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鱼不弄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千嶂》,主人公是夙鸣周琰,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周琰的手里有一把神奇的剑,所有人都没有见他用过,他们都想要看到周琰用一下,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周琰深爱着他的这把剑,他每天都在许愿盼着这把剑复活,结果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剑变成了一个美人。
《千嶂》精选:
何瑜一瞬间的惊诧来不及掩饰,随即他的目光更加冷峻了,转为沉沉的黑洞,他凝视着孙眷:“周琰早在两年前就是本王囊中之物,你从哪儿听说本王奈何不了他?伍叙告诉你的,还是什么别的人?”
“孙眷早闻周琰大名,前几日周琰被抓进宫,更是闹得满城皆知。”孙眷不紧不慢地说,“大王是君,周琰在宫中自当折服于君王之威,但在宫外,大王如之奈何?”
何瑜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么依你看,如之奈何?”
“养虎需饱其食,饱食才能有所行动;养鹰则需饿之,使之自愿为大王效力。然周琰不似两者,大王当以养兵之法待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王无需在意士兵平日是饥是饱,只需他关键时候能用便足矣。”
何瑜的目光自始至终停留在孙眷身上,只是此刻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最终轻轻眯着眼,落在他脚下的石阶上,“孙大人,就交给你了。”
孙眷当即跪下:“臣愿一试!”
何瑜在这种事情上秉承了他一贯的作风,他当即将周琰交到了孙眷手中,流露出了十足的信任,同时他提出了要求,周琰必需在三个月之内追回潜逃的贼寇。
孙眷在石牢门口等到了周琰,那时接近傍晚,阴沉了整日的天空忽然露出了一丁点的夕阳,天边出现了一片金色的光,照在他周围的高墙上,让人觉得很孤寂。
孙眷在略微刺眼的逆光中看到一个少年从黑暗中走出,他对这个少年的第一印象是一匹独狼,他在许多个狂风烈日中穿越过高山和荒野,最终走入这片孤独的夕阳中,人们因此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孤单的身影。
很英俊,孙眷感到某种触动,他能够理解自己的侄子和徒弟为什么愿意喊这个少年大哥。
孙眷对他说:“跟我走。”
这个少年非常听话地跟了上来,但他主动地走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与孙眷保持着并不友好的距离。
孙眷并不跟他说话,把他带回了郊野的茅草屋。
面条一样的孙猛又从屋里弹出来,发出一声嚎叫:“大哥啊!”
王玉莲把两把大铁锤抡得呼呼直响,也冲了过来:“大哥,他们再不把你放出来,俺就用这铁锤,咔咔砸破宫门去救你了!”
孙猛的眼泪鼻涕又要往下流:“大哥,他们没打你吧?没折磨你吧?怎么看着消瘦了许多?”
周琰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王玉莲赶紧推了一把孙猛:“你净说些丧气话!大哥是被抓去坐牢,又不是去吃酒吃肉,往哪儿长肉啊?上了囚车带过枷,还能从牢里出来,我大哥年方十六就能杀个三进三出,可不得羡煞旁人,这才是真爷们儿!”
周琰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沉默了一会儿,只好说:“有没有吃的?”
“有,有。”孙猛赶紧跑去拿炊饼。
炊饼就着白水,周琰慢慢地嚼着,孙眷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孩围坐在他身边,发现周琰要比一般的男孩高很多,而且一直都坐的很直,好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周琰转过头来看了孙眷一眼,朝他点点头,表示感谢。
孙眷走到桌前翻动竹简,不再看他。王玉莲倒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大哥,那晚上到底咋整的啊?你不是给人家掳走了吗?你咋逃出来的?”
周琰只顾吃东西,没回答。
王玉莲锲而不舍地追问:“不是,你逃出来了咋又被官兵给抓了呢?”
周琰抬起眼看了一眼王玉莲,把炊饼放下。王玉莲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没想到周琰端起碗喝了一口水,又接着开始嚼炊饼。
王玉莲耐不住性子,有点儿生气:“不是大哥,你咋不说话呢?你这不行啊,你得支棱起来啊!”
“支棱啥呀你就支棱啊?”孙猛朝屋外一指,“这大晚上的,大哥刚回来,你就不能让人家先缓缓,吃点东西喝口水。”
王玉莲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坐下。他盯着周琰吃了一回儿,忽地一砸大铁锤:“哼!俺就是气不过!贼寇都知道放了大哥,那天煞的官兵反倒来抓你!”
“大哥。”孙猛忽然朝孙眷看了一眼,见师父在低头看书,凑过来小声问:“那贼寇,是不是你故意放跑的?”
周琰抬眼在孙猛脸上轻轻扫过。
孙猛觉得这目光凌厉,这反倒更印证了他的猜测,他急忙说:“大哥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我保证不会说出去。若不是你故意放走的,你不至于一个字都不肯说。”
周琰垂下眼帘,没有否认。
王玉莲一脸难以置信,他火冒三丈,刚要出声被孙猛堵住了嘴。
王玉莲支支吾吾地发出声音:“不是,大哥你图啥呀?”
孙猛盯着周琰,见他没反应,过了一会儿就继续试探着说:“大哥跟贼寇莫非认识。”
周琰停了下来,他把炊饼放下,就这么看着孙猛。
孙猛有点害怕,但又因为接近了真相兴奋不已:“如果你们不认识,那个贼寇也不会放了你。”
王玉莲的铁锤哐一声抡了起来:“周琰!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们兄弟两人为你担惊受怕,你却与那贼寇私通相好,竟然还瞒着俺,真叫兄弟寒心!”
“你们有什么证据。”周琰也站了起来,他高过王玉莲一个头,一把捏住了王玉莲的手腕,“就凭他几句话?”
王玉莲觉得手腕传来剧痛,立即疼得龇牙咧嘴。
孙猛吓坏了,赶紧去拉架:“都怪我胡说。大锤呀,你快把玉莲放下!”
王玉莲伸出另一只手捂着手腕,他龇牙咧嘴地冲周琰咆哮:“你又是把人放跑了,又是替他抗罪,我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反正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俺真是替你蒙羞!”
周琰把王玉莲的手腕捏着作响,王玉莲的脸憋得发紫,但他铆足了劲要跟周琰硬杠,孙猛又拉不开他们两个,急得快要哭了。
“你问俺证据,证据就在你脸上!你嘴角的伤是怎么回事?我就问你磕哪儿能磕到这个位置?!”
周琰猛地松手,他条件反射地去摸了一下嘴角的疤痕。
周琰忽然后退,孙猛和王玉莲都惊了一下。
孙猛禁不住赞叹王玉莲:“没想到你看着糙不拉几的,还挺心细。”
随即他惊恐万分地说:“大哥,你被劫色了?”
“大哥,你手上又是怎么回事?”
孙猛再度尖叫:“大哥啊,你,你哪来的戒指?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王玉莲气得晕头转向,他指着周琰叫嚣:“这分明就是咬痕!你若问心无愧,就把当晚的事,原原本本说与俺听!若是你清清白白,有何说不得!”
周琰冷笑了一下,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做梦。”
说罢他一把甩开王玉莲,转头就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