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骄矜》的主人公是薛矜纪裴,作者:明月上西楼 ,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薛矜他原本就是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他知道纪裴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身体。
属性:冷峻世子纪裴(字长陵)x刁蛮世子妃薛矜(字竹清)
《骄矜》精选:
薛矜就保持着用嘴喂药的姿势和醒来的纪裴四目相对,他刚眨了眨眼睛,就被纪裴用力一把推开了。
纪裴病中体弱,这一下倒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只把薛矜推得差点跌在地上,手中的碗拿不住,砸下来四分五裂,药汁溅在薛矜雪白的衣衫上,弄脏了一片。
“你!”薛矜气急,稳住身形后,指着纪裴开口就要骂,看着纪裴激动后越发苍白的脸,骂人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我好心喂你吃药,你讲不讲道理!”
纪裴躺着喘了半天气,冷冷看一眼薛矜,伸手指了指床边的桌子,薛矜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细长的小勺子,勺柄很长,头却很小,刚好能够塞进人的嘴里,看来平时画梅她们就是用这东西给纪裴喂药的。
薛矜拿起来看了看,嫌弃道:“这东西这么小,这一碗药得喂到猴年马月去,不如我方才的办法来得快,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别扭的。”
纪裴冷道:“你嫌麻烦,就让画梅来。”
“从今日起,除了你爹妈和我,谁都别想近你的身。”薛矜道。
纪裴听完眉心紧皱,抬眼满脸不解看着薛矜,眼神中似乎还带着隐约的怒气,“你想软禁我?”
“我……”薛矜开口想解释,纪裴打断他,怒气已消散,却多了份无奈,“薛矜,我知此事有违伦常,也对你不公,明日我清醒时自会跟母亲说清楚,让她许你回家,你不必这样。”
薛矜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自说自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上去,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让纪裴又惊又怒,自他懂事起,还从未被人这样偷袭过,他下意识抬手想反击,被薛矜轻而易举按住。
“薛矜,放肆!”纪裴怒视着薛矜,体弱带来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他头一回觉得病中的自己这样无用。
“你吼什么,你自己看。”薛矜说着指着纪裴的胸口,“你这里是不是有七个小红点点?”
纪裴气恼之余,顺着薛矜指的方向低头看去,起初没发现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确实有七个不起眼的小红点。
“这是何意?”纪裴问。
薛矜这才松开他,坐在床边,看着他道:“你如今这幅样子,并不是得了顽疾,而是被人下了毒,胸口的小红点便是证明。”
纪裴面露惊讶之色,随即沉下脸色,眸子也暗了下来,英俊消瘦的脸上震惊又严肃,“什么毒?”
“西域七星霜之毒,此毒无色无味,能悄无声息地留在你身体里好几年,待到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一朝发作,症状和你现在一样,体虚无力,昏睡多汗,脉象却诊不出异常,这种蛊毒会慢慢耗尽你的心血,不出两年便会让你虚弱而亡。”薛矜将仙道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了纪裴。
纪裴越听脸色越黑,手也不自觉紧握成拳,眼神冷的可怕,里面的情绪夹杂着气愤不甘和惊惧,他自认从小便是个谨慎之人,跟着镇北侯行军打仗的时候也懂得运筹帷幄的阵法计谋,而且他对待下属和随从虽然冷淡却从不苛责,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这么可怕的毒药。
原以为自己是长年在外奔波染上了什么恶疾,不料竟是被人算计了。
“你如何得知?”纪裴盯着薛矜,眼中的疑虑毫不掩饰。
薛矜咧嘴哼笑一声,“我师父告诉我的。”
“你师父是什么人?”
“就是那个说你中了邪,要找个八字相克之人驱邪的道士。”
“他既知道我是中毒所致,为何要这样诓骗大家。”纪裴仍死盯着薛矜,“你们串通起来,意欲何为?”
薛矜是见过纪裴身穿盔甲,冷面无情,威风凛凛的摄人模样的,但是此时面对着躺在床上毫无还手之力的病秧子,他却一点儿也不怕,他嘿嘿一笑,替纪裴拉好衣裳盖好被子,“这是个秘密,总之他没有恶意,我也不会害你,等你好了或许我会告诉你的。”
纪裴陷入沉思,这个毒来的蹊跷,既然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那必定是在他身边长久之人所为,或是军营里的将士,或是府里的人,他看一眼薛矜,心知他不会是下毒的人,薛矜和他八字相克,自小两人便不被允许结交,除了这次荒唐的婚姻,他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薛矜没有机会下手,也没有害自己的动机。
此人做的如此隐秘,想要找出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怎么想?”薛矜问,“是要大张旗鼓的查还是悄悄地查?”
纪裴道:“此事不可声张,我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不可打草惊蛇。”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放心,这事我会替你好好查清楚的。”薛矜道。
纪裴却道:“此事你不必插手,我自会处理。”
“信不过我?”薛矜挑眉,“你如今躺在床上废人一个,怎么处理?还是说你要将此事告诉给你娘,她要是知道你被人毒害,恐怕早就吓晕过去了。”
纪裴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薛矜许久,才缓缓道:“薛矜,你到侯府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薛矜听后并不回答他,也静静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而后,薛矜不自在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目的,我闲着无聊,就想看看八字冲成我们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薛矜顽劣任性是洛州城出了名的,他这话理论上没错,很像他的性子,或许他就是好奇想玩玩,说不定哪天就玩腻了拍拍屁股走人,可是纪裴却觉得薛矜没有说实话,他千方百计借那个道士之口让自己进到侯府来,一定有别的目的。
纪裴对他了解太少,一时间想不到他的目的,但是纪家和薛家向来交好,只要薛矜没有害纪家的心思,这个目的也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你想怎么查?”纪裴问。
薛矜摇摇头,“还不知道,先静观其变,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敢在我薛小爷眼皮子底下玩花样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纪裴的身体并不允许他说太多的话,这件事也暂时没有讨论出结果来,纪裴昏睡过去之前,对薛矜眼神复杂道:“以后喂药的事还是让画梅来,她是侯府的家生子,能信得过。”
薛矜撇撇嘴,没有回答他的话,心道都昏迷了还管别人怎么喂药。
不知道是不是纪裴这次说话太多的缘故,之后的三天他一直没有再苏醒过,三日后,薛矜按照约定到钟鼎楼找仙道。
道士一身破烂衣裳被钟鼎楼的伙计拦在外面,薛矜出现后才将他带到楼上的雅间,一见面还没坐定,薛矜就问道:“纪裴身上确实有七个红点,是中了七星霜无疑,怎么样,这种毒药该怎么解?”
仙道白他一眼,端起茶水喝着,慢悠悠道:“你师父我是神医,不是神仙。”
“那怎么办?你的意思是这种毒无药可解吗?”薛矜心里着急,人就有些坐不住。
“你坐下。”仙道嫌弃看着他,“如此沉不住气来日怎么接我的衣钵,我也没说无药可解,只是这毒药来自西域,解法自然也要去西域找。”
薛矜抓住一线希望,“那需要多久才能找到?”
仙道捋着胡子,神在在看着薛矜,并不回话,薛矜忙上前替他斟酒,又亲自给他把烧鸡片好,讨好地笑了笑,撒着娇叫了声:“师父,徒儿刚刚态度不好。”
仙道这才道:“此一去还不知要多久,少则几月,多则一年。”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瓷小瓶,从瓶里倒出几粒黑色的小药丸,对薛矜道,“这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能解世间大多数的毒,虽不能解七星霜,但是能暂时压制住它的毒性,不让它进一步蔓延,你每隔一月给你夫君吃一粒,应当能安稳等到为师回来。”
薛矜伸手接过,看着躺在手心里的六粒药丸,又看着即将被仙道放回怀里的小瓶子,眼疾手快扑过去一把将瓶子抢了过来。
“师父好生小气,哪儿有赠药只赠这么点的。”薛矜笑着将瓶子塞进自己怀里,牢牢护住。
仙道气的胡子眉毛乱飞,“兔崽子,这可是价值连城的稀罕东西,你省着点用!”
“多谢师父,就知道师父待徒儿最好了。”薛矜得了宝贝,十分殷勤地给仙道斟酒布菜,几壶酒下肚,仙道脸色飞起两道酡红,就开始带着酒意打趣起薛矜来,“来,乖徒儿,给为师说说,你怎么就看上纪家公子了呢,那个冷冰冰只知道打仗的人有什么好的。”
薛矜陪仙道喝了几杯酒,脸上也有些泛红,他不自在道:“师父莫要胡说,我才没看上他。”
“知道人家病了就巴巴儿地找到我,让我去给他瞧病,还千方百计把自己也卷进去,还嘴硬,你师父我见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说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仙道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烧鸡,可眼神已经花了,烧鸡半天喂不到嘴里去,最后掉在桌子上。
薛矜扬声叫来酒楼的伙计,帮他把仙道搬到客房,糊弄道:“我只是同情他,师父你醉了,好生休息,明日我让人给你送盘缠来。”
“我不要盘缠,给我送三壶好酒!”仙道被人架着走出门,挥着手大声吩咐。
仙道走后,薛矜坐回座位上,端起面前的酒杯又饮了一杯,醉意却渐渐消散,窗外暮色渐起,寒风将酒楼檐下挂着的幡旗吹得晃动不已,远处起了一道晚霞,薛矜站起身来到窗口,低头看着街景,街上人来人往,一副太平景象。
他从桌上拿起酒杯,倒满酒,眼前熟悉的街景,突然让他想起了和纪裴的初见。
那时候薛矜才刚十三岁,被拘在府里念书念得头都大了,便趁着先生不注意,带着小厮溜出了府。他敏锐地察觉出今日的洛州城似乎比往日要热闹许多,薛矜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节日,差小厮去打听后才知道,今日是纪家军回城的日子。
纪家军,如其名是纪家带领的军队,洛州城只有一个纪家,便是镇北侯府。
镇北侯纪献是当朝一等军候,战功赫赫,威名远播,曾在皇上登基内乱时功不可没,带领纪家军消灭了谋逆的怀王;后又为平定边境之乱立下汗马功劳,纪献率领的纪家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将惠国的宿敌南蛮打的节节败退,退出三河湾。
纪家军在惠国百姓的眼中就是守护者一般的存在,这次便是他们又打了胜仗回朝的日子。
薛矜知道纪家,他们家原本和纪家交情很好,可后来因为自己和纪家公子八字相克,渐渐便来往少了,薛矜时常听说纪家的公子继承了纪献的英勇,也是个年少有为的少将军,却一直不曾得见。
想到这里,薛矜十分好奇朝着长街中心走去,在人群中挤了一阵,终于挤到前面,正好看到几匹战马从远处而来,为首的自然是纪献,薛矜认得他,薛矜伸着脖子朝他身后看去,看到了一个少年郎。
少年郎穿着银白的盔甲,头盔顶上有一缕红色的线穗,被风一吹,高高扬起,满是少年傲气,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天庭饱满,鼻梁挺拔,眉眼在优越的眉骨上显得越发深邃,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脸上还有风吹日晒的晒痕,盔甲在阳光下反着光,照在少年郎的脸上,衬得他格外冷峻。
他是镇北侯府的世子,纪裴,也是那个和薛矜八字相克的人。
薛矜站在人群中,仰视着坐在马背上的纪裴,感叹于他浑身肃杀的气势,明明只比自己大三岁,可是相比起来,他已经是个大人了,英雄归来,坐着威风凛凛的战马,接受百姓的欢呼。
正感叹时,忽而从钟鼎楼二楼看热闹的人中掉下来一个酒壶,铜制的酒壶落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到一个小孩头上,周围的人来不及反应,只见纪裴速度极快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白光一闪,剑身稳稳接住了那个酒壶,纪裴手腕一用力,将酒壶抛掷二楼,落在窗台上,自始至终,里面的酒没有洒出来一滴。
周围看呆了的人立刻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纪裴却并没有过多留意,将剑放回原处,头也不回地离开,似乎刚才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薛矜离那个小孩很近,甚至感受到了剑身从头顶扫过时带来的寒气,他的心因着这个变故骤然紧缩,又在众人的掌声中长长松了一口气,再回过神来时,纪裴等人已经走远了,薛矜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失了神。
那次回去后,薛矜便吵着要习武,任他怎么撒泼撒娇,定文伯就是不同意,后来薛矜才知道,因为自己是早产儿,自出身时身体便比常人弱一些,无法习武,成为纪裴那样受人崇拜的英雄梦还没开始便夭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失去了这个梦想,薛矜开始格外注意纪裴,何时在家,何时去了军营,何时出征打仗,何时归来,他们从无来往,纪裴的点点滴滴却一点点留在了薛矜的心里。
晚饭时分的钟鼎楼热闹非凡,小二扯着嗓子的迎客声将薛矜从回忆唤回来,如今太平盛世,南蛮很久不敢再有异动,纪家军在休养生息,惠国国泰民安,而纪裴,却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变成了个连身都起不来的废人。
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薛矜却知道,纪裴心里一定非常难受。
薛矜搁下酒杯,推门而出,快步走下楼上了马车,他得到了师父的答复,也拿到了压制毒发的药,他要赶快回去喂纪裴吃下,希望能尽可能减轻他的痛苦。
回到侯府,就看到柳芽站在沉风阁门口,面色焦急,见到薛矜回来,忙迎上来,禀告道:“少爷,张姨娘晚膳时一定要进去看望世子爷,奴婢和画梅姐姐拦不住,让她闯进去了,现在画梅姐姐在里面服侍。”
薛矜在门口站定,由柳芽替他解下身上的披风,听着柳芽的话,脸色一沉,什么都没说,大步迈了进去。
张倩如正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看着昏迷中的纪裴,诉说着相思之情,一面说还一面拿手帕擦着眼泪。
薛矜瞧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食盒,开口道:“画梅,将张姨娘带到暖阁来。”
骤然出声的薛矜吓了张倩如一跳,她忙站起身,想说些什么,薛矜却已经转身出去了,张倩如无法,只得跟在画梅身后来到暖阁。
薛矜坐着,张倩如捏着手帕站着,薛矜看着她,唇角勾了勾,“我是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世子?”
张倩如泪眼婆娑,“奴婢只是太挂念世子的身子,想来看一看世子。”
“你将我的话当耳旁风?还是说你根本不把本世子妃放在眼里?”薛矜一拍桌子,张倩如吓得一抖,“奴婢不敢。”
薛矜不欲和她多说,对站在一旁的画梅吩咐道:“张倩如目无尊卑,即日起禁足十日,思过反省。”
“是。”画梅刚开口,张倩如猛地抬头,质问道:“我又没犯错,你凭什么禁足我!”
“二十日。”薛矜端着茶盏慢悠悠喝茶,不理会张倩如的愤怒。
画梅使了个眼色,站在室外的几个丫鬟忙上前,帮着画梅一起将挣扎不从的张倩如带了下去。
柳芽看着张倩如被带出房间,有些惴惴不安地走到薛矜面前,小声道:“少爷,是不是太过了些?您才刚到侯府,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您……”
柳芽一句话还没说完,薛矜冷冷看向她,吓得柳芽将剩下的半截话生生咽回肚子里,薛矜没有说话,起身走进了内室。
纪裴一如既往昏睡着,刚才的一切他全然不知,薛矜屏退众人,来到床边,拿出从仙道那里得到的药丸,取了一粒喂进纪裴的口中,他颠了颠小瓷瓶,里头大概有十几粒药丸,薛矜想,希望这些药丸吃光之前,师父能赶回来。
张倩如被禁足一事在侯府传开,薛矜善妒的名声也同时传开,侯府上上下下都道世子妃善妒不容人,平白无故发落姨娘,独占病中的世子不许他人探望。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侯爷夫人的耳中,张倩如是她做主抬为姨娘的,薛矜这么做多少有些不给她脸面,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一来薛矜身份尊贵,二来薛矜是自己求回来的,对此事也只能佯装不知,侯爷夫人的态度让侯府众人对薛矜越发不敢怠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处罚。
尤其是另一个姨娘文荷香,得知张倩如被禁足后,她就坐不住了,亲自去厨房做了七碟小菜,要拿给薛矜,以示自己的忠心。
她去溪云斋没找到薛矜,便小心翼翼来了沉风阁,很识分寸地不敢进去,站在院子外面等着通报。
画梅进去通报的时候,纪裴恰好醒了,薛矜正在给他倒茶,听到画梅的禀告,薛矜皱着眉,“不吃,让她拿回去。”
“文姨娘说您要是不收下,就不走。”画梅有些为难道。
纪裴躺在床上,觉得今日的精神比平日好了些,听着画梅的话,想着薛矜一个男人,以这样尴尬的身份来侯府,不知和其他人相处如何,于是便开口问了一句,“她何事得罪你了?”
薛矜将茶水递到纪裴嘴边,漫不经心道:“没得罪我。”
“既然没得罪你,何必如此苛待,外头天寒,收下东西让她早些回去。”纪裴道。
薛矜哼一声,看着他,赌气似的,“我偏不收,她爱等多久与我何干,居然还敢威胁我。”
纪裴默默看他一眼,颇有些无奈,转过头对画梅道:“你去把东西收下,让文姨娘回去。”
“是。”得了世子的吩咐,画梅才敢出去回话。
薛矜对纪裴的处理没有表示什么看法,只是把原本为纪裴倒的茶水一口送进了自己嘴里,纪裴看着他,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纵是调查幕后黑手,也该低调些,为此自己落个坏名声,我对你的亏欠又多一层。”
薛矜满不在乎道:“名声这东西,我早已没有了,又何必在乎,反正我不乐意看她们进你的院子。”
他这话说的暧昧,纪裴却没有多想,只当薛矜是谨慎,对所有人都留了个心眼,没有多说,转而又道:“今日感觉比平日好,你给我换了什么药?”
薛矜心道,也不知该说这药灵验还是纪裴聪明,才吃了一粒便察觉出来了。他将小瓷瓶递给纪裴,道:“这是从我师父那拿的好东西,他说能压制住你身上的毒不发作,我师父去西域找解毒的法子了,在他回来之前,这东西能保你的命。”
纪裴将小瓷瓶拿在手里端详片刻,抬眸看向薛矜,“此物贵重,有何条件?”
薛矜一愣,“你觉得这世上治病救人都是要有条件的?”
“我与尊师素昧平生,不该收这无价之宝。”纪裴说起话来一板一眼,薛矜越听越不耐烦,一把将纪裴手中的瓷瓶夺过来,“俗话说,医者仁心,有救无类,我师父乃是仙医,天底下有病人找到他他都是要尽全力救治的,即便是乞丐生了重病,该用名贵药材他老人家一样会毫不犹豫,你这病他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你怎么小小年纪,满心都是有来有往,难道你生平从不曾接受过别人的恩惠吗?”
纪裴听着薛矜的指责,发觉自己确实有些小人之心,略有些许羞愧,便道:“却不曾受过无故的恩惠。”
“那你以后受我恩惠的地方还多着,你好好记着,总有要你还的时候。”薛矜道。
纪裴看着薛矜说话时冒出的那股骄傲劲,忍不住轻抿薄唇,“你向来便是如此顽劣吗?”
薛矜一挑眉,突然凑近纪裴,笑道:“向来如此,怎么,你想管教我啊?自己先能起身再说吧。”
纪裴在心中无奈摇头,决定不和这个顽劣公子争辩,闭上眼睛假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