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虚有其表》的主人公是景川夏合,作者:木木如易,虚有其表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景川他现在还不知道夏合到底是人还是只是一个试验品,他知道这个实验室的所有东西。
网友热议:他知道关于他的所有秘密。
《虚有其表》精选:
1403号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胃开始抽抽地疼,他失忆的脑子里非常具象化地展示出了一堆好吃的东西:蛋炒饭,烤羊肉串,红烧大猪蹄,肥美大闸蟹等等,肚子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高脂高油高碳水。
好吧,脑子还没醒,胃已经醒了,生存果然是人的第一本能。
起床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缸水,强行压住掉胃里的空虚。可胃不买帐,它横切竖搅地表明自己的观点:要固体,要饱腹,要一切有压实感的东西。
1403号只好在屋里摸排了一遍,玩乐的东西一应俱全,游戏机,电视,健身器材,色-情杂志,还有不知干什么用的各种小工具,唯独没有吃喝。
吃的都没有,谁还会有身体欲望?景川拿着杂志不解。
犹豫半晌,在花花绿绿的汤和不断抗议的胃之间,他屈服了,垂头丧气打开了房门。实验员推过来的小餐车还在外面,各色的汤装在保险盒里,和水彩一样漂亮,只是作为饭就有点尴尬了。
流食是人类的天敌,1403号在心里咆哮一顿,也只得端起一碗往嘴里倒。
嗯?怎么没味道?连盐都不给?试验品这么没人权的吗?
1403号再喝了一口,还是没味道,只能体会到液体里有点点食物的残渣。他有种不详的预感,凑近去闻了闻,绿色汤有点芹菜的气味,但完全吃不出来。
1403号:......
走进浴室,咬了一口肥皂,滑腻,有点渣渣。又舔了一点沐浴液,黏黏的。
好吧,现在他知道了另外一件惨事:他失去味觉了。
这tm都是什么事情?!1403暴躁地想打人。
而刚刚还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状况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旦知晓这种情况,脑海中刚刚还冒着香味的各色菜肴迅速失去颜色,变成垃圾桶旁边的残渣,让人胃口全无。
“啊啊啊!”1403号咆哮一声,蒙着被子躺在床上,吃饭都没味道了,还活个屁啊!
此刻,在另外的三个休息间,其他人各有各的心思。
1405号回到房间后心神不宁,他甚至站不稳,任由实验员把自己扔在门口。他闭眼靠在墙上,企图通过大喘气来忽略掉接下来的考验。
他是很懦弱,又瘦又小,胆小还没针大,是个注定在学校会被欺负的人。懦弱的人一时愤怒参加了这个计划,可他已经后悔了,在签了合同进入培养舱之前就后悔了。他怕疼也怕死,要是没参加这个实验就好了,现在他应该还在学校读书,只要注意放学小心点走,躲过那些人就行。
“放屁,躲得过吗?你熟悉学校后门每一条小道又有什么用,他们照样能找到你!”脑子里面另外一个声音说。
“可是,我害怕...”
“懦夫,难怪人家叫你小鸡仔,胆子和鸡仔一样小!想一想你为什么要进来实验室?”
“想...想变得更强,想不被欺负。”
“这就对了,你已经过了第一关,起来,试一试,变强了吗?”
弱鸡眼睛一亮,醒来后的连番冲击让他差点忘了来这的原因。站起来深呼一口气,走到休息间的健身区,试着拿起一个小点的哑铃。
真的拿起来了!一点不费力。
弱鸡赶紧试了另外一个大的,还是能拿起来。
他兴奋地眼里放光,直接找到最大的一个,用力一提,居然也能勉强提起来。
这种改变像给一个体育不及格的人装上了翅膀,他前所未有的开心,所有犹豫害怕都抛在了脑后,他想他赌对了,以后再也不用怕学校那群恶霸了。
一股气憋在心里,他甚至忍着恶心喝掉了一盒绿汤。
1405号弱鸡旁边的休息室住着1416号卷发男。他对变强没什么渴望,最在意的还是美貌,在卫生间里慢悠悠地洗漱,一场昏迷醒来,没什么比好好洗个澡更舒服的了。他长相俊美,一头黑色卷发添了几分俏皮,吹头发时,他朝镜子里的自己吹了个口哨,自我赞叹道:“这位小帅哥,要是有命出去,以后看到渣男要跑哦,一定不要浪费时间,从此只有别人追我的份。”
1419号则顶着个光头坐在床上打坐,像老僧一样淡定,仿佛对周边发生的一切都无所谓。实验员送来晚餐时,她当着实验员一口气把所有汤喝掉,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把门摔上了,留下实验员一脸懵逼:“这也太猛了吧。”
第三天一早,休息结束,胖主任把四人带到地下三层的测试室。
“接下来的几天,将由实验员对你们进行身体测试,每天测试完再送回休息室休息。”
经过两天休整,卷发男已经找到他舒适的状态,他懒洋洋地问:“什么测试啊?主任。”
胖主任看了他一眼:“包括三个方面:首先是疼痛测试,测试你们的忍耐能力,接下来是恢复测试,观察身体机能状态,最后是憋气测试。”
弱鸡瞪大眼睛,这两天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迅速破灭,他腿有点软。他本是性格懦弱之人,只因在学校被欺负已久,一时冲动才瞒着家里人报名参加了这个计划。让人变得更强,这太让他渴望了,可当他发现变强之路要比被欺负还难走时,他就迈不动步了。
1403号不动声色地站在弱鸡后面,用手抓着他的胳膊,弱鸡回头一看,对他表示了感激。
一行人到了疼痛测试室,实验员把四个人安排在躺椅上,往他们头上戴了一个头盔,又在太阳穴、心脏、手臂等各部分贴上贴片。
胖主任解释道:“仪器会通过传感器刺激你们脑部神经,判定你们各自的忍耐度。”
准备完后,四人都闭上了眼睛,进入各自的测试世界。
疼痛测试原来是直接向脑部传送痛觉信息,这种结果对钝感强的人较友好,无法反应人对疼痛的惧怕。夏合对此进行了改革,要求先采集被测试人记忆中最疼痛的经历,加以强化后再传送到脑部,测试对其的反应。从此,疼痛不仅是疼痛,还加上了对此类记忆的恐惧。
不是真的疼,确远胜千百倍,这是后来试验品对此的感受。
光头女这边很顺利,顺利到有点出乎实验员意料。她不需要帮助就坐到了测试椅上,自己给自己戴上帽子,贴上贴片,然后慢条斯理地问实验员:“做完这个测试,可不可以把假发还给我?”
实验员一脸懵逼:“哈?”
“假发,我的假发。浸泡实验前我专门在你们实验室租了一个保险柜用来保管我的假发,我的假发很昂贵。等这次测试完后,就可以戴假发了吧。”
实验员:“哦,我帮你问问,我不负责保险柜。”
光头女点点头:“密码是颜如玉,颜如玉,我的名字。”
实验员:......
仔细看五官,光头女算得上标志了,一双杏眼左顾右盼,只是这神色有点怪异,经常性地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举动,比如现在,她一边不停地说,一边看看左边的钟童,目光还未在他身上停留上两秒,又转头看弱鸡去了。像不在节奏点上的鼓声,整个人散发着乖张的气息。
眼下还未等实验员有所表示,她已经闭上眼睛了。
深夜,走廊静悄悄,只有部分房间传来打呼噜的声音。一个小女孩悄悄地贴着墙在走廊里走,忽闪忽闪的灯光把这长长的走廊照得恐怖无比,但这一切都抵不过走廊尽头厨房对她的诱惑。
还在半路,她已经能闻到麻花的味道了,炸得酥脆的麻花,一咬一口油。小女孩咽了咽口水,弯着腰往前走。
终于到了,她轻轻推开门,厨房特有的香味扑面而来,满足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
厨房有个高架子,上面放着很多精美的铁盒,里面有饼干,糖果,还有小麻花。大家说这些只能给二楼的小孩吃,他们住一楼的小孩是吃不着的。
可麻花真的好香啊,有次在窗户外拣到一小节,咬起来脆脆的。今晚总算可以吃到了,不仅要吃,还要多带几根给小伙伴吃。
小女孩找了个凳子站在上面去够装麻花的盒子,盒子放太高,她踮脚还是够不着。又找了个小凳子放在凳子上,晃晃悠悠地站上去,正要拿盒子的时候,凳子一歪,她摔下去了,又撞倒了一堆瓶瓶罐罐。
东西撞倒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格外大,小女孩顾不上疼痛,吓得马上站起来就跑。可刚到门口,就被一只大手抓了进去,住在旁边的厨师已经起床了。
“你个死仔!又来偷东西,我打死你!”
“呜呜呜呜,疼。”
“疼你妈疼,狗杂种,就你还配吃这个!”
厨师抄起扫帚就打,他的力道一个成人尚且觉得疼,放在一个3岁小孩身上简直残忍。
很快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把大家都吵醒了,越来越多的小孩站在走廊上,探着头往厨房看去。
一个小男孩奋力跑过来,用单薄的身板死劲护住小女孩,嘴里还不忘着急地确认:“宝宝,宝宝,你没事吧?”
他扑到厨师身上,用尽自己的力气打他:“我跟你拼了!”
小女孩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哥哥。”
颜如玉猛地睁开眼睛,在实验员还没注意到的时候迅速把眼泪擦了,又恢复到平时冷漠又无所谓的样子。
实验员看着显示器已经显示疼痛指数到了最高级,而且她脑中的映射即小女孩已经昏迷,按道理她也应该昏迷才对,而她却醒了过来。
这很不寻常。
测试人带着的头盔上有各种传感器,能够捕捉测试人心里最疼痛的时刻,加以放大再放回到人的脑子里。测试人需要在脑子再进行一次同样的经历,只是疼痛强度要更严重。因此,测试人在脑中坚持不住的话,在现实中也是会昏过去。
而1416号则相反,加之她浸泡实验以来的总总表现,让实验员不得不多了一个心思,他在记录本上的“A”旁边打了个“?”号。
1403号最老实,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不停地东看西看,仿佛在确认什么东西。
他进入的测试空间也是他小时候。
“景川,对不起,以后你们兄弟由我们来照顾了。”几位叔叔在他面前稍稍低头。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绕到叔叔们的背后,看到爸爸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白布,布上还有血迹。
“这是?”他轻声问:“爸爸生病了吗?”
几位叔叔轻轻摇头:“他为国牺牲了。”
“什么是牺牲?”
“牺牲就是...”
另外一个人赶紧拦住:“别解释了。”
景川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床上的爸爸,依然执着地问:“什么是牺牲?”
大人们沉默不语。
爸爸总是忙,不回家,现在可以回家了吧,他已经足够高了,可以带爸爸回家了。
他试图把爸爸扶起来,但爸爸的关节好硬啊,根本弯不了。可能是太累了吧,爸爸说当兵很累的。没关系,可以背着走啊。
他调整了一下爸爸的姿势,先让爸爸的脚向下,再用力把僵直的爸爸从床上推下来,把他靠在床边。
他走到爸爸跟前,此刻他的头已经快到爸爸肩膀了,转过身,把爸爸背在了背上。
几个叔叔赶忙说:“景川,你别这样。”
他回头问:“我怎样?”
“这...”一位叔叔稍微弯腰道:“我们帮你好不好?”
“为什么要帮我?这是我爸爸,我带我爸爸回家,怎么了?”说完他用背托着爸爸就往前走。
没想到爸爸这么重啊,压得肩都抬不起来,不过没关系,一会就到家了,到时候可以让爸爸再背我,换过来。
他就这么走了,只留下几位叔叔在后面窃窃私语。
“孩子受太大刺激了。”
“先这么着吧,现在也不能阻止他。”
回家的路比他想得要长的多,他背着爸爸如同背了一座小山。脚底磨出了泡,一脚一个血脚印,可能脚被磨没了吧。肩膀也被压得生疼,里面骨头要碎了般。
如果能闭眼就好了,闭眼就可以休息了,但他不能,一定要爸爸带回家。
景川猛地睁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抹了一把,茫然地看着旁边的实验员。
能从巨大刺激中醒来的都是意志极为刚强的人,实验员难免对这个半成品刮目相看:“1403号,结束了。”并记下了他的分值:“A。”
景川靠在测试椅上深呼一口气,他明白这种幻境有夸张的成分,比如他怎么会走着走着把脚都磨没了呢,但这种感受,从内到外的疼痛却是如此熟悉。
爸爸可能真不在了。
还有,他的名字叫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