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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难画

桃花难画

发表时间:2025-08-06 13:54

《桃花难画》by江亭小说简介:沈清让,旧朝公侯之后,身为画师,视画作如命。当心爱之画陷入危机,他不得不放下过往,向新朝皇长子 —— 他的旧情人低头委身。一边是前朝遗绪的身份枷锁,一边是曾有纠葛的旧日情愫,新朝皇长子与落魄画师的重逢,在权力与情感的拉扯中,掀起复杂的波澜。

桃花难画小说
桃花难画
更新时间:2025-08-06
小编评语:为画委身,旧情添新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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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难画》精选

“你们在做什么?”疑问是从后方传来的。

几个锦衣少年手里抢夺着一个纸团,为首的一个见了来人,把手里纸团摊开:“夭夭,你看!这就是那个蛮子写的字,我从未见过这么丑的字哈哈!看来西南候连给他儿子请个像样的师父都请不起!”

名叫“夭夭”的少年接了那张纸看,眼中似有惊异闪过,便将纸团揉了随意地放进衣袖里,向几位行了个礼:“既然不雅观,殿下们何必费神呢?随他去吧,这儿还有要紧事呢。”

为首的太子与夭夭关系最好,牵过他的手问:“夭夭,你从哪里来的?我们刚刚找半天没找到你。”

夭夭焦急道:“我爹方才叫我去,说是圣上午后要在清池台考殿下们的学问,让我帮着布置笔墨试题,我趁着歇气的功夫赶紧溜出来,给殿下们来送题,你们都事先准备准备,别到了下午不知道怎么答。”

皇子们最害怕要考试:“真的?父皇怎么突然要考我们?夭夭,你快说,题目是什么?”

夭夭将题目一字不错地给他们背了。

太子是最紧张的那一个,愁得眉头都皱起来了:“沈师傅每次出题都这么难。我们还没学这一章呢!”

夭夭便从怀里掏出字条来给他:“我已将大纲为殿下列好了,殿下只要列点详述即可。不过时间也不多了,殿下还是赶紧回书房准备吧。圣上必然最看重您的文章,可得好好写才是。”

另几位皇子见了字条抱怨:“这不公平!皇兄每次都有你在后面为他把关,次次他都考头一名。我们就算知道题目也越不过他去啊,夭夭,你也该平等对待我们才是!”

太子得意起来:“夭夭的心当然向着我!去去去!你们几个算得了什么?”

夭夭只道:“殿下不如先去,我换身衣服晚些到,否则我爹见了我们一起到的,肯定知道我来透题,就不好了。”

太子满心欢喜:“那你赶紧着过来啊。我写完了你帮我看,咱们还能改改。”

将这几位天之骄子都送走了,夭夭才松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榕树上,找了一会儿找到树荫遮蔽处藏着一个人影,对方被发现踪迹后,拔腿便要飞走。

夭夭将他叫住:“请等等!”

人影等他走过来,轻巧从树干跃下。是个英气凛凛的男孩儿,约八尺高,一身健壮的肉,深目削眉,不像汉族,倒像是西南那边的少数民族。

夭夭行了个正礼,将袖袋里的纸团掏出来,揉开拍拍平整:“这是你的吧?”

男孩听到了刚才他与皇子们的谈话,警惕慎重地看着他,像是在考量他与皇子们是不是一伙的:“你是太子伴读?”

夭夭佯装没有察觉他的敌意:“我爹是太子太师,圣上开恩让我和殿下们一起进学。太子另有伴读。”

男孩犹豫了一会儿,算是相信了他的话,把那纸团接过来,回了个礼:“方才,多谢相助。”

如果不是夭夭及时赶来,他恐怕更加难堪。

夭夭摇头:“不客气。你的文章写得很好,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尽量不要写这样的文章,对你不好的。”

男孩嗤笑一声,更有狷介气质:“我写的是真话,难道因为真话不好听,就不说?”

“说真话的确难得,所以你是一个很难得的人,也正因为难得,才更值得珍重。”夭夭一双认真的巧目看着他:“要是因为一篇文章,世上少了一个你这样的人,岂不是这个世界的可惜?”

男孩愣了一下,神情也严正起来:“可如果我不说真话,那世上多一个我又有什么区别?”

夭夭不这么想:“真话说出来是要给懂的人听的,如果听的人本身就不愿意听真话,也听不懂真话,说得再多又有什么意义效用呢?你并非是不说真话,而是要说给那些懂的人听。”

“可我以为,世间愿意听真话也能听懂的,少之又少,但即使世道不好,也需要讲真话,哪怕多一个讲的人也是好的。不过,”他现在知道夭夭与那些纨绔不同了:“你是一个愿意听真话也听得懂的人,在这一点上,我就敬佩你。”

“我听我爹说,西南侯英勇善战,功勋卓著,守护百姓,镇卫国土,他的公子风范果然不俗,气象磅礴,今日也是我受教了。”夭夭又向他行了个礼:“不知公子尊姓名讳?”

“蔺成楚。”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夭夭抬起头来:“沈清让。你可以像他们那样叫我夭夭。”

“妖妖?这是什么奇怪名字?”

“不是妖精的妖,是桃夭的夭。民间习俗,男孩起个女孩的小名,好养活。”

蔺成楚初来乍到,也听说过那位特别的沈太师,与朝廷里其他穷奢极欲的文官不同,那是个住在桃林里的风雅人。

现在一看,他的孩子,果真长一副桃子喂养出来的蜜人儿样:“原来是桃之夭夭,宜室宜家的‘夭夭’。那你往后要与谁宜室宜家?那个草包太子吗?”

沈清让红着脸瞪他一眼:“你这个人,怎么语言这么不稳重?”

蔺成楚勾起唇角,大着胆子去抓他的手:“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蠢货?他连我的文章都看不懂。”

沈清让要挣脱,但对方自小习武,他哪里是对手:“哎呀,你放开。”

“你只说,你是不是喜欢他?我再放开。”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我爹是他的老师,我当然得帮着他一点呀。”

蔺成楚满意了,反而把他的手抓得更紧:“那你有什么喜欢的?”

沈清让想了想:“我喜欢画画。”

“好。”蔺成楚记下了:“那下次,我陪你画画。我还可以舞剑给你看。就当是答谢你今天的恩情。”

沈清让也很高兴:“那我们就约在这里。我给你看我的画,你给我看你的剑。”

“幸好当时他把你那篇文章收起来了,否则你还不知道有多大麻烦。其实也就是一眼的功夫,难为他能想这么周到。我记得那时候他自己也才十六吧?”女人抚摸着发鬓的珠钗感叹:“所以,你不要总和他置气,你在旧朝那两年,娘没有一天睡好觉的,要不是夭夭和他爹照应着,娘现在还能不能和你说上话都是两说。”

镜子里映出贵妃身后的襄王蔺成楚,他用梳子把母亲最后一缕头发梳服帖,固定在发髻上:“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我只是惋惜,他与我才应该是站在一边的。”

贵妃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发髻:“你倒是越来越会梳头发了。在王府里,没有少替他梳头吧?”

蔺成楚想到爱人那头青丝,眼中不自觉有柔情:“他头发生得好。我从前就给他梳习惯了。”

“哎,你父皇现在越来越忙了,为我梳头的时候也少了。还是你的夭夭福气好。”

“娘是心疼父皇辛苦罢了。父皇虽然忙,但后宫之中,娘的恩宠还是头一名的。”

贵妃拉过儿子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我跟了你父皇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当兵的,我那时候只想着,吃饱肚子白头偕老,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丈夫当了皇帝,我呢?虽然是尊荣至极,富贵至极,但丈夫也有了别的女人,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还要替丈夫管教所有的这些孩子。”

“父皇心里,您永远是最重的。”蔺成楚安慰母亲:“况且,儿子大了,再过几年,三弟也大了,我们都是娘的依靠。”

“是啊,你和成穆就是娘的指望了。但我的意思是,你要学会珍惜曾经与你患难共济的人。”

“儿子正是明白,所以才提议父皇立三弟为太子。”

贵妃一惊:“你已经向你父皇提了?”

蔺成楚有自知之明:“是。我不是当皇帝的料子,往后辅佐别人还行,但让我坐上了那把龙椅,我未必做得好。”

“你父皇那天还和我说,几位皇子里你最像年轻时候的他,你们都有抱负,要济世经邦,整顿风气,所以他最喜欢你。”

“父皇抬举我。济世经邦,并不一定要当皇帝,做忠臣良将也可以。况且皇帝必然要考虑宗祠后继。”

“你真的决定了?”

“这件事我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反正只要成穆往后有继承人,于国、于家我也不算对不起江山祖宗。”

贵妃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你可不能和你父皇这么说啊。他受不了的。”

蔺成楚还不至于这么任性:“我和父皇只说,成穆比我合适。父皇是明白的,否则不会给我取这个封号。”

襄者,助也,是辅佐的意思,却不是正主。

“好。”贵妃松了一口气,拍拍儿子的脸颊:“你自己想得开就好。哎,我竟生了你这么个痴情种子。”

蔺成楚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娘方才教我珍惜患难之情,我现在珍惜了,这不好么?”

“我是怕你后悔,你现在觉得他好,还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往后还有一辈子,别到了没有回头路的时候,你才懊恼现在的选择。”

“娘也和父皇吵了三十几年,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他了吗?”

贵妃莞尔一笑:“等朝政回到正轨上了,把他带来见见我吧。他于我、于你、于整个皇室,都有莫大的恩情,我却从没有机会见他一面。我倒要看看,认真能降服我这个儿子的,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物?”

蔺成楚将母亲扶起,母子两人坐到花梨炕上去。虽说入春了,但早晚还是有点凉。蔺成楚多拿了一只狐皮手套,将手炉放在里头先烘暖了,才给了母亲戴上。

“前几日,跟母亲说的夭夭的那几幅画,不知道刑部拿回来了没有?”架也吵了,气也生了,总要带点东西回去才好见人,否则哄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哄。

贵妃其实这个事情觉得有点不对劲:“今天早上,几个太监捧了一些画过来,数量不多,也没有你上次特意提的那幅《溪岸夹桃图》。我还问了他们,怎么那一幅没有?他们说还要找找,因为收缴物都混放在一起,兴许是混到别的地方去了。但我听他们的意思,找到的希望不大。”

“母亲是觉得,所谓混放不过是个说辞?”

“我听宫里面的太监们说闲话,刑部收缴了许多名帖名画,有一些是旧朝文艺大家的作品,其中值钱的或者出名的,便会有官员私自昧下。”

“不必怀疑,肯定会有这种事。我们打入京的时候,抄家都难免有兵卫私自搜刮财物文玩,拿不走的宁可砸碎毁坏了也不留着,这些文艺大家的作品,价值连城,会没有人动歪心思就有鬼了。”

“所以我担心,他们不肯还回来,夭夭那幅《溪岸夹桃图》 是他的成名作,我从前在滇南都有所耳闻,要是回不来,夭夭会很伤心的。”

“他一向聪慧,瞒是瞒不过他的。但要把画追缴回来,不能明面上查,得暗地里悄悄地查。”

“你把握好分寸,这要是查出来说不定会成为一桩贪腐案。”

蔺成楚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风气:“朝廷里也该整顿一下了,长此以往如何是好?我会先去了解一下,看看这里面贪赃的数额大不大,情况是否普遍,倘若能追缴得回来一些,就先追缴回来,情况果真很严重再呈报父皇,请圣旨彻查。”

贵妃嘱咐他:“你也小心安全,这里头恐怕要动一些人的钱袋子和官帽。就不要让你自己府里的人牵涉在里面了,看看你外祖家有没有能用上的人。需要我开口的时候,不要担心我的情面。”

贵妃的娘家在京中已是大族,有几位后辈如今在各部各衙门里占着些职位,这都是蔺成楚可用的关系。

蔺成楚对母亲的慷慨很感激:“那我回头再和几位舅舅商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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