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庭院深深》的主角是师宇李君澹,是作者克予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师宇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古代,因缘会际之中结识小和尚元量,本想着就这样过自己的古代生活,却不想因为一个意外得知自己曾经竟然是个男宠??
《庭院深深》精选:
这日师宇正同李君澹一同用早膳,师宇提起自己最近身子好了许多,是时候回周府去了。君澹闻声放下碗筷,说道:“还早吧?我可以替你安排元量他们来见你,但身体还未完全调理好就回去,不妥。再说,还有个人想见你。”
“谁?”
“你的母亲,”君澹的声音变得低沉:“那个师宇的母亲,我想你应该还记得。”
师宇想起那个自己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她那饱经风霜、满是皱纹的脸庞,端着沸腾的药碗仍然冷得打颤的双肩,“你跟她说了吗,关于我其实已经不是师宇的事情。”
“你觉得她能相信吗?就算相信了,你让她怎么接受得了?所以我想,最好的办法,是你在她面前,假扮仍然是她儿子。”
师宇凝视着君澹,后者被这股审视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是她这样想,还是你,想从我这里看到师宇的回魂?”
君澹无语凝噎。最终是师宇打破了这份沉默,“我该去见见她,就当是我对她的歉意。但我希望,你能够避开,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真实情况。”
“不行!”李君澹的拒绝掷地有声,毫无转圜的余地。
师宇看着他,质问为什么。“你怕她说出什么对不对?”这声“不行”让师宇全部想起来,李君澹站在门外要抓回师宇的那天,他也是这样铁石心肠地罔顾一个母亲的告饶,硬要将还在病床上的“师宇”带走。结合前后总总,一个大胆的设想在师宇脑海里油然而生:“你们真的是爱人么?”
“什么意思?”李君澹的语气冷漠而短促。
师宇咽了咽哽在自己喉头的口水,丝毫不躲避李君澹直视的目光:“虽然前些天,你在我面前尽是一副深情而脆弱的样子,像是你和师宇是一对恩爱的恋人,可仔细想想如果当真如此,一个母亲怎么会放心不下他儿子的爱人?”师宇连珠炮似的将这些话全部倾吐出来:“我想起来了,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最后一件事是在马路上被飞驰的车子撞到,按理我很可能因为那场事故已经没有了性命……而我穿越到师宇身上,他是不是也一样,原本已经病死在那里?!”
“你闭嘴!”李君澹突然变得狂躁不已,愤怒彻底吞噬了他。
“其实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他变成这样。所以他母亲根本不想让自己儿子被你带走。你却装一副受害者模样,还试图在我这里重新开始你对师宇变态的控制!”
李君澹怒视着师宇,血丝已布满眼球,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掐住师宇的两腮。师宇看着他骨干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突出的样子,此时此刻,就算李君澹失手杀掉他师宇也不会感到意外。
他终于放了手,看着师宇脸上被掐出来的手印,没有说一句话离开了房间。
李君澹走后,房门被紧紧地锁着。
师宇不停地写书法来抚平自己的情绪。
*断香残酒情怀恶,西风催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
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正有一道来自屋顶房梁上的目光注视着他。
这日正是每月元量可以出府活动的机会,他同周芮早早做了准备,天刚刚亮就动身。冬日的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四处都弥漫着浓雾,二人不知不觉在府里绕了远路,眼前是一间两层高的小院,似乎与周府内其他房屋隔离了开来,小院大门紧闭。元量好奇地问周芮这是哪里。
“绣楼。”
元量问这里住的是否是周家二小姐。
“你竟然知道?我看你平日里甚少离开咱们那屋子,只当你对府里一概不知,这里当然住的二小姐,毕竟大小姐已经……”
是她!元量心理暗暗惊呼,不禁再次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二小姐可订了亲?”
周芮看元量平日里不大关心府里的事情,今日竟然对这二小姐如此大的兴趣,惊讶之余还有担忧:“我们先出了府,再细细告诉你。”
这二小姐已经定亲不错,男方正是已经过世的老夫人的娘家人,也算是喜上添喜,“塍桑县的名门望族间多有姻亲关系,谁也不例外。元量,二小姐可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人。”
元量心想这下可误会大了,连忙摆手解释自己对那女子绝没有更多的心思,除了那日竹林里应下的承诺,于是把那日的事情统统和周芮讲了一遍,“可千万别说出去,我倒事小,别连累到人家。”
“你还知道会连累到人家!”周芮如今的口吻俨然已经是第二个师宇:“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而一旦失败,小姐和你还落个‘私奔’的罪名,眼前小姐已有婚约在身……这,元量你可知道这会有什么结果?”
两人沉默着走到李府前,通报过后管家领着二人往里面走,元量平日里只听说周府如何显贵,毕竟是天子皇亲,如今看来这李府更不简单,一应章例都高出周府。“二位请稍等片刻,我们家少爷立马就来。”
二人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李君澹才姗姗来迟。简单地报过家门后,李君澹命侍从拿出准备的两份“薄礼”,说道:“还请二位见谅,现下师宇还在养病,伤口未痊愈又感染风寒,为着二位身体着想,还是请先行回府,等师宇调理好,我亲自送他会去。”
元量和周芮二人面面相觑,周芮先上前感谢李君澹一番好意,表示就不多加打扰,准备牵引着元量一同离开。
“李公子应该知道,我们夫人,是不会让师宇再回来的。”元量憋不出这份心思,直说道:“李公子现在是铁了心不要我们与师宇相见,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份礼我受之有愧,李公子不如用它好好待师宇,我们下个月再来拜访。”
周芮在一旁感到欣慰,也像师宇一样退还了钱财,又向李君澹行了大礼方才离开。
李君澹让管家好生送二人离开,自己则走进了师宇住的屋子。誊写过的宣纸已经叠起好几堆将书桌围起来,师宇披着件大氅在其中奋笔疾书。
“你这几天休息得不好?脸色很不好看。”李君澹关心地问。
师宇头都没有抬一下,留李君澹尴尬地在原地沉默:“你那两位朋友刚才来了,说是要见你。”
听了这话师宇才仿佛活了过来:“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已经走了,我跟他们说你感染了风寒。”
“你是不是有病?”师宇啪地一声重重放下毛笔,笔墨溅得四处都是。“难道你以折磨我为乐?”
李君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位小和尚,托我好好照顾你,因为,”李君澹放缓了语气,向师宇走近:“他说周府夫人,不会再让你回去了。看来,你只能待在这里了,是不是?”
师宇被气得说不出话,脑子里先是在想元量话里的意思,继而盘算着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哪里可藏身。“你就是这样逼死从前那个师宇的么?”
李君澹已经走近他师宇身旁,注视着他的脸,苍白的,只有嘴唇还有一点血色,眉眼间却传递出坚毅的神情:“我不知道这对你究竟有什么坏处?你已经没有地方可去,安心在这李府里做‘师宇’,好吃好喝地服侍着,难道不比你在外流离失所好?”
师宇的心更加凉:“如果不是那天我拆穿你,你是不是就要这样假戏真做,你的那些‘情意’都只是想让我以你的旧情人身份,心甘情愿、稀里糊涂地留在这里?”
“这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要这样,却没有你的好运气。”
“有病。”师宇骂出声,将李君澹重又赶了出去。
屋顶上方,一位少年正颇为玩味地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
这日正是上元灯节,送饭的小厮提起这事并在屋角挂上灯笼时还提到晚上自己要去上元节庙会,晚饭才比平日里稍早一些。师宇好奇怎么李君澹竟然没有来要求自己一同前去庙会,这样的话他说不定能趁其不注意故意走散溜掉。也罢,既然他有事未能来这里,师宇便又练起书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起了吵闹声,似乎是“捉贼”一类的话,趁着上元灯节府里人少来偷盗,师宇不禁为这些盗贼鼓起掌,希望他们偷走得越多越好,吵闹声逐渐走近,师宇忍不住好奇悄悄打开了窗户,只见屋外灯火通明,还时不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师宇心下暗骂小偷有够蠢,这下闹大了恐怕难以收场。说时迟那时快,一位黑衣蒙面客飞速地奔向师宇,后者还未来得及关上窗户,就让那小偷进了来。
他身上已经有多处伤口,大口地喘着气,二人四目相对的刹那,黑衣人抓过师宇将剑抵在他脖子下,缓缓走出屋外,此时这间屋子已被包围,带头的便是管家和一名手持利剑的壮硕男子。
黑衣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打着手势迫使他们放下武器给自己让路,只有师宇因为紧贴着他,能清晰地听见那急促的心跳和颤抖的呼吸。
管家和侍从深知师宇对少爷的重要性,因此不敢懈怠,命令守卫们纷纷后退。就这样师宇在黑衣人的臂弯里同他一起飞了出去。男子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师宇很怀疑他究竟还能坚持到几时。好在一出李府,接头的马车都已准备妥当,男子撕下自己身上还未沾血的布条,蒙在师宇的眼睛上:“你要是想活,就不要挣扎。”师宇就这样跟着他在马车的颠簸和内心的不安中渐渐离开了那锁住他的深深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