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甜吻苦夏》的主角是梁落安谈琛,是作者酒桃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梁落安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体,他可以忍受孤独,但是他不愿意让谈琛忍受孤独。
属性:忠犬假无情×病弱笨小孩。
《甜吻苦夏谈琛》精选:
“谈琛,你的心跳声好好听哦。”
空调被重新打开,梁落安舒舒服服蜷在被子里,靠在谈琛温暖的胸膛上,耳朵贴在心口的位置,用非常羡慕欣赏的语气这样说。
“这有什么好听的?都是一样咚咚咚的声音。”谈琛看着梁落安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摸他潮湿柔软的头发。
“不一样就坏了!”梁落安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认真地纠正他,然后开始思考赞美谈琛美丽心跳的词汇,“嗯,你的心跳很规律,很有力,听起来很活泼,像是……哦对,小鹿乱撞,里面不会真的有只小鹿吧。”
谈琛笑笑,“真的有吧。”
梁落安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这样的回答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皱着眉头疑惑地看谈琛,但是谈琛没有解释,而是把梁落安的身体往上扶了一点,打趣道:“小心点,别撞坏了。”
“哦。”梁落安明知道谈琛说的是心跳,但还是突然联想起自己被谈琛撞坏的、正在隐隐作痛的屁股,脑袋顺势往谈琛颈窝里埋,声音闷闷地说:“谈琛,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十天,我们就这样子了。”
谈琛偏过头看他,似乎早也有了这样的问题:“你也知道才二十天,嗯?怎么想的,二十天就这样。”
“可是我们都已经认识十多年了呀。”梁落安理所当然地说。
谈琛直直看着梁落安,没有说话,像是在等梁落安主动交代下文似的。
嗯,好吧,梁落安承认,其实这个原因只占非常小的一部分。
如果要追溯梁落安对谈琛最初心动的时间,大概是根本无法找出明确时间点的,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总之从他记事以来,满心满脑子就已经都是谈琛了。
不过如果说到可以勉强作为标志的事情,倒是有一两件,只不过说出来会有些难为情。
梁落安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他和谈琛都已经可以光溜溜地躺在同一张床上抱着对方了,情侣之间就是需要多一些这样子的坦诚。
“谈琛。”梁落安向谈琛身体上攀了攀,抱着他的脖子,仰着脖子,眼睛湿润晶亮地看着他,用与生俱来的天真语气告诉谈琛:“其实有一天在家的时候,我晚上到你房间找你,不小心撞见你在自/慰。”梁落安顿了顿,脑袋重新枕到谈琛的肩膀上,手指头在他锁骨的凹陷里滑来滑去,又说:“我还听见你叫我的名字……就像刚刚那样叫的。”
由于视角原因,梁落安没能及时捕捉到谈琛眼睛里显而易见的巨大慌乱,所以继续玩谈琛的锁骨,像是不甚在意地继续说道:“还有哦,那天晚上我找你一起睡,你真的硬了大半夜,床太小,我们靠得很近,它就抵在我屁股上,我都没睡好。”
感觉到谈琛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梁落安的手停下来,抬头看着谈琛,看到他脸上有一种似乎介于惊慌和愧疚之间的表情。
梁落安突然有点后悔了,照顾着谈琛的情绪,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谈琛,我没怪你啊,你怎么啦?”
“落安。”谈琛的眼睛垂下来,嘴巴张开又合上,重复了两次,似乎在很艰难地斟酌,最后问梁落安:“我们谈恋爱,还有做/爱,是因为你想,还是因为你觉得我想呢?”
谈琛的语气太认真了,让梁落安有一种上课被老师提问的错觉。
哪怕这个问题在梁落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谨慎起来,毕竟作为一个不聪明的乖学生,他不擅长答对问题,但擅长在回答问题之前沉默。
或许他现在进行的思考统统是无用的,因为他放在谈琛胸口的手正被心跳撞得非常疼,把他的思路一并撞碎了。
于是他只好不安地老实回答:“谈琛,可能你觉得我有一点随便大胆了,但我觉得这些事情是可以对喜欢和信任的人做的。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你。”
“就像我控制不住总是找你,控制不住会梦到你,控制不住想吻你的嘴唇。”梁落安又说,“这都是我的常态,虽然我不清楚它们在什么时候就从喜欢变成了爱,哪怕只是从上一秒开始,我也不觉得轻率。”
说完这些话,梁落安看着谈琛,像等待考试结果一样忐忑,而判卷的谈琛老师却在这个时候沉默。
他摸了摸梁落安的头发,让他的脑袋重新枕回自己胸口,梁落安乖觉地用耳朵贴着心口,用手环住谈琛的腰。
谈琛叹了口气,吻了吻梁落安的发顶,埋在他的头发里,声音闷闷的:“我是担心,轻率的那个人是我。”
“那我们这样,你也是想的,对吧?”梁落安问。
“想啊。”谈琛非常坦诚地回答,“想很久了……我是坏蛋吧。”
梁落安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谈琛这种自嘲方式,也不明白谈琛这样说的原因。如果说,很早就想要和喜欢的人做/爱是一件坏事,那么他和谈琛的恋爱应该就是完美的坏蛋爱情故事。
“谈琛,我也是坏蛋,好吧?”
“不好。”
聪明人谈琛当然能理解梁落安的思维模式,但罕见地没有领他的情,而是亲了亲他的额头,纠正他道:“你是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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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落安平时缺乏运动,身体素质差,而昨晚的运动量已经远远超出梁落安所能承受的范围。因此,在后半夜天还没亮的时候,梁落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突然感到浑身上下的骨头肌肉散架一样酸痛。
他们在来到首都的第二天,被迫终止了期待许久的私奔计划,而是一直呆在酒店,靠送到门口的外卖维持生命。
“小谈子,朕的胳膊抬不起来。啊——”
梁落安半倚在床头,张开嘴,连进食都倚病卖病地要谈琛喂。
谈琛好脾气地坐到床边,喂他一勺宫保鸡丁,梁落安的嘴巴却闭上了,装作可怜地求谈琛:“谈琛,可不可以帮我把胡萝卜挑出来呀。”
“好,你不爱吃我爱吃,都留给我。”
谈琛把最后一点胡萝卜碎也挑出来,合了梁落安的意,他一边满意地咀嚼吞咽,一边又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谈琛,你说如果我们平常多做做,像练习长跑一样,是不是就不会腰疼啦?”
谈琛挑胡萝卜的手一顿。
虽然乍一听上去有那么点道理,但仔细想想,怎么都不是一回事。
“菜有点咸,吃饭。”谈琛试图用米饭堵住梁落安的嘴。
“唔。”梁落安艰难咀嚼塞满嘴巴的米饭,依旧不死心地询问谈琛:“谈琛,你之前练长跑的时候,有计划表的吧?我们可以根据那个计划表来做我们的。嗯,你一周跑多少圈呀?”
谈琛高中是校长跑队的,每周训练六天,每天的训练量是一万米,学校的跑道一圈四百米。
于是谈琛淡淡回答:“一百五十。”
梁落安之后就不说话了,痛改前非似的拿过谈琛手里的勺子,连餐盒里还没来得及被挑出来的胡萝卜一起吃掉。
8月20日,首都天气晴好,谈琛被窗帘缝隙间透过的晨间阳光晃醒,梁落安被谈琛叫醒。
他们吃过早饭,整理行李,退掉房卡离开酒店,乘出租车去学校报到。
在路上的时间比预想中长一些,他们从市内比较繁华的商圈出发,很难说一点不堵车,停停走走大概半小时,其实也没有很远距离。
梁落安虽然很困,但是在车上没有睡觉,趴在车窗上看沿路的景,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远远看到了Y大的标志性建筑,那栋二十层楼的图书馆。
看到近在眼前的新校园,原本梁落安是很兴奋的,但在得知校门口因为车辆拥堵而难以进入,他们必须在路口下车并且自己拖着行李箱走过去时,他就兴奋不起来了,而且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甚至开始觉得,新校园也并不是近在眼前。
他浑身上下的酸痛余韵还没有散去,于是他和谈琛打商量,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下。谈琛说好,梁落安刚坐上自己的行李箱,谈琛就把手里的提包塞给他,他口头抗议了一下谈琛压榨暂时残疾人士的行为,但手还是乖乖接过提包,下一秒,他就被同时握紧两个拉杆的谈琛连人带箱子拖走了。
梁落安非常老实地坐在箱子上,怕谈琛太累,就用一只脚推着地面,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动力。他还说这样像在坐旅行的观光车,有机会要和谈琛一起坐一次,但是不叫谈琛再开车,他来开,让谈琛休息。
谈琛体力很好,虽然路上出了些汗,但是没觉得太累,于是梁落安说要下来的时候,他拒绝了,让梁落安老实坐着。
可惜到了车辆非常拥堵的门口,谈琛和梁落安的简陋观光小车也开不进去了,梁落安还是要自己下来拖着箱子,大提包被谈琛重新拿了回去。
大部分人都是有父母送行的,但当梁落安和谈琛一起在拥挤的车辆和人群间穿行时,并没有悲伤或羡慕的感觉。
毕竟他们就是带着家属来上学的,以后每天都见得到,是该别人来羡慕的。
梁落安和谈琛不住在同一栋宿舍楼,虽然宿舍楼之间并没有很远的距离,但梁落安难免有点失落。于是谈琛先把梁落安送回了他寝室所在的一号楼,陪了他一小会儿,又回了自己的四号楼。
谈琛是四人寝中第二个到寝室的,屋里已经有个穿着运动装的瘦高个儿男生,一头锡纸烫,戴着个看上去很时髦的黑色发带,还有一对中年男女,应该是他爸妈。男生热情地向谈琛打招呼,说自己叫林旅,又问了谈琛的名字,开始自顾自收拾自己的行李。
谈琛先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搬出来,铺好床,把衣服装进柜子里,桌子书架上上下下擦了一遍。
林旅的爸妈似乎是想要活跃一下尴尬的气氛,看谈琛干活利索,客气地夸奖谈琛,反过来又数落林旅,林旅就不说话了,于是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好在林旅好像并不是个计较的人,冲谈琛眨了眨眼,示意他别放心上,出去买饮料的时候还给谈琛带了一瓶。
刚收拾了个大概,这时候寝室里的四个人都到了,满屋的人和散乱摆放的行李,把空间变得非常拥挤,几个男生话也没说上几句,都觉得拘束,于是很快就找机会把爸妈分别送走了,回到寝室也不急着收拾东西,坐在桌子上聊天。
“谈琛,你爸妈没来啊?都没见到叔叔阿姨。”林旅问。
“没有。”谈琛很平静地回答。其实无父无母这件事习惯的时间长了,只要别人不是故意冒犯,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复杂的感觉。
“我靠,你真一个人来的啊,这么大个事,我爸妈为了这个都差点闹离婚。”
“倒也不是一个人。”谈琛笑笑,似乎是为了印证谈琛的说法,一旁的手机适时响起来,是落安打来的。
“落安……来了?哦,四号楼306……要不别上来了,在楼下等我吧我现在就下去……柠檬水等我下楼一起买,嗯。”
谈琛挂断电话,寝室里一片安静,其余三位室友看着他,用一种非常微妙的眼神。
“是女朋友吧?怪不得不要爸妈送呢。”林旅挑了挑眉。
谈琛顿了顿,说:“不是女朋友。”
这并非否认他和落安的恋人关系。事实上,谈琛从来不认为自己喜欢上落安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毕竟落安真诚善良美好,是个非常值得喜欢的人。
喜欢梁落安不奇怪,但或许有的人会把喜欢同性当作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对于初次见面的室友,贸然出柜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更何况落安又不是女孩子,谈琛不会用女朋友来定义落安的身份。
“先走了。”
他没过多解释什么,简单收拾好东西,拿上钥匙出了门。
楼梯道进出上下的人很多,大都搬箱子拎口袋,谈琛注意避让着,所以下楼也花了点时间,出门后很快就看到了梁落安。
在吵闹纷繁的人群中,梁落安人如其名的安静,但在谈琛眼睛里,安静得有很强的存在感。
他穿着没有图案的白色短袖和军绿色短裤,坐在花坛边树的阴影里,轻落而单薄,身体比阳光穿过树叶间隙的光影还要细瘦,低着头,用手掌抚摸花坛里不知名的黄白色小花。
谈琛难以克制地暧昧心动,想走过去摸摸梁落安的脸,被一声从楼上传来、带着回音的叫喊声强行唤回精神。
“谈琛——”林旅在窗口朝他挥手,“帮忙带个电插排回来呗,要线最——长的那种!谢了!”
谈琛对楼上的林旅比了个OK的手势,转回头,梁落安已经走到他身边,习惯性地将身体贴了贴他的胳膊。
“谈琛,他是你的新室友嘛?”
“是,人看上去挺好的。”
“好羡慕可以和你住在一起的人哦。”梁落安真挚地感叹,又皱起眉头看着谈琛,非常担心地问:“谈琛,我们都不能住在一起,该不会只有一夜情了吧?”
“你都从哪儿学的这些。”谈琛捏了捏梁落安软绵绵的后颈肉,拎着人去他发现的学生街水吧买柠檬水。
喝到柠檬水之后,梁落安才勉强放弃了对一夜情的担忧,轻轻咬吸管,意犹未尽地小猫似的舔嘴唇,因为柠檬水是冰的,他的舌头和嘴巴呈现一种饱满水光的艳红,有些接近接吻之后的暧昧颜色。
感受到谈琛黏稠高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时,梁落安有些不安地又咬了下嘴唇,问:“谈琛,你怎么啦?”
谈琛伸手,握住梁落安的手腕,让他把柠檬水的杯子递到自己面前,用梁落安咬出轻微齿印的吸管喝了一口柠檬水,喉结上下滑动着吞咽下去,可声音依旧没有被滋润,像是流淌着躁动的一团野火。
“没怎么,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