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非典型攻略方法》的主角是温亦清路景行,是作者咸鱼粽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路景行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他的师父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脏了,但是他已经无药可救。
《“渣攻”的非典型攻略方法》精选:
季寒晏本也是出身名门望族,却忽然一夜之间遭此灭顶之灾,也正是在此时,他结识了同为“祭品”的温亦清。
所谓志同道合者不期而会,两人皆是少年英才,胆识过人,别人想不到的,他们想到了,别人不敢做的,他们也做到了,集合被捕的百千少年,与外界幸存门派取得联系,最终里应外合一举击败程宁双,他们只用了两年的时间。
可笑的是,程宁双穷尽一生,不惜以活人为祭也要锻造的灵剑,却在他将死之际,成功炼出。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断了气。
这便是后来清虚门中供奉的圣物——灵剑“星移”。
为得此剑,数年之内,共有两千余名少年因此殒命,灵剑一出,八方威慑,更有斗转星移之能,拔出此剑者,便可任意逆转时间,令沧海桑田变化于一瞬,然而,“星移”一剑尚未经试刃,却已有千余性命丧于剑下,所造杀孽深重,已然沦为不祥之物,使用者极易遭受怨气侵袭,丧失本心,走火入魔。
而所想销毁此剑,亦需要付出巨大代价。
为避免累及更多无辜之人枉死,季寒晏与温亦清等众人,最终决定将“星移”尘封,永世不得拔出。
……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程宁双既死,清虚门分崩离析,曾饱受欺压的众多门派一怒之下冲上山,欲一把火将全派烧尽,而在这个时候,季寒晏站了出来,提出接管清虚门,并立下血誓,此生永不为恶。
被解救出的少年中有不少他的追随者,愿意留下共同重整清虚门,剩下的便从此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而魔教残党也失去羽翼庇护,死的死,逃的逃,就连程宁双的义子,当时清虚门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此不知所踪。
风水轮流,万象更新。
清虚门改头换面,焕然一新,最终于修真界声名远播,屹立不倒,流芳至今。
……
温亦清的思绪回到现在。
那声音继续在他脑中回荡,“叮,阶段任务二:协助人物路景行下山完成历练。”
通过这么多年的习惯适应,温亦清倒并不觉得有多么奇怪,很快便在心里坦然接受了。
他拍了拍路景行的肩膀,“你不用担心,现在时间还早得很,你且先准备着,到时候,师父同你一道下山去。”
一言既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穆长风像个争风吃醋的小孩子,大吵不公,说着说着竟然眼睛都泛红了,就差躺地上撒泼打滚,再一哭二闹三上吊。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纪小的路景行更加镇定一些,他的嘴角带些笑意,眼睛也微微眯起,轻声问,“真的吗,师父?”
他看向温亦清的时候需要稍微低下头,在温亦清的角度看来,他的眼角向上微微扬起,眉宇间却并无肃杀之气,因此,少了锋利与暴戾,更多显出了几分温顺与和善,加之他本就是少年老成,能给人异常安心和可靠的感觉,这容貌,可谓是一等一的好。
倒也无怪近两年再去义诊时,有不少年轻姑娘投来爱慕的目光了。
温亦清答道,“只是义诊的日子又快要到了,刚好可与你同行,况且,我下山,确实也是有些事情。”
“师父是说,徐萍吗?”
温亦清点了点头。
徐萍,正是他与路景行当年救助过的少女,他曾与她约定,每次他下山义诊之时,等候她前来取药,一晃数年已过,两人都坚持得很好,从未曾有过间断,而最近不知是何原因,徐萍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连同她奶奶和贫民区的所有人,一起失去了踪影,下落不明。
徐萍也算是温亦清看着长大的,她绝不可能不告而别,况且她奶奶年事已高,这样多的人一道失踪,想来实在蹊跷,所以,他得去探个究竟。
穆长风停止了哭闹,连忙挤上前来,眼巴巴地说:“师兄,你是说那个女孩吗?我听你说过的,我也去我也去,师兄,带上我,我可以帮忙,还可以保护你的……”
温亦清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长风,你和我可不一样,你在清虚门内身居要职,哪能轻易离开?”
至于他自己,分明就只是个挂名长老而已,只怕是有人巴不得他消失,再也不出现才好。
穆长风看看温亦清,又看看路景行,大有一种自己失了宠的感觉,他委屈得不行,气鼓鼓地走了。
温亦清默默叹气,果然,带孩子太难了。
……
这天夜里,温亦清出了房间,抬眼便看见院子中央那颗高大的白梅树,枝头上已有花苞隐隐绽开。
于是他想起一件事,往年,每到白梅完全盛开,幽香阵阵的时候,季寒晏准会不请自来。
他总是独自坐在白梅树下,坐得仿佛一尊石像,动辄便是半天的时间,从午后到傍晚,落了满肩满头的花瓣,寂寥得好似同那颗孤零零矗立着的梅树没什么两样。
当温亦清发现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两人也不过是寒暄几句,季寒晏每次都仿佛在期待什么,只是他从来不说,温亦清自然也从不会懂,他的希望便总是落空,七年如一。
花开花落,便就预示着他们寥寥数次的相见了。
温亦清坦诚地想,他看不懂季寒晏,无论再花费几个七年,也是如此,只是他偶尔也会感到莫名的痛心,好像在他的印象里,季寒晏本不该是这样。
“师父。”路景行从他身后叫道,刚好打断了他的沉思,“热水已经备好了,您要现在沐浴吗?”
长大后的他面容英俊非常,性子里也少了些幼时养成的孤僻,颇有一派少年侠士之风。
温亦清为有这样一个徒弟洋洋得意,骄傲自满得很,并且他也十分确信,路景行心性纯良正直,绝无可能做出什么“伤害同门,弑师叛道”的龌龊事来。
事到如今,与其相信一段没头没尾的所谓的“游戏攻略”,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
况且,他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平顺地度过此生。
思及此,他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舒展下了筋骨,说道,“好啊,景行,辛苦你了。”
片刻后,路景行往浴桶中倒入最后一盆热水,整个房间瞬间热气氤氲,温暖无比。
温亦清很快除去了外袍,只留下里衣,衣服脱到一半,他微微一个侧身,才发现路景行原来还站在原地,他勾唇轻笑了笑,心里并未多想,只问道,“景行,还有什么事吗?”
路景行原本愣在原地,现下回过神来,脸上显出了些极难发现的窘迫来。
“嗯?”温亦清歪了歪头瞧着他。
殊不知他的心脏此时像发了疯似的,砰砰撞击着他的胸腔,几乎快要跳出体外,于是便慌忙找了个借口,“师父……我最近从安平师伯那里听说了几个穴位,可以舒筋解乏,要不我给您按按?”
这一句话说完,他就后悔了。
只是见温亦清长发披散,半解衣裳的模样已是情难自持,这样下去,若是被发现了自己的心思……
“好啊。”温亦清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下来,说着已经把身上的衣物完全除去,赤着身子,抬起长腿钻进浴桶里,额前的发丝沾了水雾,湿漉漉的搭在肩上。
路景行只能低着头硬着头皮上前去,双手按在温亦清的肩上。
温亦清早已经弃武道多年,身体没了原先锻炼出的刚劲线条,取代的是几分柔软娇弱,加之他身子骨一向不好,更显得整个人清瘦无比,雾气袅袅间,他半个身子浸在热水中,皮肤都微微泛了红。
然而路景行比他出的汗还要更多。
温亦清当然不知道身后由他一手带大的徒弟,此时正对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思,只当小徒弟如今长大愈发懂事,知道孝敬自己了,那他自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他如此想着,颇感欣慰地仰起头,正好与路景行四目相对,这才发现他额头上挂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忙抬手为他拭去,“景行,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呃……很累吗?”
“啊……”路景行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后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连忙回答,“没有,不累。”
“是屋子里太热了吧。”温亦清恍然大悟似的,起身从浴桶中出来,把干净的里衣穿好,边束着腰带边说:“你瞧瞧我,竟然光顾着自己舒服了……”
他只胡乱擦了下身上的水,刚穿好衣服,发丝又滴滴答答地落下水来,纯白的里衣被打湿了一片,隐隐约约透出了他劲瘦的腰身。
路景行几乎能够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他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温亦清随意的两句话,或者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便能叫他这般头脑混乱,不能自已。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对自己的师父,暗怀了这样不可告人的心思?
是在他每一次不顾危险,拼命保护自己的时候?还是在他咬下自己舔过的糖葫芦说甜的时候?亦或是他送自己第一份礼物,对自己说“生辰快乐”的时候?这些……就连路景行自己也分不清。
顿了顿,他想:大概在那人第一次牵起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不要怕的时候,这种感情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又日益壮大,事到如今,便再也拔不去了吧……
——他早就已经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