫的现实打破我的梦。

我和凌崽走向了两个极端,他认为读书无用,我多年所受的教育却让我觉得只有读书才有安全感。

最后我以“明早有事”的借口,只是和凌崽约了吃晚饭,不过他在校门口接了我之后问我吃什么,我想了一下,征询他的意见:“拐弯那边有家火锅,你吃辣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笑得那么意味深长:“我吃啊,不过你现在吃火锅,明天会哭的。”

我反应了两秒才理解过来,此时离学校的大门并不远,周围来往的年轻人应该多是校友,我比寻常更敏感一些,感觉到耳廓微微发烫了:“那,那换一个吧。”

最后我们换了一个东北菜,吃过之后往我租的地方散步似的走,走到小巷口的时候凌崽突然指着一家招牌,拉了拉我的袖子:“我们去纹个身吧。”

当时我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是怀疑,这样的小作坊卫生条件极难监督,看到里面忙活的纹身师和他手上的针头,我想到的只有传染病的名字。

我斟酌了一下:“以后应聘的时候要体检,有纹身可能会被拒。”

凌崽“哦”了一声就没再提,兴致勃勃地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高考体检的时候是不是要检查生殖器官,还要那什么,直肠指测?”

我听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一言难尽:“没有,体检穿了内裤的,你说的那个可能是参军或者招飞吧,我也不太清楚。”

“不是吧,”凌崽一脸认真地反驳,“我有个朋友是学航空的,他们体检水得很。”

我只能很委婉地跟他解释:“招飞是招飞行员,航空是学空乘。标准应该不一样,不过我也不清楚,毕竟没了解过这方面。”

凌崽恍然大悟:“这个招飞啊。那你们那个穿着内裤,察什么呢?”

“就是,身体有没有什么明显缺陷残疾什么的——你现在多大了?”

“十八,前几天刚过。”凌崽一脸茫然,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特意解释道,“操你的时候已经成年了。”

我对后半句无语了片刻,落荒而逃般地留下一句“没什么”,凌崽得逞一般笑着过来拉拉扯扯,却被小巷里凹凸不平的地面绊了一脚,差点把我一起带倒在地上。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按照正途来走,身边这个男孩子应该就在这个年龄经历高考以及它的体检,而不是兴致勃勃地讲从同样无知的别人嘴里听来的沾了点颜色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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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作者半心一念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随染》,主人公是随染凌崽,随染小说主要讲述了:随染他表示他确实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他刚开始有点不放心,但是当凌崽靠近他的时候,他意外的没有觉得厌恶。

属性:双非理硕九流写手受×九漏鱼泡吧boy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