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乱改剧情后果自负》的主人公是曲谙空云落,作者:麻匣,乱改剧情后果自负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曲谙他是个胆小的人,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自己写的小说里面,并且他还认识了自己笔下的人物。
属性:成年体性格扭曲冷冰冰杀器·幼年体傲娇别扭的攻(空云落)x病弱人妻胆小又坚强的受(曲谙)
《乱改剧情后果自负》精选:
把空云落背回住处,曲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无故旷工了一天。偏院里的人每个月能有四次外出的机会,但都需要提前向掌事报备,但曲谙给忘了。作为一个刚上岗的人,旷工可是大忌,于是曲谙先去找到了掌事主动承认错误,掌事倒没注意他今天在不在,不过对他的态度很赏识,笑呵呵地摆手说下次说一声就好。
曲谙松了口气,又问偏院可不可以带人回来。
“偏院不是客栈,就算是想留下来做事,也要经我们四位掌事的眼。”掌事道,“偏院主要侍奉上头的不归山庄,若是出了分毫差错,不是扣点工钱那么简单,所以偏院的人不可有疑。”
曲谙傻眼,那、那他带孔洛回来,不就是违纪了吗?
他那不加掩饰的表情,掌事一眼就看出了他有心事,但未想他先斩后奏,只打趣道:“莫非你今日出门看上了哪位姑娘,想带回来?”
“不不不、不是!”曲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极力否认。
在掌事看来是坐实了他的话,道:“看上姑娘不打紧,出了偏院你们可以随意谈情说爱,但带回来就别想了,西平镇乱得很,或许你以为是个美娇娘,其实是个老妇也说不准呢。”
曲谙干笑,匆匆告辞,去拿了自己的晚饭,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竹屋。
屋内,空云落蜷着身体,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脸上红得异常,浑身发抖。
曲谙吓了一跳,摸了摸空云落的额头,烫手得吓人。
“我马上给你煮药!”曲谙饭也没来得及吃,手忙脚乱的拆开大夫开的药,在暖气炉上烧水熬煮。
炉里的火旺起来,屋子里也暖和了不少,曲谙把药草放进小锅里,又去竹屋二十来米外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小山泉那儿打了一桶水。山泉水没有冻上,但可真够冰的,曲谙不敢用那么冰的水给空云落擦脸,边在炉边烘烤一会儿,等湿水的帕子从冰变凉,才拿过去。
曲谙擦净空云落脸上的冷汗,又过一遍水,再把帕子放在空云落的额头上。
凉意让空云落眉头舒展了些。
曲谙还怕他冷,有把自己的衣服都翻出来——都是丰田院统一发放的员工服,一一盖在空云落身上。
似乎起了点作用,空云落抖得不那么厉害了。
曲谙抹了把汗,照顾人可真是件累人的事。
药熬好了之后,曲谙端过来,摇了摇空云落,“醒醒,吃药了,吃了药就会好起来的。”
空云落无意识地睁开眼,眼前昏糊,他只能看到一团团颜色不一的光。
“乖,张嘴。”曲谙柔声道。
可这三个字,让空云落无比抗拒,他偏过脸,脸颊碰到勺子,药汁撒了大半在他的脸上。
曲谙慌忙地帮他擦干净,又束手无策起来。
“你发烧了,不吃药怎么会好呢?”曲谙操碎了心,“吃药就不冷了,不苦的。”
空云落迷迷瞪瞪的想,骗人,世上不会有不苦的药。
他被曲谙扳了过来,接着又是一勺药汁送到他嘴边,他还是偏开,药又撒。
曲谙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前他小时候吃药可没那么麻烦。
不对。曲谙凝神回忆了一下,他记得外公也说他小时候不爱吃药,特别是中药,但只要外公摸摸他的脑袋,给他讲故事,他就会不自觉的张开嘴吃药。
可以一试。
曲谙的手心贴着空云落的发顶,时而拇指轻抚,时而五指慢揉,那脑袋也有些烫,但是头发好软。
放肆,我要砍了他的手。空云落这么想着,却不自觉放松下来,后背松懈,不再发抖了。
“洛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曲谙说。
洛洛?空云落睁开朦胧的眼睛瞪他一下,又舒服的合上。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出生了,国王邀请了十二个仙女来参加她的生日……”
他在说什么?话本?
空云落疑惑时,曲谙看准时机往他嘴里灌了一勺药。
空云落措不及防吞了下去,呛得眼泪汪汪。
“洛洛真棒。”曲谙惊喜笑道。
我杀了他……空云落恶狠狠的想。
“我们继续说,第十三位仙女出现了,她很生气的说,为了惩罚你们……”
一个《睡美人》的故事讲完,一碗药也勉强顺利的喂了下去。
曲谙累出了一头汗,空云落也是,他的脸似乎更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烧的还是气的。
曲谙又拿来了一颗柑橘,这是他晚饭带的,一瓣一瓣喂给空云落吃,酸甜的滋味压过了药的苦涩,空云落慈悲放过他一次。
把空云落照料好后,曲谙随意两口吃完了剩饭,现在静下来,他只觉得好累,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回想起来,竟有许多逻辑不通的地方。
比如说,那些人为什么会听了他的话把孔落救上来。
为什么当时他的心脏疼得那么可怕,但那疼痛又不知不觉消失了。
真叫人想不明白,不过如今迫在眉睫要解决的,是怎样才能让孔落名正言顺的留在这里。
可曲谙累极了,今天他从所未有的忙碌过,身体有些吃不消。
药效发作,空云落又晕晕沉沉地睡过去,迷糊之间感觉有人挤进了他的被子里,多年的危机本能让他立刻睁开眼,手同时握住了对方的脖子。
只不过他现在的手太小,能做的只有掐住脖子的那块皮肉。
“好痛,你干嘛?”曲谙声音困倦,把空云落的手拿下来。
“你!”空云落瞪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锁骨,“你为什么上来?”
“这是我的床,我要睡觉。”曲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对着空云落,眼睛闭着,“快睡吧,睡着了病就好了。”
“……”空云落暗暗咬牙,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恨极了自己现在的身体,被迫与另一个人同床共枕,还不如叫他睡在泥里!
空云落就要爬起来。
曲谙疲惫的半睁眼,“要尿尿?”
空云落冷冷道:“我不与他人同睡。”
“别娇气了,就这一张床。”曲谙抬手一按,这孩子小小一个,像娃娃似的,他便也像抱着娃娃一样半搂着,声音因为倦意而有些软糯,还带着恳求,“快睡吧,我太困了……”
空云落试着挣扎,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缩小加病弱的身躯,竟然连一个文弱书生都挣不开。
甚至还耗费了他好多力气,头更晕了。
空云落只好忍气吞声,缩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待他找到陷他于此境的人,定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抱着这样血腥的念头,空云落还是睡着了。
半夜,曲谙被怀中的动静与闷哼扰醒。
烛火已灭,他看不到空云落的情况,只以为他夜里发热噩梦,手隔着衣服也能摸到一片湿汗。
“洛洛,洛洛?”曲谙低声唤道,手在空云落的后背一下一下抚摸,黑暗中他的嗓音略哑,却格外柔和,“不怕不怕,哥哥在呢,洛洛,哥哥会保护你的。”
空云落的确做噩梦了,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变故激起了他最隐秘残酷的回忆,他梦到了过去。
苦得作呕的药水源源不断地灌进他的嘴里,身体被一次次割开,他的血要流尽了似的。
还有那些虫子,他被虫子吃了。
“成功了,阿云!我成功了!整整五百年的内力,全在你的丹田里!”
“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唔!”空云落蜷紧了身体,丹田内像在爆炸一般,凶悍的内力在他的体内乱撞,那骇人的网状红痕又浮现在他的皮肤表面,颜色如血般艳丽。
“没事了,没事了。”
谁在说话?
“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谁在抱着我?放开……
“哥哥在你身边呢。”
空云落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药味,和那些浓重恶臭的药味不一样,有些清苦,似乎还能回甘,不难闻。
他感觉有只手在揉着他的后颈,后背被顺着,令人安心的力道。
他抓住了什么,这是他的庇护,他紧紧攥住。
梦中的疼痛与恐惧,还有那刺耳的笑声,渐渐离他远去。
次日早晨,曲谙醒来,怀中像抱着一个火球似的。
空云落窝在他的怀里,紧闭着眼,脸上印着若有似无的红痕,像睡在不平坦的地方印出来的,他的手还抓着曲谙胸前的衣服,就算是在睡梦中,力道也很大。
曲谙试了试空云落的额头,烧退下去了。
太好了。曲谙放心的舒了口气,想悄悄起身,但空云落的手死死不放开。
这是做了多可怕的噩梦啊?曲谙暗叹,扯回衣服时惊动了空云落,那小孩睁开眼,眼睛只迷茫了半瞬便立刻换成了冷静,在这样柔稚的小脸上出现这种早熟的目光,看着有些不洽。
曲谙未多想,从床上起来,又为空云落捻好被子,揉揉他的脑袋说:“洛洛早上好,哥哥先去洗漱,等会儿给你带早餐回来,你一个人要乖乖的。”
空云落:“……”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曲谙没忘了梁庭,去取早餐时,他也带上了梁庭心心念念的那件衣服。
“阿庭,这是你要的段先生的衣服。”曲谙看着梁庭,眼中带着小小的祈求,他知道乱把别人的东西借出去是种不好的行为,但眼下他也只有这个东西能拿得出手。
果然梁庭眼睛都发亮,迫不及待想穿一穿,但碍于有旁人在场,只能作罢。
“阿庭,你有没有把洛洛,就是昨天我们带回来的小孩,告诉给别人?”曲谙试探的问。
梁庭闻言,赶忙把他拽到人少的地方,压低了声音:“别把我拉下水,是你带的不是我!这可是有违规矩的,你赶紧把那小孩处理走!”
“至少得找到他的亲人,或者有人愿意收养他才能让他走呀,不然他一个小孩怎么在外面生活。”曲谙说,“阿庭,我们打个商量,你替我保密好不好?这件衣服你想什么时候还我都行!”
他在心里双手合十向段千玿道歉。
梁庭有些心动了,思忖了片刻,他把曲谙推开,很是嫌弃道:“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以后没事别来找我了。”
曲谙愣了,随后明白了梁庭的意思,欣喜一笑。
偏院是个有制度的大整体,每天的工作时间井然有序,早上统一用餐,时间为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一到点每个人就要来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今天的工作。
曲谙得抓紧时间把早餐带回小竹屋,他的住处离得最远,得用跑的,跑回去后他的心率又乱窜起来,不过这对他而言是常态,稍作休息就能平复下来。
空云落则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那个撑着桌子手按胸口,弱不经风的男人。
“洛洛我把早餐带回来了。”曲谙的早餐兜在布袋里,有两个鸡蛋,一荤一素两个包子,和一个馒头,毕竟他在的丰田院是以在田地耕作为主,食量自然也大一些。
“我不叫洛洛。”空云落每次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牙酸。
“你不喜欢‘洛洛’这个称呼?多可爱呀。喏,给你早餐。”曲谙挑出馒头和一个包子,剩下的都给了空云落,“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若是直呼孔洛,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的本名空云落,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对他无益。
如此看来,竟只有顺着曲谙的意思才行。
空云落黑着脸道:“随你喜欢。”
曲谙便笑开了,“那我就要叫你洛洛。”
空云落:“……”
曲谙吃着菜包子,问道:“洛洛,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要追杀你?还有你穿的衣服,显然是大人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空云落面不改色道:“家道中落,我被一个歹人诱骗,买到了此处一户人家做小厮,那老爷癖好特殊,好幼童,与对我行不轨之事,于是我逃出来了,那些人是老爷派出来的人。”
曲谙倒吸一口凉气。这混乱的世道,催生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空云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成功糊弄过去了,他对曲谙又看低了几分,本想着这粗糙的谎言肯定不过关,他还打算用自己年幼记事不清来圆回去,但这个曲谙,真是愚笨的可以。
“你受苦了吧?”曲谙心疼地把空云落搂进怀里。
空云落愕然睁大了眼。
曲谙的手在他的后背轻拍着,感同身受的替空云落埋怨,又带着怜惜的温柔,“那些坏人,真是太过分了,特别是那个变态老爷,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洛洛你放心在这住着,这里不会有人伤害得了你,哥哥保护你。”
哥哥保护你。
这句话他好像在哪儿听过,是昨晚,在他的噩梦里,有这道声音。
空云落的鼻尖抵着曲谙的胸口,那里的衣服布料粗糙,挡不住他身上的药草味,清苦的气温。还有他的心跳声,轻微的振动,比常人要慢一些,都是体弱的证明。
可这个病弱的男人,居然敢对他说,保护你。
你凭什么?你做得到吗?哪怕是现在的我,也能瞬间取你性命,就这样的你,保护我?可笑!
那只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拍的手,似乎比他寝屋里的檀香更有功效,竟无声无息的把他的荒谬与嘲讽慢慢消融了。
空云落安静地靠在这个单薄的胸膛上,听着曲谙柔和的安慰,听着他缓慢的心跳。
他的心智大概也跟着缩小了吧,不然怎会去想,如果那个时候真有这么个人在,他会不会有不同的命运。
曲谙出门前,对空云落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别出门别乱跑。
“外面有坏蛋,把你抓起来我们就见不了面了。”曲谙用不熟练的低沉语调吓唬道。
“知道了。”空云落背对着曲谙,浑身都觉得别扭,想起刚才道事他就感觉反胃,他堂堂不归山庄庄主,竟然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曲谙这才放心,揉了揉空云落的小脑袋,出门了。
曲谙走后,空云落立刻跳下了床——刚才的叮嘱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惩罚就是,他的脚火辣辣的疼,昨日他光着脚从不归山下来,又被一路追赶,脚底满是伤,虽被包扎起来,但仅一天的时间,也只是伤口微微愈合,他跳下来的动作,又让那愈合重新裂开。
空云落只是啧了一声,眉头也没皱,他光着脚,走出了这间小竹屋。
屋外寒风呼啸,今年水少,这个冬天都没下过几场雪,空气又干又冷,风吹过脸颊,像刀子在打磨一样。
对于现在的空云落来说,这样娇嫩的小脸蛋,更受不住风这么吹了。
他不得不扯起衣服的领子,他身上曲谙的衣服也是过大,倒是能充分护住他的脸。
空云落走到小院的中间,这儿几乎寸草不生,离其他房屋也有好一段距离,看来这个曲谙,在偏院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远离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的人越少越好。
打量了一圈周边的环境,空云落仰起脸,看向了远处不归山。
不归山有数百丈之高,即使是坐落在半山腰的不归山庄,离这里也遥不可及,上面的人看他如蝼蚁,他在这里往上看,也是如此。
空云落想到了方怀璧。
方怀璧想杀他,那天他踏入云泽院,空云落就知晓了。
世间对他怀揣杀意的人太多,他早以习惯,他的命途铺满血污,但绝不会断送他人之手。
他不怪罪方怀璧的杀意,但绝不姑息方怀璧付诸的行为。他可以和方怀璧认真打一场,但非以当下的状态。
到他这样的实力,哪怕是空气里的无形的波纹他都能感知到,不可能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
如果是在打斗时的话……
上一次和他动手的人……是风里。
想至此,空云落眸光微沉。
不归山庄。
御门的主要职责是镇守不归山庄,毕竟山庄树敌众多,山下的西平镇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稍有疏漏就会被趁虚而入。
不过今日冷风呼啸,寒冷异常,御门门主昨日喝了酒,睡得香沉,属下来敲门,他舍不得被子里的温柔乡,撂挑子赖床,反正山庄里除了他还有两个门主,他放心得很。
在阮誉睡梦中,忽闻一声极细微的吱呀声。
从沉睡到清醒,阮誉不过用了一息的时间。
没有被刻意隐藏的脚步正向他一步步靠近,最后停止在床边。
阮誉背对着对方,慢慢睁开眼,当那只手伸向他时,他也同时抽出软剑,直指对方咽喉。
“好别致的迎接方式。”
阮誉听到这声音,眼中的冷凝一下化了,他又带上了睡意,收回了剑,坐起身,脸上是黑沉的不满,“谁让你乱进我的屋子。”
来人身着白衣,袖口衣襟绣着蓝纹,极为飘逸潇洒,他有一副俊美好长相,狭长凤眼,嘴角带笑,周身气质似邪似正,捉摸不定。
“我一回来可是先来见你。”他一屁股坐在阮誉的床上,懒洋洋的放松得很,“你倒好,连我的脚步声都认不出。”
阮誉额角胀起一条青筋,他又拔出剑一通砍,怒道:“风里,不许坐我的床!”
风里跳开,笑道:“那么凶干嘛?我身上又不脏。”
阮誉哼了一声,被风里这么一搅,他睡意全无,只得起身。
风里扔了一包东西过来,阮誉稳稳接住,浓郁的茶香涌进他的鼻腔。
“上好的淞雪针,一年只出一斤,半斤在你手上。”风里道。
阮誉眼睛亮了亮,勉强原谅了风里扰人清梦的行为。
“可否请阮门主赏口茶喝?”风里笑嘻嘻道。
“你去烧水。”阮誉道,他施施然走到窗边的软榻,软榻上的矮桌有一整套茶具。
说是烧水,其实是以内力催热,风里一手托着茶壶,走到阮誉面前,水就烧开了。
阮誉慢条斯理地用热水烫过茶具,风里坐在矮几的另一边,撑着下巴,目光懒散地看着阮誉白皙细长的手。
阮誉有双漂亮的手,应该是个茶艺公子,或者是画家,不该是个杀手。
风里记得自己以前还说过,一定不会让你的手变脏。
到底还是没做到。风里带着些嘲意想道。
两人皆不作声,屋内只有茶具轻微碰撞的脆响,和水落茶杯的潺潺声,一时间,清暖的茶香溢满了整间房屋。
阮誉端起茶杯嗅了嗅,顿时展露笑颜,但他立刻收敛住了,这样不成熟。
风里笑吟吟地接过了阮誉倒的茶,正要喝,就听阮誉一句:“你没对庄主动手吧?”
风里手一抖,茶洒了半杯,阮誉霎时瞪眼,这可是上好的茶叶!瞬息之间风里手腕一转,以一个弯绕的弧度将洒出来的茶水又拢回了杯中,一滴不漏。
“突然说什么呢?”风里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失踪。”
“你不是刚回来么,那么清楚?”阮誉道。
“我身为猎门门主,回来怎回没人迎接?”风里无奈道,“我没做,别冤枉我。”
“哦。”阮誉点了点头。
风里把茶一饮而尽,又随意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道:“空云落,可是个怪物,我区区一个凡人,很惜命的。”
阮誉古怪地看着他。
风里道:“再给我一杯,没尝出味儿。”
阮誉宝贝地护住茶壶,“不给,你根本不懂品茶。”
“阮阮,别那么小气嘛。”
“不许叫我阮阮!”
虽说是冬天,但丰田院依然需要到田地里,菜地倒不需多加照料,因为大多都采摘下来存放在地窖里了,他们主要负责的是药田,这里的土地不太适合养殖药草,所以需要人工格外呵护,每一株都要照料到。这些药草多是止血的七白榆和有麻醉功效的天荆花,虽说没有起死回生的神力,但也是同样药效的药草中最顶极的种类,放在外面卖,也昂贵异常。这些自然是贡给山上的大人们用的。
曲谙的工作,就是观察它们,除除草,松松土,及时处理枯黄的叶子,虽不复杂,但十来块田地要棵棵过目,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曲谙身体不好,又是算是外编人员,干的活比别人少许多,但也是快下午才回到竹屋,他第一时间去看孔洛,小家伙窝在被子里睡觉。
“这样会透不过气的。”曲谙叹了口气,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空云落红通通的脸。
空云落睁开眼,眼里被身体的高温烧得湿漉漉的。
曲谙心里咯噔一下,他摸了摸空云落的额头——又烧起来了!
“怎么回事?早上不是好起来了吗?”曲谙手忙脚乱。
空云落也很不甘,他不过出去吹了一刻钟都不到的风,回来头就疼了,变小之后他的体质竟也变回了这个年龄的状态。
“洛洛,你是不是不听话跑出去玩儿了?”曲谙气急道。
放肆,胆敢用这种口吻同我说话。空云落心中不悦。
可开口,却是沙哑软糯的:“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