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季北朝南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南冥》,作者:阿森僧,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季北他之前是那样的喜欢朝南,他觉得自己可以为了朝南做所有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是无论他做什么都还是温暖不了朝南的心。
网友热议: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南冥》精选:
我可是十分忠诚的哪,是吧,陛下
—— 季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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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格外宁静,尤其是皇宫。
幽暗的地牢七拐八拐的,阴森的烛火左右摇曳着,晃着影儿在墙壁上。地牢深处,最里面的一间房里,侍从站在走廊里,低着头,都噤声不语。
房内,坐在椅子上的朝南磕着茶盖,清脆的敲击声一下一下回荡在屋内,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被铁链吊着,头发结垢着垂着,低着头,叫人看不清真切他的脸。
朝南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猛的将茶水泼向吊着的那个人,滚谈的茶水泼到那人身上,再带着血水滴答滴答流下来。汇在地砖上。
“说吧,这信是要给谁的”
“季……北…”
“谁让你给的”
那人不语,抬起了脸,扭曲着,像在恐惧着什么。他嗫嚅了几下皲裂的唇。死撑着,就是不说。 “来人,现在就斩了,别早上杀了,晦气,备轿,回宫”朝南起身道,头也不回的走出牢门,任由里面那人撕心裂肺的喊
“我还有很多情报!我都可以说的!都可以的!我不要死啊啊啊—啊,是太后,是太后!”
“肯说真话了?真乖。”朝南折回牢内,再次坐回椅子上,“太后怎么会想到和季北联合呢,有趣,来,你告诉我,这信本来要放哪的?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个地点,下一秒,寒光一闪,他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太后怎么叫了这么个软骨头执行任务呵。”
将军府内
季北趴在床上,任由医师给他剥离纱布,一层层带血的纱布落下,露出里面狰狞的伤疤,皮肉外翻着,漏出的肉泛着不正常的黑色。
“主子,这伤口上,有毒”正在剥纱布的露水道。
“能剜了就剜了,不用管我,这哈尔赤的人最善用毒,最好赶紧处理。”季北伏在被褥上,上身裸露着,露出毫不夸张的肌肉。
“不成的,面积太大了,主子,只能暂时压制这毒。”露水道,“那就压,这是什么毒?”季北将头捂进了被子里
“蝎毒,是哈尔赤人最擅长的毒,没有解药,极其难治,后劲也出奇的强烈,怎么办”露水回答他。
“是毒就有解,现在就把坏死的肉去除,别让它扩散。”季北果断坚决的对露水道,并放松了肌肉,只待医师治疗。
他是一个军人,堂堂正正的将军,岂会在意那些皮肉之苦呢?
一刀一刀的刮下腐肉,待流出的血不再是黑紫时,季北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他一声也没出,咬着牙也没哼唧一下。
重新缠上绷带时,季北才舒了一口气,让露水退下后,一个人来到了书房,叫小厮点了灯,鹅黄的灯光让这夜有了点温度,季北从桌底摸出一封信,待把门窗都关上以后,他从里面拿出纸来。
信上只写着两个字—结否 季北将这纸放在烛火上,看火花慢慢凑近指尖,火苗舔到了季北的指尖,季北一甩手,突然意识到什么,提笔重新拿了一张纸,写上一字— -否 他走到窗边,吹了一声哨子,一只雪白的猫头鹰落在窗棱上,温驯的贴服在季北大掌下,季北将纸条揉成一个小球,装在一个中空的珠子里,塞在猫头鹰嘴里,并低下头,用脸蹭了蹭猫头鹰的头,再推了推他,道“去吧” 然后他啪的一声合上窗户。
站在桌前才想起来,昨天约了朝南切磋,现在再不睡,明天被看出端倪了怎么办,于是,赶紧熄灯上床,
睡前他想,他要是写个好字,明天他是不是就不用去切搓了,而是去切头了?真他妈刺激。这下他就是个夹板,要两头受力了。
我自始至终都是一把刀,一把需要刀鞘的刀,他怎么忍心吊着我呢
——季北
次日清晨,天还未完全通透,季北就已经踏着朝露来到了练场,一同前来的还有朝南。
季北站在靶场上,从身后箭袋里抽出羽箭来,接过身后侍从递来的弓。
季北将弓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回头对身边的朝南道“陛下这弓是好弓呵。”
“爱卿慧眼,这弓,同刀一样,要挑好的使,但要是伤到自己就不行了,你手上拿的这把,是先皇赐给朕的,实在为难得一见的宝物,来,你试试。”朝南看着季北手上的弓,对他道。
也不知是真的在夸这把弓还是别有深意。朝南在说完后看了一眼季北,见他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季北带上扳指,着手拉开了弓,拉开一瞬,季北道“掂量着像是用梁木造的,厚实,让臣试试他的射力。”
说着,箭已经射了出去,弓弦弹开发出的声音如同霹雳震响,带着白羽的箭射中在百步之外的靶心上,气力之大竟使靶子稍有裂痕。
“果真好臂力。”朝南忍不住啧啧赞叹道。
朝南看着身边的人,一头黑发囫囵扎在脑后,蓝色的发带随着风飘舞着,他那倨傲的神情,面上微微的潮红给他的眉眼间增加几分艳丽感。
朝南突然别过头去,不再看季北。
因为,他觉得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
一边的季北却暗暗变了脸色,刚刚剧烈的拉扯臂膀处的肌肉,牵扯着使背上的伤口开裂了,他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水流在伤口处向下流动,完了,流血了。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心脏开始撕扯,五脏六腑像是被翻搅一般。
季北心道不好,他知道,蝎毒要作妖了。
这种毒狠辣,是哈尔赤人一贯善用的毒。
那日,他与哈尔赤国太子对峙时,他硬生生扛下背后太子亲信给他一刀,但也一刀刺进敌国太子的腹部,了却了他的生命。但也为自己留下了致命伤。那道横越他半个上身的刀痕至今未好,如此大面积的染毒,他也知道此事棘手。
这种毒发作时间不定,有时当场毙命,有时却拖延数日甚至数月,看来,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啊,就没哪个将军在封神之战殒命啊,好荣幸,成为了史前第一人。但也不要是现在啊——啊—,尤其还是在朝南面前……
这是季北在坚持不住时,单膝跪地稳住身形时想的话,下一秒,他在朝南的惊呼声中昏迷了过去。
朝南一回头,就看见了单膝跪地的季北,他脊背弯曲着,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他身上青碧色的短衫后背处被染成黑紫色,晕染面积还在不断的扩大,朝南有些慌了,发疯一般,吼来侍从,“给朕宣太医,一炷香不到就提头来!”并在季北倒地时稳稳的接住了他。
朝南感觉手臂下一大片湿润,抽手一看,沾了一手黑紫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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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后…
刘太医站在床边,季北趴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此时他上身赤裸着,露出后背还在淌血的伤口,皮肉已经又些溃烂了,擦过药依然没有什么用处,伤口依然是中毒的黑紫,刘太医不忍的侧目,替季北把过脉后,用小银针挑了点伤口上的血,仔细的观察一番,来到外厅,对朝南道“陛下,小的曾经见过这种情况,将军是中了蝎毒,刚才是毒发才导致他昏迷。”
“可治?”朝南倚在椅子上,偏头看着刘太医问道。
“回陛下,此毒不能彻底根治,但只要日日服用配置的药材就可以压制”刘太医恭敬的回答道。
“去配药”朝南言简意赅的说着,一边起身,朝季北躺的内殿走去。坐在靠床的椅子上。
朝南看着闭着眼的季北,实在不知作何感想,想着截获的那只猫头鹰和字条上的那个否字,他明知道季北听不见,还是忍不住对他说,
“只做朕的刀可好?朕许你一个完美的刀鞘。”
他知道季北对他有特别的情绪,这种情绪就是最好的鞘,可以拴住最好的刀。生生世世为他所用。
朝南走了,他的贴身侍卫告诉他,太后请求面圣。
离开前,朝南看了最后一眼季北,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殿门,道“去太后那里”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的那一刻,季北睁开了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大殿。
季北无不苦涩的道,
“好,我答应你”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把刀,一把需要刀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