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人在古代,风流史满天飞》by破防夜猫子:倒霉社畜加班猝死后,先穿成富商之子,挥霍散尽家财落魄而死;再睁眼成了将军府刚出生的小公子宋琢玉,家世钱财尽有,便沉溺美色醉生梦死。直到入宫见到年轻貌美的太后,他想谈场干净恋爱,却遭曾勾搭过的人反对 —— 宋二只能是所有人的宋二。两世重来,他只求及时行乐,生死随缘。
《人在古代,风流史满天飞》精选:
“枯燥乏味?”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句话已经被说出声。
道真轻轻地重复着他的话。
他数十年来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对,因此他开口问道,“即便是和我一起,也不好吗?”
就像他们小时候在将军府一样。
他给宋琢玉当伴读,当掩护,当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他们还可以像从前那样偷偷溜出去玩。他会在夏日的午后静静地等着,等着宋琢玉拿着木剑从窗户里跳进来,或者是从门后,从任何一个意料不到的地方探出脑袋。
兴奋又激动的朝他招手,“道真,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让我们一起去劫富济贫吧!”
一切都没有变化,不是吗?
只不过地点换成了空相寺而已。
道真这般想着,那双浅若琉璃的眼睛也这般期待的望过来,“琢玉,你不喜欢空相寺吗?”届时,他们又可以一起去后山摘野菜打猎了。
“啊?喜欢是喜欢,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出家啊!”
回应他的,是青年抓着头发欲哭无泪的声音,“我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享福的。若是就此滴酒不沾,远离美色,那这漫长的人生,岂不是半点乐趣也全无了?”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当牛做马的累死,好不容易得此重活的机遇,这些都是他该得的。
对面,道真的眼眸却黯淡下来。
是了,宋家二公子爱的,理应是鲜衣华服,玉食珍羞。对方能短暂的忍住玩闹之心,留在山上陪他小住,已是因着年少情谊,不想看他这位好友太过孤单。
可宋琢玉能耐住一时脾性,难不成还能忍耐一辈子吗?
空相寺到底清苦了些,留不住喜好繁华热闹的二公子。道真望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头一次觉得心底空寂,“琢玉......”
他想开口唤一声那人的名字,都口中涩然。
宋琢玉浑然不知他变化不停的心事,兀自抱着头来回踱步,须臾又苦着一张俊脸凑上来,“道真啊,你可得帮帮我才是!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够破解掉这批命,又不用戒色的吗?”
这些玄乎的东西,他虽不想去深信,可既然惠善大师临行前特意留了话,那便是需要注意的。
于是便见这皮相甚好的青年亲昵地靠过来,一手搭在那白发和尚的肩膀上,一边笑盈盈的看着人,拖着调子请求道,“道真小师傅.......”
那唤人的语气,跟调情似的。
道真被他那一眼看得心烦意乱,抖掉他的手,眸子里罕见的泛着一丝冷意,“你就这么贪恋俗世欲望?”
“什么叫贪恋?”宋琢玉叫冤似的喊了起来,“食色性也。再说了,我这么英俊潇洒,这么大方多金,不趁着年轻多跟美人们风流几场,简直都浪费了这身皮囊!”
他这般得意洋洋,偏生那张春色含情的脸又让人说不出半分反驳的话语。
道真盯着他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冷哼一声,低斥道,“都怪薛家那个经常带你去那些脏乱之处,把你都给教坏了。”
“啊?怎么又扯到薛成碧身上去了?”宋琢玉哈哈大笑起来,简直乐弯了腰,“他要是听见你这么说,指不定要觉得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薛成碧和道真,虽都是他的幼时至交,偏生却都看彼此不顺眼。
唔,约莫是宋琢玉平时的形象太过乖觉。
以至于一个觉得对方假正经,把宋二养得可怜兮兮跟个苦行僧似的;另一个却觉得对方满身邪气,尽撺掇着宋琢玉学些不好的东西。
吵来吵去,论起缘由,还要归根于一句戏言。
有次三人在薛家玩耍,不小心听到薛夫人跟身边的嬷嬷聊起宋琢玉他娘,几人缩在角落里,竟意外得知薛宋两家从前还传出过让小辈联姻的事情。
宋琢玉震惊的指着自己,“我?和你?怎么可能!”
他抬头去看薛成碧,想在对方脸上寻找同样的惊色,哪知却见人神色如常,显然一副早就了然的样子。
不由更加目瞪口呆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薛成碧轻嗤一声,似在嘲讽他的大惊小怪,“你?等你知道的时候早就黄花菜都凉了。婚事是你还在宋伯母肚子里时定下的,两家连信物都交换好了,结果一出来,却是个男娃娃。”
说到这里,薛成碧的眼神都变了,不知是不是记恨宋琢玉弄没了他的小新娘子,突然恶狠狠的冲着宋琢玉脸上咬了一口。
疼得宋琢玉龇牙咧嘴地捂着脸,“薛大瑶你有病吧,还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你就咬我,万一你娘说着玩儿呢!”
“你当我唬你呢?”薛成碧眯着眼看他,忽然环抱手臂笑了起来,“你还别不信,当年咱俩的名字都是配对着取的。”
“两家大人商量好了,一个叫薛瑶,一个叫宋璞,取的正是——”
“美玉配美玉,好玉成双。”
宋琢玉那叫一个满脸不可置信,他掏了掏耳朵,不以为意道,“这就叫配对了?你别是骗我的吧。”
说罢看着薛成碧嘚瑟的表情,突然想到什么,惊喜地揽过身旁的小和尚,道,“那道真从前的俗名还叫玉川呢,我与他,岂不是更相配?”
宋琢玉冲人笑嘻嘻的露着白齿。
他倒是说者无心,只可怜了被他搂着的白发小和尚,“腾”的一下瞬间红了脸,羞涩又无措极了。
与之相反的,却是薛成碧看着他们两个陡然阴沉下去的脸。他捡起地上的石头,想也不想就朝道真狠狠砸过去,“什么东西,你也配叫玉?”
霎时间,混战四起,只余宋琢玉惊吓的叫声。
从那以后,薛成碧和道真每每见面便要起纷争。即便有宋琢玉从中调和,这两人碰到一起,也总会变得刻薄相对。
久而久之,宋琢玉便不怎么将人聚在一起了。只是到了私下里,少不得要听这两人互相背地里说对方的坏话。
听得多了,宋琢玉刚开始还会劝和,后面就只剩下好笑了。
“道真啊道真,你可真是高看我了,薛成碧顶多是把那些东西摆在我面前,可我若真不想去,谁也强求不了的。”
说到底,还是他宋二公子本就生性轻薄放浪,喜好纵情玩乐。
道真闻言又是冷笑,“哦,便是有师父的批命摆在面前,你也还喜欢?”
说话间,他手腕上的念珠已被拨弄得极响,大有宋琢玉若仍然冥顽不宁,便一把捏断的样子。
见状宋琢玉只得讪讪笑道,“这......这怎么可能,我已经打算洁身自好了。”
“不过依我之见,大师那话无法是说我桃花太多容易栽在这上面,那我不四处留情不就可以了?”
他说罢猛地一拍手掌,“所以说啊,也不是非要戒色或者是出家,只要专情一人,不再招惹情债就行。哈哈哈,道真你看我分析得对不对?”
宋琢玉自觉没什么大不了的,笑容也透着轻松。
只有道真看着他,面上的情绪尽数褪去,他叹息一声,浅灰色的眸子里似蒙上了层浓雾,又变得不太清晰起来。
丝丝缕缕的忧色萦绕在那眉宇间,半分悲悯,半分幽深。
专情?哪有那么简单。
只怕宋琢玉便是想,也会有人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