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对救命恩人做出这种事》小说简介:楚棘尘所在的楚家医馆遭遇灭门血劫,身为哑巴医才的他成为唯一幸存者,前期隐忍求生,而后欲绝地翻盘。逃亡时被武力惊人且精通手语的孟佑泽所救,可孟佑泽对楚家秘辛似有了解,让人捉摸不透是敌是友。随着楚棘尘探寻真相,二人关系越发暧昧,他们之间究竟是各取所需,还是命中注定的羁绊?诸多谜团浮现,如黑衣人背后主谋、孟佑泽与李谲月的关联,以及最终是共破权谋还是沦为棋子,一切都悬而未决。
《他,竟对救命恩人做出这种事》精选:
楚棘尘望着孟佑泽泛红的脸颊和急促的喘息,满心担忧地伸出手,却被对方一把挥开。
"听话。"
孟佑泽声音沙哑得厉害,眼底藏着从未有过的脆弱,"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模样,楚棘尘哪能相信这只是"有点累"?他固执地再次伸手,用手语坚定表示:"我扶你回房。"
两人对峙片刻,孟佑泽突然像被抽走所有力气,滚烫的额头重重抵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别对我心软......我不值得......"
那破碎压抑的声音,混着酒气与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喷在楚棘尘颈侧,烫得他心口猛地一缩,脚步不自觉加快。
将人安顿到床上时,孟佑泽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灼热。他仰头直直盯着楚棘尘,第一次连名带姓地警告:"楚棘尘,别信任何人——包括我。"
话音刚落,他又猛地松开手,侧身蜷缩着背过身,闷声赶人:"出去吧。"
楚棘尘正要比划追问,一抹寒光突然映入眼帘——正是他从乱葬岗夺来的匕首。
孟佑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别开脸不再看那把匕首:"明日......还去春香楼。"
楚棘尘满心疑惑,前两次去春香楼不过是把脉开方、沟通药材,这些事明明一次就能办妥,孟佑泽却非要分两次,闲的吗?
他忍不住比划:“这次去春香楼,还有什么事?总不会只是看羽织舞有没有弄到药材吧?这才过了一天啊。”
孟佑泽沉默良久,没头没脑地叮嘱:"那马夫......别理他。"
察觉到对方疑惑的目光,他不自然地扯了扯衣领,补充道:"他脑子不好使。"
楚棘尘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比划回应"知道了"。
可合上门的刹那,那句"除了我,谁都不要信"又在耳边回响。这人可真是比楚家医馆那本残缺古籍还让人捉摸不透。
屋内,孟佑泽在黑暗中摸索出那把匕首,刀刃映得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暗芒。他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刀柄上的宝石,喃喃自语:"我动不了的人......你帮我解决了。"
记忆回到多年前。那时年仅五岁的孟佑泽蜷缩在角落,正用衣角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这匕首倒是精致。"
一道带着稚气的清亮嗓音突然打破寂静。孟佑泽猛地抬头,警惕的目光瞬间锁定来人。
孟佑欣立刻挡在弟弟身前,强压着慌乱福了福身,声音发颤:"不知公子......"
"别这么紧张。"
少年笑着举起双手:"我是李家二少爷,李谲曦。"
他刻意拖长尾音,桃花眼里满是好奇:"听说大哥从阿月那抢了个小徒弟,我来瞧瞧。"
孟佑欣喉间发紧,这一个月来,姐弟俩虽被李谲月收留,却过得战战兢兢,连正院门槛都不敢踏。
此刻面对李家主子,她捏着弟弟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二少爷金尊玉贵,怎会......"
"让开让开!"
李谲曦突然蹲下,绣着云纹的衣摆扫过枯叶,他伸手就要夺匕首,动作急切又鲁莽。
孟佑泽本能地往后缩,后脑勺重重撞在墙上,一声闷响中,眼眶瞬间泛红。
"疼不疼?"
李谲曦收回手,掏出块裹着油纸的绿豆糕。香甜的气息钻进鼻子,孟佑泽腹中传来尖锐的饥饿感。
"我拿这个和你换,好不好?"
少年狡黠地笑着,将糕点递到他面前。
孟佑泽吞咽着口水,声音发颤:"这是...小姐给我的。"
"小气鬼。"
李谲曦嘟囔着,突然伸手狠狠推了孟佑欣一把。趁着孟佑泽分神的瞬间,他抢走匕首,还在孟佑欣脸颊上飞快啄了一口:"我挂身上,在这李府没人敢欺负你们。"
孟佑欣满脸通红,又羞又怒,却只能福身:"二少爷折煞奴婢......"孟佑泽气得浑身发抖,却被姐姐死死按住手腕。
"明日见啦!"
李谲曦晃着匕首跑开,只留下孟佑泽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孟佑欣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带着颤意:"忍忍,忍忍就好......"
"姑娘的手在抖呢。"
李谲景不知何时站在回廊尽头,脸上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我李家,踩碎几片枯叶原不算什么。"
他顿了顿,又说道:“只是...别让那棵树也倒下了,这府里的花草,总该让它好好待着。"
孟佑欣浑身僵硬,孟佑泽却从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七岁那年梅雨季,孟佑泽正踮脚晾晒洗净的衣物。突然有人从背后蒙住他的眼睛,带着脂粉香气的呼吸喷洒在耳畔:"猜猜我是谁?"
沾着皂角沫的手刚要挣扎,对方却松开蒙眼的手,转而举起湿漉漉的竹蜻蜓晃了晃:"你姐姐手可真巧,比我的丫鬟还能干。"
李谲曦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突然欺身逼近:"不如让我亲亲,就把这个还你?"
话音未落,孟佑泽突然抬腿勾住对方脚踝。李谲曦惊呼着向后倒去,孟佑泽借力翻身,膝盖重重抵在他胸口:"滚。"
惊愕还未从李谲曦脸上褪去,廊下便传来鼓掌声,李谲景倚着朱漆廊柱:"二弟的趣味,倒是越发别致了。"
"大哥!"
"能制住你,便是本事。"
最难忘的还是那次沐浴时的冲突,氤氲水汽里,孟佑泽刚褪去衣裳,浴帐突然被掀开,李谲曦歪着头,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他:"阿泽现在的样子,比春宴上的舞姬还勾人。"
羞辱感瞬间涌上心头,孟佑泽抄起铜瓢狠狠砸过去,却被李谲曦躲开,下一秒,他被对方按进水里,池水灌进鼻腔的刹那,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学不会乖乖听话,就永远只能当落水狗!”
孟佑泽在水中胡乱抓扯,指尖触到对方手腕,他死死攥住,借着对方的力道翻身,轻而易举将李谲曦压在池底,直到李谲曦面色涨紫,他才猛地松手。
"咳咳......"
"真是精彩。"
浴帐又被人缓缓拉开,李谲景他望着浴池中纠缠的两人:"阿泽的反应比我想的还快。”
李谲景抬手掩住唇边咳意,指尖在袖中微微发颤,却笑得云淡风轻:"二弟,被比你小六岁的孩子,按在水里传出去可不太好听啊。”
他顿了顿,上前扣住孟佑泽后颈,明明是亲昵的动作,却让少年浑身泛起细密的寒意。
"利刃出鞘易,收锋归鞘难。"
"别让这池水,染上不该有的颜色。"
那些年,李谲曦总爱故意刁难:练剑时扯散他的束发带,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威胁要让李谲月把孟佑欣卖到青楼,还说要日日去捧场.....
而每次冲突后,李谲景总会适时出现,但从不评判是非曲直。旁人只道他在调解纷争,却不知那些似褒实贬的教诲,都如同丝线,将少年的锋芒悄然的引向他想要的方向。
直到十岁那年,孟佑泽要随李谲景前往樱岛,临行前,李谲曦拦住他,仿佛宣誓主权般警告:"你敢忘了我,我说到做到!"
孟佑泽握紧拳头,内心疯狂呐喊。若不是顾忌姐姐,若不是李谲曦的身份......
而如今,楚棘尘从乱葬岗带回那把匕首的瞬间,孟佑泽就知道——那个日夜将匕首带在身边的人,死了。
他清楚,李谲月就算对这个二哥不满,可一旦发现真相,自己未必能护住楚棘尘,前路凶险,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