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回旋飞机倾心打造的一本纯爱小说《江山作聘,你嫁我可好?》,主角是萧锦谢游训,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萧锦他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是不相信谢游训这个人的,后面他只想要赶紧让谢游训成为他的皇后。
属性:深情复国将军攻x病弱多疑皇帝受。
《江山作聘,你嫁我可好?》精选: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今朕年届六旬,在位四十二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欣然安逝……皇七子卓,年幼聪颖,待其成人,必能深肖朕躬,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以此昭告天下,咸使闻知。”
等曲魏念完最后一字,殿内陷入短暂沉寂。
随即,有臣子皇嗣跪着转了身,纷纷朝向那最首位的一母一子叩拜,嘴里也振振有词道:“恭迎新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满周岁的七皇子似乎被吓得不轻,哭喊着往湘贵妃身后躲,倒是湘贵妃拿帕子抹了眼泪,面露两分喜色。
“慢着,”出声的是人群最后的谢游训。
内阁首辅曲魏涨红了脸,恼怒地瞄向谢游训,“你这是做什么?先帝陨逝,此时嗣皇帝登基乃我大晋头等要事,岂容一刻怠慢?”
“确实是头等要事,”谢游训站起身,走到曲魏近前。
一转眸,瞧见湘贵妃那张同样怨怒的脸,谢游训无所谓地勾唇,继续对曲魏客气毫不客气地问道:“这诏书,能予我看看吗?”
曲魏一愣,又开口怒斥:“一介武夫!谢大人是在怀疑我等有意蒙骗,伪造遗诏?笑话!先帝尸骨未寒,岂容你在此张狂妄言?”
“到底谁在张狂妄言啊,”谢游训冷眼望着曲魏,淡言:“曲大人既出此问,何妨把诏书拿出来看一看呢?”
谢游训语气不重,嗓音笃定,叫其余围观众人都变了脸色。
那些盯着曲魏的眼光里无一不带上猜忌,甚至有几位亲王早就对湘贵妃一派不满,提前被谢游训唆使好了,喊起了话:“请曲大人拿给我们瞧瞧吧。”
另一边,萧锦静观好戏,一直未有发言,这时,悄然望了一眼带头喊话的。
那人正是先帝最小的弟弟萧允,论辈分是他小叔叔,实则比他还小一岁,却和萧锦一样,已经登了朝堂,因性格活泛,深得先帝宠爱,在朝堂上颇有一些威望。
说回首辅大人曲魏,他见着眼前局势,只能将握在手中的诏书拿给了谢游训,“谢大人好生看仔细!伪造遗诏,那可是天大的罪名,要株连九族的!”
谢游训面无波澜,完整看完一遍后,才从自己衣袖里取出另一个锦盒,“您看真是巧了,我这儿怎么也有一份诏书?就是不知道这上头的内容,和刚才宣读的那一份,有没有出入。”
“不可能!”曲魏一口咬死,“先帝既已与我等立下诏书,绝不可能再与你另立一份不同的!”
谢游训哀叹一声,指了指锦盒上的封条,“看都没看,曲大人就这么肯定,我这一份和你那一份不同?”
“……”曲魏瞪着谢游训,无法辩白。
殿内众人觉得疑点重重,纷纷附和着催促:“就是,看了才知道呢!快交给宋公公读吧。”
宋怜接住谢游训递来的诏书,念了出来,“……皇三子锦,秉性纯良,恭俭仁孝,必能深肖朕躬,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你好大的胆子!”诏书还未念完,湘贵妃已然憋不住了,再也不顾上皇族威仪,对着宋怜高声喝骂完,又爬起身,朝谢游训和萧锦嚷道:“你们!你们简直太荒唐了!竟然狼狈勾结,妄图篡位!”
萧锦被人指着鼻子骂,也只管抿着唇,不想说一个字,眼睛始终望向谢游训。
“唉哟,”谢游训面不改色,“我还真没想到,两份诏书的内容确实不一样呢。这可怎么办?”
另一位内阁大臣上了前,义正言辞争辩道:“谢大人,事情已经很清楚。别说遗诏,就说普通诏书,向来都由内阁拟定,而新君继位诏书,更是由礼部和内阁共同商议敲定,由皇帝批阅书写,再加盖御玺制作完成。谢大人虽是颇得先帝恩宠,手里握有重兵,但也不可能伸手伸到我内阁来吧?定是谢大人私自伪造,意欲矫诏篡位!”
“矫诏?篡位?”谢游训好笑地看着那位内阁大臣,“我跟三殿下……不过点头之交,怎可能为了他,连脑袋都不要了?是,我是武夫,不及在场诸位内阁大臣才情卓绝,思维敏锐,但我又不是傻子,还不至于混沌成你们口中的谋逆竖子!”
湘贵妃气红了眼眶,“谢游训!你怎能如此对我!你怎能——”
看戏的众人听言,又纷纷把目光转向湘贵妃怀中的婴孩,以及谢游训,带着打量、猜疑。
谢游训掸一掸衣袖,“还请湘贵妃注意体统,勿要惹人误会。我,与你,素来也没有交情,倒是曲大人……”
“我怎么了?”曲魏愤恨不已:“你休要胡乱咬人!”
谢游训笑着摇头,“先帝生前英明,怎会同意立个一岁小儿为新君?你们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吧。”
当着众皇亲的面,谢游训把未尽之言咽了回去,权当是替先帝保全最后的威严,便只说道:“一个首辅大臣,一个皇太后,还不能满足么?”
谢游训当中拿出一份当年曲魏写给湘贵妃的亲笔信,里面说了对这个孩子的一系列安排,以及今后的规划。
“你让湘贵妃烧掉,可惜,妇人之仁,她觉得这是你对她的承诺,一直藏着没有烧掉。要不是陛下一直堤防,我也搜不出来这种东西,如果大家不信这是曲魏的亲笔信,可以对笔迹一一对比。”
殿内众人互相看着彼此,有些话虽未明说,却变成了一目了然。
七皇子,果然来路不正,要么是外头抱养的,要么是曲魏和湘贵妃私通,才生下来的。
可这谢游训,当真和湘贵妃没有关联么?
一片哗然议论中,萧锦神色复杂地看向谢游训,想不出个确切答案来。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响起兵刃的动静。
萧锦从窗口往外望,清晰看清整齐有序的守军人影和晃动的火把。
其余众人的脸色俱是一变,今晚看守皇宫的京卫军确实比往日要多出数倍,气氛着实微妙。
而京卫军全都听命于眼前这位总兵大人谢游训。
曲魏这时也反应过来,哪怕狼狈不堪,仍是抓住最后机会,对谢游训质问:“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威逼了先帝,他才会传位于萧锦?是不是?!”
谢游训冷眼觑着曲魏,唇边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讽笑,缓缓踱至湘贵妃身边的七皇子旁,耐着性子蹲了下去,左手抚了抚萧卓的脸颊,右手却握住了腰间的一柄短刀,嘴里柔声喊:“七殿下……”
“谢游训,你离他远一点!”不等谢游训多言,曲魏已经踉跄着冲了过来,推了一把谢游训,可他毕竟文官出身,哪里推得动一个武夫,反而是他自己跌坐在地,惊慌失措地望着谢游训。
谢游训未有犹豫,痛快抽出那柄短刀,将将抵在曲魏的咽喉上,哑声说道:“是你逼我的,你怪不得我。”
见状,众人看待曲魏、湘贵妃和七皇子的眼神完全变了。
照理来说,内阁首辅受先帝重用,湘贵妃母凭子贵,而这谢游训原本名声就不好,压根不值得信任。
可事情闹成现在这般,殿外还有谢游训的守军待命……
几位皇亲王爷中立刻有人跳了出来,大喊道:“曲魏!你竟然胆敢觊觎我萧家的皇位!”
曲魏当下便被气得吐了血,须臾,望向谢游训的眼中是无奈、失望,“罢了,我都认了,是我,全是我……湘贵妃是无辜的。”
湘贵妃在一边紧紧护着七皇子,声泪俱下,却不敢靠近曲魏半分,只因曲魏一直在对她轻轻摇头警告。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喝了一声:“臣等叩见新君,万岁万万岁!”
萧锦警觉地回了神,眨眼工夫,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的人便越来越多。
连站在曲魏身边的几个内阁大臣,都屈从地跪到了萧锦身前。
谢游训转过了身,轻描淡写地与萧锦交换一眼,负手走出殿门外,对着众守军下令:“前内阁首辅曲魏,谋朝篡位,伪造即位诏书等同谋逆,于大理寺关押,三日后问斩。”
待曲魏等人被拖走,谢游训便回到萧锦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
晨光微熹,喧嚣散去,殿内重归安宁。
大公公宋怜沉声布告:“遵先帝遗诏,皇三子锦,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
遗诏宣声划破天际,久久在皇宫上空回荡。
嗣皇帝萧锦着丧服,跪于皇陵大殿中,孤身一人,稍显落寞。
惨白暗淡的脸色被面前焚烧黄纸的火光映红,仍是凄凄沥沥。
身边有人跪了下来,往火堆里添一把黄纸,缓声道:“陛下请保重身体。”
这人不经通传就可自由出入皇陵。
萧锦不用转头也知来人是谁,却没多余精力与谢游训较真,只淡淡问道:“曲魏怎样了?”
“还能怎样,斩了呗。”
萧锦眸光闪了闪,呆愣片刻,叹道:“罢了。”
“难不成陛下觉得可惜?”谢游训浑不在意,“臣知道陛下仁厚,可曲魏终归是自断前程,您若是对一个乱臣贼子都忍不下心,今后怎能坐稳这个皇位?臣……好担心陛下。”
萧锦闻言,侧目望了谢游训一眼,“何必惺惺作态?坐不稳才好啊,难道这不是你期望看到的?谢大人的计划,着实无懈可击。”
“陛下,还是不信我,”谢游训眼中笑意渐浓,“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陛下却处处对臣疑心。唉,臣心寒了,心寒啊!”
萧锦不作回应,权当没听见,兀自问道:“你先前说,威胁了先帝,让他改遗诏,此话当真?”
“陛下信吗?”
“你最好不要再骗朕。”
萧锦盯着火盆中的灰烬,心神渐清。
果然,父皇从一开始,就没有过传位于他的想法。
昔日,他不明白,父皇明明疼爱自己,为何要一道懿旨,将他逐去寒苦边关。
他那时十八岁,天真烂漫,少年心性,不想离开京都,不想离开父亲,可就算三伏天在大殿前自行罚跪,严重脱水,奄奄一息,差点救不活,也没躲开被流放的劫数,怀着满腹怨恨离京,远去朔北边境。
如今,他却懂了。
皇族夺位之争,向来惨烈。
父皇让他远离宫闱,才是真心怜爱他,庇佑他……在这权势的漩涡中,稍有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二十七日国丧已过,”谢游训扬了扬眉,拿出丝帕,替萧锦抹掉眉头上的几点灰烬,“陛下该是去看看周王殿下了。”
“朕的疏忽……差点忘了哥哥,”萧锦久跪不动,双腿麻木,就着谢游训的搀扶站起了身,“那湘贵妃,你也处置了?”
“还没,陛下如果有意处置,臣今日就去办了。”谢游训回话。
萧锦留下一句“想去便去”,算是默许,径直赶往哥哥萧顾的寝殿。
身后,谢游训应下差事,“谨遵圣意。”
湘贵妃一连闹了二十七天,好好的寝宫被她砸得一塌糊涂。
门外的守军因为谢游训的一句“好生看管”,不敢对湘贵妃动粗,便由着这个疯女人闹腾。
谢游训进门时,湘贵妃正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缓缓抬头,看清来人是谁,冷冷笑了,“谢大人好威武,发起狠来,六亲不认,连亲姐姐都要害!哈哈——”
“外头守军说,贵妃疯了,胡言乱语,精神失常。原来真有此事!”谢游训微愣,在湘贵妃跟前蹲下来,看着湘贵妃满是泪痕的双眼,“是不是觉得人生无趣,不如去陪着先帝?”
湘贵妃瞪大了眼,连连往后缩,紧紧抱着双膝,“你要杀我……谢游训……你变了,你怎么能轻易变了心?爹爹他收养你,千辛万苦栽培你,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你送到大晋皇帝身边,你居然就这样背叛了爹爹?就为了一个萧锦?!那萧锦……到底给了你什么承诺?值得你为了他,抛弃爹爹的复国大计?!”
“贵妃这疯病,生得好奇怪,一会失常,一会正常,”谢游训不以为然,扔给湘贵妃一个药瓶,“看来我是留不下你了,你知道这么多,我怎可能放你出去乱说话?”
“谢游训,你好狠毒!”湘贵妃自知活不了,哭喊声也渐渐停了,乖乖服下谢游训为她准备的毒药,痛苦地闭上了眼。
“卓儿总归是你生的,你若不死,他就活不了,”谢游训喃喃自语,捡回空药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