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男后》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明月上西楼,傅徇沈之秋是小说中的主角,独宠男后主要讲述了:沈之秋他知道他只是一个男人,后宫之中还有很多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想要傅徇不喜欢他,想要除掉他。
网友热议:皇上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独宠男后傅徇》精选:
金福查了一夜,刚找出点线索,一大早发现凤仪宫那位涉事的宫女掉到枯井里摔死了,线索就这样断在了这里。傅徇在承光殿将金福他们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但是骂的再狠,也没法继续查下去。
沈之秋劝下傅徇,抬抬下巴让金福等人退下了,他对傅徇说:“其实即便是线索断在这里,皇上心中也清楚谁人嫌疑最大。”
傅徇怒气未消,“她是太后,没有证据,朕动不了她。”
“既然动不了,就想点别的法子,总不能白白吃了这个亏。她想害皇上的孩子,闹得皇上的后宫不得安宁,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沈之秋轻声说。
傅徇脸色稍霁,皱眉沉思片刻,道:“袁弘轩此人看着一表人才,实则十分纨绔,朕不信他能那样本分,娶了五妹就真的不碰任何女人了,或有外室也未可知,一个不小心外室闹起来,以傅蕴的专横霸道,必定不会干休。”
“就算驸马爷没有外室,想法子让他养一个就行,此事臣会知会安南候府的人,他们在宫外,行动起来更加方便。”
傅徇看向他,“是朕无用,不能将太后的势力一举铲除,要你跟着受累。”
“太后把持朝政多年,哪里那么好对付,皇上一国之君,维护天下安定才是您的要紧事,皇上才登基一年,臣听闻百姓已经有所称赞,得君如此,实乃百姓之幸。”沈之秋行一个臣子礼,恭恭敬敬地说。
傅徇扶起他,“你我二人,何必闹这些虚礼,走,咱们一起去瞧瞧皇后。”
沈之秋随傅徇一起去到凤仪宫,凤仪宫刚刚有宫女出了事被严肃整顿过,此时所有宫人唯恐犯错都十分小心谨慎,整个宫殿人虽多,却安静的很。皇后斜靠在暖阁软榻上,脸上没什么血色,精神却比之前好些了,看到傅徇和沈之秋一起进来,强压下心中的一丝酸楚,给傅徇请了安。
沈之秋也跪下给皇后请安,皇后抬抬手,虚弱地说:“韫玉公子不必多礼,本宫已听陛下说了,多谢韫玉公子为本宫操心。”
“臣作为臣子,理应为皇上皇后效力,皇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竹芝为沈之秋搬了椅子过来,沈之秋坐下回话。
皇后露出一个憔悴的笑容,“好些了,有劳玉公子挂心。”说着对竹芝道,“叫奶娘把大皇子抱来给陛下瞧瞧。”
竹芝应了一声去了,奶娘很快抱着大皇子前来请安,跪在傅徇面前,“大皇子给皇上请安。”
傅徇忙伸手接过襁褓中的大皇子,过了这些天,大皇子脸上身上终于不再是皱巴巴的了,圆圆的眼睛咕溜溜地乱转,一点也不怕生,还将小手从襁褓中伸出来抓傅徇的脸,傅徇一颗心被融化,笑的慈爱无比。沈之秋也凑过去看,那样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这样延续下去,他只觉得神奇,转念又想到,同样是男子,他这辈子恐怕不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这个想法稍纵即逝,很快就被大皇子的哭声打断。
这边一派喜乐祥和,永寿宫气氛却不太好,周太后怎么也没想到她那样缜密的安排竟然没处理掉大皇子,还险些被人发现,她冷着脸看向边旗,“做事情也不干脆些,如今人没除掉,还给人留下把柄,哀家要你有什么用。”
边旗噗通跪下请罪,“奴婢办事不力,请太后责罚。”
太后瞥她一眼,十分无奈地说:“事已至此,哀家罚你又有什么用,起来吧,这个沈之秋竟有这种本事,看来往后不能小瞧了。”
边旗忙寻着机会道:“周家的二姑娘再过两个月就及笄了,也该送进宫来了,太后现在怕是要打压一下甘泉宫那位,若任由陛下这样宠他,二姑娘进宫后可不太妥当。”
“你说的是,之前抬举他是因为他不能生孩子,如今意心要进宫了,他也该让位了,你去安排,寻个由头压压他的风头,没得让皇帝整天沉迷在男人的被窝里。”
“是,奴婢遵命。”边旗见太后神色好些了才敢近身为她按头,檀香从香炉中袅袅升起,熏得人昏昏欲睡。
沈之秋当天就给沈嫣然写了信,将驸马府的事情交给她去办。沈嫣然在沈之秋进宫后没几个月就议亲了,许的是户部侍郎的大公子,虽然门第不及侯府气派,但是日子过得很是安稳,大姐夫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对沈嫣然又极为尊重,沈嫣然自小聪明谨慎,将这事交给她,沈之秋很放心。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沈之秋想起了那日匆匆一瞥的郑贵妃,皇后难产的时候,郑贵妃匆忙赶来,担忧的神色无法掩藏,但是皇后转醒后,她便再没有去过凤仪宫,若说她俩关系不好,她那份焦急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若说关系好,为何一直没有交往。他让沉香从库房寻出一块上好的檀香,吩咐银杏送到广阳宫给郑贵妃,顺便打听打听她和皇后之间的故事。银杏回来的很快,看上去却不太高兴,她闷闷道:“广阳宫宫人个个口风紧的很,奴婢打听不出来什么,只知道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在王府的时候就闹翻了,好像是因为争宠。”
这些事沈之秋听到过风声,从王府跟过来的大多知道,不算什么新鲜事,便摆摆手让银杏下去了,墨兰从外面领着位宫女进来,对沈之秋道:“公子,王美人差人过来请安。”
沈之秋点点头示意让人进来,那名宫女毕恭毕敬地跪下请安,“奴婢给玉公子请安,我们主子听闻玉公子曾对兰陵围场的上汤翡翠卷很感兴趣,特意亲手做了一份,送给公子。”
沈之秋微愣,示意墨兰收下食盒,对那宫女说:“多谢你家主子的好意,改日我亲去景怡宫道谢。”
宫女走后,沈之秋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盒精致的点心,确实是那日在兰陵围场的夜宴上他多吃了几筷子的东西,那天他和柳贵人交谈时,王美人就在旁边,想必是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今日才特意送来这样一份点心,但是她意欲何为,沈之秋却实在想不通,她的一系列反常行为,让沈之秋将她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他吩咐墨兰将点心丢掉,走近内室去下那一盘未下完的残棋。
自从大皇子出生后,傅徇多半时间都陪在皇后和大皇子身边,来甘泉宫的次数少了很多,沈之秋闲来无事,又开始和自己下棋。
掌灯时分,银杏为沈之秋端上一碗糖蒸酥酪,看着沈之秋一个人在下棋,不禁感叹道:“自从大皇子出生,陛下也不来陪公子下棋了。”
沈之秋没有说话,沉默地端起酥酪吃着,一边想着如何解棋,偏银杏还没看出他的情绪,瞧着自家主子不争不抢的性子,忍不住提醒他:“林选侍自从解了禁足之后,常常往承光殿跑,今日送一碗牛乳燕窝,明日送一份如意糕,可殷勤的很呢。”
沈之秋放下碗,抬头看着银杏,淡淡道:“你若是再这样多话,以后便不用在屋子里伺候了。”
银杏吓得忙紧紧闭上嘴,猛摇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说话又不敢张嘴,含糊不清道:“奴婢不敢了。”
“今后这样的事,不必再报给我听,甘泉宫以前什么样,以后也一样,去吧。”沈之秋打发了她,端起酥酪继续吃。
忽的一只手放到他的头顶,傅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事不必报给你听?”
沈之秋的手顿了顿,又舀了一勺子酥酪吃了,才淡淡开口,“怎么悄无声息地就来了。”
“朕进来的时候正听见你在训人,想着就不要惊扰你了。”傅徇在他对面坐下,眼前的棋局已接近尾声,傅徇看着沈之秋淡然的脸,略带歉意的开口,“太医说雁珺生产时落下了病根,往后身子可能一直就这样了,朕怕她心里难受,就多去陪了她几天。”
听着傅徇的解释,沈之秋心酸又无奈,他是天子,后宫佳丽众多,而他只是他其中的一个妃子,有什么权利因为他不来就耍脾气,还让皇上亲自道歉的,沈之秋朝傅徇轻轻一笑,“皇上多陪陪皇后是应该的,无需和臣解释。”
傅徇拉过沈之秋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你生气了就是朕的不是,朕不是在和你解释,只是想告诉你实话。”
沈之秋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听着傅徇的话,忽而想起他的初衷,他原本只是想和傅徇达成双赢的合作,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明,他很明确的知道现在他对傅徇的感情已经不单单是臣子和皇上了,他对他动了心,人一旦动心,就会变得贪得无厌。而傅徇是皇上,他现在有很多女人,往后可能还会有很多女人,自己对他而言,或许只是一时新鲜所以多宠了些,若是以后他厌了,那他就只有被厌弃的份,甚至连宫门都出不了。他想起前不久在凤仪宫看到的大皇子,那是傅徇的儿子,他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儿子,而他沈之秋,若是栽在这人身上,栽一辈子,也只不过是个男妃的身份。
他不想自己变成林选侍柳贵人王美人之类的人,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撕破了脸皮,什么都顾不上。今晚听到银杏那些话的时候,他心里是十分难受且生气的,就因为这样,他才越发害怕,害怕以后会变成那样,满是妒忌、占有欲和怨气。
这种想法一旦冒出了头,就像是着了魔一发不可收拾,沈之秋越想越深,开始厌恶这样儿女情长的自己,帝王博爱而寡情,或许还是回到最初的关系,对他而言,最安全也最可靠。
于是沈之秋抽回手,对傅徇恭敬道:“臣没有生气,皇上,之前和你商量过的驸马爷的事情,臣的长姐已经安排妥当了,过不了几天,长公主大概就要闹到宫里来,还请皇上早些想好对策。”
傅徇手里抓了个空,看着沈之秋淡漠的脸色,微微皱起眉,他是不明白为何沈之秋突然对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若是为着他这几天没来,他已经解释过了,他原以为,沈之秋该是懂他的,傅徇沉下脸,“朕今日不想谈公事。”
“既如此,现在天色已晚,皇上若是要宿在这里,臣便唤人进来为皇上更衣。”沈之秋一面收拾着棋盘,一面对傅徇说,他这话没有什么错处,可是那样疏离的语气令傅徇十分不满,他觉得沈之秋似乎又变成了他们刚认识时候那样清冷淡漠的模样,前些日子的温情仿佛荡然无存,傅徇下了软榻,沉声道:“你歇着吧,朕走了。”
既然他并不想自己留下来,又何必自讨没趣。
傅徇走后很久,沈之秋都在收拾棋盘,他动作一条不紊,心里头却闷得难受,他凄然一笑,原本就该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是他鬼迷心窍,乱了身份。
傅徇走后,连着好几天没有踏足过甘泉宫,沈之秋什么也没说,照旧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宫里头开始传出玉公子失宠的传言,沉香银杏等人干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她们不敢再去沈之秋面前多嘴。
这日长公主傅蕴怒气冲冲地进了永寿宫,紧接着,傅徇也被太后叫了去,原来是驸马爷袁弘轩在外养了个外室,现在外室有了身子到驸马府闹起来,傅蕴气不过,才跑进宫来让太后和傅徇为他做主。
傅蕴哭诉完,太后也气得不轻,她的女儿还没有怀孕,却让一个外室有了身子,那外室是个泼辣的角色,将这事儿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傅蕴一个公主丢了好大的脸,哭着要和袁弘轩和离。
傅徇在一旁和稀泥,“这袁弘轩实在是不像话,朕原看他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才将五妹许配给他,没想到他竟这样欺负五妹,五妹你若是想好了真要和离,朕便为你做这个主。”
周太后虽然为女儿的遭遇感到生气,但是她却不想放弃宁国公这样一门亲戚,宁国公手里的兵权对她来说诱惑很大,她在六部都有人,唯独缺了军方的支持,于是只能含恨劝傅蕴,“袁弘轩做的是不对,但是这事儿全是因他那个外室所起,也不能全怪他,那些养在外面的女人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现如今她怀了孩子,你这时候和袁弘轩和离,岂不是便宜了她,更落下个不容人的名声?”
“母后,难道要我忍下这口气?我忍不了!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怀着孩子,口口声声要进府来,我堂堂一个公主,难道要和这样一个下贱之人共侍一夫?”傅蕴气冲冲地说。
太后安慰她,“她不就是怀了孩子,你回去和袁弘轩说,若是他还想继续做这个驸马爷,就好好听你的,人不能接进府,你亲自找人看着,等她顺利生下孩子,你就把孩子抱回来养,至于她,随便处置了就行。”
傅蕴还是气不过,但是她又不是真想和袁弘轩和离,只是一下子被气的没了主意,现在听太后这样说,气性下去几分,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是一想到这件事京城众人皆知,她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傅徇适时开口道:“朕一会就回去下一道旨,好好斥责一下这个袁弘轩,一定为你出气。”
两人好说歹说,终于将傅蕴劝走了,这事儿一闹,她和袁弘轩的夫妻感情肯定不如从前,傅徇再火上浇油以此事为由,不轻不重地将袁弘轩处罚一通,袁弘轩心里定会对傅蕴的专横有所怨怼,后院不宁,其他事情也不会太平。
这注意是沈之秋提的,傅徇从永寿宫出来,不由得就想起了他,算着日子有七八天没去甘泉宫了,他心里气沈之秋的变化,又想念他的风雅,在心里鄙视自己一遍,还是决定往甘泉宫去。
刚走进御花园,采薇迎面而来,跪下来道:“奴婢采薇参见皇上。”
“何事?”傅徇淡淡道。
采薇道:“回陛下,今日是主子的生辰,主子让奴婢来请陛下去永宁宫用膳。”
傅徇是不记得她们的生辰的,想着前几日林选侍的殷勤,林选侍自解了禁足自己确实一次没有去过,既然是生辰,去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吃完正好转道去甘泉宫,便道:“起吧,去回你主子,就说朕稍后过去。”
采薇笑着应了,欢喜地离开,傅徇对金福吩咐,“你去叫御膳房多做点好吃的送去甘泉宫,朕这几日没去,想必御膳房又不太重视他了,他吃不好东西就容易心情不好,再跟他说,朕晚上过去。”
“是。”金福领命去了。
永宁宫里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还温着酒,傅徇刚进去,林选侍就迎了出来,跪下来请安,满脸的喜气洋洋,“臣妾给陛下请安。”
“起吧。”傅徇径直走进去在桌前坐下,林选侍招招手吩咐宫女们进来为傅徇净手,净完了手,她便遣退了所有人,屋子里只余他们两人,林选侍站起来为傅徇倒酒,褐色的酒味道很大,傅徇端起闻了闻,不由蹙眉,“这么烈的酒。”
林选侍笑的娇羞,柔声道:“陛下好久没来了,今日又是臣妾的生辰,臣妾想陪陛下不醉不归。”
傅徇不置可否,端起酒与林选侍碰杯,喝了一口,边喝便吃菜,林选侍殷勤地为他布菜倒酒,一改那日打人时候的泼辣,倒是温柔起来。
饭吃到后面,傅徇已有些微醺,林选侍再为他斟酒的时候,离他很近,纤纤玉手搭在傅徇的肩膀上,粉面含春,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傅徇,娇嗔道:“陛下,臣妾不知道做错了什么,陛下这么久不理臣妾,臣妾真的很想你。”
永宁宫不知熏着什么香,傅徇闻久了只觉得头疼,他推开林选侍,道:“屋子怎么这样闷,来人,把窗户打开。”
可是外面根本没有人应,傅徇站起身就要自己开门,林选侍在身后抱住他,抽泣起来,“陛下别走,今晚就宿在臣妾这里吧。”
傅徇打开门,夜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很多,他拿开林选侍的手,冷着脸道:“朕最讨厌这些下作手段,你这种香,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说罢,拂掉她的手,迈步走了出去,只留林选侍一人跌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哭了一阵,心里知道傅徇不会再回来,林选侍擦干眼泪,站起来唤来采薇,急道:“你快去把柳贵人叫来。”
柳贵人来的时候,屋子里的香味儿已经散了,她看到狼狈的林选侍,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
林选侍脸上满是后怕,战战兢兢说:“你教我的方法我都试过了,熏了香,也给他喝了酒,可是他还是走了,这下该怎么办,若是被皇后娘娘或是太后发现我用了鹿血酒,怕是要处置我了。”
柳贵人按住她的手,安抚她,转身问采薇,“陛下出去后往什么方向去了?”
采薇道:“瞧着像是往甘泉宫去了。”
“这下可怎么办,那个狐媚子聪明的很,他又恨我,必定会撺掇陛下狠狠处罚我。”林选侍脸色红晕消退,吓得惨白。
柳贵人道:“如此甚好,姐姐,明日一早你就去太后那里请安,就说玉公子用鹿血酒争宠,伤害龙体。”
“可……可鹿血酒是我宫里的,太后会相信吗?”林选侍担忧地问。
“一切交给我,你只管这样说就好了,妹妹一定保你没事。”柳贵人再次安抚,林选侍脸色这才好了些,柳贵人又陪了她一会,才回去自己宫里,回宫的路上,方才还为林选侍着急的脸已变了副面孔。
沈之秋靠在软榻看书,瞧一眼天色已大黑,叫来沉香问:“你去看看皇上今晚还来不来,若是不来,我就歇着了。”
沉香应了一声刚要出去,门外就传来通报声,说皇上到了。沉香忙为傅徇掀开门帘,沈之秋依旧看着书,一动不动,傅徇一踏进来,他就闻到一股酒味,沈之秋蹙眉,站起身给傅徇行礼,“臣给皇上请安。”
傅徇抬抬手示意沈之秋起身,在软榻上坐下,揉着太阳穴吩咐沉香,“去泡一杯醒酒茶来。”说罢拿过沈之秋手里的书,是一本《道德经》,便问:“怎么看起这种书来了。”
“闲来无事,养养性子。”沈之秋淡淡回话。
傅徇看他一眼,接过沉香端上来的醒酒茶喝着,“闹了这几日脾气,可消气了吗?”
沈之秋很是无奈,“皇上说笑了,臣从不曾闹脾气。”
傅徇见他这样,也不欲和他理论,不知是林选侍那里的香有问题,还是酒太过烈性,他此时全身都不太舒服,尤其头疼的厉害,也没有精力再去和沈之秋理论,喝完醒酒茶后,就将沈之秋的书抽走放到一边,“夜深了,该歇着了,今日朕宿在这儿,玉公子不会又赶人吧?”
沈之秋再怎么不愿和傅徇太过亲密,身份摆在这里,他不能明目张胆赶人,不过只是在同一张床上睡一觉而已,已经睡过多次,倒也没必要矫情,便唤来沉香为他们宽衣。
再次并排躺在一起,沈之秋的内心却不似从前那般平静了,傅徇身上的龙涎香气和酒气弥漫在整间屋子,熏得沈之秋心突突地跳,那日他那么明确的表了态度,原是想和傅徇拉开距离,可是一见到他,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悸动,他压下心中的情意,侧过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傅徇。
傅徇许是吃醉了酒,已然睡着,沈之秋视线扫过他的轮廓,轻轻阖上眼,这样很好,他想。
夜半,沈之秋是被一种奇怪的动作吵醒的,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觉得有人进了自己的被窝,沈之秋心中大骇,猛一睁眼,发现自己被傅徇轻轻抱着,傅徇的手正搭在他的腰身,沈之秋转过头,和傅徇在黑夜中四目相对。
他惊道:“皇上请自重。”
傅徇深深看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情意,他这时才明白,林选侍给他喝的酒也有问题,那样浓烈的酒味只是为了掩盖里面的东西。他睡至半夜,只觉浑身燥热,掀了被子也是一样,再无法入睡,清醒过来就看到身边躺着如璞玉一般的人,他身上还散着淡淡的墨香,一只手压在胸前,一只手放在耳旁,面对着他,睡得香甜。傅徇一颗心恍若被温水包裹,晃晃荡荡找不到落脚点,却又无比充实,他知道自己早已被眼前的人吸引,也是明确表示出来的,他原以为两人会慢慢靠近,却不料此人一直闪躲回避。傅徇静静看着睡梦中的人,肤若凝脂,薄唇轻抿,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着,傅徇还记得那日在兰陵围场的那个吻,那样柔软香甜,是他从不曾品尝过的味道。
越是想,身上便越是燥热,碰巧沈之秋翻了个身,左手不小心搭在了傅徇的身上,傅徇瞬间如同被火撩过,当下就抓住他的手,掀开他的被窝钻了进去。
面对沈之秋的惊慌和质问,傅徇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唐突,他柔声道:“你睡觉的模样真好看。”
沈之秋脸腾的红了,神思还是困倦的,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抓住傅徇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就要拿开,却不料被傅徇反握住手,傅徇欺身过来,凑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韫玉,你分明对我有情,为何不敢承认。”
沈之秋被他牢牢箍在怀里,挣也挣不开,耳边又受着他的撩拨,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急道:“皇上想是吃醉了酒,胡言乱语。”
傅徇伸手一捞,将沈之秋按在自己胸膛,吻一吻他的额头,喃喃道:“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最清楚,韫玉,我晚上吃的酒有问题,这时候很难受。”
沈之秋大惊,急切地问,“林选侍给你下了毒?”刚刚睡醒的他脑子尚不清楚,一下子没听出来傅徇话里的意思。
傅徇轻笑一声,“你看,你分明还是关心我的。”说着凑过去对沈之秋耳语几句,沈之秋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就要逃离他的怀抱,说话也磕巴起来,“既……既如此,皇上不如还是去永宁宫吧,再不然,瑶华宫长阳宫或是皇后那里都是好的。”
“我哪里都不想去。”傅徇说着,手就已经伸进了沈之秋的中衣里,沈之秋腰身紧致,摸在手里,如同上好的玉石,傅徇一下就沉沦了,沈之秋被这样一摸,身体瞬间软了半边。他从前在侯府,虽说早已束发,但是李氏不管他,从来不曾给他安排过暖房的丫头,他自己规矩又严,辑月阁的丫头们也不敢近身,故而沈之秋平日极为克制,很少有动情的时候,此时被心上人这样撩拨,哪里承受的住。
他抗拒着想要推开傅徇,不知是抗拒的力道不够,还是傅徇力气太大,总之于事无补,两人都是男子,又彼此有情,一时情动,推搡间就渐渐滚在了一起。
屋内只燃着两盏灯,滚烫的蜡油从烛身滚落下来,像极了傅徇额上淌下来的汗珠,一滴滴落在沈之秋光洁的胸前,两人的头发散落在一处,纠纠缠缠,早已分不开彼此。室内灯火摇曳,月白纱帘后面,是缠绵的人影和难耐的声音,映着外头的一轮明月,直教人心神荡漾。
沈之秋知道不该如此,可他的理智尚未清醒便被情.欲牵着走了,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微微一动,只觉身上到处都疼,伸手一摸,身边无人,他身上未着片缕,又腰酸背痛,揉着脑袋叫人,沉香很快推门进来,站在帘外回话:“公子醒了。”
“……皇上呢?”想起昨夜的事,沈之秋有些底气不足。
沉香道:“陛下一早上朝去了,吩咐奴婢们不要叫醒公子,说公子昨晚劳累,需要多休息。”
这个傅徇!沈之秋狠狠地想,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昨晚他们做了什么吗。好在沉香她们都是跟了自己好多年的人,沈之秋红着耳朵,唤了沉香进来服侍他更衣。身上的星星点点尤为明显,沉香仿若未见,垂着眼睛为沈之秋穿好衣裳,银杏和墨兰也端着水进来服侍他洗漱,早膳已经摆好,皆是清淡的粥点,沈之秋一言不发地喝了,心里头把傅徇骂了一千遍。
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决心,被他三言两语给摧垮了,沈之秋鄙视自己。
早膳还未用完,永寿宫来人说,太后请韫玉公子过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