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拜师后我成了小哭包》作者是一念永安,钟渺凌玄是小说中的主角,拜师后我成了小哭包主要讲述了:钟渺他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是这里的团宠,后面他发现原来大家宠爱着他都是因为他是凌玄的药。
属性: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拜师后我成了小哭包钟渺》精选:
那日师兄陪着我一直到了次日卯时方才离去。
我同他保证过日后会加倍用功,便不再痴缠他多留。
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我收回视线开始修炼。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我日日勤耕不辍,天未亮就起来修炼,天黑了还在修炼,按照师兄的嘱托每日服用他给我的灵露,果然没有再出现那日的情况。
日子一日复一日的向前流淌着。
自那日起,师尊一直没有再出过关,师弟不在,往日频繁来找师弟的朗宁也不再来曦和峰上吵吵嚷嚷。
往日只觉得他烦人,突然少了这么个人在身边吵,我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毕竟,曦和峰……真的太静,太冷了。
距离师弟说好的归期还有大半,我有点……我想师弟了。
师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我的生辰,师弟真的能够赶上吗?
……师弟是天衍宗里唯一一个会替我过生辰的人。
如果师弟不在,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过了。
这是我二十岁的生辰,按照世俗界的说法,男子二十岁的生辰叫弱冠,是十分重要的日子……
不过修真界似乎没有这个说法。
大抵是因为寿命漫长,他们并不重视生辰。
我还记得第一次我提及生辰一事时,最是波澜不惊的师尊脸上浮现了错愕。
那是在我七岁的时候——
自我到曦和峰开始修炼,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年。
因为功法晦涩难懂,我实在吃力,又想叫师尊对我高看一眼,便鼓着一口气埋头苦修,不觉错过了自己七岁的生辰。
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心中不免有些可惜,我又向来不会藏什么心事,心中郁郁,脸上便也带了几分的闷闷不乐。
过了几日,大抵是我这段时间看起来实在颓唐,惯例指导之后,师尊少有的叫住我,问:“你何故郁郁?”
难得师尊主动关心我,我自然不会遮遮掩掩,便一五一十说了,说是因为错过了生辰有些难过。
我同他说这些,其实只是想他能哄哄我。
阳光很温暖,师尊的表情却很冷漠,他看向我,眼中带着一抹诧异,仿佛我问了什么十分奇怪的问题,“生辰?”
“是呀,”我一想起自己错过的生辰便感觉惋惜极了。
“所以?”凌玄眼睫微微向下一掠,看我的眼神有些的怪异,似不解,又似不耐。
什么所以?我有些错愕,讷讷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啊”了一声,想到了。
我只顾自己错过生辰而闷闷不乐,却没有关心师尊的生辰是何月何日,实在是太不应该,太不懂事了。
我自觉找到了原因,便问凌玄:“师尊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师尊看我的眼神里带了一抹奇异的宽容,他道:“修士不过生辰。”
我微微怔住,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问道:“所以师尊也……不过生辰?”
凌玄微微颦了下眉,似有几分厌烦我的追问,但仍放缓了声调,回我:“不过。”
“那……师兄也不过吗?”我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死心的问他。
凌玄神色淡淡,声音沉冷:“是。”
我没有察觉师尊的不耐烦,听到他这么说大感失望,不解地追问,“为什么呀?”
师尊语气冷硬,只道:“你无需多问,往后你自会明白。”
“哦……”这下我明白了师尊耐心已经告罄,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仍是不死心,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师兄,师兄的反应同师尊无甚差别。
“渺渺,修士是不过生辰的,既已入了仙门,要与凡尘割离,自然无需再按俗世规矩过了。”
“但是,但是修士不也是——”
“好了渺渺,日后你会明白的。”
“好吧……”
可我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我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执着追着要答案了。
从那时起,我也不过生辰,直到——
我十九岁那年。
彼时我已逐渐从无家可归的悲伤里走出,只是生辰那日仍忍不住情绪低落。
明明已经相隔了十余年的时光,我却仍清楚记得幼时我还在家时——
每每我的生辰,我爹总会宴请全府上下为我庆生,而我娘则会亲自下厨,耗费一整天的时间,亲手为我做出满满一整桌我爱吃的好吃的。
那么热闹,那么快活,再度回忆,却如大梦一场,清醒过后只剩下无边寂寥。
我满心落寞。
忽然,我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声响,透过窗户,我看见一人蹲在树下,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隐约有光亮从他手中透出,我被吸引了注意,不知不觉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人站了起来,转向我,我以为他发现我了,下意识躲在窗后,然后,我听到门被敲响了。
是师弟,他喊我跟他走。
我有些茫然地跟上,同他一起在火塘边坐下。
师弟说他猎了一只灵鸟,马上就要烤好了。可我只看到一堆冒着火星的炭火,正疑惑着,师弟从火塘里扒拉出一个黑漆漆的泥块。
“焦掉了呀。”我见状不免有些惋惜。
师弟却摇了摇头,只见他敲敲打打,将那泥块掰开,然后又撕开里面的焦叶,露出了里面香酥鲜美的鸟肉。
我忍不住惊呼起来。
“好神奇呀。”
师弟说,吃了这个能高兴起来。
我同师弟分食了这只灵鸟,果然不难过了。分别时,我鼓起勇气主动拉住师弟的手,抿唇笑道:“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开心就好。”师弟点点头。
“其实……”我抿了抿唇,抬头望了他的背影一眼,突然很想把自己的寂寥说过师弟听。
可我又怕他的反应会同师尊和师兄那般冷漠轻忽。
最终,我轻声地,近似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今天是我的生辰。”
我那时并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只知道那天的风很温柔,月色很美。
后来,就是那次捡玉雕小兔的时候,我听到师弟同朗宁的对话。
时隔一年,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师弟听到了。
并且将我的生辰记在了心上。
转眼又过了二十几天,还有一个月再多一几天就要到我的二十岁生辰的日子了……
师弟还是没有回来。
师尊似乎还在闭关。
师兄……师兄偶尔会过来看我,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似乎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好无所事事。
每日修炼,修炼,修炼。
只隔上几日去后山寒池去找师叔,大部分都是为了送药,有时单纯的只是我想要找他。
师叔同师尊不但相貌十分相像,性格也有共通之处,师尊寡言喜静,师叔也不怎么喜欢说话。
向来都是我像一只多嘴多舌的小麻雀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没什么见识,就是路上看见一株普普通通的野花都能让我新奇万分,蹲下来看上许久。
两只在打架的小鸟就可以叫我看得目不转睛,惊叫连连。
所以我说的话大多没有什么内涵。
不是带着自己捡到一块样式独特的石头给凌瑄展示。
就是手舞足蹈同他讲述路上看见一只五彩斑斓的灵鸟。
诸此之类我自己认为有趣新奇的,在旁人眼中毫无意义甚至有点无趣的事情。
师叔对我一贯纵容,从不嫌我聒噪,我说什么,师叔都会全神贯注的看着我,十分认真的听我说话,从不忽视或者敷衍我。
每每如此,我都会愈发的神飞气昂,说的更加卖力了。
然而我毕竟只每日待在曦和峰上,不是每日都会有新的事物可以被我发现。
很快我就没有新的话题可以同师叔分享了。
我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手指缠着凌瑄的一缕头发绕啊绕,突然问道:“师叔,你的头发是本来就是这样的吗?”
凌瑄摇摇头,微微垂下眼睫。
他说他原本同凌玄一样都是墨发,只是生了变故,才变成银发。
我惊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忙问:“是什么样子的变故……变成这样子?”
凌瑄轻描淡写道:“仙魔大战,不慎中了魔道的毒,伤了根基,便如此了。”
我呆呆的看着师叔,心里难受得不行。
原本我不知其中缘由,其实还挺喜欢师叔的银发,更加银发的师叔有种特别的仙气,如今知晓了银发的由来,我只剩下了心疼。
每每我以为我已经知道师叔的伤势很重了,我总会发现其实师叔的伤比我想象的更严重。
“师叔……”我哑着嗓子,颤着手,不敢再乱碰他的头发,有些慌乱的问他:“是不是很疼?”
凌瑄目光温和地落在我的身上,伸手抚过我的眼角,“这算不得什么,喵喵不要哭。”
伤了根基,青丝白发,怎么可能不严重,我只一想就感觉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到底怎样才能治好师叔的伤。
十品的仙丹也没能治好师叔,七日一次的灵髓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我一瘪嘴哭了起来,“呜……师叔你肯定很疼的………”
“不疼的,喵喵,师叔没事,不哭不哭……”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师叔你的伤还没有好……师叔每天那么辛苦,渺渺还来打搅你休养……”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师叔对不起……”
凌瑄将我抱在膝头,手沿着我的脊背顺着轻抚:“没关系的喵喵,你来找我,我很高兴,你若不来,才叫我难过。”
结果那天我让凌瑄哄了许久才慢慢不继续哭了。
只是我始终挂念师叔的伤,回去的时候又偷偷哭了一场,眼睛都哭肿了,第二天差点睁不开了。
也是经由这个契机,师叔开始主动同我提及他的过往,讲述他的历练经历。
师叔不会用什么华丽的辞藻,也没有说书先生的抑扬顿挫活灵活现,我鲜少接触外界,也没有历练的经历。
所以凌瑄说的那些妖兽我常常想象不出它们的模样。
这次也是如此,我向往是向往的,人却仍是迷迷糊糊的,皱着脸冥思苦想:“像猫咪?白色的……”
往常这种情况,师叔会换一个话题,这一次,师叔却道:“渺渺,手伸出来。”
我不明所以的伸出手,“?”
凌瑄在我手心轻轻一点,我只觉手心酥酥痒痒的,一股池水凝成一线飞离寒池,绕着我的手指转了几圈,在我掌心上方汇成一团滚动的水团子。
我好奇的看着这团水,正疑惑着,便看见水团收缩变形,而后一只发着莹白光泽的小兽出现在我的手中。
“这是什么?”我惊奇极了,连连惊叹,“好神奇啊。”
师叔的眸子落日余晖里泛着金色,像流动的琥珀一样好看极了,他带着点笑意,告诉我说这就是他方才所说的那类灵兽。
“就是这个啊,哇,真的好像猫咪呀,真可爱。”我喜欢极了,将这只灵力构成的灵兽捧在掌心,爱不释手的把玩。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师叔对灵力的控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不但细致的模拟出妖兽的体态几何,甚至连毛发都细致的模拟出来了。
“师叔好厉害呀。”
凌瑄又分出一股灵力将池水搓成一只灵鸟的样子,也是巴掌大正好可以让我捧在掌心。
两只小小的灵兽开始打斗,扑咬撕扯,活灵活现,看得我叹为观止,惊叫连连。
“哇,还会动!打起来了,小鸟要被猫咪抓到了,快逃快逃……”
这场战斗最终以灵鸟的落败为结局,小鸟被猫咪抓住了,两只灵兽重新变回池水,从我指缝流走,不见了,我意犹未尽地看着师叔:“真好玩。”
凌瑄含笑看我,“喵喵喜欢吗?”
“嗯!”我幅度很大的点头,“喜欢!”
在这之后,凌瑄再给我讲述他的所见所闻就都采用这个方法。
巴掌大的小人比剑斗法,你来我往招招惊心,奇山怪林,幽深神秘,还有各种长得可爱或者凶猛的妖兽,有着长长尾羽的灵鸟……
我每次都能大饱眼福,笑得次数一次比一次多,对师叔更加亲近了。
我跑到后山找师叔的次数愈发频繁起来。
在师叔身边时,我是快乐的。
至少那个时候我可以想笑的时候笑,想哭的时候哭。
没有顾忌,无需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