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我错了下次还敢做海王》的主角是萧临,是作者万取一收倾心创作的一本纯爱小说,我错了下次还敢做海王小说主要讲述了:萧临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穿越之后,他抱紧的大腿是他的侍卫大哥的。
《我错了下次还敢做海王》精选:
封明煦的恶名,是打从娘胎起就有的。
当年他娘为了生下他,遭了不少罪。胎位不正,吃得太胖,稳婆催了一天一夜,他爹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天一夜。
在他落地之前,封府的下人私底下都说:封家世代荫封,享尽荣华富贵。如今因果循环,封家满门骄奢淫逸诞下的恶果,化作恶胎投生到他娘的肚子里。恶胎集百恶,魔性难除,所以他娘才生不出来。
封家产子的动静闹得不小,门前亦有人驻足巴望。其中就有盼了大半辈子,也没见到封家栽跟头的算命先生,捏着胡须吟唱:“自古机深祸亦深,休贪富贵昧良心。檐前滴水毫无错,报应昭昭自古今咿呀呀啊啊啊。”
有人笑算命的唱的曲儿太酸,冲他喊道:“算命的!你究竟能算出什么来?几时能有个准头?你回回都说封家要倒大霉了,结果回回变成走大运!第一回,加官进爵;第二回,封赏诰命;这第三回嘛,说完人家如花似玉的封家大小姐便进宫做娘娘去咯!”
周遭哄笑声一片,算命先生也笑,笑他们凡夫俗子,无缘窥天机。
妖怪邪说也好,算命先生也罢,虽引起了诸多怪谈,封明煦终究还是顺利降生了。母子平安,模样也标志。年近半百的封秉德,男室女家,子女大多迁了府。如今老来添嫡子,正是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封明煦的出现,正是锦上添花。
于是,之后的几年里,封府上下便常能见到,封侯爷官服都来不及脱,便由着幼子当马骑,乌纱帽都薅了去接童子尿。
封老爷宠幼子,人人看在眼里,下人自然是有样学样。于是,他很快就成为了府里谁也不敢得罪的小祖宗。爬树、揭瓦、捕鸟、捉虫……一刻不得安宁。
可有句话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纵使有再多惹不起他的人甘受欺辱,还是有人不屈于恶霸淫威之下。封明煦这十六年的光景,总共遇到过两位向他发起挑战的人。
第一位,名曰萧临,二人相识于国子学。
虽争斗不休,国子学授课的老太公也多次为此重病不起,所幸没闹出什么大乱子。后来也因二人相继离开学府,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这第二个尤为特殊。因为,是个女人。
而关于他与这个女人的渊源,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萧临。
若不是因为萧临闭门不出,萧府他进不去,封明煦也不会闲来无事练轻功。就想有朝一日能凭借一身轻功,在萧府来去自如,再也不用受他们家破院门的鸟气。
若不是封明煦闲来无事练轻功,也不会将功夫练上了屋顶,更不会滚进府中下人的院子。
“啊啊啊啊啊啊!”与这惊天动地的嚎叫声一起掉落的,还有封明煦掀翻一地的瓦片,最后一齐摔进下人的院子里。
“嘶——我的屁股!来人啊!喂!你俩!看什么看?还不快扶本少爷起来?”封明煦本就不痛快,再瞧见边上站着俩干看笑话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二人自是对这出毫无准备,谁能想到,躲屋里看个春图,还能撞上这小祖宗?一人背着手,一人挡前头,将春图遮得严严实实。嘴上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我……啊不……你……我……”
等了许久也未有人搀扶,封明煦昂着头大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找死吗!”
二人被吓得一激灵,身后掉出来一本册子,便立即慌慌张张蹲下去捡。封明煦这才瞧出不对劲,眯起眼睛打量着,突然就大喊一声:“都别动!”
二人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卡在半空,腿止不住地发抖。
封明煦翻身爬了起来,拍了拍手,上来便对着俩屁股一人踹一脚,大骂:“好啊你们!看见本少爷摔了也不过来帮忙!还藏东西?藏的什么破玩意儿?”
俩人都快哭出来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
封明煦将那册子捡起来一瞧,拿册子的手顿时便吓得推开了许多,惊出一双大小眼,虚张着嘴无声发出‘噢——’地一下惊叹。挑了挑眉,看向地上跪着的俩人,一本正经质问道:“这谁的?”
二人你推我搡互相推卸着责任。
封明煦没耐心听他们争辩,皱着眉头打断道:“行了行了!现在它归我了!遇上我算你们倒霉,滚!”
自此之后,他便整日整日的睡不好,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一张张香艳的春图。再后来,府里的下人给他指了条道:燕春楼。
封明煦琢磨着,是啊,本少爷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见识过?可不就剩下女人还没睡过吗?也是凑巧,正赶上封明煦找不着他那死对头萧临,轻功又练得不顺心,没什么新乐子,正烦躁的时候。
他一身鲜衣初登燕春楼的门,一路脚下生风,潇洒自如。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好奇,这风采,这气派,也不知是哪位身世显赫的贵公子?
只是,如此露脸的时刻并不长,风光只是一时的,彼时的封明煦并不清楚。那烛火闪烁、神秘、魅惑的花房中,等待他的,是一道有关生死的考验。
从进门后被一根丝线绊了个狗吃屎开始,封明煦的荒诞人生,正式添加了新的板块。那就是,女人。
紧接着,他幻想中本该在床边等待的美人儿。从身后扑了过来,蛮横地骑在他的背上,顺势穿过脖子一勾,两脚死死踩住两条胳膊。
眨眼的功夫,封明煦的项上人头,就圈在姑娘光滑、嫩白的手臂中,锋利的簪子也紧紧抵上了他的脖子。一层薄纱从天而降,将二人笼罩其中,也挡住了封明煦的大半视线。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动弹不得。
封明煦与他嫖的第一个姑娘,便是以这狼狈的姿势见面的。
因为贪图女色,年纪轻轻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这在他们封家祖祖辈辈里,也算得上是独一份。
可他什么都未来得及做,春图上所画,半页都未见着!春宵不到半刻便要丢了性命,想想就觉得!冤!便是真要他变成风流鬼,也得先给个风流的机会吧?
堂堂封家少爷,死在第一个亲近的青楼女子手里?还是因为一根丝线?该是何等色令智昏的人,才能掉进如此简单粗暴,毫无技巧可言的弱智陷阱?
此事若是传出去,那就不是简单的丢人了,这人丢得太大!他下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封少爷挣扎着张大了口刚想喊‘救命’,女子立即压紧了簪子,扎得封明煦心怦怦地跳,她冷冷地威胁道:“敢大喊大叫我立刻杀了你!”
他这人也很识时务,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僵着脖子一动不动。
她这才接着说:“替我赎身,否则我杀了你。”
透过远处妆台的铜镜,封明煦勉强看见女子的容貌。一头干净利落的束发,两条斜飞的柳叶眉,凛冽如锋,一身艳红齐胸长裙,外披大袖对襟纱罗衫,一条红披帛松松垮垮,小小的人儿正居高临下地对着自己,像个机敏的女贼。
这女贼想了想又补充道:“给我准备盘缠、马、通关文牒,还要一身方便骑行的衣裳。”
“不许报官。”
封明煦一脸无奈地同她一齐开口:“否则我杀了你。”
女贼一愣,立即又恢复严肃,语气十分强硬:“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做,最好识相点!现在就去找那个老女人赎我!”
封明煦泄了口气,面色沉重,叹了口气,眼神逐渐变得温柔。语气也多了许多悲悯,缓缓地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铤而走险。哎,真不容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姓封,叫封明煦,我们家还挺有钱的。你说的事,我都能办到!只要你能放了我!”
女贼动作一僵,静静打量着封明煦。看上去年纪不大,估摸着最多就是个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也并非恶人。她犹豫了片刻,将信将疑地问道:“当真?”
“当真!你若不信我,就从我荷包里拿,这些金叶子不知够不够?若不够!你再将我绑起来,让我爹拿钱来赎,他肯定会给的!你要多少他给多少!”封明煦面色惶恐,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女贼被逗得‘噗’地笑了出来了,嘲讽道:“你可真够孝顺的。”
封明煦无奈地笑了笑,言辞卑微:“这不都是为了帮你嘛。”
她紧绷的身体渐渐舒缓了许多,如同刺猬缓缓缩回尖峰。
“你说得不错,我是有难,但我并非贪财之人。多了我也不会要,只求解今日困局。日后若有机会,这些银子我连本带利还与你。”一边说,她一边回头去看他腰间的荷包。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和松懈,封明煦瞄准机会,翻掌掰开她攥着银簪的手,将其紧紧抓住。
待她反应过来,再想挣脱却已来不及了。整个人被一股强力拖着,失去重心。挣扎之中撞散一头束发,瀑布般倾泻的乌黑长发,就像她惊慌中失掉的先机。顷刻间,什么都抓不住了。
一瞬间,所有东西都腾飞了起来,从她仰望的视线中掠过。清透的纱幔、翻飞的裙摆、裙上的披帛、还有翻掌跃起的封明煦。那是胜者的俯视,讥笑的眼神。最可恨的是,无论他笑得有多奸诈、多么得意。那天生清澈的小鹿眼,一对稚气酒窝,让他看上去不过是个恶作剧得逞的顽童。
毕竟是女子之身,身姿轻盈,姑娘身子软绵绵地往下坠。封明煦身姿灵巧如挣脱掌心的鱼,轻松覆上她的后背,单膝跪在腰肢上,一只大掌从身后握住两只纤细的手腕。
转眼之间,二人就变换了个位置。
她咬牙恨恨地转过脸,看到那人正一脸淫笑地单手解着自带。一瞬间,强烈又陌生的恐惧涌上头,她又气又恨,怒气和男子在她背上施加的重量将她压得喘不过气,缓缓才挤出一个字:“你!”
封明煦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勾起唇角冷笑一声,反问:“我什么我?知道怕了?刚刚不是要杀我吗?小丫头片子,就你这点道行,打劫打到你爷爷我头上来了?怎么样?服不服?”
封明煦自己都不太清楚,在萧临的鞭策下,他的力道早就超出同龄男子许多。腿下妙龄少女的纤弱身板,是经不起如此重压的。她强忍着想哭的冲动,眼圈和鼻头红红的,抿着唇,全身都在拼尽全力做对抗。
封明煦不满地朝她屁股扇了一巴掌,命令道:“老实点!”
“呸!做梦!”
“哟呵,还挺牛气?本少爷看你还能撑到几时,跪地求爷爷饶你小命。”封明煦轻笑一声,饶有兴趣地欣赏她吓破了胆仍在强撑的表情,像只掉进陷阱的小刺猬。
她仍倔强坚持着:“若再有一次,我绝不会让你有机可乘!”
“很可惜……”他语气十分遗憾,缓缓解开衣带,将她两只手腕一层一层地绑上,绑到末尾紧紧一收,打了个死结。封明煦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笑容十分得意。突然间猛地收紧手中的绳子,将人拉近了些,凑近她的耳朵,说道:“你没有机会了。”
托封家小少爷的福。那日,整个燕春楼的人都瞧了回热闹。
衣衫不整的红衣小公子从二楼包间里出来,单手牵了条绸带,末尾绑了位娇俏美人儿。美人儿身披红裙纱袍,一头乌黑长发披散,眼圈红红的,裸足踩在地上,奋力挣扎退缩着,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绑在美人手腕上的,正是少年腰间所缺的衣带。少年笑得狂放,先任美人哭着挣扎后退半步,再猛得拉扯一大步,如此一牵一引,反复逗弄。一场花花公子,强抢美妓的好戏,将满楼看客的哄笑赚尽,叹风流少年,潇洒肆意。
也是自那日起,封家小少爷封明煦,还未体会到何为男女欢爱,风流的名号,已然正式打响。
封明煦笑得春风得意,巴不得所有人都出来瞧热闹似的,一路边走边喊:“常妈妈!这位小美人,小爷我带走了!”
常妈妈听见动静后匆忙赶过来,只瞧了那小兔崽子一眼,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慌慌张张迎了上去,苦着一张脸问道:“小祖宗啊……封少爷,您这是……所为何事啊?”
女子手腕已勒出大片红印,始终不愿意靠近,仍在拼命挣扎着后退。封明煦越瞧越觉得有意思,‘噗嗤’一笑,转头看向常妈妈,放下话:“这姑娘,本少爷买了!”
常妈妈心疼地看着她刚收的小美人儿,转眼的功夫被糟蹋成这样。可心中纵有不甘,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封家公子如此一闹,往后谁还敢点她?留着也是白留,只好干吃下这哑巴亏,答应了。
封明煦倚着柜台,又问了句:“对了,她叫什么?”
“姑娘是今日新到的,还未来得及取花名,听送她来的人说,好像叫作……红叶。”
封明煦回头眯了眯眼,打量那退得老远的人,喃喃道:“红叶……”
“掌柜的!”见二楼包间的三位公子被送出了门,小算盘兴奋地喊道。
“来了来了!喊什么喊?”年轻女掌柜的声音从门外漂了进来,摇曳的身姿越来越近。
一身俏丽红裙,一双青黛柳叶眉,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红叶慵懒地倚在门框边儿,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喊老娘干嘛?”
小算盘顿时就慌了,不敢再笑,看上去郁闷至极。
“掌柜的今儿是怎么了?不是才挣了一大袋金豆子吗?”见红叶脸色越来越差,他越说越没底,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句说错了,末了,已变成了小声嘀咕:“怎么还是不高兴……”
六月中伏既过,夜里露气繁重,寒意袭人。戌时的朝阳街依旧灯火通明,宛如夜幕中一座灯城。
地面上的人,总习惯追逐光亮,无人关心黑暗中都有些什么。
谁也不曾注意到,碧苑轩顶楼角脊上,竟站了位抱着鸽子的黑衣人。他与黑夜融为了一体,怀中鸽子扑腾着,借月光写下一行小字:建安坊,囚。
地面乍地惊起女人的怒号:“打烊了!都给老娘听着!今后谁也不许放姓封的进来!还有那个姓萧的!姓许的……”
远处林间惊起一阵飞禽,女人的声音冷不丁冲入夜幕,惊得黑衣人脚底一滑,踏着屋脊加快了脚步。跑起来的瞬间,夜风支起了他的斗篷,像一面迎风狂舞的旌旗。
与之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那只腿上绑了纸卷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