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阿元乐尘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忆前尘》,作者:琪风,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阿元他其实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厉害的仙师,本能让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去抱个大腿,但是阿元却觉得乐尘有点不乐意。
网友热议:风流潇洒话痨受×外冷内热仙师攻。
《忆前尘》精选:
黑魆魆的山洞内突然安静下来,原本遍地的黑色骨架狰狞的窸窣声竟都消失了,阿元环顾四周,只见那些黑色骨架居然像冰雪般开始融化,一滴滴墨滴沿着摇摇欲坠的骨架淌到地上,四溅开来。
乐尘一侧身,伸手挡到阿元身前,几滴溅开的墨点儿扑到他雪白的衣袖上,他并不在意,甩了甩袖子,抬手执剑扫了一周,将他二人附近的骨头架子击出去老远,很快,骨架便彻底融尽,化成了满地黑水。
阿元赞道:“乐仙师,你简直太厉害了,这些鬼东西刚刚还在吵个不停,你一出手,他们全化成水儿了。”
乐尘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不是我厉害,是刚才那只鬼逃走了,他的法力覆盖不到这里,这些幻化出来的分身自然就消失了。”说着,拉了阿元一把,“当心弄脏衣服。”
阿元迈开一步,躲开了遍地汇聚的黑水。乐尘皱了皱眉,一手环过他的腰,两人飞到山洞尽头一片干净的地上落定。
阿元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身体,退后了几步,道:“多谢乐仙师。”
乐尘静默地凝视着他,一双眼睛像是能看到人的心里,阿元不由躲闪开他的目光,只听对面的人低声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不认识我吗?”
阿元诧异道:“在下偶遇贵派的小仙师们,一同落入那丹青圣手的画中陷阱,听他们口中谈论仙师,适才见到仙师举止风度,便猜测出了。此前并未见过仙师。”
乐尘闻言,垂下眼眸,片刻未发一言。
阿元见他如此,虽然奇怪,却无闲去多想。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地势高些,能看清整个山洞全貌,他放眼望去,却只见满地横流的黑水,并没有叶巧的影子。想来,叶巧自身为鬼,见到虚极派的乐仙师,害怕为他所制,便悄悄离开了,这样也好。
阿元心绪稍定,回过头看乐尘已经恢复常态,便问道:“乐仙师,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又不知道丹青圣手逃到哪里去了?”
乐尘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元愣了愣,心道这乐仙师虽然法力高强,却怎么一直怪怪的,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去捉丹青圣手吗?怎么他反倒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虽然心内抱怨,还是拱了拱手,道:“在下阿元。”
乐尘轻声念着:“阿元。阿元,你姓什么?”
阿元叹了口气,无语地道:“乐仙师,咱们先做正事好不好?你们虚极派那些弟子们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倘若他们再遇上丹青圣手,还是很危险。以后有的是时间,如果你想和我寒暄闲聊,阿元定当昼夜奉陪。”
乐尘顿了顿,道:“是我唐突了。”便不再说话,转身提剑,腾空跃起,将洞内石壁上悬挂的宣纸尽数剥落在地,然后便携了阿元的手,手臂再度环上他的腰,飞向洞口。
阿元道:“乐仙师,适才是何意?”
乐尘答道:“丹青圣手的画不是画在宣纸上的,而是画在人皮上的。”
阿元惊道:“人皮?我怎么没注意到?”
乐尘道:“他用了障眼法。”
阿元趴在洞口处,往里面张望,只见遍地黑水中散落着几张皱巴巴的皮,根本不是刚刚的白色宣纸了。他不由感觉有些恶心,回过头望着乐尘,道:“这回我看清了,真是人皮。”
乐尘两指间拈了一张符箓,用另一只手在上面划了几道,符箓尾端便轻轻燃起一束小火苗,红色的火焰中还微微带些幽绿,显得有些诡异。他抬手将符箓往前一送,符箓便带着火光扑向了山洞内,地上散落的人皮纷纷燃起红中透绿的火焰,毕毕剥剥的火声中,隐约还能听到轻声的呼叫。
阿元看着这有些诡异的画面,道:“乐仙师,这是什么法术?我头一次见到发绿光的火。”
乐尘道:“这是幽冥火,阳间的火只能伤凡人,伤不了鬼,而这幽冥火,”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道,“能伤人也能伤鬼,所过之处,人鬼俱灭。”
阿元道:“这人皮内一定藏着许多怨念吧?所以才要用幽冥火来烧,乐仙师,你会这么复杂的法术,真是太厉害了!”
乐尘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教给我的。”
阿元还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想来像乐尘这样厉害的人,能被他称为朋友的,必定也不是凡俗之类。可他却并未等到后文,乐尘只是说到这里便没打算再讲关于他这位朋友的事了。
阿元不禁有些扫兴,又不好去追问,只看着乐尘出神,那白衣仙师的衣襟都被幽冥火光映得有些发红,侧脸也被光影描摹的显得更加幽深,原本那清清冷冷的样子,竟变得有些温柔起来。
他不由想道:“乐仙师真是个完美的人啊。”
两人静默地并排站着,直到幽冥火燃尽,四分五裂的人皮都被烧成了灰,乐尘才转过脸,轻声道:“阿元,我们走吧。”
那一瞬间,阿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莫名感觉,这乐尘,竟像与他结识了多年。
乐尘双腿修长,衣衫飘飘,走得极快,阿元在他身后嚷道:“乐仙师,您也等我一等!我毕竟是个凡夫俗子,追不上乐仙尊的。”
乐尘回过头,望着他,道:“追得上的。不然,我可以背着你走。”
阿元不知自己今日是不是太过疲惫,刚刚乐尘说话的时候,他似乎觉得他的表情在笑……不过,他马上把这个想法否定了,那清冷的乐仙师,怎么会莫名其妙对自己笑呢?这要背着自己走的话,似乎更像是威胁吧?
他忙道:“不不不,不必劳烦仙师,我,我尽力追上您。”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多时,乐尘在前面行一阵便放慢脚步等阿元一会儿。阿元则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追着跑,也不知这乐仙师究竟知不知道丹青圣手逃到哪里去了,他只觉双腿酸软,迈不动步子,便停了下来,喘了喘气,却见乐尘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也停了下来。
阿元道:“乐仙师,丹青圣手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漫无目的地追着,我真是要不行了!”
乐尘转过身来,朝他走了过来,背对着他弯下腰去。
阿元愣住了,道:“乐仙师,这……不用您背我,在下受不起。”
乐尘道:“上来。”
阿元忙拽住他一条手臂,轻轻扶起,道:“乐仙师,我想我还可以坚持一下。”说完便甩开乐尘,往前行去了。
未走上多远,只见前方隐隐有些光亮,还有人在叽叽喳喳地交谈,阿元一听便辨认出了来人,正是阮飞白一行人,他们前番逃离了丹青圣手的山洞,按理来说应该回临云城等乐尘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元迈开步子,先走上前去,迎住他们,问道:“小仙师们,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阮飞白一行人一见到他,登时倍感亲切,忙冲过来将他围在中央,喜道:“太好了!前辈果然没事!”
颜飞萦道:“我就说他没事嘛,你们还瞎操心,乐仙尊的故友至交,怎么可能会怕那个丹青鬼手?阿元前辈,你可不知道,刚刚飞白都埋怨一路了。”
阮飞白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阿元前辈,您没事吧?那丹青圣手,不,应该叫他丹青鬼手,您打败他了吗?”
阿元一见到这些少年,便想到老张为救自己魂飞魄散,心内难免黯然,道:“丹青鬼跑了,你们别叫我前辈了,我一点本事也没有,老张为了救我,已经……”
他再难说下去,只握紧了手中那颗淡蓝色的珠子。
阮飞白细心,看到那颗珠子,惊道:“那老张……张大哥,难道已经……这鬼丹是他的?”
阿元点点头,道:“老张魂魄被丹青鬼打散了,他留在我身边,只为求我凑了钱,给他备一副棺材,好安安心心去投胎,这下可好,他再也投不了胎,转不了世了。”
众少年们都安静下来,默然不语,片刻后,阮飞白才道:“前辈,先前在临云城,你谎称病重行乞,也是为张大哥吗?”
阿元道:“是。”
阮飞白道:“若不是为救我们,前辈就不会卷入这件事中,张大哥也不会……总而言之,这都是我们的错。前辈,我们一定会让张大哥入土为安的。”
阿元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老张和我骗了你们许多银子,这是我们的选择,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众少年纷纷摇头,道:“并非如此……”
话未说完,只听乐尘道:“我会安葬他。”
众少年回头,这才发现乐尘走了过来,赶忙纷纷行礼,毕恭毕敬道:“见过乐仙尊。”
乐尘道:“不必多礼。你们为何在此?”
阮飞白忙回道:“乐仙尊,弟子们无能,今日无意中闯入丹青鬼手布置的陷阱,多亏了阿元前辈和张大哥出手相助,才逃了出来,我们决定兵分两路,小师弟他们留在临云城等您来,我和飞萦几个立即动身去虚极山,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掌门师尊,本想着抄近路走更快些,却迷了路,一直在原地打转,多亏了这位洪大师,带我们走了出去,才不再兜圈子了。”
在众少年身后,一个面色黝黑,留着乱糟糟胡须的男子朝他们略施了个礼,阿元和乐尘忙还了礼。
这男子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穿着一件有些发旧的长衫,背着把剑,也用块破布裹着,头发和胡须一样,全都乱糟糟的一团,阿元不由心想:“这人这身打扮倒与自己装乞丐时的装束差不多,他这般沧桑的形容,倒显老了许多,只怕他实际年龄更加年轻。”
乐尘谦和地道:“多谢洪大师,在下乐尘。”
那男子不由笑了,略带些外乡口音道:“乐仙师称呼我为大师,倒真是说笑了,贵派这些小仙师们多礼,才这么称呼我的。”
颜飞萦嘀咕道:“刚刚你明明让我们这么叫你的,说不这么叫就不带我们出去,让我们困死在里面。”
阮飞白忙推他,阻止道:“飞萦,别说了。”
男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眉毛,继续道:“在下姓洪名雁,家中排名老大,别人都称呼我洪大,因为我会一些三脚猫的法术,平日又喜欢云游四方,替人消灾解难,所以就都叫我洪大师了。”他拱手朝众人扫了一周,最后在阿元身前停下,顿了顿笑道,“诸位仙师,叫我洪大就可以了。今日也是与众位小仙师有缘,恰巧游历到此,略施援手,不足挂齿。”
乐尘朝他点了点头,道:“洪大师,鄙派这些弟子年纪尚轻,所学有限,但也不至于迷路,刚刚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吗?”
洪大道:“什么异常的事发生在这里,都算不得异常了。”
众人都诧异地看着他,阿元忙问道:“此话怎讲?”
洪大凝望着他,答道:“因为贵派的小仙师们要走的近路,就在殁神川附近,想必各位都知道的,殁神之地,鬼怪横生,那里不是人该走的地方,而是恶鬼的家。”
乐尘看了阮飞白等几名少年一眼,语气冷冷道:“下山时,掌门师尊怎么说的?”
这些少年见他面色不善,知道乐仙尊生气了,怕被他责罚,纷纷不敢开口,沉默着站在原地不做声。
乐尘打量着他们,道:“听不见我问话吗?”
阮飞白低着头,双手抱拳,小声道:“掌门师尊告诫弟子们,不可接近……殁神川。”
阿元见乐尘的面色突然变得如此严峻,知此事非同小可,本想着让乐尘教训教训这些小弟子们也好,省得他们横冲直撞,将来再不小心害了自己,但他看到阮飞白和其他几个少年噤若寒蝉的样子,忍不住又开始同情心泛滥,凑到乐尘身边,劝解道:“乐仙师,飞白他们也是担心这丹青圣手继续作乱,才抄了这条近路,况且,他们也没进到那个什么殁神川里面去,也不能算是违背掌门师尊的命令,你何必发这么大火,把我都吓到了。”
乐尘看了看他,仿佛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真的吓到阿元,忙将紧绷的脸舒展开,对他刻意地弯了弯嘴角。
阿元见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先前那个想法又溜了出来:“这乐尘,绝对不正常!”
连阮飞白几个都惊呆了,也忘了害怕,纷纷盯着乐仙尊的脸看,阮飞白性子纯真耿直,担心地问道:“乐仙尊,您怎么了?”
乐尘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合时宜,立马换上了先前冷若冰霜的表情,道:“殁神川是妖魔鬼怪聚集之所,且不论鬼主在内坐镇,就连殁神川外围也常有恶鬼作祟,你们怎么如此不小心?”
阮飞白几人皆低了头,道:“任凭仙尊责罚。”
乐尘道:“此过暂且记下,等回虚极山,再罚。”
阿元听他们谈论这殁神川如数家珍,自己却对此分毫不知,乐尘又忙着训弟子,便拉了那洪大师,询问道:“洪大师,这殁神川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我却没听说过,朗朗乾坤,难道还有妖魔鬼怪的巢穴,还出了个鬼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洪大一脸惊诧地望着他,道:“公子并非仙门中人吗?”
阿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据实答道:“什么仙门?我哪有那等福气,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夫俗子罢了,一点法力都没有的那种。”
洪大笑道:“公子自谦,依我看,公子这慧根倒胜过许多仙门子弟。这殁神川在仙门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它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仙门修士的心上,让他们又恨又畏,却无计可施啊!
“殁神川此地属阴,山中光线稀少,常年雾瘴弥漫,常人根本无法通行,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处荒山。前朝时战乱四起,两国交战,正巧打到这殁神川附近,其中一国势弱,力所不敌,战到最后只剩下几百残兵,那些残兵将士们都是忠勇爱国的良将,宁死不降,便撤进这殁神川之中,凭着它的险恶地势死撑着,一时僵持下来,倒也杀了不少敌国的人,可惜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全部战死在殁神川中。从那以后,这殁神川便更加阴风阵阵,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孤魂野鬼,也因为此地阴气重,那些鬼怪在这里修行功力涨势奇快,久而久之,殁神川便成了一处魔巢,仙门几次想剿灭都没能成功。所以,我才说,他就像一根刺一样,隐隐作痛,却又拔不出来。”
阿元听了,不解道:“大多数人死后魂魄便会被黑白无常勾走,去地府找冥界之主报道,再度转世投胎。若魂魄执意不肯跟无常大人去,过了期限,便会留在人间,成为孤魂野鬼,做孤魂野鬼是很可怜的,起初法力低微,常常还没停留多久,便自然飘散了,若想使法力不散,就只有两种方法,要不就去吃掉其他的鬼,将他的力量变成自己的,要不然就找一块阴气重的地方,静静修炼。
“可这不愿意去地府报道的鬼怪,往往是因为有着前生未了的心愿,才宁愿受着飘摇在世、朝不保夕的苦楚,一旦达成了心愿,谁又留在世上做什么?依我看,这些仙门想剿灭他们,便是用错了方法。”
洪大道:“开始时这些孤魂野鬼是身不由己,为了活下去,就必须吞噬同类,可吃惯了鬼,法力变得越来越强大,欲望就会相应变大,既能吃鬼,便能吃人,那丹青圣手,不就是这样?”
乐尘闻言,望向他们的方向一眼,走了过来,拉过阿元道:“别谈天说地了,刚刚是谁说要先做正事?”
阿元惭愧道:“是,乐仙师,我错了,现在咱们应该做什么?你知道那个丹青圣手在哪里了吗?”
乐尘不答他的话,对众少年道:“你们刚刚在哪里兜圈子的,带路,回去看看。”
众少年虽诧异,还是依言往回走去,乐尘和阿元跟在后面,洪大也在一旁跟着阿元并排走着。
阿元便道:“洪大哥,这些小弟子们有乐仙师保护,不必劳您费心了。”
洪大拉过阿元,悄声道:“阿元公子,我这从前学的都是些三脚猫功夫,勉强蒙蒙人混口饭吃,想学点本事又找不到人引荐,今日机缘凑巧,让我遇上乐仙师,暂且让我跟着帮帮忙,也能涨涨见识。”
阿元道:“洪大师,难不成您也想拜乐仙师为师?”
洪大笑了笑,道:“公子说笑了,入室弟子怎么可能轮到我做?说起乐仙师大名,真真可是如雷贯耳,诸门百家谁人不知,他那把霄尘剑更是一绝,管是什么魑魅见了都要退避不及呢!”说着伸手朝自己背后背着的那把剑拍了拍,满心羡慕地说道,“我这把剑虽说也是家传下来的,可到底不能与霄尘相比,什么时候我也能炼出那样的宝剑就好了!如果乐仙师一时开眼,提携提携,万一入了虚极派呢?也不必非是虚极派,就是其他门派也好啊!准能学点本事赚得多些。”
阿元顺着洪大的动作,看了一眼他背后那把被破布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剑,见他对入仙门学艺势在必得,也不好扫他的兴,只是依自己看来,那位乐尘仙师,绝不像是通人情肯提携走后门的性格。洪大这人,真是想的太多,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一行人正往前走着,阮飞白忽然停了下来,指着地上道:“乐仙尊,这个标记是我们先前迷路时做的记号,从这儿进去,就怎么也走不出来了。”
阿元凑上前去,只见地上堆起了个小土堆,围着土堆一周插着一圈树枝。虚极派的少年们看见这记号,纷纷有些担忧,不知该不该往前走,却见乐仙尊已不管他们,率先走了过去,于是众人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阿元看着众少年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你们和我说说,虚极派最厉害的人是谁?”
几位少年想了想,其中一位说道:“应该是掌门师尊吧!”
颜飞萦反驳道:“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掌门师尊毕竟年纪大了,现在虚极派法力最高的,非乐仙尊莫属。”
几位少年觉得他说的有理,都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阿元便趁机道:“既然乐仙师是虚极派最厉害的人,虚极派又是仙门中最厉害的门派,那不就是说,你们这位乐尘仙尊,是整个仙门最厉害的人了吗?如果对立着殁神川看,他的实力应该和鬼主不相上下吧?”
众少年忙道:“那是自然了,鬼主怎么和乐仙尊比?他是鬼身,再厉害就勉强修成个鬼仙,不走运就是个魔头,我们乐仙尊将来可是会飞升的!”
阿元道:“既然这么厉害的乐仙尊和你们在一起,虽然到了鬼界境内,你们又做什么苦着脸,有什么可怕的呢?”
众少年被他这么一激,纷纷打起精神,道:“我们才没有害怕!虚极派的弟子怎会害怕妖魔鬼怪?”边说着边越过乐尘打起头阵来。
阿元笑道:“很好,孺子可教。”一边追上乐尘,悄声道,“怎么样乐仙师?我这动员做得还行吧?”
乐尘边走便警惕地注意着周围,沉声道:“留心四周,飞白他们不至于迷失方向,此处必有古怪。”
阿元见他面色严肃,知道所言非虚,便也谨慎起来,跟着乐尘向前走去。众人又行了片刻,阮飞白等几个少年突然停了下来,乐尘忙快走几步,赶上他们。
阿元也跟上前,口中询问道:“怎么了?”却不等阮飞白回答,便已明白了。
在大路旁边,一个周围插了一圈树枝的小土堆静静立着,阮飞白道:“前辈、乐仙尊,我们又回到起点了。”
阿元看了看那土堆记号,又看向乐尘,只见他默然不语,伸出食指朝自己眉心一点,指端发着点点白光,映得他双眼泛起幽深的光芒。不知为何,阿元觉得虽然他们在原地兜圈子,却一点也不担心,有这样一位乐仙师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兴不起风浪来。
乐尘放下手,目光望着不远处,眉心紧皱,阿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一望,便愣住了。
乐尘目光汇聚之处,一个浑身是血、看不出人形的东西正呆立在那里,身体微微有些透明,头颅上两个深深的血洞正直愣愣地对着他们,就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
正是在临云城所见的血人!
阿元情不自禁地吸了口凉气,也微微皱了眉,乐尘却观察到了他的细微变化,转过脸,盯着他道:“你也能看见?”
对于从未修炼的普通人来说,自然是看不到鬼的,便是像阮飞白这样修行尚浅的,也仅仅能识别出些鬼气而已。先前被丹青圣手掳去时,那丹青鬼故意在众人面前显了形,因而他们才能看到。而现在,除了乐尘和阿元,在场的其他人都并没有看到这个血人。
阿元想到这一节,觉得没必要隐瞒,想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况且这些人又都是见过世面的修行仙师,自己这特殊之处在他们眼里恐怕还算不上惊奇,便对乐尘点点头,道:“乐仙师,在临云城,我便见到了。”
乐尘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垂下眼眸,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似乎只想让阿元一个人听见:“你……此话当真?”
阿元看乐尘如此,心中只道自己这一点仙力功法也无的凡人,竟然说能看到鬼怪,他不信自己也是理所当然,便点点头,解释道:“乐仙师,当时这位血人兄台就跟在贵派的小仙师们身后。”
阮飞白和颜飞萦几人均是不解,纷纷问道:“阿元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血人?你和乐仙尊,是不是能看到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乐尘面色慢慢缓和下来,道:“用脑子想,不要只问。怎样辨识鬼怪?”
几名少年想了想,纷纷嘴里嘟哝起咒语,手中结印,自己摸索起来,阮飞白天资比旁人聪慧些,率先施展完法术,手指着前方,有些惊讶道:“那里有鬼气!”他想了想,疑惑地转向阿元,“阿元前辈,你说在临云城这鬼怪就跟着我们,按理来说,我们几个人功法虽浅,可若是有鬼怪一路跟随,应该是能察觉到的,怎么我们一点儿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这倒把阿元问住了,若是像老张、叶巧这些鬼怪,在这群初次下山、本领还不到家的小仙师周围晃悠个一时片刻,他们察觉不出来也不奇怪,可这血人自打在临云城就出现,后来他们去找丹青鬼的时候,血人也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现在又在这里出现,与他们接触如此长的时间,却丝毫未被察觉出来,岂不奇怪?
阿元默默回想着遇到虚极派弟子们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这些事就如一堆乱麻般,混杂在一起,他想理出个头绪来,却找不出牵动中心的那根,正苦思时,只听洪大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这殁神川四周,什么样的鬼怪没有,你们说的这个什么……血人兄台鬼,搞出个血人打墙来,我看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咱们还是趁早调头回去吧!”
血人打墙?这条路……走不通?!这是什么路?通往殁神川的路!
阿元只觉脑中灵光一闪,他望着乐尘道:“我明白为什么这血人一直跟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