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嫁给主上他对家》的主人公是叶无痕顾玄渟,作者:云吉吉,嫁给主上他对家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叶无痕他被皇上赐给了顾玄渟,可是他们两个人都是男人呀!怎么还能结婚呢?
网友热议:你不是不能人道吗?
《嫁给主上他对家》精选:
叶无痕每天夜里都很忙。
有时候忙着杀人,有时候忙着暖床。
丑时,叶无痕刚刚奉命去杀了工部侍郎李玉回来,
他的主人,祈安王北堂渊就站在他那间漆黑的小屋里,只等着他一进门,狠狠一鞭就甩了过来。
叶无痕武功比北堂渊高得多。可他没有躲。
生生地受下这一鞭,他在黑暗里不动声色地握拳又松开,末了只漫不经心地问:“王爷又想玩儿什么?”
“脱衣服。”北堂渊的声音阴冷。
叶无痕乖乖地照做了。
他必须得听话,不然北堂渊更要折腾他。
他裸着精瘦的上身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皓白的胸膛在暗处更如一处萤光。
歘——
北堂渊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
叶无痕暗暗咬了咬牙。
艹!他一向知道北堂渊疯得很,却没想到今天北堂渊竟然用的是带着细密倒刺的马鞭!
每一次鞭子落下再甩起,都勾起他的皮肉,疼得他全身寒毛倒竖。
“叫出来!”
又一鞭狠狠抽到了身上,他却咬住了下唇,一声不吭。
北堂渊冷笑:“不听我的话?”
毫不留情的又是一鞭。
叶无痕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含着一点殷红的血珠,却仍是哼都没哼一声。
一顿鞭子打下来,北堂渊没有如愿听到想要的求饶或是呻·吟,他颇有些不满地甩开鞭子,走到桌边点亮了灯。
叶无痕一身血痕地站在屋子中间,对着他无所谓的笑。
北堂渊最讨厌叶无痕这样的笑,他冷森森地走过去,突地伸手钳住了叶无痕的下巴,危险地眯了眯眼:
“我告诉过你,不准这样笑!若不是你长得有几分像她,我早就杀了你!”
叶无痕勉力扯了扯嘴角,仍是一副找死的模样,北堂渊厌恶地收回手,打怀里掏出盒药膏甩了过去:“身上不许留疤!”
北堂渊终于走了。
叶无痕轻喘了一下,拾起了地上的药膏。
他倒不是怕留疤。如果真留下几道疤痕,估计还能让北堂渊不痛快一下,想到这儿他倒是挺痛快的。
只是不擦药不行,伤口太特么疼了。
他先走到小院里,打了桶井水擦净身上的血污,然后再回到屋里,就着豆大的灯光慢吞吞地给自己上药。
想来今天北堂渊定是在沈浅浅那儿又吃了瘪,所以才打他打得格外凶。
他自嘲地撇撇嘴角,笑了。
他、北堂渊、沈浅浅,就是这种操蛋的三角关系。
沈浅浅是北堂渊名义上的亲妹,老祁安王的二女。
可是她刚出生没多久,老祁安王便将她连同她的生母,侧妃沈氏一道打包送到了郊外的静慈庵内,十六年间对这母女俩不闻不问,甚至连北堂皇室的姓氏也未赐给她,只让她随了母姓。
王府对外称是沈氏与正妃李氏八字相冲,自请到静慈庵修身养性,为祁安王求个福祉;
可是府里的老人儿都知道,这沈浅浅其实是沈氏与府内侍卫所生的野种。
老祁安王处置了侍卫,但碍着沈氏娘家几位兄长朝中地位,取不得她的性命,便干脆送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老祁安王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的葬仪上,北堂渊竟然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一见钟情,前脚将老祁安王埋进了土,后脚就接了人回来。
娶是娶不得的。
北堂渊这人最要面子,哪怕是只有兄妹之名,但坊间会有多少绮丽香艳的桥段传扬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北堂渊忍受不了这个。
嫁出去更是舍不得。
他爱沈浅浅爱得不像样,一句重话都不忍对她说。只好宣称幼妹尚小,留了人在府里娇养着。
他不能碰沈浅浅,心里窝着团火,直到有一日在暗卫营里见到了叶无痕。
从此,叶无痕便成了他手中最利的刀,也成了他床榻间最好的发泄物。
可沈浅浅被他惯得娇纵跋扈,自认为在北堂渊心中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哪里容得下叶无痕的存在。
她动不动就拿捏一顿叶无痕,与北堂渊闹脾气,北堂渊受了她的冤枉气也会来找叶无痕,折磨他。
但若被沈浅浅知道了,必又要闹得更凶些。
周而复始。
可是,叶无痕觉得无趣极了。
他不想干了。他想跳出这个循环。
只是他没想到,机会来得这样快。
那日,宫里来了圣旨。
传旨的老太监一脸的喜气洋洋:“恭喜祁安王,贺喜祁安王,皇上亲下的圣旨,给二小姐和宁北王指了婚,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红脸的老太监对上了黑脸的北堂渊,和面色惨白的沈浅浅。
堂后站着一脸爱谁谁的叶无痕。
说起宁北王顾玄渟,那可绝对是个传奇。
十年前他不过二十,就帅麾下三十万宁北军横扫燕、齐、魏三国,一战封神,成为靖国唯一得封的异姓王。
可惜也是因为北疆一役,听闻这位爷被伤了男根,从此不能人事,性情大变。
阴狠凶残冷血无情暴戾变态睚眦必报,民间甚至有人直接拿他的画像挂在门板上,说是煞气重,可挡邪祟。
且前两年不知又染上了什么病,已是命不久矣了。
皇帝还真有眼光,指了他给沈浅浅。
入夜,叶无痕的小院里。
北堂渊难得的态度和软:“无痕,你莫要忘了当年是我把你从暗卫营里带出来,否则只怕你早死在了里面。你要知道我待你有多好!”
叶无痕勾着唇角笑,心道北堂渊真脑子里有泡。
看着叶无痕的笑,北堂渊眸中明显染上了怒意,却又不得不强压着:“你的命是我的,此刻便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叶无痕继续笑,挑战北堂渊的极限。
果然,北堂渊手指微动一下,是准备拔刀的架势,却被他身后的沈浅浅按住了。
“无痕,”沈浅浅含着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你也该知道皇上赐婚的事,可是……”
她温柔且深情的目光看向北堂渊:“我不能嫁予旁人的!无痕,你的长相与我毫无二致,足可以假乱真,你……你帮帮我和哥哥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叶无痕不应声,默默看她作戏。
她拉着叶无痕的手,流着泪看他:“无痕……”
搞得很像是叶无痕要逼她出嫁。
叶无痕觉得这兄妹俩真是绝配,脑子都不大好使:“我是个男人。”
所以他们以为宁北王是瞎的吗?
而且这是皇帝赐婚,偷梁换柱可是欺君的罪,要杀九族的。
诶——
叶无痕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
他没有九族。
十岁那年荆阳大旱,他爹娘为了两个黑面馍馍把他卖了,然后便是不停地被人贩子转手,流离失所不知多久,最后稀里糊涂被人送进了暗卫营。
那里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十年下来,殁者十之八九。
活下来的,便都算不得人了。
直到那日北堂渊入营挑选暗卫,一眼看中了他那张脸,他便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恍惚间,只听见沈浅浅在他耳边念经:
“不怕的,那宁北王既不能人道,自然不会碰你,只要小心些不被人发现就好。再说他病得只剩一口气在,只消一年半载,不不不,我看最多三月就会归西了,到时候我让哥哥再接你回来,你从此就不是暗卫奴才,而是我的义兄……”
叶无痕嫌她吵,赶苍蝇般地挥了挥手,只在想自己的。
替嫁么……
若是被人发现,那也挺好,他是打祁安王府嫁出去的,北堂渊自然脱不了干系;
若是没被发现,那便更好了,也许找个机会他就能……
“好啊,”想到这儿,叶无痕轻松地耸耸肩,“我嫁。”
北堂渊的神情顿时和缓下来,伸手替怀里的沈浅浅拭泪:“浅浅,别哭了,有无痕替你出嫁。”
哪还用得着他说,叶无痕开口那一瞬间,沈浅浅的泪便收得干干净净了,她笑得如沐春风样,自怀中取出一枚玉玦,无比亲热地塞到了叶无痕手中:
“无痕,你要出嫁我自然得送你件嫁妆。这玉玦是我娘留给我的,你看,上面刻着枝并蒂莲,最适合新婚夫妇了,你莫嫌弃,快收着吧。”
说着,她又凑近了叶无痕耳畔,压低了声音:
“叶无痕,你不过是我的影子罢了,这便是你的宿命。你放心,我与哥哥定会琴瑟相好恩爱和谐。至于你,叶无痕,我祝你,死在宁北王床上。”
说完,她再略抬高了声调让北堂渊也能听见:“无痕,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一个人分饰两角,演得好一出大戏。
叶无痕看着她脸上得意的笑容,真心诚意地问:“要不要我介绍个大夫给你?”
毕竟有病得治。
到底是皇帝赐婚,十日后,宁北王府便着人送来了聘礼,十里红妆好不气派。
沈浅浅看得眼热,又是一番发作,半夜叶无痕就被北堂渊粗鲁的弄惊醒了。
他在黑暗中无声地笑,第一次拢紧亵衣滚到了床脚。
北堂渊的声音听起来像要杀人:“你敢拒绝我?”
叶无痕笑:“叶无痕不敢。但宁北王妃敢。”
摇曳的月色衬着北堂渊那张青白的脸,他胸前深紫色的衣裳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道:
“叶无痕,别给脸不要脸,拿顾玄渟来压我?哼哼!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王妃了?莫忘了,你不过是浅浅的替身!”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人,叶无痕决定比他更不要脸。
他笑嘻嘻地把皇帝赐婚的圣旨从枕头下拿出来,打开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北堂渊走了。走前那眼神,恨不得剜下叶无痕两块肉。
叶无痕心情舒畅地把那卷圣旨甩回去,想了想,反正睡不着了,干脆起身换了件夜行衣。
其实也无所谓夜行,因为他仅有的几件衣服都是黑色的。
北堂渊说过,身为暗卫,他只能昼伏夜出,穿不得其他颜色。
这让叶无痕经常觉得自己像只见不得人的耗子。
他自嘲地笑笑,配好剑,轻悄悄打开门,几个跃身便消失在了暮色中。
半个时辰后,宁北王府。
叶无痕不是初次过来了,府里的路他已然探熟。
但却是头一遭撞见正殿内有人。
他轻跃上了屋顶,正准备掀开一片瓦,好看看殿内的情况,忽听见身后一道清越的声音似水涧青石——
“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立刻反应,回身、扭腰、拔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铖的一声,雪亮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身后男人的脖子上,十分冷酷无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好看得过份的男人。
男人一身白衣风姿清隽,明澈沉静的眼睛里含着隐隐的笑意,似乎完全不在意架在脖子上的剑,反倒朝他弯了弯苍白的唇。
淡薄的月华笼在身上,让男人显得有几分朦胧感,颜色便淡了下来,却更衬得气质矜贵清华。
叶无痕微眯了下眼睛,能在毫无察觉之下潜到他身后的人,再漂亮也是把危险的刀。
男人只偏头稍稍避开剑锋,继续笑问他:“赏月啊?”
这一笑,满银河的星星似都落入了男人的眼眸里,熠熠生辉。
叶无痕对上那双眼睛,却仍不为所动地握紧了手里的剑。
男人依旧看着他,温声地问:“要不要我陪你一道?”
说着,低头又轻笑了一下:“屋顶上赏月倒也算是件风雅事,或者你若有空便陪我一道吧。”
男人笑着,忽然侧过头去咳嗽了两声,淡墨的眉微蹙着,嘴唇更失了几分血色,看样子像是被阴冷的剑气侵着了。
叶无痕心头微动一下,面无表情地收了剑,转身欲走。
男人却在后面叫他:“诶,你明晚有空吗?我们再一道赏月。”
叶无痕刚想答应,突然想起来他明天出嫁。
“没空。”
话音未落,他便飞身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屋顶上,男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颇有兴意地翘了翘唇角。
翌日。
京城大街。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迎亲的队伍沿途一路吹吹打打,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满城的树上都系着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
叶无痕听着祁安王府外的喧哗动静,这顾玄渟还真挺给沈浅浅面子。
不对,是给皇帝面子。
身后的喜娘敷衍地梳他的长发,扯得他有点疼。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祝王妃与宁北王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叶无痕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