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猫饼倾心打造的一本纯爱小说《陛下请自重》,主角是裴潜闻人长风,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闻人长风他在上一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被自己的家人给害死了。
属性:暴躁憨批皇帝攻x冷艳美人瞎子受。
《陛下请自重猫饼》精选:
裴潜收拾好自己,发现闻人长风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瑶池,而门口等着他的不是这些日来前前后后照顾着他的云儿,换成了一个陌生的侍卫。
听着气息也不像是方才的卫六。
裴潜听到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属下卫一,参见裴公子。”
卫一?“卫”字号的统领?上辈子裴潜在闻人长风身边待了莫约二十来年,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卫一,这让他不禁怀疑这位传说中闻人氏的得力助手是否真的存在过。
卫一见他微微颔首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接着解释道:“属下奉太子之命在此等候公子,等公子收拾妥当之后,带您去青阳殿前厅。”
一路上卫一同裴潜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超裴潜莫约半步的距离,适时的发出一声类似于“小心脚下。”、“前面左拐。”、“这边有三个台阶。”之类的提醒。
其实裴潜这好些年已经习惯了看不见的事情,除非是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否则基本不会磕到碰到。很少会遇到有下人这般事无巨细的为他指路。
就算是云儿,也只是在路段比较坎坷难下脚的地方提上一句小心罢了。
这短短的一刻钟的路段,卫一生生粉碎了裴潜心中为他树立的高冷忠犬杀人不眨眼的暗卫形象。
裴潜听着这个人源源不断絮絮叨叨的关心与提醒,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比孙嬷嬷更像是一个照顾人的奶妈妈。
瑶池到青阳殿前厅的距离不算很远,裴潜刚一踏进前厅,就察觉这里远不止闻人长风一个人,声音微微显得嘈杂,气息混乱,应该是有着不少人。
卫一将他送到前厅的门口,只叮嘱了一声“公子小心门槛”,没和他一同进去,反而是掩去了气息藏匿到了众人不易察觉的暗处。
想来是卫字号的人都不轻易在人前露脸吧。
其中丁良娣尖细的啜泣声异常明显,或许她已经刻意压抑过了,在寻常人的耳朵中只是小声撒娇哭泣罢了。但是落在裴潜的耳朵里,只会让他觉得异常刺耳。
这哭声如泣如诉,婉转延绵,硬生生是哭出了一曲千娇百媚的小调来。
丁良娣那水盈盈的眼睛里盛着一汪泪,委屈巴巴的看着闻人长风,希望那双曾经格外吸引闻人长风的眼眸可以唤起他的一些同情和保护欲。
奈何太子殿下现在早就被另外一双冷清的眸子给吸引了全部目光,再分不出一丝一毫注意力给她。
裴潜甫一过来,闻人长风就立马收起了先前的一脸不耐烦,冲着裴潜说道:“远之,你过来。云儿去扶着点儿你家主子。”
这些变化裴潜看不见也不知道,却是落在了底下一众人眼里。
云儿看着松了一口气,知道太子殿下目前为止还是偏向自家公子的,“哒哒哒”小跑着过去把自家公子扶了过来。
丁良娣眼睛红红的瞪着裴潜,跪在那里,修长的指甲掐进肉里也浑然不觉,不甘和嫉妒就差写在脸上了。
许如清端坐在闻人长风斜侧方,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清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各人有各人的姿态,闻人长风重活一世对着这几个女人有着九成九的了解,不必细看也都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他南苑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没一个省油的灯。
将裴潜安置在舒适的软榻中,又给他披了厚厚的披风,看着孙嬷嬷给他手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暖手炉,闻人长风这才开口道:“人都齐了。说说吧,怎么回事儿。丁良娣,你一直叫冤,给你个机会向本殿解释清楚。”
丁良娣闻言眼睛一亮,神色楚楚,咬着下唇说道:“妾只不过是听闻裴公子大病初愈,想要关心下,只是殿下这青阳殿戒备森严,妾进不来,只好唤裴公子过去。谁承想裴公子迟迟不肯来,妾在雪地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到裴公子现身。一开口就是辱骂妾身!”
云儿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歪曲事实,但是她那小包子的性格也不敢当着闻人长风的面造次。只能瞪圆了眼睛盯着这个满口胡话的女人不放。
“远之。是这样吗?”闻人长风皱了眉,侧首询问着裴潜,与方才对着丁良娣的疾言厉色完全是两个模样。
裴潜嗓子里有些痒意,大概是真的受了风寒。他压着喉咙间不太舒服的感觉,不急不缓的说道:“是。”
在场的众人明显都一愣。只听见裴潜继续说道:“也不全是。”
“是良娣唤着臣过去的不错,但是臣并不知所为何事。至于让良娣久等一事,是臣的不是,臣眼睛不便,对南苑的路又不甚熟悉,路上耗了些时间。臣同良娣请了罪,良娣却非要臣跪下认错。臣不愿,良娣便……动了手。”
相比丁良娣的话,裴潜这一番话既没有刻意为自己开脱,也没有将责任全部抛给丁良娣,基本上还原了事实,语气诚恳,比丁良娣的那番话可信多了。
但是还是差了点。许如清端着茶杯又小口的啄了一口,心想着。
裴潜这番话,说的并没有多漂亮,可也漂亮极了。只是将事实摆了出来,各有错处,主要看闻人长风的态度怎么处理。然而很明显闻人长风更偏向裴潜多一点,但是他当真要为了一个裴潜和丁家过不去吗?
许如清暗暗打量着,她不表态自然有人逼着她说话。
闻人长风突然看向了许如清,带了一丝笑容问道:“太子妃怎么看?”
许如清突然被点名,捏着帕子拭了拭嘴角说道:“这……是臣妾管理欠妥,闹出了这样的事。但是丁良娣总不该将人推下水的。不如罚上一月禁足?”
她顺着闻人长风的意思将裴潜摘了出来,应该是能让太子殿下满意。
“妾没推他,是他自己落水的。”丁良娣连忙为自己辩解着。
裴潜本不想和她斤斤计较,拽着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不是裴潜的性格。太小气也太过女气。他只需要垂着头等候闻人长风决断便好。
但是他突然就想到闻人长风在温泉池旁浅笑着说要帮他讨公道。裴潜头脑一热脱口说道:“推了的。”
裴潜都开口了,闻人长风立马表了态:“丁氏!做了错事还不承认!那么多人看着呢。云儿你说,是不是丁良娣推了你家公子!”
“是!”云儿终于等到了自己说话的机会,一个是字说的铿锵有力,说罢还小脸气鼓鼓的特别用力点了两下头。
“那是裴……公子的婢女!自然帮着他讲话了!”丁良娣尖声诉道。
闻人长风其实完全可以直接把人拉下去收拾了。但是他要帮裴潜在毓庆宫站住脚,要光明正大,是这个姓丁的女人做错了事情才得了罚,而不是因为他对裴潜的偏心。
“卫六!”闻人长风从来没觉得这个丁良娣这般难缠,不到黄河绝不死心,“来人去把卫六给我找来!”裴潜知道这话是说给卫一听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卫六就出现在了青阳殿。
“参见殿下。”
闻人长风掐了掐眉心说道:“你来说。丁良娣推没推裴公子。”
“推了。”
卫六话音刚落,裴潜就听见闻人长风飞快地说道:“这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卫六是本殿的侍卫,怎么连本殿的人说话都不公允了是吗?”
丁良娣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巴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很凄然的一笑,将头扭向了另一侧不去看闻人长风,模样固执倔强得很。
这般模样怕是个男人都会心疼。但是这青阳殿上的三个男人,一个眼睛不好看不见,一个目不斜视脑门上写着一身正气不近女色几个大字,另外一个更是此时此刻头疼无比完全不想看到她。
只有许如清还看着她,像是看笑话一样。
前世这女人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裴潜没记错的话,上辈子丁良娣争风吃醋后来没少给许如清下绊子。最后让许如清收拾了一番,不多日便抑郁而终了。这辈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找上了自己的麻烦。
“行了。丁氏无德,削去良娣的分位,丈二十,闭门思过,没有本殿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太子妃你好好教教她。也教教南苑其他人规矩。别再让我见到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另外,裴潜日后在毓庆宫不必对任何人行跪礼。散了吧。”闻人长风看着裴潜的脸色并不很好,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罚。
“臣妾明白。”许如清朝闻人长风款款行了个礼,见他脸色有些许的不耐烦,乖巧的带了面如死灰的丁良娣回了南苑。哦不,现在她已经不是良娣了。
许如清面上不显,心情却是很好。
孙嬷嬷见此情形,领着云儿和其他宫人鱼贯而出,不过几息的功夫,青阳殿就剩下裴潜和闻人长风两个人了。
“多谢殿下。”裴潜小声道了谢。下一刻却感觉闻人长风突然靠了过来,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裴潜一动不敢动,不知道闻人长风要做什么,心跳的有几分慌乱。
“乖。”闻人长风说道:“我给你下巴上的伤口上点儿药。”
哦……涂药啊。
裴潜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紧绷起来身体也缓缓放松下来,他眨了两下眼睛掩饰着自己方才一瞬间的慌乱。
被闻人长风这么一说,裴潜还真觉得下巴处有一丝丝火辣辣的疼,起初感觉并不明显,被提醒之后倒反而忽略不掉这一丝疼痛。
想要抬手摸一下子,被闻人长风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小臂阻止了他的动作。
“乖一点,不要动。”闻人长风用食指挑着裴潜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裴潜仰着头,脆弱的脖颈暴露无异,连闻人长风动作间衣袖带起的小小气流他都感受得到。
这个姿势太过危险。动脉毫无遮拦的露了出来,只需要别人轻而易举的一个动作就有可能毙命。
裴潜很少会把自己的脖子对着别人这般露出来。手放在膝盖上,无意识的攥紧了膝头的布料,压抑着自己内心一把将闻人长风推开的冲动。
“殿下,臣可以自己上药的。”裴潜觉得这个过程简直是过于漫长了,一呼一吸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忍不住开口道。
闻人长风拧开了药膏盒子,看了眼少年。
他能感受到裴潜的别扭,但是偏不想顺了他的意让他自己上药。本想说“你眼睛不好,不方便的”,但是目光落在了裴潜略显不安的眼睛上面,又临时改了口:“怎么?远之嫌弃我吗?”
他好像不喜欢别人因为眼睛的问题看轻了他。
“怎么会……”裴潜的语气有些无奈,上个药而已,谈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矫情了些。
闻人长风闻言不咸不淡的哼了声,说道:“那就把嘴巴闭上,不要乱动。”
裴潜闻言只能乖乖闭嘴,任由闻人长风动作。
若是换成其他人,裴潜可能还是会拒绝。
但这是闻人长风。
对着他的太子殿下,裴潜总是容易没了底线,多了些纵容意味。
闻人长风手掌扶着他的脖颈,用虎口卡住了裴潜的下巴来固定,大拇指轻轻搭在他小巧的下巴上,专心致志的给那道细小伤口上着药。
伤口是被丁良娣用尖锐的指甲划伤的,伤口并不规整,时深时浅,翻起点儿皮肉。本来不是很严重,但是被水一泡此时此刻看起来有几分泛白。
药膏冰冰凉的,涂上去很舒服,裴潜原本感觉刺痛的伤口一下感觉好了不少。效果这般好的药膏想来不是什么凡品。
闻人长风毫不吝啬的涂了厚厚一层,将余下的药塞给了裴潜说道:“治疗外伤。这是贡品制成的。很好用。不会留疤。”
裴潜捏着手中的小瓶,嘴角带了些笑容,说道:“多谢殿下。”
“远之可曾记得答应过我什么?”闻人长风的声音远了些,想必是已经从榻前离开了。
裴潜闻言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说道:“殿下不缺臣那一声谢,臣会一直陪着殿下的。”
“记着就好。”
记着就照顾好自己,健健康康的多活些时日,莫要食言了。
闻人长风看着裴潜无声的叹了口气。
刚刚事出紧急,闻人长风满脑子都是裴潜的安危,有些慌了神没能思虑周全。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裴潜此番落水说不定有他自己的意思在里面。
倒不是说他故意掉进去嫁祸丁良娣,裴潜的性子干不出那种事情,更何况这对裴潜和裴家没有任何好处。
只是,一个能够游走在许如清的谋划外,突破重重防守,带他逃出游船又直奔西南护了他一路的人,怎么会被丁良娣一个不懂武功毫无身手的人推下水呢。
就算裴潜现在年纪尚轻,武艺不精也不至于这般差劲。
是裴潜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他在藏拙,在自保。
闻人长风明白,还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让那孩子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日子还长。不着急,慢慢来。
闻人长风监督他喝了太医特意熬制的药,看着他躺下之后才算放心的离开了青阳殿偏殿。只是裴潜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是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摸出了自己的那枚玉扣,一边盘弄一边思索着。
今天这事看起来像是丁良娣不满他得宠,想要刻意刁难。
但是细细想来却是透着怪异。他搬来青阳殿也不过几日,丁良娣善妒却也不是莽撞之人,没理由偏要这个当口就要来找他的麻烦。
连观望几日都等不及。
况且许如清今日出现的太快了。闻人长风来得快,裴潜大概明白是卫六偷偷报了信,但是许如清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呢?他一落水就急匆匆的赶到了。
今日的事情,定然和这个看似淡漠的太子妃脱不了干系。
丁家……
许如清此时待在她的南苑,拨弄着小盒子里的鹅梨帐中香,问道:“雨儿那姑娘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听了娘娘的吩咐,早早将雨儿姑娘摘了出来。此事并没有牵连到她。”点秋垂着头小声说道。
“嗯。到底是有些长处。会嚼舌根就是不一样。”许如清挑了自己看着顺眼的香,摆弄着点了起来。
“娘娘,”点秋说道:“女婢有一事不明白。娘娘为何要保那雨儿?”
雨儿得了点秋的授意故意在丁良娣周围散布着“裴潜得宠,丁家可能要被太子拿来当裴家的替罪羊”这样的流言。只小幅度在丁良娣周围,让她天天都能听到,误以为真,从而按耐不住去找裴潜的麻烦。
许如清是要借此试探清楚闻人长风对裴潜的态度如何。丁良娣同许如清有点小过节,又是许如清未进府前最为得宠的太子嫔妃,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裴潜落水这件事情确实在许如清的意料之外。她本来没打算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然也不会那般急匆匆的赶过去。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太子在丁裴两方选了裴。只是许如清倒觉得他不是选了裴家,而是选了裴潜。
这些点秋在许如清身边一直跟着,也都明白。但是她想不明白雨儿本来是一枚弃子,为何却被保了下来。
许如清知道她有此一问,没有一点不悦,反而耐心道:“这丫头野心不小,以后或许有些用。先留着吧。”
点秋应道:“是。”
“对了,同许相说一声。梅花糕很好吃,这是谢礼。顺便告诉母亲,丁良娣被削去分位的这个好消息。”许如清随手递给了点秋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支木簪子。
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簪子是可以打开的,里面镂空了塞了张纸条:“奇计胜兵,奇谋生财。”
漠北的生意,或许也是挺好做的。
……
夜渐渐深了,毓庆宫的灯不少都已经熄灭了,除了夜值的宫人,大家都已经陆续陷入了沉睡。
唯独平日里早早灭了灯或者压根不点灯的青阳殿偏殿今夜是灯火通明。
裴潜自以为自己身强体壮,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但是多年磋磨,内里早就亏空了,前些日子在雪地里长跪不起受了寒,本来就还没调理过来,今日又是在寒冬腊月落了水,一下子加重了病情。
夜里就发起了热。
额头滚烫,像是保有余温的碳石一般。
裴潜很多年没这般病过了,意识模糊睁不开眼睛。除了发热带来的时冷时热,鼻子不通,嗓子眼干之外,心口还有着密密麻麻的痛痒感,像是被虫蚁一点一点啃食一般。
先是云儿发现了自家主子的情况,后来惊动了闻人长风。闻人长风只穿着中衣披了件披风就赶到了偏殿。
可怜的卫一大半夜被命令去太医家里,把还在抱着自家媳妇儿做美梦的太医从被窝里挖出来,然后像是拎小鸡崽子一样拎到了青阳殿偏殿。
毓庆宫青阳殿这几日简直是太医院的常客,隔三岔五就会有“卫”字号的侍卫冲进来随即选中一位幸运太医拎起来就走,简直不讲理。
但是今天晚上的情况特殊了些,睡衣迷蒙的太医被拎到裴潜榻前才看清周围一圈都是自己的同僚。
今夜当值的,不当值的,休假的,一个太医院在任太医都在这儿了。
最后来的这位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他们大烨的太子殿下怎么了,却看见闻人长风黑着脸在榻前好端端坐着,细一问才知道是正躺着的这位出了些问题。
裴潜最严重的问题不是受寒发热,而是他的脉象混乱,根本看不出具体的问题,明明身体发烫,脸色却苍白如纸,一点鲜活气儿都没有。
太医们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着病症,叽叽喳喳不自觉就吵闹了起来。闻人长风低声训斥道:“都闭嘴!”
一瞬间大家安静如鸡,惊恐万分的看着太子殿下。
裴潜被闻人长风握在掌中的手不安的扭动了一下,似乎也被吓到了。
闻人长风连忙压低了声音,却还凶巴巴的极小声的说道:“出去讨论!吵到他了,唯你们是问!”
众太医连忙鱼贯而出,一瞬间偏殿内室只留下了闻人长风和裴潜两个。
闻人长风一回头却发现,裴潜不知道什么醒了,银白色的眼眸半睁着,迷离而又深情,看向了闻人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