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秭归君兮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将军太威猛》,主人公是许辞钟玄安,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许辞觉得钟玄安这个人总是把他当做小孩在看待,竟然对他说,乖,喝完了有蜜饯吃,许辞确定了,钟玄安就是再把他当做小孩看待。
《将军太威猛》精选: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从扬州一路行军过淮南、豫州,到达洛阳,暂停休整。
成王徐琪亲自出城门迎接大队,军队驻扎于城外,钟玄安带上刘羽进入洛阳城。
三人骑马慢行于街头,城中小贩的吆喝声热情洋溢,百姓逛集采购,街道两旁人声鼎沸,整个洛阳城沸反盈天。
钟玄安:“当年楚王政变,东宫动&乱,一场大火烧毁了半个洛阳城。”
徐琪:“迁都至长安后,洛阳的百姓反而过上了安稳日子。”
钟玄安:“有权势的地方就有纷争,更别说天子脚下。”
徐琪点头,带着两人去王府,一进门,案上已经摆好酒菜。
徐琪大咧咧地叫钟玄安入坐,“玄安,今日我们好好聚聚,不必拘束。”
钟玄安叫刘羽坐旁边,三人在大堂桌前,饮酒畅谈。
徐琪年龄与燕帝相仿,两人交好,是为数不多忠心支持皇室的一派,钟玄安难得给人好脸子。
酒过半旬,徐琪脸上泛着酒后红晕,与钟玄安勾肩搭背,叹了口气,对他说:“玄弟,我明天要去普陀寺,你陪我去?”
钟玄安:“去那里干什么?”
徐琪脸上泛起一丝痛苦,“明天是伯母和贞儿的祭日。”
前太子与其生母谢氏被扣上谋反罪名,不能按照皇家仪式举行大祭,坟墓也不能入帝陵,只能葬于佛寺后山。
钟玄安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道:“好。”
第二天,三人起了大早,骑着马前往普陀寺,由于是吊唁前朝谋反的东宫人氏,不宜大张旗鼓,徐琪只买好祭品,简装出行。
马蹄渐渐踏出城门,走上泥路,带着三人去往城郊,越接近普陀寺,山门阶梯旁满山樱红越加醒目。
徐琪因为要去祭祀绕道去了后山,钟玄安与刘羽两人则行至普陀寺山脚。
四月初,正是樱花开的最繁盛的时候,满簇花朵成团簇拥于枝头,粉嫩的花瓣夹着金光的花心,一团团一组组包裹了整个大树,粉红从山脚延伸至山顶。
二人正欣赏樱花时,后山上走下一个白衣男子,乌黑长发如墨泼于肩前,腰间,长发及臀。白色束布裹于细腰,额头,他抬起手,一把扯下头上白纱,脸颊抬起,漆黑的眼眸对上钟玄安。
惊鸿一瞥,樱花树迎风招展,边开边落,漫天的粉红花瓣飘扬,裹挟着台阶上的人,樱红的粉色花瓣都比不过男子殷润红唇。
他怔忡地看着台阶上的人,那人却眼神流转,撇开视线,行至山脚,拐弯上了普陀寺。
钟玄安手掌不经意地牵紧马绳,黑色骏马蹄子拨动两下,马背震颤,把他飘走的思绪拉回,钟玄安反常地对一个陌生人好奇,“刘羽,你说他是谁?”
刘羽莫名地看了一眼山上的白色背影,迟疑地说道:“看着不像僧人,更不像信客。”
钟玄安牵动黑马走动两下,接着抬腿下马,将马鞭往马背上一扔,抬腿跨步走上台阶,仿佛想追上那一抹白色身影,“走,去普陀寺看看。”
刘羽忙不迭下马,将两匹马拴在树上,追上自家将军。
普陀寺山阶很高,每年会有许多信徒虔诚跪拜,一步一跪上台阶,寄希望于佛祖保佑自己心想事成,求福于子孙后代。
钟玄安从来不信这些,但也尊重佛&教,纪朝结束了前朝灭亡后几百年的战乱,国家恢复统一,佛&教顺应时代,开始广泛渗透,较之前朝飞跃式发展。
由于统治者的支持,佛道地位已经与道教相匹敌,全国寺庙不断增多,信徒遍地,普陀寺作为国教,更是香火鼎盛。
钟玄安站于殿堂,手持供香叩拜,结束后,将香插于佛案前,准备转身出去。
这时,一位小僧从门口进来,拦住他的去路。
小僧抬起右手,弯曲拇指抬于面首,“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钟玄安将军吗?”
钟玄安一头雾水,点头。
小僧慈眉善目,“我们住持普善大师有请钟将军。”
普善邀请,钟玄安自然不会怠慢,“好,劳烦小师傅带路。”
小僧人带着他沿着走廊,经过天王殿,拐弯,通向寮房。
房门大开,小僧人和刘羽停留在殿外,钟玄安掀起衣摆,抬腿越过门槛,走进殿内。
大门正对墙前摆着佛案,往上是释&迦&牟&尼的画像,房间内萦绕着淡淡的供香味,令人身心放松,一位白须长胡的老僧人盘腿坐在案前,煮茶倒水,身后还坐着一人。
钟玄安转过身,正欲与普善大师问好,目光却陡然一转,被他身后的人吸引过去。
一抹白映入眼帘,如墨的头发扑散于案席,仿佛察觉到视线,那人抬起头,如雪肌肤上桃眼明亮,他勾起嘴角,轻颦浅笑带起嘴角梨涡,钟玄安一阵恍惚,总感觉这个笑容无比熟悉。
普善大师的声音响起,及时阻止他的失态,“钟将军,为何愣于堂前,来案几边坐。”
钟玄安撇开视线,长腿几步跨至案前,盘腿坐下。
普善拿起茶杯放置于钟玄安面前,“多年不见,不知老纳泡的茶,是否还入得了将军的口。”
钟玄安抬起茶杯浅尝,轻轻放于案几,“还是当年的味道。”
普善笑笑,“物是人非,将军却已不再是当年的毛头小孩。”
钟玄安必恭必敬,“这么多年,也没有机会感谢当年大师对玄安的照顾,玄安有愧于您。”
普善手中捻一佛珠,不断转动,,“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解众生苦,为我等应当。”
普善抬眼和钟玄安对视,“只是这世间纷乱,如将军这种身负才华,能力卓越之人,不免会卷入纷乱之中。”
钟玄安不卑不亢,“玄安自知暴戾,见惯杀戮,绝不是所谓出淤泥不染之人,我本身,就在淤泥之中。”
普善目露慈悲,“将军是心智坚韧之人,不知将军,心在何方。”
钟玄安垂目案几,许久后缓缓道:“生是纪朝人,死是纪朝鬼。”
捻动佛珠的手停下,普善:“辞儿,将匣子给将军。”
许辞起身,钟玄安这才发现,他手中一直捧着一个木匣,他走至钟玄安面前,弯腰将木匣轻放于案几,随即退回普善身后坐下。
木匣上满是木刻经文,钟玄安疑惑,“大师这是?”
普善:“今日老衲赠予将军一物。”
普善:“琥珀安五脏、明心绪,定神魄,与佛&教中的“戒、定、慧”三学相对应,老衲愿将军定力心神、除灾去难。”
钟玄安若有所思,收下木匣,“多谢大师。”
从客堂出来,钟玄安路过大雄宝殿、甘露戒坛,走向藏经阁后的后山。
千佛塔远远伫立于山顶,一阵风吹来,竹叶划啦作响,拐过小径,偏旁小路上走来一抹白色身影。
钟玄安停住脚步,等至人行近,主动开口,“小师傅。”
许辞的声音如他的外表一样清冽温和,他嘴角抹起微笑,“将军就知鄙人为僧人?”
钟玄安抬脚与他并肩,“在普陀寺山脚相遇,惊鸿一瞥,本以为无缘再相见,没想到你我缘分匪浅。”
许辞站于钟玄安身旁,及至人肩头,“我算是俗家弟子,今天刚好上山,来看大师。”他抬头,“鄙人许辞。”
大高个儿垂目,“钟玄安。”
对视了一会儿,钟玄安率先移开视线,两人在竹林并肩散步,许辞随口询问,“将军为何来普陀寺?”
行至石桥,哗啦流水淌过脚底,钟玄安站于桥面,眼望潺潺溪流,“一位朋友悼念家人,随行而来。”
身旁边人禁声,钟玄安没得到回应,看过去,“怎么了?”
许辞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亡母。”
钟玄安面露愧疚,“抱歉...”
许辞笑容淡的如山间云雾,“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不必太在意。”
钟玄安佩服对方的阔达,“我这种常在战场上的人,更不敢把性命看得太重。”
许辞薄唇轻启:“将军此言差矣。”纤长的睫毛轻颤,“正是因为常行于刀尖,才要珍视遇到的人和事,看重自己这条命。”
远处千佛塔传来钟声,钟玄安戾气减退,“小师傅有理。”
白衣拂过竹叶,轻盈步伐踏过树枝,一步步踩上青石板,一只白鸽从天空中盘旋飞来,落在许辞抬起的左手臂上。
肥硕的鸽子咕咕叫着,抬起左腿,许辞将绑在上面的竹木小筒取下,握在手心,带着鸽子进屋。
窗台大开,正下方摆着长桌木椅,鸽子自觉从手臂跳下,蹦哒上桌子,抬起左爪拍打两下桌面,嘴里发出咕咕的叫声。
许辞拿瓷盘装满麻籽花生,放在这大爷腿下,大肥鸽满意的低头啄食起来。
伺候好小信鸽,许辞坐在木椅上,打开筒盖,抽出里面的信纸。
大约一刻钟以后,他收起信纸,连着信封,一起放于烛台烧掉。
他拿出信纸,提笔书写,黑墨落于纸张,“边疆之事恐有异变,需重新部署安排,警防异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