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梅染苏与卿的小说《殿下他又客串了谁》,是作者咸鱼仔仔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梅染看上了一个人,他想要得到苏与卿的皮囊,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准备接近之后得到,却不想他竟然动心了。
《殿下他又客串了谁》精选:
苏与卿将那个偷渡入凡间的鬼驱逐之后就又重新回到他的棺材内。
他看了眼突然下雨的天空。
夜空中的暴雨有着摧枯拉朽的架势,仍不停歇,豆大的雨点疯狂的砸在绕在他外头的那层金色结界上。
他身上那件红衫被打湿了些,片刻后,只见他坐于棺内,双指夹出一张黄符,口中默念咒法,之前被梅染踹开的棺材又缓缓合上。
翌日清晨,薄雾涌起。
梅染捡了一具尸身又来到深坑旁边。
这次他找到的尸体貌似是个达官贵人的孩子,五官灵动,刚死不久,穿在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还是能看出这布料华贵。
梅染自然不可能穿破衣服,在找到这具尸身之后特意让孤玄影给他弄了件小孩衣裳,然后才来到棺材前,拍了拍仍然紧闭的棺盖。
苏与卿今天醒的早,因此在梅染拍完棺材盖之后就睁开了眼,他皱着眉,也不知用了何种方法使棺材盖挪开,面目不善的盯着那个站在深坑旁边的小孩。
小孩长相可人,却勾着意味不明的笑,一把金玉折扇被他拿在手中,有种古怪的违和感。
“公子,昨晚来的仓促,……”
话未说完,苏与卿就打断了他的话。
“又是你?”只见道长眉头紧皱,“阴魂不散。”
说罢,他跃出棺材,只见得一道红影掠过,梅染便被他压在了地上,被他一道符纸抵住命脉。
“三番两次来人间,你到底有何图谋?”
梅染闲散一笑,“所图为公子。”
苏与卿嗤笑,“想杀我?”
梅染想了想:“倒也不是,就是想看着你死而已。”
苏与卿不再与他说话,抵在他命脉的那张符纸溢出盈盈光点,梅染察觉到这细小的动静,立马抽身离开,一个瞬移就坐到了苏与卿的棺材上。
他笑了笑,“我又不在人间作恶,这么急着将我驱逐是为何?”
“阴间之人,……”
苏与卿话未说完,梅染就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这两界本就是因果轮回。我看你大概是个道士,所以见了鬼才会下意识驱逐。我呢,就对你感兴趣,不过想待在你身边算算你的寿命罢了。”
苏与卿盯着那个坐在棺材上口若悬河的小孩儿,见他突然甩开折扇置于胸前,那副风雅的表情存在于这小孩的身体过于违和。
“占已亡之人身体,还说你不会作恶?”
梅染笑道:“总归已死之人到了阴间,踏入轮回就有一具新的肉身,我占的这些尸身也没人要,如何就是公子口中所说的作恶了?”
苏与卿未答,乍然一道风吹来掀起了他的衣袍,仿佛还带着昨夜暴雨的冷冽。
阳关岭到底是处坟地,就算天亮了也处处彰显阴森,远处朦胧的树影像是鬼影,一阵风过来也像是幽魂的哭嚎。
苏与卿忽然看向一个地方,目光所到之处树影重重,他指尖捏符,金光如箭般从指尖射出,他沉声呵斥:“出来!”
黄符探到一处虚空,有人瑟瑟的从树干后头钻出来,那是个孩子的魂灵,他的声音尚且空灵。
“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梅染看了过去,见到那个孩子,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笑问:“你怎么还没去幽冥界?”
这孩子是他占的这具身体的魂魄,明明应该是死透了的,但不知为何还没去鬼界,仍然在人间溜达。
苏与卿斜眼扫过来。
梅染对上他的眼神,读懂了他的意思,轻笑:“公子实在草木皆兵了,这孩子确实是死了的,我可没故意抢他身子。”
小孩的魂灵看见坐在棺材上的自己的肉身,又低头盯着自己的半透明的手,小声喃喃,不知是不是在问谁,“我是死了吗?”
梅染笑眯眯的点头。
苏与卿道:“嗯,你死了。”
没想到这两人会这么直白,小孩顿了顿,又指着梅染身下的那口棺材,“那是我的棺材吗?”
苏与卿:“我的。”
“哦……”小孩便垂下头,神情暗淡了一会儿,不知思索到了什么,估计是后知后觉的对死亡的恐惧,有些轻微的抽泣。
苏与卿扫了眼梅染,琉璃色的眼眸杀伐外露,不知怎么回事儿,梅染就是从他那层杀意底下读懂了他的意思,叹气:“我真没抢他身子啊。”
他明明只想占苏与卿的身子,以前他来人间可没这么多是非。
苏与卿又当着他的面扯出一张符咒,梅染觉得他又想把自己驱回鬼界,于是跳下棺材,闪到一边。
苏与卿却看都没看他,黄符对着深坑中那口棺材,一个金色的阵法以黄符为中心四下散开,微弱的金光破开雾霾,深坑中的那口棺材便被敛入这张纳空符纸内。
小孩现在属于阴魂,在阳间呆久了难免会虚弱,梅染怎么说也是地府里头正儿八经的殿下,于是不消片刻,又跳到他跟前,手中折扇一翻,小孩怀里就多了盏引魂灯。
“这是……什么?”小孩对怀中多出来的东西有些困惑。
梅染笑眯眯的,“按你们凡人的话来说,是带你去见阎王爷的东西。”
刚缓过劲儿来的小孩又被他吓哭了。
苏与卿把自己棺材收拾好之后,来到那两个鬼面前,眉心微皱,一袭略显妖娆风雅的红衣生生被他穿出了凌厉的感觉。
他看上去有些不爽。
梅染这个鬼是怎么赶都赶不走,这就算了,又新跑出来一个小鬼,还是个爱哭的。
苏与卿看了眼梅染,自知此人无法轻易赶走,于是便又去看小孩。
小孩的魂灵穿着一身破旧的素衣,手中抱着的那盏引魂灯灯光微弱,在此等雾蒙蒙的天气中显得更加朦胧。
“身体先还给他。”苏与卿盯着梅染。
梅染摇着扇子,“他已经死了,身体还给他,他也呆不了几日。”
苏与卿捏出一张符咒,梅染抬眸看他一眼,甩开扇子,“又想打?孩子看到了可不好。”
孩子的身体经梅染这一动作,像个生来风雅的小公子,莫名的惹人侧目。
在旁边抱着引魂灯哭泣的小孩过了好久才止住哭声。而他现在属于阴魂,可以触碰阴间的东西,却不能被阳间容纳,因此除了那盏引魂灯,他什么也碰不到,包括自己的肉身。
苏与卿捏着符纸,垂眸盯着那小孩儿。
“什么名字?”
小孩对外界没什么防备,道:“我叫唐逸,阿爹阿娘都叫我逸儿。”
苏与卿注意到小孩的手腕上有一线红光缠绕,他默不作声地将指尖的符咒换了一张,“生前,可有夙愿?”
“夙……愿,那是什么?”唐逸抬起脸颊,对这个词颇有不解。
梅染盯着他怀中迟迟未起反应的引魂灯,若有所思了一阵,摇着扇子道:“就是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完成但一直都没有完成的愿望。”
小孩听见这属于自己的声音,愣神地盯着梅染,然后,极其小心的往苏与卿那边挪。
“哥哥……那个,那里有个我在说话。”
在小孩当下的认知里,他已经死了,所以梅染占了他的身体开口说话,在唐逸眼中是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苏与卿道:“嗯,那是占了你身体的阴魂,借你的身体在阳间活动而已。”
梅染笑了笑,“公子,把这些都告诉这孩子,你不怕他吓着?”
“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已经很恐怖了,吓到他的是你,我不过陈述事实而已。”
“行吧,公子有理,公子说了算。”
唐逸怀中抱着的那盏引魂灯不知为何一直没将他引渡往幽冥界,梅染将他怀里的那盏灯拿过来,掂量了一下。
“没坏啊,怎么没把你送回去?”
苏与卿在人间多年,这些阴魂滞留的事儿他非常了解,此时却也没打算向梅染解释,而是凭空捻出一张黄符,双手娴熟的结印。
小孩的魂灵被他暂时纳入符纸之内。
梅染提着引魂灯,看了他这一系列动作,想了想问:“公子想跟地府抢人?”
苏与卿没理他,直接走了。
梅染在原地拍了拍手中那盏引魂灯,又在这坟地随手抓了只阴魂,眼睁睁看着魂灯把那阴魂送走,皱了皱眉。
他百年没来人间,这引魂灯的效用竟大不如从前?
前方那抹红色的身影已经没入薄雾皑皑,梅染用了个小法术瞬移到他身边,正想张嘴问些什么,就见旁边那人突然停下来,冷冽的目光盯着前方。
梅染还以为这道长发现了什么,目光便顺着他的视线放在了前头的林深雾重中。
直到苏与卿蹲下来往他脑门上贴了张符。
梅染:“……”
“公子,这可不厚道。”
苏与卿盯了他一瞬,双指点上他脑门上的符咒开始施法,然后就被他以折扇挑起下巴。
“前两次着了你的道是我疏忽大意,若还想故伎重施……”
梅染挑开自己额头上的符咒,盯着脚下不知何时升起的阵法,长叹了声,无奈的很,“那我便也只能从回阴间了——不过公子可想好了,我就算被你赶回去了,也会重新找一具身子回来的。”
他占人家身体有一个原则,每具身体只占一次,占完后将肉身按照凡间的习俗入土为安。
看他多好一个地府殿下啊。
苏与卿专注于他的头顶,半句话没说,起身离开。
梅染脚下的阵法化作金色囚牢,将他束缚在原地,薄雾迷蒙中,那道红色的身影愈行愈远,他盯着手中折扇,手腕一翻,花了些力气将那囚牢打开,瞬移到苏与卿旁边。
“公子,我来人间游走一遭,还望多多担待。”
苏与卿低头看他一眼,没对他的话作出回答,只道:“那阵法能查魂魄罪恶,你既然能出来,那底子应该是干净的。只是你私自来阳间,用意不知,谈何担待?”
男人的声音冷冽,在薄雾中扩散,梅染回头看了眼那被自己破开的金色囚牢,略有思索。
他是幽冥界七殿下,无人可查到他的罪恶。
况且,查魂魄罪恶乃是幽冥界判官的事儿,人间道士怎么会有这种阵法?
将疑惑压下,他对苏与卿道:“实不相瞒,我是鬼界阴兵头子,近来没我的事儿,就想来人间玩玩。”
“是吗?”苏与卿的目光从小孩身上挪开,“玩就玩,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不是怕公子误会我来人间作恶,特意跟在您身边,请您监督嘛。”梅染负手跟在他身边,折扇在胸前撑开,配上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副贵气小公子的模样。
只听他悠悠开口,“我呢,还喜爱数凡人寿命,公子在棺材躺了半月不死,着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苏与卿脚步微顿,视线仍然落在前方,有人刚办了丧事,有一处地方纸钱落了满地,还有白幅飘飞,他绕过那一处地方,下了阳关岭。
阳关岭附近没什么人烟,只零星几点村庄,一条崎岖的山路通向远方,周围丛林叠障,苏与卿那一席红衣着实显眼,梅染也不怕自己跟丢了,悠哉悠哉地走在他后头。
路上他这张嘴就没闲下来过。
“公子,您是哪儿人呀?”
“公子,我还不知道您姓甚名谁,往后我们同路,不如说个名姓各自认识一下?”
苏与卿停下了脚步,梅染一个没注意就撞在他身上,那人回眸,琉璃色的眸子依旧冷淡,“照你之前所说,你是来数我寿命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不只是数寿命,我想我俩还能相交一番,等你死了到了鬼界,我或许还能让你轮回转世的快一些。”
梅染笑了笑,“毕竟死了后得有一段时间在幽冥界界呆着,以你这张脸啊,我实在怕你让人给欺负了。”
“有劳费心,但我大概是死不了的,你要是想数我寿命,容易把自己给熬死。”
梅染于是盯着那道身影,将那撑开的折扇收了,扇柄拍着掌心,他道:“总不至于我熬个百千年都不能把你熬死吧?”
“嗯,你只能把你自己熬到烟消云散。”
“嗯?”梅染大步跨到他身边,歪着头想了想,笑道:“公子这意思是说自己与天同寿么?这么长的寿命,莫非您是神仙?”
“不是。”
听在耳边的声音依旧冷淡,梅染挑眉,眉宇间沾上了几份兴味,听他悠哉悠哉的开口:“那我信咯?”
“爱信不信。”
梅染自知此人身份神秘,很可能与天界有关联,但那又如何,在他身份未清楚前,这么好的皮囊他可不想放过。
苏与卿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走了一段路程,梅染还是没忘记那小孩魂魄的事儿,里暗里问了几次,把苏与卿给问烦了。
“执念过重,引魂灯渡不了他。”
苏与卿扫了他一眼,“你不是地府的阴兵头子吗?这点事儿都不懂。”
梅染并不在乎他的暗讽,只道:“引魂灯渡不了他,自会有鬼使带他去地府,公子到时候可别扣着人不放啊。”
随后,梅染就没再听见苏与卿说一句话了。
挺冷的一道长。
梅染百无聊赖地想。
随后,梅染又低头看了看这具身体,挑眉——七八岁的小孩能有什么过深的执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