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火热连载的原耽小说《总裁每天都在心梗》的作者是妖妖灵灵,该书主要人物是祁寓景郁寒,总裁每天都在心梗小说讲述了:郁寒失去了记忆变成了一个傻子,而祁寓景不能放弃他,所以他只能和祁寓景在一起。
人设:影帝受x总裁攻
《总裁每天都在心梗》精选:
初冬的天气有些微凉。
郁寒走在有些空旷的街上,一路上路过的三三两两个路人,像是约定好的,都纷纷侧目看向他手中提着的大尺寸蛋糕。
今天是农历十二月十二日,是祁寓景的生日。
这蛋糕一个月之前就订好了,店家免费提供配送服务,但郁寒坚持自己来取。
他想着,自己取总归保险一些,免得磕了碰了,祁寓景的脸色就又要黑了。
黑?
郁寒轻笑了一下。
结婚三年,他对自己什么时候没有脸黑过。
明明对外人可以展颜欢笑,熟络亲热得仿佛没有丝毫间隙,可对自己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像是比寒冬最凉的水还要冰冷,重重地泼向他的胸口,让他的心总是一抽一抽地隐疼。
不过,他也习惯了。
这三年,很多不习惯的事,也慢慢地变得习惯。
郁寒摇摇头,将纷杂的念头从脑袋里赶走,然后从裤兜里摸出钥匙,轻轻地捅开了家门。
祁寓景不喜欢他发出声音,他得轻点。
但是下一刻,本来下定决心要轻手轻脚的他,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手中的蛋糕“叭哒”一声掉了下来。
“寓景,你轻点,你弄疼我了……”
“你喝醉了,别亲那里……”
粘腻的娇吟,一阵阵地从里屋传来。
郁寒很少看过片子,最初的一次,还是十八岁时为了确定自己对祁寓景的感情而偷偷摸摸看的那次。
那个时候他一边脸红心跳,一边在脑海里暗暗地幻想祁寓景的脸。
他看得少,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无比清楚地知道,现在家里在发生着什么。
那个男人叫着的,是他法律意义上的丈夫,而他的丈夫,正像一匹许久未进食的狼,狠狠压着一个清秀少年,疯了一般地啃咬他纤细的脖子。
“啊!”
少年突然尖叫一声,像见了鬼一样地看向郁寒。他惊讶地发现,这个突然出现的清瘦男人,正面如土色,身体剧烈地发着抖。
“你,你是谁……”
少年往后缩着脖子,有些害怕地躲进了祁寓景的怀抱。
我是谁?
郁寒喃喃这几个字,只觉得胸口上仿佛被压了巨石,透不过气来。
他抿紧了唇,弯下身子,伸出双手想要将蛋糕盒子从地上捡起来。
“别白费劲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祁寓景已经来到了郁寒跟前,此时正双手环抱在身前,吊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郁寒浑身一颤,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却只模糊地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是你的生日蛋糕,我包了好几层,也许没摔坏的。”
他小声地解释着,尽管不知道这些解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祁寓景冷笑:“生日?我生日还没到,你装什么。”
郁寒的声音更低了:“到了的,是农历,你之前说,你最喜欢过农历的生日……”
之前?
祁寓景眼神一闪,不再说话。
那是多久的以前呢?
郁寒不记得了,大概是他十六岁,还是十七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已经有些高大的少年将身体蜷成一团,双手合十,对着一个小小的蛋糕许愿——
那个时候,他们是笑着的吧。
可是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别白费劲了,郁寒,”祁寓景终于开口了,不同于刚刚的冷酷,现在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早已经过深思熟虑似的。
“我们离婚吧。”
下一秒,郁寒就听到了这五个字。
“离、离婚?”
祁寓景身后的少年听见这两个字,蓦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蹲在地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狼狈男人,居然是祁寓景的爱人?
可是祁寓景不是告诉自己他未婚吗?!
他来不及思考这些了,因为那个刚刚还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在片刻愣神之后突然近似癫狂地伸出双手,急切地想要将蛋糕从地上抱起,但他的手太过颤抖,在尝试几次之后都以失败告终——
到最后,蛋糕从盒子里滑了出来,白的黄的,混成一团。
郁寒愣愣地看着一团糟的蛋糕。
良久,他轻声开口:“你是认真的?”
“对,认真的。”祁寓景回道,声音里满是讽刺,“从跟你结婚开始,我就想着跟你离婚。离婚吧,郁寒,我看着你就想吐。”
想,想吐……
郁寒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用尽余力,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想要去看祁寓景的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浓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飞起了雪,一片一片的,缓缓往下落。
是今年的初雪啊。
郁寒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掉转身,慢慢地往门口走去。
蛋糕沾上了鞋底,随着他缓缓的步伐,在地板上落下斑驳的印记。
嘎达。
门关了。
声音很轻,一如他进门时一般。
“晦气。”
祁寓景冷哼一声,一脚将地上的蛋糕踢飞——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了屋外响起的刺耳刹车声,然后紧接着的,是重物狠狠坠地的声音。
咣当!
落在今年茫茫的初雪之上。
对于那声巨响,祁寓景根本没有在意。
他让林意眠回去之后,就就着酒意草草地入睡,根本没觉得家里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反正从来都是分床睡的,郁寒不在,对他来说毫无影响,甚至还觉得家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一些。
翌日一早,祁寓景洗漱完毕,穿戴好簇新的西装,走出家门。不同以往的是,公寓外有一片地方被人圈起来了,地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刹车痕迹。
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都能被撞。
祁寓景腹诽一句,不甚在意,开车驱往公司。
一天的会议,无聊到了极点。无非就是哪些子公司投资缺钱了,或者就是供应商原材料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祁寓景听着属下人的汇报,思绪慢慢飘到了远处。
昨天晚上他虽然喝了酒,但他还算清醒。
他清楚地记得,他说出了那句话。
等着看吧,过不了几个小时,家里的老头子就会打电话过来了,说不定还会领着一脸焉哒哒的郁寒来找他,像过去逼他结婚一样,逼他收回那句话。
收回?
做梦去吧,他是一刻都不想见到那男人了。
从前是他瞎了眼,要是现在还瞎,那他祁寓景到底还算个什么。
“祁总,祁总。”
忽然,秘书弯着腰,小跑着来到他的身边。
“嗯?”他不虞地抬眼。没见着他在开会么,这么慌慌张张地进会议室是做什么。
“祁总,出,出事了,外面来了几个警官……”
警官?
祁寓景蹙眉,脑中迅速地过了一遍,却还是没什么头绪。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他站起身,给副总使了一个眼色,跟着秘书走出了会议室。
来到会客室,两名警官已经等着了,见到祁寓景过来,言简意赅地对他说明了来意。
说来也奇怪,祁寓景虽然年轻,但从小身在祁家也是见多识广荣辱不惊的,但此时越往下听下去,他越觉得呼吸有些不稳。
什么意思?
那男人居然出车祸了?
居然不长眼到横穿马路,被卡车给撞了?!
还有,什么叫撞到昏迷,怎么昏迷了又醒了,最奇怪的是,失忆是什么,那不是电视剧里的东西么,怎么那男人也失忆了?
不光失忆,还变成了只有几岁小孩的智商?
小孩?!
“祁先生,情况你已经了解了,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通知你。因为郁先生父母已逝,也无其他亲人,祁先生你作为郁先生的丈夫,在法律上对现在的郁先生具有监护责任,也就是说,在郁先生恢复健康和记忆之前,祁先生你就是郁先生的监护人了。”
监护人?
祁寓景呼吸一滞,差点喘不上气来。
沉吟片刻,他开口:“监护人是什么意思?”
警官回道:“郁先生现在失忆且失智,你作为他的监护人,要保护被监护人的身体健康,照顾被监护人的生活,管理和保护被监护人的财产。这是你身为丈夫的义务。”
“……”
祁寓景咬牙:“还能离婚吗?”
离婚?
警官一愣,皱起眉头看向祁寓景:“郁先生没有亲人,只有你这位丈夫了,祁先生现在离婚是不是不太好?要离婚,也得等郁先生恢复健康才行。再说了,以祁先生你的身份……”
“是啊,”秘书神色担忧地接过话,“如果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离婚,一旦被媒体知道了,祁总你……”
祁寓景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他扶住桌子:“我明白了。”
“好的,既然祁先生明白了,那我们也不再多说,签字吧。”
警官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还有一张郁寒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笑得腼腆,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祁寓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两位警官告辞。
“等等。”祁寓景沉声叫道,“那男人现在在哪?”
“哦,忘了说了,郁先生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祁先生去看看吧。”
说罢,两位警官推门离开。
祁寓景捏紧拳头,拔腿跟了上去。
结果……祁寓景到底是没有去医院。
他冷着脸重新回到会议室,结束一整天的会议,待所有员工都离开会议室之后,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抽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他的眼中暗流涌动。
祁寓景家教严格,从小祁方明就教导他万事不可急躁,尤其对于志在必得之事,一定要沉住气稳住心。
这婚,他是非离不可。
这监护人,他也不得不当。
问题其实也好解决,且不论那男人极有可能是在装傻,就算那男人真傻了,那就给那男人治病,他什么时候病好了,自己也就解脱了。
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终取吴国。无非就是当个小屁孩的监护人,他也忍忍不就得了——
但半个月之后,当在自己家再见到郁寒时,祁寓景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大错特错。
“郁先生,你要的巧克力,香蕉,还有糖果。”
“郁先生,不能再吃了,再吃要坏肚子了。”
“郁先生,吃完的垃圾不能丢地上,祁先生有洁癖,会凶凶的。”
“郁先生……”
“嗝,我还要吃,要吃嘛!可是,唔,祁先生是谁啊……”
窗边,一个清瘦男人正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容白皙,唇红齿白,脑袋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遮住了一点光洁的额头。小嘴一张一合的,拼命往嘴巴里塞着东西。
而在他的身边,管家王允弯着腰站着,手上还捧着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满脸无奈。
“祁先生是郁先生的老,老……”
不知怎的,那个“公”字王允就是说不出口。
看看他面前这个男人,哦不,男孩,男孩也不对,反正就是这么个人嘛,又傻又呆的,让他怎么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说呀,祁先生是谁嘛?”郁寒不依不挠。
祁寓景看不下去了,迈步走了过去,一把打掉郁寒手中的零食,声音缀寒:“谁允许你给他吃这些东西的?”
“啊?”王允有些呆,“是郁先生要吃的,不吃就会,就会……”
“就会什么?”
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下一秒,祁寓景余光就见到郁寒双唇往下一撇,身子一抖,双唇复又张开,还张得能嗷嗷吃人似的——“哇哇”地哭了!
郁寒哭了!
祁寓景眉头皱成川字,黑眸紧紧地锁住哇哇大哭的郁寒,只觉得难以置信。
如果说刚刚看到胡吃海喝的郁寒,他还能勉强摒得住,那现在面对哭得稀里哗啦的郁寒,祁寓景就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在他印象中,郁寒就没哭过几次,一向轻声细语的郁寒更不可能这样随心所欲地想哭就哭,还是为了吃东西而哭!
“住嘴。”
祁寓景听得心烦。
“你把我吃的打掉了,你是坏蛋!你赔给我!”
“……住嘴。”
“护士姐姐说了,对待病人要轻声细语的,你凶我,你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