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SuperLee倾心打造的一本小说《娶妻当如戚屿眠》,主人公是戚屿眠卫王,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卫王娶亲了,众人都非常好奇,他看上的到底谁,只是怎么还听说是个男的呢?戚屿眠表示,没错就是本人!
《娶妻当如戚屿眠》精选:
舞夜坊的老鸨红娘已四十多岁上了年纪,然而平日里保养得好,风韵犹存,乍一看跟这楼里的年轻女子并无二样,只眼角细微的纹路暴露了年龄。
能在这京中最大的青楼中做老鸨,必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色。方家四人一进门,老鸨就连忙迎了上去。京里的公子哥他识了个遍,这四位却是从未见过的。看穿着绝非一般寻常人家的公子,今日若招待的好,以后又是四位常客。
“哎呦,四位公子快点里面请。来人啊,把楼上的雅间开一间出来,”红娘招呼着,见四人中方白木最为清秀俊美,又是被其他三人围在中间的,心知他定是其中主事之人,便朝他道,“公子们以前没见过。”
方白木道:“我们近日刚搬来京城,以后还请妈妈多多照顾。”
“公子客气了。今日红娘我做主,这雅间不收您银子,权当交个朋友。不知四位如何称呼?”
“那就多谢妈妈了。我们四人是兄弟,姓方。”
“方公子客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红娘见到方白木是这等俊俏小哥,难免也想亲近亲近,顺势拉住了他的手,“来四位公子这边请。”
方家兄弟见四弟比那老鸨还要白皙修长的手竟被她握住,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地将他拉回身边,方来福黑着脸道:“这位妈妈带路就是,莫要拉拉扯扯。”
红娘看了眼方白木,见他脸上仍带着笑意,便扭着身子冲方来福抛了个媚眼:“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家带路就是。”
“我这些兄长性子直,妈妈莫怪。”
红娘什么人没见过,这方家人还算客气的,无所谓道:“公子客气了。”
跟着红娘到了雅间,方白木掏出一锭银子,递进红娘手心里:“妈妈今日一定要挑几个可人的姑娘,这点小意思先请笑纳。”
“红娘今日包您满意。”红娘娇笑着摸了摸手心里的东西,脸上媚态倏然凝固,她侧身在暗处仔细查看,压在银锭下的小小一枚雕刻有特殊图案的金片,果然是暗门的浮生令。
暗门有两种令牌,浮生令做的是活人的生意,往生令做的是死人的买卖。令牌又分多种材质和图案,而方白木给她的这一枚,是只有门主才能发布的最高等级的浮生令,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枚令牌的真容。
红娘默不作声地将浮生令和银锭一并收入怀中,再抬头时已是一脸正经,再无半点嬉笑:“不知是贵人前来,红娘多有得罪了。贵人所拖之事已经办好,红娘这就给您将人带来。”
方白木点头道:“妈妈还需多带几位美女才是。”
“红娘省的。”
红娘退了下去,不多时带了七八个姑娘进来。最后一个女子进门时,方来顺嚯的站起身。方家其他三人都看了他一眼,又各自暗笑着挤眉弄眼地交换了眼神。
方白木笑道:“大哥这么兴奋,可是看上了这位姑娘?”说着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手中折扇轻佻地抬起那女子下巴,看了几秒后惊呼道:“这女子竟和大哥的意中人有几分相像。”
女子闻言微微红了脸,方来顺更是大臊,轻声呵斥道:“四弟莫瞎说!”
方白木笑着收回扇子,转身坐在圆桌旁,用折扇点了点那女子:“这姑娘留下,其他几位兄弟们无福消受,让他们散了吧。”
红娘答应了一声,冲那女子道:“柳儿,你且好生招呼着四位爷。”
柳儿羞涩地垂下眼,应道:“是。”
待红娘带着一干姑娘关门离开,方家四人已一起站了起来。
方来顺已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憨厚惯了,一时竟也不知说几句安慰的话。
方白木将她请至桌边坐下,来回看了看相对而坐的大哥与柳儿,手中折扇在暗处捅了捅方来顺,他这才磕磕巴巴地道:“苏……柳儿小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柳儿闻言,眼里渐渐雾蒙蒙起来。即便当初活着离开了清河县,一路上也都是被人好生招呼着,但总觉得没着没落的。此刻见到方家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从今日起,她才是真正的活过来了。
柳儿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冷静了一阵才道:“公子托的定是信得过的人,子……柳儿一点都不辛苦。”
方白木心道,这卫王做事果然可靠,勉强给他加一分吧。他见神情紧张的方来顺再也憋不出一个字,于是对柳儿道:“今晚就委屈你一下,和我大哥在这房里呆一晚,做做样子。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来接你们。”
柳儿迟疑了一瞬,点头答应。方来顺在一旁愈发手足无措起来。
方白木玩笑道:“需不需要我们把他绑起来,免得他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动手动脚。”
“我怎敢轻薄小姐!”方来顺羞怒道。
“行吧,绑着万一被人看到了也不好。柳儿,我大哥要是想亲你,你就踢他这里。”方白木说着伸脚朝方来顺下半身虚踢了一脚。
方来顺脸涨的通红:“你……好好的公子少爷,怎么能这么……这么……”
方白木大笑着搂着方来德和方来福朝门外走去:“春宵一刻值千,良宵苦短,弟弟们就不打扰了,拜拜。”
房里二人对视一眼,都红着脸别开了头。
屋顶上的瓦片被无声无响地放回原处,卫七提笔在手册上又记上了一笔。
这方家四少爷……怎会生得这般无赖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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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
瑞王心腹苏怀德在书房门口已站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候在门口的小厮瞄了眼房门,与苏怀德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又做了个举杯喝酒的动作。
若说瑞王从什么时候变得古怪的,苏怀德能想到的只有跟那个人有关的事。只是这事已经过去数月,瑞王早已从那人的死讯中走了出来,怎么突然会又开始酗起酒来。
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近在眼前的时候不当回事,没了突然又怀念起来。
正疑惑时,听闻房内瑞王说了声“进来”,苏怀德连忙整理了表情,推门而入。
房内浓重的酒臭味让人有些作呕,显然瑞王已经喝了一整天了,堆砌的酒瓶几乎数不过来。瑞王就那么坐在地上,怀里捧着一坛酒。苏怀德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拱手行礼道:“不知王爷召见苏某所为何事?”
瑞王正仰着头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他看着苏怀德,眼神却是空洞的:“我一生从未做过任何后悔的事。”
苏怀德恨不得此刻突然晕了瞎了聋了。瑞王这样的开场白,他接下来将要听到的,绝对是瑞王清醒的时候万不可能说出口的内心最隐私的东西,这要是酒醒了以后想起来的话,他可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苏怀德连忙俯身作势去扶他,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王爷,夜深了,地上凉,苏某扶您坐起来吧。”
瑞王被他扶着坐在了椅子上。苏怀德打开了窗,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瑞王打了个哆嗦,神志顿时清醒了不少。他转头看着身旁的苏怀德,忆起方才对话,心里对他的赞许又多了几分。
他闭上眼任风吹散了酒气,再睁眼时头脑中已清明了不少:“几个时辰前,本王在东市见到他了。”
“他?”
“戚屿眠。”
苏怀德愣了愣:“他不是死了吗?”
瑞王深吸了口气,半晌道:“是他,我不会看错。”
苏怀德沉默了一阵,道:“也未尝不可能,毕竟我们并没有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死的。或许是卫王……”
“不会,他不可能对一个刺客留情,”瑞王摇头,“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人……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本王叫你来,是想让你找到他。”
苏怀德看着瑞王,他很想问他一句“然后呢”。若是以前的瑞王,他根本没必要问这个问题,杀了戚屿眠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活着总是个祸端,死了才会将很多事一起埋葬,即便卫王明知道真相也没什么证据。只是现在……瑞王方才没说出来的后面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后悔必是动了感情,不论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一旦动了感情便有了弱点。这弱点,对瑞王、对他都不是好事。然而作为瑞王的下属,主子的命令是需要执行的。
苏怀德拱手应诺:“苏某这就去办。”
“记住,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苏某明白。”
瑞王看着苏怀德离开,微微眯起眼看着虚空中的某处,良久,一动不动的,眉心微蹙,沉浸在儿时并不美好,却是他一直耿耿无法忘怀的往事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