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萧怀策萧怀澜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重生后满朝文武都成了我情敌》,作者:长歌怀采薇,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萧怀策他没想到这一世的事情和是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并且他发现对方对他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属性:冷淡腹黑万人迷攻X傲娇暴躁小可怜受。
《重生后满朝文武都成了我情敌》精选:
萧怀策看着空荡荡的殿门,微微垂下眼,身子颤抖开来,竟哭了出来,那泪水一滴一滴地凝在睫毛上,模样看起来绝望又无助,竟让萧怀澜恍惚间想到了儿时的萧怀策。
儿时的萧怀策由于被关在冷宫,受尽了白眼与欺辱,站在一群内侍中十分不起眼,连看他一眼都耗费了极大的勇气,畏畏缩缩得不像一个皇子。
他那时以为,在冷宫里长到及冠,再去一个偏远的封地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便是他这六弟最好的下场。
可他没想到,六弟心机非常人能比,冷宫里那么多年的冷眼竟都挺了过来,无孔不入的恶意不旦没他从此缄默下去,反而令他生出了恨,催出了狠辣无情的心肠。
都说他待自己极好,登基为帝后,不但没杀了自己,还将自己封作了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萧怀澜却知道,萧怀策明明是恨这皇宫里从前对他冷眼相待的每一个人的。
明明生来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就他一个人低贱进了尘埃里,被兄弟姐妹们踩在头上,被当作奴仆取笑。
这恨深入骨髓,早就成了附骨之疽,刻进血肉里又深又利,轻易不能消除。
多可笑。
命运好像分外无情,从未垂怜过他和萧怀策。
而这么多年在命运的反复捉弄下,萧怀澜已经产生了一种错觉——什么东西只要和萧怀澜沾上一点边,就肯定会变成尖锐的刺,一定要将他的手扎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尽管他竭力地想避免如同潮水一样到来的痛苦,可他的眼前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那一幕在阴差阳错之下造成的悲剧。
那件事所带来的痛苦太过强烈,萧怀澜向来平静的脸上少见地显露出痛苦,那痛苦如同一根套在他脖颈上的绳索,随着回忆的涌动,一点一点地在他的头上收紧,直至最后终于喘不过气,令他濒临窒息。
那一年早春的寒意还未散尽,街上还带着寒意。
那一年的他,虽然被先帝处处打压,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尽管手下的人已经有些急躁,但他仍旧选择了按兵不动。
他身陷囹圄,正如同不慎将一只脚踏进沼泽之人,正在沼泽中想尽了办法想要先将一只脚拔出来,却没料到身后倚靠着的树竟会倒塌。
他已经多次告诫过众人,不要在自己被先帝忌惮的时候暗中动作,以免多做多错,加重先帝对他的不满,火上浇油。
自己那时候还没和萧怀策撕破脸,虽说暗地里少不了明争暗斗,但终归还留着一分兄弟情面。
那一日,他被萧怀策请入府中,早春的天,尚带了几分寒意的风径直往廊下吹拂,吹得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皇兄,”萧怀策身穿一袭蓝衣,手里拿着弓箭,正在院中将弓对准一个蒙面的人,见到他来,凤眼微微一弯,眼里尽是跃跃欲试,朝他笑盈盈地道:“我早就听闻皇兄射技精湛,只可惜一直未能亲眼看见,恰好今日正有空,不知皇兄肯不肯指点一下我?”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笑得时候像是一洋清泉,清澈得一眼就能看得见尽头,没有丝毫阴霾。
他正低头斟茶,看见萧怀策那样在阳光下的脸,不知为何想到:萧怀策幼时在那样人迹稀少,荒凉破败的冷宫里长大,肯定没有机会像别的皇子公主那样好好地骑上一次马的,射上一次箭的。
但这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的萧怀策已经成了天子最宠爱的皇子,根本不需要他那点迟到了很多年的、虚伪而稀少的同情。
萧怀澜不无不可地应了一声,从廊下站了起来,走到了正挽着弓的萧怀策身边,扶住了他因为撑开弓弦而颤抖的手,托着他的手调转了方向,对准了前方那一个被黑布蒙住脸,正不断颤抖着的人。
箭尖被刻意打磨得又尖又利,他心里清楚,此箭只要一射出去,就再也没了回转的可能,那个人必死无疑。
皇家向来对人命不如何在意,普通人的性命对他们来说,犹如草芥一般。
可他顺着箭尖所指的方向看去,竟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心跳得莫名有些急促,托着箭的手因为心神不宁的缘故出了一些汗,“皇弟,”他闭了闭眼,语气淡淡道:“你能跟我说说,你我箭尖所指的——究竟是何人么?”
“哦?皇兄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么?”萧怀策听见这话,朝他笑了一笑,唇边绽放的笑容甜腻得像一朵沾满剧毒的罂粟,“不过是一个死囚罢了,皇兄,你何时才肯松手?我的手臂都有些酸了。”他说着,神情微微一敛,手也渐渐地垂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催促着萧怀澜。
他想,萧怀策说得对,不过是一个犯了死罪的囚犯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萧怀澜握着萧怀策的手,对准了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囚犯,指尖微微一松,将箭放了出去。
那箭就像他以前射出的很多支箭一样,顺着他的心意,直直地飞了出去,去势飒沓如流星,瞬息之间便就没入了那个死囚的胸前。
风声飒飒地响着,他看见那支箭飞快地没进了死囚的胸前,愣愣地放下箭,不知为何,心头蓦地涌上一阵不安。
而此时,他看见身边的萧怀策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个苦心筹谋的恶作剧一样,直视着他的眼睛,颇为畅快地拍了拍掌,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夸赞道:“好!皇兄的箭法果然极好!名不虚传!”
说完,他牵起了萧怀澜的手,颇为欢快地朝那个死囚奔去,笑吟吟地道:“我带着皇兄让此人看看,让他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萧怀澜到了那个死囚的面前,伸手猛地掀开了黑布,还特意把萧怀澜拉得更近了一点,指着那一张萧怀澜熟悉至极的脸得意洋洋道:“此人乃是逆贼沈凝,为人臣子,却有不臣之心,暗通外族,意图起兵作乱,被父皇察觉了,如今已经被诛了九族。”
……沈凝!
他不敢相信,那黑布下遮掩的竟是同他从小一起长大,与他互为知己的太傅之子,沈凝!
眼前的这个事实太过可怖,他倒退了半步,死死地盯着那张染了血的脸,喉间蓦地一阵作呕,再也忍受不住,竟扶着木桩干呕了起来。
他知道,沈凝惊才艳艳,名动天下,那时就像一柄出鞘的宝剑,光芒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却没想到,被人从中生生折断。
“……”
萧怀策那张笑得甜腻的脸近在眼前,他后退了半步,心里陡然生出阵阵寒意,却又只觉无能为力,只能颤抖着捧起了谢凝那张已经满是血污的脸。
谢凝紧紧地盯着他,眼中的怨恨和不甘几近要将他吞没,挣扎着说道:“殿下,我没有,我对陛下没有半分不臣之心!”他说到这里,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萧怀策,嘶吼道:“是他害我!殿下!替我报仇……”
萧怀澜的眼前一阵接着一阵发着黑,仓惶间伸出手就想将谢凝从木桩上解下来——当初在踏上夺嫡之路时,任凭他百般谋算也没想到,自己最要好最亲密的朋友,最后竟然死在了他亲手射出的箭下!
萧怀策见着他动作,蓦地伸出手阻止了萧怀澜动作,他迎上萧怀澜冰凉的视线,似笑非笑地说道:“皇兄,你可不能将他自解下来,沈家如今已经被诛了九族,尸首还要被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你若是将尸体拿走了,我回去怎么向父皇交差啊?”
可萧怀策已经当他死了似的,一口一个『尸体』,不气死人不罢休。
沈凝又惊又怒,明明已经上气接不上下气,却还挣扎道:“你……残害忠良,不得好死!”
“好呀,你倒是向皇帝去解释呀,”萧怀策冷冷地勾了勾唇角,道:“下令赐死你的是皇帝,又不是……”
『啪!』
他最后那一颗字还没来得及说完,萧怀澜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伸手朝他打了过去。
萧怀策猝不及防,被扇得整个身子都向一旁歪了过去,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唇边溢出点点殷红。
“沈家被诛,为何我半点不知情?萧怀策,你以为我猜不出你的心思?”萧怀澜的眼神阴冷,死寂得看不出一丝生机,语调冰冷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家从没冒犯过你,你却将他们逼上绝路!”
萧怀策捂着脸,脸上的笑须臾也阴沉了下去,他一点一点地用指尖揩去唇边溢出的鲜血,冷冷地看着萧怀澜,反问道:“皇兄还用问为什么?沈家这条狗在我还在冷宫时,就眼高于顶瞧我不起,让我受尽了白眼!——我那时就发了誓,有朝一日要将他们狠狠地踩在脚下,令他们后悔当初看不起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说着,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疯疯癫癫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根本不敢靠近。
他的喜怒哀乐被压抑得太久,以至于到最后,历尽千辛万苦后登上那个万人之巅的位置时,往日积累的不忿和委屈如同绝堤了的河水奔涌而出,早就足够拉着整个大凤朝陪葬。
也足够将他堕进地狱里,万劫不复。
梦里,殿上的血还未凉透,萧怀澜垂下了眼,长而密的睫毛挡住了眼中情绪,几近冷漠地看着萧怀策的瞳孔渐渐涣散开去,到最后终于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大殿上。
他的心中生出些许快意,一步一步地朝大殿上的龙椅上走去,伸手轻轻地抚过那雕刻精细的花纹,站在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朝下看去。
在那下面,萧怀策的身影渐渐模糊,到最后慢慢地大凤的江山合在一起,化作了这天地间再寻常不过的一草一木。
可偏偏这一草一木,也都是萧家江山的草木。
想到这里,他向来淡漠的眼中显出一点光热来,他毕身所求,也不过是为了亲手执掌这江山而已,萧怀策于他来说,仅仅是帝王之路上一从伸出来的荆棘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意义,生时看着人心烦,死了也不会让他心里生出什么感慨。
他和他,终究如两只相对而行的飞鸟,虽同行,却不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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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永安三年冬,帝后冬猎。
冬日里草尖上凝了霜雪,马蹄踏过时,更有凛冽寒风自鬓边刮过,刺得人脸上一阵刺痛。
今日帝王冬猎,年轻的帝王身着玄衣,腰间别着一把长弓,凛然坐在马上,威仪万千。
而那自大婚后就被锁在宫中的皇后,自出行起被结结实实地藏在了轿辇之中,百姓能看见的,只有那雕刻精细的窗户,并未能看见皇后。
可百姓心里还是忍不住暗自揣测,坐在轿中的皇后究竟有多美,才能让高高在上的帝王对他视若珍宝,如此对待?
帝驾就在这越演越烈的猜测声中一路向南行,行至日薄西山之时,终于到了定好的围猎场。
“陛下,到猎场了。”赵合走近轿辇,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禀道。
萧怀策坐在马上,勾起一个复杂至极的笑,又想前世遇刺时萧怀澜那冰冷而又厌恶的眼神,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只能强压下去,挥鞭趋近那一片特意为萧怀澜扩大了的猎场。
前世他为了讨萧怀澜欢心,做出了不少世人唾骂史书笔伐之事,萧怀澜起兵造反之后,竟无多少人替他说话——可怜他那一世,费尽半生什么都没得到。
这猎场果然建得不错,办这事的人极会揣测上意,能看出是花了好一番心事。
萧怀策打马看了一阵,越看心头越像是扎进了一根刺,到最后已然怒火中烧,干脆又驱着马回到了萧怀澜的轿旁。
侍卫被这眼神吓得不轻,见到萧怀策策马走近皇后轿辇,慌乱间根本就不敢和帝王那阴沉的眼神对视,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唤道:“皇上!”
帝王踏上轿辇时随口应了一声,眉目之间杀气腾腾,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痛快三个字,明摆是要挑事,一头冲进了皇后的轿中。
“皇后,”萧怀策一进轿子里,就冷冷地唤了一声,明摆着浑身不舒服,劈头盖脸地就问萧怀澜道:“以前冬猎时你一路骑着御赐的宝马在京中穿行,不知惹得多少人艳羡,如今你被困在轿中,一路无人再提起你,今昔对比,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对萧怀澜来说,萧怀策就像一从生在路边碍眼至极的荆棘,你不招惹他算了,他还巴巴地来撩拨你,不把刺扎进你手心里就不罢休。
萧怀澜闭了闭眼,忍住心中的暴虐,视线转向一边,不去看他,冷声问道:“萧怀策,你又在犯什么病?”
一路上都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又来讨不自在?
萧怀策就喜欢看萧怀澜那副眉眼阴郁,竭力抑制着怒气的样子——看着萧怀澜明明想杀了他,却不敢动他分毫的样子,他才从前世被鸠酒毒死的余悸中品出几分痛快来。
他不痛快,凭什么萧怀澜就能痛快?
萧怀策心里翻涌的恶念被这一句话扬汤止沸般地平息了一下,伸手在萧怀澜那张冷淡的脸上抚了一抚,勾唇笑道:“稀奇,皇后倒像是第一天与朕相识似的,朕是不是还该以礼相待,令皇后对朕一见倾心?”
他的手刚一触上萧怀澜的脸,萧怀澜的眉就紧紧地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忍无可忍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挥去一边,冷声喝道:“你若是要发疯便去别处发,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这点抗拒萧怀策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淡淡一笑,把玩着萧怀澜的发尾,眼里闪过一丝寒芒,说道:“皇后可不该这般不知礼数,就不怕朕废了你,另觅新欢?”
“你会吗?”萧怀澜怒气未平,黑沉凉薄的眼里显出讥讽来:“像你这般下作的人,只恨不能一辈子都将我锁在这个位子上!”
那抹讥讽在萧怀策看来格外碍眼,他的眼微微一眯,神情顿时冷了下去,起身站了起来,淡淡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皇后又不能预知祸福,岂知这事成不了真呢?”
萧怀澜冷冷一嗤,眼里闪过一抹厌烦,低头去看手中书卷,冷声说道:“你此话不过是自欺欺人,萧怀策,你是什么人,我早就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