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凝辉雪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摄政王妃不好当》,主人公是许望尘慕容淮,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许望尘一开始是相信了慕容淮的承诺,也相信了慕容淮这个人是会真心待他的,他自己暗暗决定,只要慕容淮背叛了他,他就绝对不会再相信他。
《摄政王妃不好当》精选:
第二日。
“这是主子命属下送的官服,公子若是愿意,今日便可去翰林院”。
阿玄讷讷地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自作主张把红色官服接了过来。
许望尘不发一言,清亮的眸子落到官服上面,看不出什么态度。
他本没对出仕抱什么期待。毕竟说那话的人是慕容淮,就算是反悔,戏弄他,他也没有办法。
但他没有想到,慕容淮居然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真的允他出仕。
“公子,王爷这是何意”?
阿玄自然是不知道许望尘和慕容淮之间说过的话,只觉得惊讶非常。
虽然近来公子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但阿玄还不认为摄政王真的什么事都能顺着自家公子。
自从慕容淮衣不解带照顾生病的许望尘,瞧着真的是极为上心的模样,阿玄对慕容淮的看法稍稍的转变了那么一点。
但也只有那么一点,阿玄一直对慕容淮逼迫许望尘的事情耿耿于怀。
“阿玄,服侍我更衣吧”。
许望尘收回目光,若能出仕,必然是极好的。
即便只是一个翰林院的编撰,也比困在王府里好得多。
慕容淮一直在大厅里坐着,等着许望尘。
看着缓步而来的青年,身形欣长,风采怡然,慕容淮微微一愣,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将普普通通的官服穿出如此不凡的气度。
似乎所有的衣衫在阿尘身上都是极为合身合适的。
人人都说人靠衣装,在他看来,就算是粗衣麻布,也能让阿尘穿出翩翩公子的姿态来。
唯一不足的就是大红色将人的气色衬得不好,慕容淮总觉得许望尘的脸太过苍白,时常给他一种病态的白。
或许只是体虚罢了,慕容淮想起医师的话。
“走吧,阿尘”。
慕容淮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
马车?
眸光轻闪,许望尘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阿尘是想走着到翰林院吗”?
“我走着去,左右也没有多远”。
许望尘下意识地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不过还好王府有一个好处,离得近,就算走着去,也来得及。
“你…”。
慕容淮面色一沉,正月的天气还十分寒凉,冒着风雪走,会冻着的。
不过触及许望尘坚持的神情,慕容淮纠结了一瞬,很快拿定主意。
“也好,阿尘不想坐马车的话,我也陪阿尘走吧,权当是欣赏风景”。
许望尘一愣,他自走他的路,关慕容淮什么事?
不过,慕容淮要做的事情也没人拦得住,思及此,许望尘不再细想,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悠然走着。
两三雪花飘落在肩头。
而慕容淮也就默然和许望尘并肩而行,右手撑了一把伞。
一把伞下,两个人。
不少上朝的官员瞪大了眼睛,他们没看错吧,走路的人是摄政王?最讲究排场的摄政王?
摄政王都是走路,哪有其他官员还敢做马车,难道他们的排场竟然能比摄政王还要大,身子还要更娇贵些?因此纷纷下来一起走路。
皇宫门口头一次没有挤满马车,出现了奇景,一个两个上朝的官员都是步行。
许望尘随是朝廷新秀,早已声名在外,没有几个官员不认识。
之前许望尘说是辞了礼部侍郎的官职,外界纷纷猜测许望尘怕是此生与仕途无缘,不想如今又入了翰林。
瞧着二人和和气气的样子,不像他们所猜想的势同水火一样,摄政王还替许望尘撑伞…
这副场景,怎么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呢。
七岁天子尚是懵懂孩童,就算开了蒙,念了些书,识了些字,也没有治理一个国家的能力和气魄。
灵帝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尚是储君时,便一身骄纵之气。灵帝是元后嫡子,又占长,当仁不让是国之储君。可惜那时慕容淮还有慕容淮的母亲正得盛宠,风头无限,灵帝虽然是储君,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一朝大权在握,灵帝先是逼慕容淮的母亲殉葬,把慕容淮赶出了凤都城,然后专心致志地做一个花天酒地的荒唐天子。
好在朝中有不少股肱之臣,即使灵帝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管的糊涂皇帝,天离国竟也没有出大乱子。
内政无患,外无隐忧,安安稳稳的,天离国便支撑了十年。
而这十年间,灵帝在朝政上没有任何建树,倒是纳了不少美人。但或许是命中福薄,后宫嫔妃无数,也不过只有一个皇子长成,剩下的龙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早早夭折。
许望尘望了一眼龙椅上稚嫩的天子,稍微下一点的地方同样放了一把椅子,华贵气派不在龙椅之下。
而慕容淮慵懒地坐着,闭着眼睛,不甚在意。
若是再有个十年,或许能有一个堪当大任的天子。
可灵帝死得早,他死了就把烂摊子丢给了自己儿子。
就算没有慕容淮摄政,也会有外戚干权。
实权注定是落不到皇帝手中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拉长的细尖的声音回响在大殿,让人不禁起了寒意。
“臣有本上奏”。
霎那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说话的人身上。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官员敢在朝堂上提起任何事了。
“何事”?
天子小心翼翼地往慕容淮的方向望了一眼,见没有不悦之色,遂才开口。
“凤都城恶霸李成舒当街强抢民女,恃强凌弱,作恶多端,良家女子不从,李成舒竟放火将一家人活活烧死,如此十恶不赦之人,有人状告到顺天府,顺天府居然把事情按下,不作处理”。
“今日臣在此,希望圣上能秉公执法,裁断圣绝,给无辜者一个公平,也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话的官员是莫知瑜,乃是御史台的一名言官。
“这…”。
天子又看向慕容淮,他的皇叔,天离国的摄政王。
没有慕容淮,他也当不了这个天子,可现在是骑虎难下,他处理不来这些朝事,脸涨得通红。
大殿中一片诡异的沉寂。
“既如此,便抄了李家吧,株连父母,择日处斩,九族中,男丁净身入宫,女眷罚入官妓”。
慕容淮眼皮也不曾抬一下,轻飘飘地,三言两语决定了李家的命运。
在场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虽说李成舒犯下的罪的确是罄竹难书,但累及九族,子孙后代为奴为妓的处罚也过重了些。
而且,如此一来,几乎断绝了李氏的香火。
“还有顺天府,既然喜欢装聋作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有官员革去官职,流放千里,子孙后代,永不录用”。
永不录用,意味着一个家族再也无缘于仕途。
顺天府的府尹顶着一张菜色般难看的脸,全身抖得像一个筛子,战战兢兢地站出来。
“此事是臣办事不力,所有过错臣愿一力承担,但请摄政王可否宽恕其他同僚”。
犯事的人是李家人,世家大族,又给了好处,四处打点过了,因此顺府才把事情瞒了下来。
没想到这事越闹越大,收不住场,也是那李成舒平时作恶多端,引得无数人厌恶,最后事情传到了言官的耳朵里。
而言官的眼睛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上至皇帝,下至九品芝麻官,一言一行都可以是他们吹毛求疵的说辞。
而莫知瑜,虽然年纪轻,确实御史台第一把手,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的毛病他都敢挑。
甚至当面顶撞过慕容淮。
所有人都以为莫知瑜得罪了慕容淮,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就连莫知瑜自己,都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而慕容淮居然一直没有处置他,反而让他继续留在了御史台。
“府尹大人,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此事不必再议,求情者同罪”。
此话一出,无人出声。
慕容淮突然睁开眼,眼里射出一道凛冽的精光,冷然不可侵犯。
这是许望尘第一次直面见到慕容淮的铁血手腕,虽说顺天府的确有过错,但断了几十个家族的科举路也太过了。
还有李家的其他人…
“王爷”。
许望尘踏出一步。
清清亮亮的声音响起,慕容淮不用看,都知道是许望尘。
“从今往后,任何时候翰林院所有人不必参与朝会”。
慕容淮早就料到许望尘会说情,以许望尘的性子,必然会觉得他的处置太过严酷。
也怪他考虑不周,他没想到朝会第一天就有事。不然翰林院平时是不参与朝会的,许望尘自然也没机会立刻就知道朝殿上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然就无法说情了。
慕容淮不想和许望尘起正面冲突,只能用这个法子堵住许望尘的话。
“这不合规矩”。
闻言,许望尘蹙眉,冷声道。
心知慕容淮就是针对他,许望尘没有退缩,反而直接质问。
“许大人说笑了,天离国的规矩如今都是我来定,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慕容淮沉声道。他做的决定,没有人能动摇,就算是许望尘也一样。
“圣上,你说是不是,本王的话圣上可有不同意的地方”?
慕容淮似笑非笑地看着天子。
“皇叔的话自然都是对的,朕没有异议”。
天子哪敢有什么异议,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慕容淮手里,慕容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岂有说不同意的权利。
不要说是禁止翰林院参与朝会,就是取消了朝会,天子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许望尘冷着一张脸,没有再说话。
今日之事,无论如何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