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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长生

发表时间:2021-09-15 15:53

由作者舒雩风倾心打造的一本纯爱小说《长生》,主角是祁潭黎清,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祁潭他回来之后他看到他的师兄黎清好像病情更加加重了,他实在是太心痛了,他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次才能让他的师兄好起来。

属性:一个脑子真不太好使的攻x君子如兰病弱受。

长生小说
长生
更新时间:2021-09-15
小编评语:我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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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精选

清潭山覆压方圆百余里,重峦叠嶂,密林葱翠,有雾自山腰处奔卷席涌,如浓墨般终年不散去。除却山脚下的几座偏僻城镇,几乎与世隔绝,自是处绝妙的隐蔽地界。

饶是经验最富足的打猎人,都不敢涉及的峰峦深处,横竖矗着座不甚漂亮的洞府。碎石掩门,无牌无阶,在外头打眼瞧着,到像是荒废落败了许久。

祁潭带着满身寒气闯入内室时,黎清半仰在暖玉砌成的琉璃塌上,以帕掩面,又在沥沥地咳着血。

鲜血落在素白的绢帕间,如映雪红梅,深深扎进自己的眼中。他瞳间紧缩,赶忙上前一步将人搂入怀中,继而接过帕子,替人仔细擦去唇畔溢出的血痕。

谁料那撕裂胸膛的咳嗽声不止,又是一大口鲜血,从帕间渗入指缝,猩湿粘稠成一片,竟是怎么擦都擦不尽。

黎清感受到身后人愈发焦躁的呼吸,摸索着将手搭在对方的腕间,轻抚以示安慰。继而忍着神魂间撕扯的剧痛,勉强道:“我只是一时不适,不必紧张。”

祁潭像是急得狠了,眼眶不住发红,但总不舍得将脾气撒在师兄身上,便只能转身去斥跪在一旁的侍女,声如洪钟,怒意掩盖不住:“我不过离开三日,你们是如何伺候的师兄?”

为了去寻能够温养魂魄的金乌草,这三日祁潭昼夜不寐,翻遍了传闻中有此草踪影的险峰。期间撞见护山神兽,不得已与之缠斗,又不慎被吐出的烈焰灼伤。

如今怀中揣着草药,裸露的皮肤却几乎找不到一处好地方,伤处肉溃发黑,深可见骨,隐隐还有股烧焦的糊气。

婢女都是花二两银从外头买来的良家子,并非山野精怪之流,纵使已知这洞府内的主人并非寻常人,仍是被他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哧到。

两人均牙关打颤,将头深深叩伏于地,只一味告罪道:“奴婢们蠢笨,求大人饶命。”

祁潭还要再骂,黎清虚放在他腕处的手突然握紧。仿佛被猫儿爪挠了下,不痛,却带着些约束意味:“潭儿,我身体向来如此,怨不得她们,不可这般无礼。”

“这里无事了,便都退下吧。”说罢又轻轻挥手道。

姑娘们相视一眼,目光中皆流露出对病弱公子出声解围的感激。很快站起身,端着盛有汤药的碗退出去,不忘阖紧石门。

“公子真真是心善,长得也俊俏,一看就是读书人家的少爷,怎得被那妖物掠来,平白遭了活罪。”

离得远了,性子活泛的素荷凑上前,跟面色依旧发白的雪如咬耳朵。

雪如顾不得回话,慌忙放下药碗去捂她的嘴,心惊胆战地瞧着背后的那道石门。

半晌见无异状发生,这才舒了口气,瞪着眼责怪对方的大胆:“说什么胡话,当心被主子听见,拔了你的舌头!”

“有公子护着,他才不会。”素荷瘪嘴道。

“你没听见主子管黎公子叫师兄?兴许是他们先前便有缘分,也未可知。”雪如戳了戳她的脑袋,小声提起这桩事,又怕素荷因为好奇去瞎打听,淳淳告诫道,“总之这不是我们两个下人该知道的,如今只需尽心伺候着,倘若哪天……”

想到那结局,她也蹙起眉,面露不忍来,“哪天老天不佑,黎公子真离了去,希望主人不要迁怒于我们才是。”

于是素荷也不说话了,垂下头,染了丹蔻的指甲抠来抠去,只一个劲盯着自己绣鞋的尖儿瞧。

尖儿那处拥着两朵并蒂莲,绣工平平,但耐不住样式讨喜,是昨日自己拿黎清赏的碎银,打山下小摊上买来的。

这几日祁潭去寻草药不在洞中,黎清又最是善解人意不过,她和雪如这才松了口气,得以错开身去镇子上逛逛。

仔细想来,她们俩来到这洞府中为婢,也已有一年光景。

她过去常听自己身为庄稼汉的阿爹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好人有好报。但转眼一场大水,冲垮了自家的篱笆院,被征去修河堤的阿爹也不知所踪。

灾祸降世三月,水退后田里颗粒无收,又闹起饥荒瘟疫。自己为了床上病重的娘,和膝头瘦得只剩骨头的弟弟,不得已卖身来此。

虽然最初被这洞主人的模样吓得不轻,但好在有公子温言安抚,让她和雪如莫要害怕。说身旁这位虽然长像骇人了些,但万万不会加害于她们。

两人抖得像鹌鹑般,一个劲儿地点头。

直到几天后脑袋还好好挂在脖子上,她们也逐渐缓过神来,原来这妖怪买她们回来当真不是为了下酒,而是为了在自己离府后伺候公子。

祁潭虽性格寡言阴郁,倒也没在食宿上苛待她们。只再三叮嘱务必要将人照顾好,倘若出了半分差错,拿下辈子的小命都不够抵。

不怪他过分忧虑,实在是公子的身子太弱。吹不得风,受不住凉,一点寒症都能折腾去半条命。

也不知过去到底受过多少罪,才将身子骨糟践成了这样。

尤其是近两月,甚至到了无法下塌的地步,五感也在缓慢消退,已是濒死的征兆。

多可怜啊,素荷时常望着那张被病痛磨去光彩,却依旧如霜雪般清隽出尘的侧脸,出神地想着。

那妖怪看着是对公子掏心掏肺的好,但面貌丑陋可憎,想来跟着他,定然不是公子自愿。

就像自己下山时看的那出傩戏,妖怪打量上了美人儿,就不顾三纲五常,强抢回洞中做夫人,好生不讲道理!

不是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么?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么?

那为何她一生老实本分,守着那三亩田地的阿爹,最终却死在那场大水中,连尸身都无处收殓;为何待人至诚至善的公子,也要落得个病体孱弱,天不假年的下场?

“呸呸呸,狗屁道理,都是说来骗人的!”

在雪如惊愕的目光中,素荷撒气一般,忿忿朝一旁的石壁踹了几脚,绣鞋尖儿上的并蒂莲被很快灰尘蒙染,不复簇新的颜色。

石壁上燃着百十盏长明灯,火光幽幽,灯芯筚拨声不断,仿若大亮天光,却依旧照不穿角落处深重的黑。

像蛰藏着汹汹窥伺的恶鬼。

又像命。

“闻着有血腥气,潭儿,你受伤了?”

婢女们无声无息地退出去,内室中没了女儿家的脂粉气遮掩,祁潭伤口处烂肉的气味难闻无比,纵使黎清的五感已衰退到极致,也依稀嗅出些不对来。

那双瘦如枯枝般的手颤抖着向上摸去,却被人在半路截住。祁潭不敢叫他细探自己的伤处,只怕惹得他心悸忧思,神魂更加不稳。

再者,师兄素来爱洁,自己如今这副脏乱丑陋的模样,怎能污了他一星半点。

只是他此刻丹田内妖力耗尽,不仅变不回为人时的面貌,甚至连最基本的清洁术都施展不出。祁潭心中懊悔,只恨当初在雁鸣山修行时偷懒耍滑、不肯尽力为之。如今哪怕日夜勤勉,但受妖身所限,实力依旧进展缓慢。

他并非有志成为什么世间大能,只是师兄等不起了。他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倘若不能找来更好的妙药灵丹替师兄养魂,怕是撑不过这个冬日,便要弃自己而去。

想到这,祁潭心中大恸,横在黎清腰间的手不禁搂得更紧。

“不是我,是我宰了那护山神兽的血,眼下身上脏得很,师兄还是别再摸了。”他低声哄道,“待我回头换身干净的衣服,你再探着看。”

“当真是傻子,我何时嫌过你脏。”黎清皱眉,但到底还是信了他的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原本绷直的嘴角松下,露出点笑意来,“你可还记得,自己初来雁鸣山时,瞧着仙莲好看,便不管不顾,非要往池子里跳。”

说到这,他笑意愈深,连半盲的眼中都泛出些许光彩,继续回忆道,“弄得满身泥污,还挨了师傅的罚,最后却是将摘来的那朵仙莲送给了我。”

“我自然记得。”提起往事,祁潭的脸上也浮出几分怀念,“那时候我修行惫懒,整日里惹事生非,师兄非但不嫌我,还待我好之又好,我心里惭愧,总想送你点什么。”

那件事发生在两人相遇之初,祁潭不过八九岁的光景,刚被师傅从世家中选中,领上雁鸣山当了内门弟子。跪在诸相森严的长生殿前三跪九叩,行完拜师礼,再抬头时,便看到师傅身侧侍立的黎清。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小师兄,一身白袍霞姿月韵,眸如清泉点墨,唇不画而红。被他那般无理地直勾勾盯着瞧,面上也不见恼,反倒弯起眉眼,温声道:“师弟。”

座上的师傅手持拂尘,眼睛半睁不睁,只管交代黎清:“你说的不错,他自今日起正式拜入我门下,便是你的师弟。你年长几岁,性子又宽和识礼,日后理当多看顾着他些。”

于是黎清移步,同祁潭并肩跪在阶下的青玉砖上,以额触地,端端正正地行了礼:“弟子谨遵师傅之命。”

“既如此,领他回你的清潭院去罢。每日起居疏注由你来管,莫误了每日修习的时辰便是。”鹤发老人不欲多言,闭目养起神,只挥手让他们离开。

而祁潭的目光从看见黎清的那刻起便没有移开过,他觉得自己依稀见到了画上的仙子,好看得出尘,一时间什么礼数都丢到了脑后,只想去探这张脸是真是假。

他既是这么想,自然也就这么做了。两人行在山间石道上,趁黎清垂头整理袖袍的间隙,直接伸手揪住了对方的脸,用力向外扯了扯,惊道:“竟然是真的。”

黎清的雪色的面颊上顿时泛起红痕,口中轻嘶出凉气。纵使性格再温润,也被这般无厘头之举弄得摸不着头脑,声音沉下来,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祁家世代结仙缘,祖上更是出了数位飞身九天的仙人。到了这一代,祁潭既占了本家嫡长子的身份,偏偏天分还是一等一的好,出生时有日月同辉,异香满室的吉兆不说,三岁仙骨初露,五岁便能修行。

如此这般,自然被族内上下放在手心里捧着,只盼来日能再飞升一位大能,好让全族跟着沾光。

生于钟鼎家,养在金玉窟,祁潭直到拜师前,说是日子过得比宫中皇子更矜贵也不为过。平日里吃穿用度自然是拔尖儿的好,倘若任性起来,即使是将价值连城的名器砸了听响,也不会有人说半个不字。

故而“爱惜”这两个字,祁潭从来不懂。

但看着师兄脸上被自己掐出来的印子,红呷呷一大片,他竟少有的感到丝歉疚。气息略弱下去,缩回手嚅嗫道:“我瞧你好看过了头,疑心你这张皮是假。”

黎清听了这答案后哭笑不得,但还是微敛了神色,认真告诫道:“那便算了,但要牢记日后不可如此。要知此举冒犯,换了旁人,断然不会轻易宽饶。”

“哦,知道了。”祁潭不耐烦地低下头。

赤红的落霞铺满穹目的云海,如同海波般奔涌流动,奇境美不胜收。山顶的撞钟声响起,已是酉时,黎清提快了脚步,嘴里却没有停下教导:“师弟既入了雁鸣山,拜在了师傅流云真人的门下,那一举一动就该更谨慎些,需防言行错处,被有心人利用了去,给师门添了麻烦。”

“你可知君子行事,当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

祁潭往日里最烦他人说教,听了就头疼。那些个族内请来为他启蒙的夫子,但凡迂腐碎嘴些的,不是被他用火烧没了胡须,就是被他捉神弄鬼吓得连夜离府,连酬金都不要了。

饶是黎清的脸再好看,也抵不过他被管束的烦躁,祁潭来了脾气,施施然打断对方的话,顶嘴道:“得了吧,我爹娘尚且管不了我,你又凭什么管我,就凭师傅几句话?”

尤嫌不解气,接着又道:“你看着也就比我大几岁,摆什么臭架子,真当自己是我长辈了?”

黎清不禁愣住,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师弟,你……”

“反正你听好了,往后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要你来管!”祁潭高仰起下巴,吐出的字眼恶劣,明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眉眼间却已见锋利之态,可想将来是怎样一副桀骜模样。

黎清在心底叹气,但他向来将师傅的话奉为玉帛,从不肯轻易违背,因此不肯放弃对祁潭的规劝:“你如今不听也无妨,我日日说与你便是,想来总有一天,你能将这道理记在心间。”

见对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祁潭拳头打进棉花里,顿时没了兴致。到底年纪不大,放了狠话后不愿跌份,只得搓了搓鼻尖,哼声道:“那就走着瞧吧,最后服软的肯定是你。”

“嗯,那就走着瞧吧。”黎清无奈摇了摇头,想着祁潭终归是小孩子脾气,非要争出个高下对错,不与之计较便是。

但他大概是忘记了,自己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正是该像祁潭这般肆无忌惮的时候。

短暂的争执后,是弥漫在两人间漫长的尴尬与沉默。祁潭在前面闷头走着,不期然被脚底碎石绊了个趔趄,突然感觉到身后袍角掀起的微风,继而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牵在掌心。

“你、你做什么!”黎清的手干燥温热,指腹上还有层练剑带来的薄茧,覆在祁潭的手背上,令他鸡皮疙瘩满身起,连眼睛都瞪得浑圆。

他忙不迭甩开对方,朝一旁疾退两步,龇牙咧嘴地吼道。

想起自己养在院里的那只黑猫,平日里受了惊,也总是这样一副炸毛模样。黎清愈发把他当小孩子看,语气不由的放得更缓:“这里离我们的院子还有些距离,山路难走,天色渐晚,还是让师兄牵着你吧。”

“谁稀罕了,不是,谁要你牵了!”祁潭脸红,故意将手背往身后。

“那就是师兄想牵着你,还劳请师弟通融一番。”黎清好商好量道,“我既应承了要看照于你,倘若第一日便叫你因磕碰受伤,哪里对得住师傅的嘱托?”

落日余晖打落在他的周身处,赤色的暖光,令那副清隽的眉眼显得愈加柔软,不带一丝一毫的戾气,目光真挚又温和,直看到人的心底去。

祁潭喉头梗住,头一次有火撒不出来,憋得慌。又耐不住他的好言相劝,心里百转千回,拒绝和答应的话都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别过头,朝这个人伸出手。

当然始终不忘嘴硬,高声强调道:“我是可怜你万一伺候不周,被师傅责罚,才不是需要你牵着走路。”

黎清忍住笑,并不戳破小师弟的心口不一,给人留足了面子,只点头说:“我明白。”

“为何不叫我师兄?”

“哼,我不叫师兄你都摆谱,叫了岂不是更要仗着身份来管束我。”

“原来如此,你倒是很聪明。”

“这还用得着你说?”

“你瞧着不过长我三两岁,同我在私塾里的伴读一般大,他叫小德子,那我就叫你小清子好了。”

“胡闹,不可对师兄无礼。”

“我就不认,你能拿我怎么样?”

夜幕四合,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行于山间,偶尔出声交谈,倒也有种别样的和谐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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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作者舒雩风倾心打造的一本纯爱小说《长生》,主角是祁潭黎清,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祁潭他回来之后他看到他的师兄黎清好像病情更加加重了,他实在是太心痛了,他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次才能让他的师兄好起来。

属性:一个脑子真不太好使的攻x君子如兰病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