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证书不能白考》的主角是袁惜醉付长东,是作者纸如云烟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袁惜醉刚刚考完证书,却发现他竟然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表示很是不爽,他刚考的证书还没有派上用场呢,这次他穿越他一定要带上他的证书。
《我的证书不能白考》精选:
袁惜醉有些后悔。
虽然算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对于过完新婚之夜会坐立不安这件事,还是思想准备不充分。昨夜下了大雪,而他已跑过两次茅房,浑身无力;侧卧在榻上,屁股底下垫着软枕,维持着如同刚做完痔疮手术的姿势,一个人默默盘算。
付长东昨夜着实龙*虎猛,却丝毫不温柔,今早也没有任何缠绵缱绻举动,迅速起床就走了,比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还要准时。袁惜醉自忖从前当社畜时,也很少这样积极过。看付长东这模样,被骗成亲的气还没有消,竟做不成恩爱夫妻——对着自己这张脸都不买账,可见一时不好解决。
他本来打算得很好:抓住这个机会,代替惜韵来做富太太,从此躺平当咸鱼,再也不要吃苦。
因为惜醉挺苦的。
惜醉幼时被袁度收养,算起来是二公子,实际并无名分,等同于半个仆人,甚至不如仆人待遇高,简直是不要钱的出气筒。妹妹袁惜韵只爱画画刺绣,很少见面;老爹袁度身为证书门的掌门,更是几乎将这个养子完全遗忘,更别提传授武功。整个袁家只有袁惜寒对他好些,不打骂,还曾教他认字读书,也曾暗示不妨在袁家需要时挺身而出,换一个好前程。没想到惜醉忍气吞声长到二十多,又在突如其来的门派混战中横死。
他替惜醉不值。
他只用很短的时间,就接纳了从前惜醉的大部分记忆,拼凑起过去的生活;至于自己的,都忘得八九不离十,唯独关于考证的一些部分被保留下来了。他几乎无缝衔接顺利融入袁府的生活,却用了三五天时间,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和惜醉已经不分你我了,自己就是惜醉。因此才想逃离。
惜醉若早些逃离袁家,兴许还能过上清苦却自在的生活。可惜只被困在袁家深宅中,因为袁度当初那一丝丝温情,因为袁惜寒的一丝丝善意,便被他们困住一生。如今换成他来过剩下的日子,他绝不要重蹈覆辙。就在他听说惜韵不肯嫁给付长东的时候,代嫁的念头瞬间成型。毕竟是考过CPA的人,他怎会不懂钱有多重要?既然一个人孤零零地来了这里,借此攒一笔身家,才是正理。
他对自己说:“袁惜醉不吃苦。也不要再因为一点甜,就改变自己的人生。”
他和袁惜寒商议过,让这位便宜大哥用家传秘术将自己已有的内力全部封住——以他表现出来的实力推测,那张CPA证书给了他不低的内功。袁惜寒说:“付长东没见过惜醉,但最好不要让他太早知道你的身份,兴许这会成为你的武器。”他作为残存着一点现代记忆的人,也很认同这个建议。只不过内力一失,四肢变得又钝又重,外加昨夜被摧残,此时确实就是一朵娇花无误。
新婚之夜守卫内宅的韩钦也不见了,院子里零星几个伺候的小厮,袁惜醉还没认全。此刻他躺了许久,尚未成为咸鱼,只觉浑身酸得难受,便起身走动,披了皮裘,带着叫小福的小厮,在廊下勉强站着看雪,思考如何才能收伏付长东。
院中红梅开得极盛,他忍不住走过去瞧。小福亦步亦趋跟着他道:“郎君当心。”袁惜醉伸手攀着一枝梅花,轻轻一叹,回首道:“好看么?”
小福脸一红,忙低了头道:“花自然好看,郎君更好看,人……人比花娇!”袁惜醉凄然一笑道:“只可惜我夫君瞧不上。”
小福忙劝道:“没有那回事的……郎君面色有些发白,想是着凉了,回屋吧。”
袁惜醉转脸又走,在院中感天叹地,还没将预备的闺怨词说完,忽然只觉眼前一黑,听着小福惊叫,却身不由己向前扑倒在雪里。
待他醒来,已躺在卧房的床上。天黑了,付长东坐在灯下,一张脸绷得犹如木雕。惜醉轻轻哼了一声,付长东才转脸来看,问道:“喝不喝水?”
惜醉内心骂道:“还用问吗?”却柔弱地说:“我自己来……”说着便作势强行坐起。付长东举着一个茶碗走了过来,朝他手里一塞。他喝完半杯水,垂下眼睫低声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付长东依然绷着脸道:“不用耍这些小手段。你有些发烧,吃服药睡足了便好。天寒地冻的,多在屋里呆着罢。”
惜醉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瞪着他道:“睡的时候不惜力气,睡完了不管我?好歹是夫妻罢,你起来就走,一整天不见人影,回来又横眉竖眼——真这么讨厌我,昨晚何不争气些,有本事别脱裤子啊?”
付长东说:“我喝醉了,只是贪恋你的美色。”
惜醉一愣,虽然生气,毕竟还是有一丁点高兴,道:“你醉成那个样儿还能贪恋的美色,想必是真美。”
付长东一脸正气凛然地道:“确实美。我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
惜醉问:“你只爱美色,不爱我这个人,对吧?”付长东连话也懒得说,只点点头。惜醉这才发现,初见时看他镇定,未免也太镇定了些,表情的变化远远低于正常值。面对他坦诚的泥腿子嘴脸,连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都气得生疼,一腔怒火恨不得立即喷发,忽然想起来一个许久不用的词,黑着脸道:“大猪蹄子。”
付长东听在耳朵里,朝桌上看了看,眼神中透着茫然。惜醉心里烦乱,却又想到做富太太的心愿,便奋力宁定下来说:“那你就为这点美色做些什么吧。你把美色睡病了,明天开始多陪我。”
接连数日,付长东果真腾出空来“陪”他——跟着他稳坐书房,稳坐厅堂,稳坐游廊,都是一副认真神色,如同出勤:惜醉同他搭话,他也哼哈应两声;惜醉不说话时,他便我行我素,只将人当空气。惜醉心里不痛快,便支走了小厮,故意指使付长东将物件拿来递去。拿到十来次上,付长东面色便逐渐不耐,一本书“啪”摔在桌上。
惜醉的额发被那股风吹得飞了起来,便道:“只是陪我,这便使性子了?”
付长东不说话。
惜醉又道:“我要喝茶。”付长东拉开嗓子叫道:“小福!”惜醉道:“我让小福歇着去了。人家都说夫妻举案齐眉,端茶倒水也是应当的罢?”
付长东起来呼啦啦倒了茶,“咚”地摆在他眼皮底下。惜醉道:“你种树呢?快砸到地里去了。”付长东瞥了他一眼,沉默地坐回桌边。
惜醉这几日如厕都十分煎熬,尤其怀念自己前世的马桶。每当忍耐针刺般的疼痛,一腔抱怨就全部归在付长东头上,只觉他对不起自己。此刻见他板着脸生闷气,心中更不痛快,当即冷笑道:“旁人家都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家可好,夫君恩重如山,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付长东终于抬起眼来道:“我娶个媳妇,又不欠袁家甚么,还要卑躬屈膝不成?”惜醉怒道:“我也不欠你甚么,嫁给你不是来吃苦还债的,你摆脸给谁看?旁人家的夫妻除了绊嘴,都是一句好话也没有的么?”
付长东对着他气哼哼的模样看了一刻,镇定地说:“你这也学人,那也学人,倒是知道使性子磋磨我;如今绊嘴了,为何不学别人回娘家去?又在我家做什么?”
惜醉听了这一句,霎时睁大了眼睛,拳头都攥了起来,咬紧牙根狠狠瞪着他,忽然大步踏出门去。他一路飞走,回卧房一把扯开柜门,草草拿出东西便往床上抛,手抖得如同筛糠,将一些零碎掉在了地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惜醉,都没有家,能有哪里可回?他自己莫名其妙地死了,莫名其妙被送到这里来,也不知亲人朋友多难受,可终究没有归处能去了。付长东这句话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却委实扎正了地方。他低声念叨着:“你大爷的原始人,我忍不了了,我忍不了了……”看见什么都想砸碎,只是这副躯体节俭惯了又不忍心,气得转了两圈,忍不住跑出了门,径直到了厨房,见左右无人,才进了去。
付长东瞧见他匆匆地跑,跟在后头也到了厨房。扒着窗子偷看,只见惜醉翻来找去揭开一个罐子,手指头点进去沾了点东西出来,塞进嘴里尝了尝,皱着眉头盖上;又掀开另外一个,同样尝了尝,才掂过来,往灶前一坐,取了一支匙羹,舀出些东西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