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赵奕泽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景襄辞》,作者:黎民于变时雍,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赵奕泽他知道自己既然身在帝王之家,那么他肩上的担子就比其他人的要重一些,也知道自己这样做都是为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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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襄辞》精选: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大齐天子赵德儒便带着大内监常宪与丞相秦谨易和翰林院学士陈子端来到了武英殿。
可赵德儒抬头一瞧见这座阁楼的牌匾,顿时便愣住了。因为牌匾上的字根本不是武英殿,而是兰亭阁。
“不是武英殿吗?”赵德儒纳闷地望向带路的常宪。
常宪这时候也十分地纳闷,心里也是没底,可这就是武英殿啊,怎么会变成兰亭阁呢?
“老奴......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更从未听说过宫里有兰亭阁啊......”
听常宪这么一说,赵德儒也十分不解,因为他也从未听说过宫里有这么一个兰亭阁。
“哈哈哈哈。”只听见秦相一脸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道,“看来咱们这位十四殿下还真是醉情山水啊。”
翰林院大学士陈子端也笑呵呵地接着说,“是啊是啊,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兰亭阁的名字老夫甚是喜欢。”
赵德儒懵懵地看着自己的这两位爱卿,他听不明白自己的两位爱卿在打什么哑谜。
“洵之,瑞甫先生你们这是何意?”
“陛下,找人问问便可知。”陈子端捋了捋胡须笑着应道。
于是,齐昭帝招了招手,换来了在殿外走廊值守的郎卫,问道,“此处可是武英殿?”
只见郎卫先行叩拜了天子,随后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话,此处正是武英殿。”
“那这是何意?”赵德儒抬手指了指那个刻着兰亭阁的匾额。
只见郎卫眨了眨眼,回答道,“因十四殿下嫌弃【武英殿】不好听,便在前些日子吩咐工部刻了一块【兰亭阁】的牌匾换上。”
齐昭帝听得直皱眉头,一方面觉得此乃历代帝王定下的匾额岂能说换就换,一方面又觉得此子行为虽是怪异但却处处透着洒脱,以及对宫礼的不在意,让齐昭帝感到新颖。
不过碍于皇帝尊严,齐昭帝还是不满地哼了一声,“没有规矩!”同时吩咐道,“去,通报一声,就说朕来了,让十四皇子出来接驾!”
郎卫听完,一脸为难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道,“回陛下话,十四殿下不在阁内......”
“嗯?”齐昭帝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道,“那朕知晓了,想必十四子定是在宫学!常宪,走,和朕去宫学。”
说完,便带着大内监常宪和秦相以及陈子端又往宫学的方向走去,只留下郎卫一人在原地念念有词,依稀能够分辨的是,“十四殿下在......在演武场。”
这端齐昭帝领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又往宫学去了,要知道大齐的皇子可不好做,几乎每一任大齐皇帝都是好学勤奋之人,对儿子们的课业都十分上心,要求皇子们每篇诗文要读一百一十遍,再背诵一百一十遍直到滚瓜烂熟为止。
每日卯时起,皇子们都会前往东阁听翰林院侍读学士说课,然后辰时方可用膳,之后变到演武场习武。
齐昭帝领着两位大臣正走在去宫学的路上,忽而听到了一阵喧哗,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先走到了演武场这里。
“殿下,殿下,这弩好厉害!射程竟然能够达到五百米!更何况我的精准度本就比上专业的弩手,却也能命中前方的目标!”一位身穿宗卫服的少年咋咋呼呼的叫道。
“殿下,殿下,这弩叫什名字!我......我也想试试!”另一位身穿宗卫服的少年朝着一位身穿蓝缎妆花彩云长衫锦袍的少年吼叫道。
“哈哈,此弩名叫乳钉标尺弩,既然这么喜欢的话,你们几个一个一个去吧......”
“好耶!谢殿下!”
齐昭帝不由地皱了皱眉,心中在想到底是谁竟敢在宫内喧哗。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没想到走过阁楼的转角,惊愕地看见远处的演武场有一大帮人围在一起哈哈大笑。
其中一人,分明就是当日东阁廷试提前回去睡觉的第十四子,赵奕泽!
又仔细地向前看去,发现其中一名宗卫手上仿佛拿着一个什么物品,不可思议的是,在演武场相隔很远的地方仿佛插着很多支箭,【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什么兵器一样?】
齐昭帝心中很是诧异,但他却默不作声,带着乌泱泱的一帮人悄悄走去。赵德儒注意到,十四子身边的一名宗卫手中正拿着一把弩,但是外观上来看,似乎和他见过的弩有些许不一样,赵德儒顿时来了兴趣。
“咳!”齐昭帝抬手咳嗽了一声。
此前,无论是赵奕泽还是他身边的五名宗卫,注意力都在前方的靶子和手中的弩上,丝毫没有察觉到齐昭帝此刻就站在他们的身后。如今赵德儒一咳嗽,正对着赵德儒站的宗卫率先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当他们发现大齐天子正脸色不善地站在身后时,几乎吓得飞起,连忙叩地跪拜。
“拜见陛下!”
此时的赵奕泽也注意到了他这位父皇,暗道不好,立马也拱手拜道,“儿臣参见父皇,问父皇安。”
“哼!你如今还只是儿,可不是臣。朕安!”赵德儒冷哼一声,此时站在身后的秦谨易和陈子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这位大家口中的顽劣之子。
身穿蓝缎妆花彩云长衫锦袍的赵奕泽,腰间系了一条亚灰色的腰带束身,腰间挂了一条藏蓝色的穗子。清朗俊秀的面孔带着淡淡的笑容,举止还是那样的慵懒和云淡风轻,仿佛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动容一样。行礼之后的赵奕泽站定了身姿,双眼虽不似其他皇子那样有神,但却有光,直看得人心中一颤。
“见过十四殿下,不知那位宗卫手中的弩可否借臣一观?”丞相秦谨易从齐昭帝身后走了出来,恭敬地朝赵奕泽行礼说道。
“有何不可,三千,给丞相拿去一观。”
“是,殿下。”一名宗卫从赵奕泽的身后走了出来,赫然是刚刚咋咋呼呼的少年。这是一位颇具虎狼面相的少年,身材虽不似另一个宗卫雄壮,但他的眼睛过于有神,又让人害怕,这浑身散发出正气的少年。
“见过丞相。”只见宗卫三千将手中的弩递给了秦谨易。
丞相秦谨易失了失神,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就看日后十四殿下会怎么安排他了。秦谨易暗自想道,随后接过了这把弩。
“敢问殿下,此弩是何人所造?又叫什么名字?”此时又一名大臣站出来向赵奕泽询问道。
“此弩名为乳钉标尺弩,是我设计的图纸,由工部所造。”赵奕泽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行了行了,两位爱卿,有什么事等会再问,现在和朕一同去这逆子的寝阁。”赵德儒看着秦谨易和陈子端神情严峻的样子,他又何尝不知,此物的古怪和重要之处。但此处人多眼杂,有的事还是得私下询问才行。
“还请父皇先行,皇儿把这里收拾收拾即刻就来。”
“哼!还不速去?!”赵德儒深深吸了口气,呛声说道。
一番收拾之后,齐昭帝板着脸站在兰亭阁内。
在桌上,摆着这把让人心惊的弩。
而在殿内的空旷之处,十四皇子奕泽以及他的五位宗卫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谁也不说话。而丞相秦谨易和翰林院大学士陈子端正在互相交换着神色。
“啪!”
齐昭帝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呵斥道,“奕泽,你真是太放肆了!好好的宫学不去上,还把演武场搅得闹哄哄的,就如同宫外的闹市一样!”
“皇儿知错。”赵奕泽撇了撇嘴说道。
看见儿子服软,赵德儒这才罢休,便岔开了话题,指着桌子上的这把弩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皇儿设计的弩,名叫乳钉标尺弩。儿臣仔细研究过燕国和齐国的弩,发现燕国的弩确实要比大齐的好上许多,据皇儿所知,弩由弓、弩臂、弩机、枢四部分组成。它通过结构将张弦装箭和纵弦发射,分解为两个独立的动作。射手无需在用力张弦的同时进行瞄准,所以特别适合于步兵野战布阵、设伏和守城作战。”
一提起这只弩,赵奕泽顿时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向齐昭帝和秦相以及大学士陈子端介绍了起来。
只见翰林院大学士陈子端神情严肃地开口问道,“敢问十四殿下,此弩和燕国的弩又有什么不同?”
“想必你就是陈大人了吧。”赵奕泽淡淡开口说道。
“哦?你这逆子又怎知这是陈大人?”齐昭帝颇有兴致地问道。
赵奕泽颇为无奈地说道,“世人皆知,父皇最为看重有三位大臣,分别是丞相秦谨易,曾经的帝师也就是现在的翰林院大学士陈子端以及三朝元老太傅钟元常。”
“就这?你就猜到了?”齐昭帝颇有些许不敢置信。
“是的。当日廷试皇儿曾见过秦相,也听闻秦相与陈子端陈大人素来交好,再看其穿着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说完,便朝陈子端微微拱手道,“还请陈大人恕我无礼之处。”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只见陈子端随即笑呵呵地说道。
“还请十四殿下继续说道。”丞相秦谨易恭敬地说道。
“我曾在工部见过燕国的弩,发现燕国的弩之所以在射程上高于咱们大齐的弩一百五十米,是在于弩机铜郭。而我们大齐的弩机准确度远远低于燕国,为了改变这个现象,我仔细地研究了弩的各个部分,并且进行了改良。”
赵奕泽走上前,拿起桌上的弩,指着后机说道,“在这件弩机望山后侧我添加了五条均匀分布的横刻线,左右贯通,主要是为了提高实战的精准度。所谓【乳钉标尺】就是利用凸起的乳突排成单行或者方阵的纹路,来作为弩机望山上的标尺。这五个用来作为标尺使用的乳钉设计十分精细,而且每个乳钉都是直径0.1厘米和高度0.18厘米的精细产品。”
“敢问十四殿下,何为直径?什么又是厘米?”翰林院大学士陈子端宛如一个学生向十四皇子奕泽提问道。
“可以理解成这是一个测量单位,类似于尺,丈之类的。”
“臣受教了。”
“陈大人言重了。”赵奕泽郑重地拱手道。
听完皇十四子的话,齐昭帝以及丞相秦谨易,大学士陈子端的面色都十分凝重。
“此事,还有何人知道?”丞相秦谨易缓缓开口说道。
“无人可知,我是分别令人打造的,每个人都只知道一部分,最后的组装是由我自己完成的,毕竟这个东西绝不能外传,身为天家子嗣自然知晓轻重。”
齐昭帝缓缓开口说道,带着帝王的威严,“常宪,勒令今日值守的禁卫不得外传此事。”随后,齐昭帝眼神冷峻地看着皇十四子奕泽,赵奕泽很是不明白,看着齐昭帝威严的目光,亦是不怕,任由他父皇打量。
“此物予以没收,不可再私下组装。”齐昭帝淡淡地说道。
说完,常宪便准备上前拿走,“等等!”
齐昭帝诧异地看着不说话的奕泽,皱眉地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这可是皇儿辛辛苦苦花了数个日夜的劳动成果,父皇就这么拿走了?岂不是强取豪夺吗?”
“所以呢?”
接着只见赵奕泽伸出左手,“六十两。”
“什么?”齐昭帝没明白。
“这只弩,用了皇儿六十两。”
赵德儒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你还敢向朕要钱?”
赵奕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这是自然,父皇就当奖励皇儿呗,身为大齐的天子,难道已经没钱赏赐了吗?”
“你!”赵德儒顿时气的一梗,怒冲冲地说道,“常宪,从朕的私库里取出六十两来赏赐十四皇子!”
“是。”常宪弯了弯腰说道。
只见丞相秦谨易和翰林院大学士陈子端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幕,怪不得十四皇子能够写出【稳农强军,民富国强】这八个字,此子心性的确远高于常人。或许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也不为过啊。
此时的齐昭帝一想到赵奕泽这个儿子如此顽劣,却能够组装出堪比杀伤器的【乳钉标尺弩】,就想好好管教管教这颗天家幼苗。毕竟当日廷试迟到又早退,如此没规矩,哪有一点天家子嗣的风范,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利用一番。
“咳。”赵德儒轻咳了一声,摆出身为人父的架子,问道,“奕泽,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此时你应该在宫学进学当是,有怎地出现在演武场?”
“哦,皇儿觉得宫学甚是无聊,所以就没去了。”赵奕泽理所当然地说道,还做出一副本就如此的样子。
齐昭帝顿时气笑了,皇子历来进学宫学这是祖制,其余皇子就算偷懒也会找什么身体不适的借口,可此子倒好,直接明了,太无聊了不想去了。
“就你这年纪的学识不去宫学?怎么?难不成你的学识堪比我大齐的众位饱学之士吗?”齐昭帝不满地问道,“就凭你现在的学识,还没有资格说宫学无聊的这种话。”
岂料赵奕泽更是撇了撇嘴说道,“皇儿的志向又不是当皇帝,学那些东西干什么?”
齐昭帝傻眼了,就连秦相和陈子端也愣住了。
“十四殿下,此话微臣不敢苟同,读圣贤书,行仁义之事,此乃教之根本。”翰林院大学士陈子端皱眉地说道。
齐昭帝又愣了愣,他本想亲自管家这个顽劣之子,可没想到先生忍不住出来辩驳,主动站了出来。这可是好事!齐昭帝自然乐见其成。
可谁也没想到,皇十四子整了整神色,拍了拍腿上的泥土,拱手问道,“敢问陈大人古之学者一定就必有师吗?”赵奕泽站定了身姿,继续说道,“我不敢与先贤比,但至少陈大人先告诉我何为圣贤书?”
“自然是圣贤所作。”
“那历代圣贤又是从何学到的知识呢?陈大人可知仓颉创字可有师教?尧舜可有师教?这些你口中的圣贤可有师教?”
陈子端不禁愣了愣,他好像明白了十四皇子要与他说些什么了。
“不错,我正是想问,第一位留下圣贤书的圣人究竟是学成于何人?倘若有师,他的老师又是谁?”
陈子端脸上一红,拱手道,“恕微臣才疏学浅......臣不知。”
“那好,我来为你解答,其实并不是陈大人有错,错的是那句此乃教之根本。”赵奕泽淡淡地说道,“诗词曲赋,圣人之言,我们之所以因为学它,不是因为它是教之根本,更不是因为灭不掉才学它。”
“那是为何?”
“因为民。”赵奕泽突然认真地说道,“若不是当年孔丘圣人,打破官学,发展民学,使得士人有了出路,打破了僵局,百姓的日子不会变得好起来。”
“此话怎讲?”陈子端整了整神色说道。
“世人皆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是民才是一个国家的根。读书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能够为官一方造福百姓吗,如果每个人都能读到书,那么每个人的修养都会得到极大的提高,社会的治安会有一大截的提升,而整个国家的实力也会因此更上一层楼。但追溯其根本是因为有了民,才能够稳定这一切。”
十四皇子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围绕着他的八字策论展开的,也为齐国的发展掀开了新的篇章。不过,齐昭帝以及秦相,陈子端还想知道的是,“敢问十四殿下,何以稳农?”
“哈哈哈哈,世人皆说【重农】而非【稳农】,这稳的其实就是民心。”赵奕泽轻松地说道。
“那稳农和民富和国强又有什么联系?”陈子端不由地问道。言语中带着一丝急迫。
“此事简单。”赵奕泽随口说道。
“还请殿下赐教!!!”秦相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地拱手道。
“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从前有个王问手底下的士大夫,天下发生饥荒而国家没钱救治该怎么办?士大夫说道,应该把税赋再降一降。王非常困惑,认为现在的税赋下各个府衙都收不到足够的救灾资金,怎么能能够把税赋降得更低呢?但是士大夫告诉王,降低税赋并减少上层开支,等民力回复了,国家就不需要担心饥荒问题了。”
大齐天子深思了片刻,忽然出人意料的问道,“那么如何稳农的基础上又使得民富国强?”
赵奕泽嘻嘻笑道,“此事依然简单。”
丞相秦谨易和大学士陈子端再次惊讶地看向皇十四子,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许久,十四殿下又是如何表现得如此气定神闲,莫非还真的是天降祥瑞于我大齐吗?
“那你说说看。”齐昭帝亦是惊讶。
“可以是可以,但父皇要答应我几个条件。”赵奕泽连忙说道。
“行,朕允了。不过,要是答案朕不满意,条件一律作废。”齐昭帝直勾勾地盯着赵奕泽说道。
“那皇儿就先行谢过父皇了。”赵奕泽随即不假思索道,“重农、薄赋。”
齐昭帝脸色不改,但是丞相秦谨易和大学士陈子端闻言心中一振,毕竟这和他们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齐昭帝淡淡开口说道,“赋税乃国之根本,岂能说减就减。你倒不如仔细说说如何重商?”
“这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发展民间贸易呗。”赵奕泽随口说道。
“可是殿下,若要鼓励民间发展商业,势必会损害贵族的利益啊。”秦相不由得开口道。
“这有什么,我大齐人口之中,权贵也就占比两成,却至少拿捏着七成的财富,把这笔财富取之一二还于民,有什么关系?”
赵德儒及时开口道,因为他知道旁边的两位爱卿已经恨不得拉着他的十四子秉烛夜谈了。“话是这么说,可是你要知道,权贵的利益若是朕也去触碰,那些权贵就会对朕心存不满,这可是不容忽视的问题,朕也会因此头疼的。所以,暂时还不能动那些权贵的利益,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赵奕泽依旧毫不在意地说,“父皇既不想把一边的钱袋子放到另一边的钱袋子中,那就去抢好了。”
“你这是什么话!放肆!朕好歹是一国之君......”齐昭帝顿时又被气的一梗,却又忍不住取向这位行为处处古怪的儿子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此时大学士陈子端倒是眼前一亮,开口道,“莫非殿下的意思是其他两个国家?”
“是啊是啊,这就是贸易。”
齐昭帝这才一扫先前的不悦和失望,仔细地想了起来,正如十四子奕泽所言,天下除了大齐还有大燕和大楚,要是能把另外两个国家的财富拿过来,既不用触碰贵族的利益又能够增加民生的收入,可是,又该怎么去拿?总不能发兵去抢吧,这样一来可就是弊大于利了。
“那敢问殿下,如何贸易啊?”丞相秦谨易头一次激动地问道。
“往年,你们是如何与他国贸易的?”
陈子端接过话来,“自然是,缺什么补什么。臣记得前年燕国缺粮,向我齐国求救,愿意用千匹良驹换三万石粮草,外加金器玉器若干。”
“这并不是商业性的贸易。”赵奕泽摇了摇头。
“那什么才是国与国的商业性的贸易?”秦相问道。
“我问你们,咱们大齐盛产什么?”
“自然是水晶原矿,还有【东海水晶】之称。还有棉花。”
“那么燕国呢?”
“铜矿、鱼、盐、枣、栗。”
“楚国?”
“棉花、铁矿、栗。”
说道这里,他们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十四皇子想要说的是什么,但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殿下的意思是......”
“物以稀为贵,我们要用他们没有的东西与他们交换。”
“就好比我大齐可将棉花卖于其他国家......”
陈子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奕泽打断,“谁会那么傻,你要是出十倍的价钱售卖,楚国不是一样可以用八倍的价格售卖吗?”
“那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你们看见了我的弩了吗?虽然材料他们都有,但是他们会制造吗?”
陈子端大惊,“万万不可啊,殿下,此物此物绝不可出售给其他国家!若是敌国掌握到此等技术,最后反过来杀我大齐军士,那又可如何是好!万万不可啊!”
此话一出,就连秦相也皱了皱眉。
“你真是死脑筋。”赵奕泽无可奈可地说道,“我问你,现在的锻铁业哪个国家的技术最好?”
“技术?”
“也就是最能体现含量的。据我所知,我们大齐的冶铁技术已经摸到了铸铁柔化的技术了?”
说道这里,陈子端颇为自豪地说道,“不错,几个国家之内,我齐国的冶铁技术是最顶尖的。”
赵奕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还不够。
“那你仔细想想,我们可以用铸铁柔化的技术去换取其他国家的财富,等到其他国家的财富被我们收刮一番之后,我们再拿来研发新的技术,等到他们摸到铸铁柔化的技术的时候,我大齐已经能够做到铸铁柔化的技术了。懂不懂?这样一来,我大齐始终保持着最领先的军备,然后我们可以将淘汰的军备卖给别国,那些技术落后的国家,这岂不是让其他国家白白地为我大齐卖命,何乐而不为?”
听完赵奕泽的话,秦相和陈子端仿佛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展现在他们的面前,瞬间令他们干劲十足。
“若是缺乏铁矿怎么办?”
“用成品和铁矿丰富的国家换。”
“那煤矿......”
“一样的处理方法。”
“交易的方式和地点?”
“边境交易,重兵守卫。”
“那若是什么都没有的国家,我大齐是否要交易?”
“为何不交易?总不能我们自己去融了那些个玩意吧,只要不是铜钱,其他的物品都可以交换,什么金、玉、银你自己选。包括马匹、城池、人口,只要他们敢给,我们就敢收。”
这一番话再次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臣受教了。”只见丞相秦谨易和翰林院大学士陈子端恭敬地朝赵奕泽行礼道。
齐昭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发现自己的两位爱卿好像已经被这个逆子所折服了,本想着好好管教一番,却被逆子好好教育了一番,齐昭帝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可他又想到这是他自己的儿子,又不由得心里飘飘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