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九尾叶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浅情薄意》,主人公是简青黎方明栈,浅情薄意小说主要讲述了:简青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方明栈两个人之间的缘分怎么这么深,好像他人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还是逃不过方明栈这个人。
属性:冷酷深情哥哥X浪荡妖精弟弟。
《浅情薄意》精选:
乐杨居住的公寓是多年前他爸妈买的,只做了简装,家具并不齐全。他回国匆忙,没时间找人重新设计、定制家具,况且想到以后要购置自己的房产,就懒得费心思了,打算在商场买些现成的,暂时用一用。
简青黎带他来的是沧市一个高端家具城,里面有好几个不同品牌的店面,每家的质量和设计都不错,简青黎自己买不起,但时不时还是会来逛逛。
乐杨需要一张餐桌和配套的椅子,还想给客厅换个吊灯,他好像没什么主见,总是问简青黎的意思,说话的时候离他很近,眼神恳切又依赖。
简青黎说:“你的房子,当然是由你拿主意了。”
乐杨腼腆一笑:“可我想邀请你来玩,所以你满意也很重要。”
简青黎扬了扬眉毛,用夸张的语气打趣:“不会吧,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去你家的,你还要一一征求他们的意见啊?”
乐杨摇头,直勾勾地望着他,有点撒娇的神态:“那当然不是,但你不一样,我喜欢简哥嘛。”
他有浅色的瞳仁,略微圆润的脸庞,配着蓬松的栗色头发,看起来就是个充满朝气的大男生。
简青黎不动声色地挪开一步,说:“真的吗,我可太受宠若惊了。”
“那要哪张桌子啊?”乐杨兴致勃勃地问。
简青黎随手一指,“就那个吧。”
“哪个?”乐杨没看清,追问简青黎,这时简青黎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他随手点了接听,举到耳边说:“喂?”
对面没声音,他又问:“谁啊?”
“你在哪?”
简青黎愣住了,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对乐杨比了个手势,一边轻快地往店外走,一边说:“陪你表弟买家具呢。”
“乐杨?”方明栈听起来十分不悦,停顿了一会,警告道:“你别和他走太近。”
简青黎笑了,语气懒懒的,满不在乎:“有什么问题,我觉得他挺可爱的啊。”
方明栈不屑地哼了一声。
简青黎说:“方总百忙之中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要事啊?”
方明栈一时没有回答,简青黎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是找我上床吧?”
听筒里传出两声咳嗽,方明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问他们在哪里买家具。
“是真的啊?”简青黎却不放过他,兀自笑个不停,紊乱的呼吸通过电波传到方明栈耳朵里,显得空旷而温柔。他有一点恼怒了:“问你话呢!”
“别急嘛。”简青黎靠着一个圆形的柱子,鞋尖漫不经心地碾着地板,身边偶尔经过一两个人,都是轻声细语,仪态高雅。他扭头看了一眼乐杨所在的店面,对方明栈说:“我们在中心大街广雅商城,这个什么意大利之家。你要来啊?”
“找乐杨吃个饭。”
“不是找我的?”简青黎的声音低下去,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方总好偏心哦,明明都是弟弟,还搞差别待遇。怎么的,一个用来泄|欲,一个用来疼爱啊。”
方明栈坐进轿车里,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在副驾,听见这一句,心头蹿起一股邪火,挂档后猛踩了一脚油门,说:“跟我有什么关系,疼爱你的人不是很多吗?”
简青黎觉得稀奇,世上还有这等他不知道的好事:“有吗?说得我都要信了。”
“别跟我装可怜。”方明栈挂了电话。
简青黎耸耸肩,意犹未尽地把手机装回裤兜里,眼角带着笑意。他转身走回家具店,看到乐杨站在门口,身姿笔挺而拘谨,好像很牵挂他,又不敢上前打扰。
简青黎走近了,乐杨关切地问,“青黎,出什么事了?”
简青黎脚步一顿,调侃道:“不叫哥了?”
乐杨咬咬嘴唇,羞涩地一笑,他紧盯着简青黎的唇珠,用商量的语气问:“你也就比我大一岁,我觉得喊哥太生疏了,所以,嗯,你觉得行吗?要是喜欢我叫你简哥……”
“无所谓,”简青黎打断他,“随你喜欢。”
他告诉乐杨,方明栈要来找他们一起吃晚饭。乐杨掏出手机,把来电记录翻了一遍,用恰到好处的诧异口气说:“诶,那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简青黎的嘴角极轻微地牵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说:“可能他知道我们在一块吧。”
在等待方明栈抵达的那半个小时里,简青黎时断时续地哼着小调,热情地陪乐杨挑选吊灯,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仅仅是无精打采地维持着客气。
乐杨把这些小小的变化尽收眼底,但装作一无所知,简青黎说什么他都点头,在导购误把他们当作一对情侣时,随意而快速地揽了一下他的腰肢。简青黎感受到了,绵里藏针地看他一眼,乐杨却无辜地抿住嘴,讨巧地微笑。
选定了桌椅和灯具,乐杨刷卡付钱,留了地址让店家送上门。
简青黎去隔壁的茶饮店买水,乐杨站在他身后十米远的地方,肆意打量那两条笔直的长腿,同时躁动地吸气呼气,提醒自己要有耐性。
简青黎叼着吸管喝鲜榨橙汁,手里还提着两杯饮料。他一开始是低着头的,乌黑的睫毛把明亮的眼睛遮住了,偶尔才颤动一下,嘴角紧绷,小巧的唇珠灵活地磨蹭着吸管。
这一瞬间,他看起来冷淡而疏离,仿佛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乐杨觉得新鲜,被这种奇怪而矛盾的气质深深俘获了。简青黎缓步往回走,在一个自然而然的时刻抬头看向前方,不期与乐杨四目相对——短暂错愕之后,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艳丽而愉快的笑容。
乐杨喉咙发干,心脏乱跳,下意识上前一步,回以微笑。
鱼儿上钩了——他刚想到这里,就听见一个略带不悦的低沉声音问:“你发什么呆呢?”
乐杨吓了一跳,所有的旖旎幻想刹那间烟消云散,他慌乱而心虚地扫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说:“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方明栈神色淡淡:“刚到。”
简青黎走到他们面前,把乌龙茶递给方明栈,猕猴桃汁递给乐杨,抱歉地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随便买了一个。”
乐杨说:“谢谢,我刚好喜欢猕猴桃。”
简青黎笑眯眯抬了抬眉毛:“那就好。”
方明栈一米八四,比另外两人都高出一截,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们,问:“吃什么?”
六点,正是晚饭的时候。简青黎不假思索地抢答:“火锅!”
方明栈转向乐杨:“你呢?”显然是不太赞同简青黎的提议。
乐杨说:“我都行,听青黎的吧。”
方明栈一时没说什么,直到简青黎在大众点评上选了一家评分高的餐厅,三个人坐电梯上六楼的时候,他才教训乐杨:“他比你大,你应该叫哥。”
“嗯?”乐杨犯迷糊,疑惑地看方明栈一眼,见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除了严厉,还有点不高兴。他心里打鼓,又有种跃跃欲试,想与方明栈一较高下的隐秘冲动,乖巧而雀跃地回答:“青黎没比我大多少,而且他也同意我叫他名字。”
方明栈没再发表意见,连个语气词都没有,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到了餐厅,他们选了个清净的卡座,方明栈独自坐在一边,简青黎和乐杨坐在他对面。
简青黎对着菜单勾勾画画,乐杨撑着下巴,脑袋朝简青黎的方向偏过去,和他低声讨论着要麻辣牛肉还是香菜牛肉这一类无聊事。
方明栈向来不喜欢吃火锅,这次也一样,锅还没端上来,人就已经急躁不耐烦了。“好了没有,”他说。
简青黎飞快地打了几个勾,叫来服务员下单,妖精似的黑亮眼睛盯着方明栈,笑嘻嘻地跟乐杨抱怨:“你哥好小气啊,生怕我们把他吃穷了。”
乐杨还不敢像他一样,在方明栈面前公然放肆,附和着干笑两声,转而问起方明栈药厂选址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如今沧市的地价涨得厉害,方明栈第一次办药厂,不想把全部身家都砸上,何况药物研究正需要安静的环境,于是综合了成本、运输、基础设施等各项因素之后,把厂区选在了沧市下属的蕴至县。前些天,蕴至县政府发了招标公告,打算出让一块地皮,面积和位置都符合他的需求,因此这几天一直忙着和其他董事商量投标的事项。
在他三言两语地介绍情况的时候,桌子底下有一双腿夹住了他的膝窝,轻巧地磨蹭,娴熟地挑逗,而腿的主人懒洋洋地撑着脸,看似专注实则狡黠地冲他笑,一本正经地问:“那你还要亲自跑一趟蕴至县啊?”
菜上齐了,红汤锅咕嘟咕嘟地腾起热辣的烟雾,菌汤锅也不甘示弱地翻起奶白色的漩涡,简青黎饿了,放弃勾引方明栈,把头发一扎就擅自开动。
牛肉、毛肚、黄喉、鸭肠、耗儿鱼,一个不放过,他可是肉食爱好者。
乐杨很殷勤,不停给两位哥哥夹菜,但他明显偏心,简青黎碗里的比方明栈碗里的多了一倍。方明栈看不下去,说了一句“吃你自己的”,他才稍微消停。
中途,乐杨去了趟卫生间,眼看简青黎又把筷子伸进红汤锅里捞食,方明栈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说:“别吃辣。”
简青黎舔了舔鲜红的嘴唇,不高兴地蹙着眉尖:“为什么?”
方明栈盯着他,眉骨下的阴影让眼神显得幽深且阴郁,他说:“因为有人待会要挨|操。”
简青黎笑了,他对方明栈勾勾食指,示意他靠近一些,但方明栈不动,于是他主动凑上前,一副认真辩论的语气:“方明栈,我又不是你的充|气娃|娃,你不能想操就操,你说对不对。”
方明栈毫无反省之意:“是吗。”
简青黎重重点头,荡漾的眼波却诉说着相反的意思,他还想再戏弄戏弄方明栈,方明栈却说:“看来你更想要宋景悠。”
简青黎往后坐,靠回沙发上,表情有点不自然,他低下头喝了一口西瓜汁,说:“怎么忽然提他。”
“没什么,今天在路上看见了而已。”
乐杨回来了,他跟简青黎闲谈,说自己最近对摄影感兴趣,想入手一台单反玩玩,让他做个推荐。简青黎也配合,跟他聊构图、透视、光质,介绍ISO、白平衡、色温、宽容度,就是不怎么搭理方明栈。
乐杨自然察觉到了,抓住难得的机会,不遗余力地展示自己的温柔体贴。方明栈坐在对面,冷眼看着他们,他很早就不动筷子了,像一尊沉默而严肃的雕像。
简青黎后半段也基本没吃东西,只偶尔从清汤锅里挑两根青菜,乐杨问他,他只说自己吃饱了。说完,隐晦而恼怒地瞪方明栈一眼。
趁他们谈得热火朝天,方明栈把账结了。
离开广雅商城之后,怎么回家又成了一个难题。三个人,两台车,夜色朦胧、霓虹闪烁,乐杨左右看了看,心思活络起来。
他问:“青黎,你住哪啊?”
简青黎说:“云水苑,大昌路。”
乐杨惊讶:“那离我很近呀!”
确实很近,今天下午简青黎去接他的时候就发现了。乐杨被意外之喜砸中,顺水推舟、极其自然地拜托简青黎送他一程,毕竟,“我哥住得远,不方便”。
方明栈听到这里,插了一句:“你还没考驾照?”
乐杨说:“报了名,但还要重新学,英国的交规和国内不太一样。”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却隐含着一种柔软的挑衅,“再说,我还没买车呢。”
“赶紧学,我那还有一台,学完开我的。”方明栈神情严厉,像个大哥一样教训他,顿了顿,又补充,“不要总麻烦别人。”
“知道了,”乐杨乖顺地回答,转过头却对简青黎微笑、眨眼,还小声嘀咕:“我们之间不算外人吧?”
简青黎拍拍他的肩膀:“上车。”
乐杨坐进别克的副驾,简青黎拉开驾驶侧的车门,他看着方明栈,踟蹰了一会,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说:“耐心点嘛方总。”
云水苑在高新区,车程过一半的时候,灯红酒绿的热闹就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公路显得冷清而寂寥,在两盏路灯中间,光线鞭长莫及之处,不知名的树木矗立着,形成连绵的庞大黑影。
路上,乐杨几次试图活跃气氛,奈何简青黎不够积极,话题总是半路夭折。
沉默了一会,乐杨突然有了巨大发现,吃惊地问:“诶,那是我哥的车吗?”
简青黎扫了一眼左视镜,跟在他们后面三十米的那台宾利果然眼熟。他心中得意,脸上却显出无奈费解的样子,自嘲道:“可能怕我把你拐走吧。”
乐杨本打算邀请简青黎到自己家里喝茶,这下如意算盘落了空,心中生出几丝怨愤。他转向简青黎,颇感兴趣地问:“你们是高中同学吧?我哥高中时候什么样啊,也像现在这样不苟言笑吗?”
简青黎微微张开嘴唇,感到那些字句就在唇边,而方明栈高中时期的形象,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笑了笑,说:“他其实不凶,就是爱冷脸。”
“真的?”
“真的。那会他成绩很好,但总跟卢勇、骆子旭那几个不爱学习的混在一起,他们班主任操碎了心,还让我做他的思想工作。”
乐杨这会是真的感兴趣了:“你劝他了吗?”
简青黎撇嘴:“当然没有,卢勇他们对我挺好的。”
乐杨好奇地问:“你不是比我哥小两级吗,怎么老和他们一起玩啊?”
简青黎正襟危坐,两手扶着方向盘,和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开着S形,听见这个问题,噗嗤一笑,半真半假地说:“因为我们班同学嫉妒我的美貌,排挤我啊。”
乐杨睁大眼睛,秀气的单眼皮被撑得很薄,他摇头:“我才不信,怎么可能会有人讨厌你。”
简青黎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说:“你觉得我很好?”
乐杨立刻说:“当然。”
简青黎不置可否,车厢内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后,乐杨生硬地转了话题,打听起方明栈高中时期的情史。
“谈恋爱?”简青黎乐了,“有啊,他高三的时候谈的。”
“真的!”乐杨半个身体都倾斜过去,兴奋地盯着简青黎,说悄悄话似的,一字一顿地问,“跟谁啊?”
他的视线滚烫,安静的车厢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刺激着简青黎的耳膜。
简青黎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稳稳地停了车,说:“那你就要去问他了。”
车窗外,乐杨居住的小区已经到了。他心有不甘,用力摁开安全带的按钮,仰起脸盯着简青黎,央求道:“要不要到我家里坐坐?”
简青黎直视着他,表情平淡,语气戏谑:“下次吧,今晚佳人有约了。”
乐杨下了车,站在路边目送简青黎,显出良好教养,还有一股失意落魄的颓废劲儿。如果简青黎稍微有点人情味儿,至少该给他个同情分,但简青黎只是降下车窗和他挥了挥手,就发动了车子。
乐杨恼恨不已,他在简青黎身上不停碰软钉子,除了失望与气愤,征服的欲望也不断攀升。眼看别克调转车头,即将加速,他忍不住高声问:“是约了我哥吗?”
简青黎只是抿嘴微笑,像电影里那些只顾勾人魂魄、实则无情无义的狐仙,顷刻间便化成一个小点,只剩笑影还在相思者心头徘徊。
乐杨对着车尾气咬牙,忍了又忍,最终发出一声粗重的冷哼。
宽阔的公路上,两台汽车并排行驶,单调的嗡嗡声在夜色中回响。清凉的风从窗口吹入,扬起简青黎的头发,使饱满的额头显露出来。偶尔有一线灯光打在他的眉心,可能是路灯吧,停留的时间极为短暂,幻觉一般转瞬即逝。
路上再无旁人,唯有一轮明月照着寂静空阔的街道,仿佛天地突遭劫难,世上仅剩了他们两个,在一场奔向未来的漫漫旅途中彼此做伴。简青黎向左转头,扯着嗓子喊:“方明栈,去你家还是我家啊?”
风把他的声音吹得很远。
这一分神,车头仿佛又失去控制歪向一边,简青黎连忙坐正,用手去转方向盘,结果矫枉过正,差点蹭在方明栈的镜子上。
方明栈深深皱眉,训斥道:“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怎么不会,”简青黎这下老实了,目视前方不敢轻举妄动,但依然跟他顶嘴,“真没刮到,别激动。”
“就你这水平,不怕路上出事?”方明栈以为自己这一句是充满讥嘲的,可是讲出来之后才发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简青黎听出了那一丝焦急,表情变得不太自然,说:“你关心我啊。”
方明栈没有回答,简青黎也不敢去看他的神色,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放心,我开车很谨慎的,也尽量不往人多的地方凑。”
经过一片绿化带时,草丛里的蟋蟀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让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得到了某种缓解。方明栈说:“不要抓那么紧,放松一点。”
简青黎愣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哦”一声,依言放松了对方向盘的控制。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又活跃起来,嬉笑道:“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话有歧义吗?”
方明栈看他,简青黎神采飞扬,侧脸被路灯照亮一小片,眼里盛着诱人的坏。
最后他们回了方明栈的公寓。路上简青黎靠边停车一次,在一家自动贩售的成|人|用品店买了点东西。上楼的时候,方明栈问他买了什么,于是简青黎把袋子递给他看,里面有一盒安|全套和一管润|滑剂。
方明栈轻声嗤笑,拿出润|滑剂举到简青黎鼻尖前,调侃道:“你还需要用这个?”
否认好像太不诚实了,简青黎“嘶”地吸了口气,看着面前笑容恶劣的男人,恨恨地踢了他一脚。方明栈得意了,在这场有来有往的拉锯战中,他短暂地占了上风。
他们分开洗澡,方明栈在二楼主卧,简青黎在一楼卫生间。因为火锅味儿太重,简青黎比往常多冲了一会。洗完后,他裹着浴巾赤脚走上二楼,在台阶上留下一个个湿润的足迹。
路过阳台的时候,几件在晾衣杆上飘扬的衣服引起了简青黎的注意,他进了卧室就问方明栈:“我上次留下的衣服,你帮我洗了?”
方明栈站在床边喝水,仰着脖子,喉结不断起伏。他睡袍的带子系得很松,袒露出一片古铜色的、湿漉漉的胸膛。
简青黎滴溜溜地转动眼珠,轻巧地走到方明栈身后,灵活得像一只小猫。他用那种故意调侃的语气问:“我内|裤呢,你也洗了?手洗的?”
方明栈放下杯子,傲慢地瞥他一眼,说:“扔了。”
简青黎的头发没擦干,垂在肩膀上方一厘米处,末梢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很快在锁骨处聚了狭长的一滩。他看着方明栈,方明栈却看着他的锁骨,说:“把头发吹干。”
简青黎走进浴室,把吹风机的功率开到最大,手指插进发丝间,快速地拨弄抖动。他出来时,方明栈半躺在床上看一本财经杂志,姿态随意而悠闲,听见脚步声后便把书合上了放在一边,转过头注视他。
………
简青黎讨价还价道,“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方明栈绷紧腹肌,尽量减缓呼吸的频率,不悦地瞪着他:“说。”
简青黎却又卖起了关子,愉快而神秘地一笑。
………
一直到深夜,房间里才重归寂静。两个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膻味,和一种慵懒的宁静。
方明栈把堆在角落的被子扯过来,丢在两人身上。简青黎混沌的大脑逐渐恢复清明,他悠悠地叹了口气,费力地伸长手臂关了灯。
黑暗降临的那一刻,他说:“方明栈,你吻我一下吧。”
他等待着,也不催促。过了大约一分钟,床垫发出闷闷的一声响,方明栈翻了个身,胸膛贴着他的胸膛,呼吸拂在他的鼻尖,低头吻了上来。
简青黎的嘴唇湿润而柔软,方明栈轻轻地贴着、磨蹭着,过了一会才伸出舌头,简青黎配合地张开嘴,和他互相吸吮舔|咬。
不激烈、不急躁、不较劲,这是个温情脉脉的吻。
片刻后,方明栈翻身躺下,听到简青黎笑着咕哝:“事后吻,我们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