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逆徒今日又打脸了》,作者:司南,逆徒今日又打脸了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谢晚曾经说过他会保护郁赦的,但是现在却变成了郁赦保护他。事情都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属性:谢谢你来陪我!
《逆徒今日又打脸了》精选:
此时,窗外。
郁赦长身而立,提手示意身后暗卫不要出声。
屋内灯火温暖,一人坐在窗边,长发落到他的耳边,长睫微颤,眉眼柔和。
一时入神。
只是他看不清他手中拿着的,那么认真摆弄着的东西是什么。
烛火照着薄纱,忽然微微跳动,一下子暗了下来。
谢晚抬眸,静静望向屋外一个角落,旋即吩咐愣愣的卫故道:“你去外面看看,谁站在那里。”
卫故依言出去,站在门口怒喝道:“谁?!”
谢晚听见卫故的大嗓门,有些头疼地捂了捂额头,放下手中差不多完成了的绣了九瓣长叶莲的孔明灯走出屋内。
他看着那个藏着人影的角落,忽然怔了怔,试探道:“郁赦?”
角落里的影子一闪一灭,淡淡的气息消失在了夜中。
就在此刻,忽然有人跪在谢晚前面,手持线报,颤声道:“大人,前线来报,还请大人领兵,今夜就出城入白州!”
“今夜?!”卫故吃惊,随即看了一眼谢晚。
谢晚静静站了一会儿,旋即转身,没有再多说什么:“好,清点人马,出城。”
顾弱提着一盏油灯,素白广袖微微被风吹起,深深皱眉:“师父,今夜就要走吗?”
谢晚看着面前好看的少年,忽然想起郁赦来,走进屋内抱了那盏孔明灯出来:“阿弱,这个是我给郁赦的弱冠礼……替我交给他。”
顾弱垂睫看见他怀中之物:“师父不亲手给吗?”
他也想,可是,来不及了。
谢晚笑了:“替我传话给他……祝他弱冠平安,安好。”
顾弱接过孔明灯,细细看着灯上平整的一针一线,轻声应允。
谢晚怕来不及,没有再多说什么,披上银甲,快步往府外走去,走得远了,忽然想回头看一眼国师府,回头的时候才想起来,郁赦不在。
顾弱见他回头,行礼:“师父,早日回来。”
谢晚颔首,目光落到那个转角阴影的地方。
油灯映照下,那个地方明明没有人,却仿佛在他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熟悉的味道,或许是他看错了吧。
谢晚久久站在原地,一旁来报信的人急了,轻声提醒道:“大人?”
谢晚一笑,伸手扎起头发束起来,快步往外走去。
郁赦,等我回来。
***
顾弱抱着孔明灯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凉,便往屋内走去。
郁赦往外而出,见到他,停下脚步。
顾弱笑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谢晚出去的方向,柔声问道:“殿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瞧见师父了?”
“没有。”郁赦轻笑,伸手搂住顾弱,目光一点一点放低,落到他怀中的孔明灯上,“这是什么?”
顾弱莞尔:“我送给殿下的弱冠礼。”
郁赦忽然低头看着顾弱的脸:“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放孔明灯?”
顾弱怔了怔,随即笑开:“去年殿下不是刚带我去放过这灯,我都记着的。”
“这灯我做了许久,殿下既然回来了,便放了吧。”顾弱仰头看着郁赦的眼睛,轻轻踮起脚尖,“好不好啊?”
“嗯。”看着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眸,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对他严厉,看他失望时就是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让他也永远觉得,自己永远是做错事的那一个。
他永远不会送自己礼物,留他在清冷的寺庙里反省,留他抄经书到天明,可自己还要声声地叫他“师父。”
顾弱看着他,微微偏头。
郁赦轻笑,忽然伸手搂住顾弱腰身,几个瞬间,已经到屋檐之上。
漫天流辰。
“好,一起放灯吧。”
攻城杀伐之声震天,木桩声声敲击在城门上,不断有静王的人攀上城墙,翻到城内来。
银枪沾血,谢晚回手将一个爬上来的人扫到城下,长身在城楼上站着。
夕阳漫天,似血。
他抹去脸上淡淡的血迹,回身问道:“白州的粮草还能再撑几日?”
卫故匆匆算了算:“不足三日。”
也就是三日之后,城必破,他们不得不投降于静王的人,而满城百姓将会被屠杀干净。
这里有重兵三万,百姓十余万人,他不能走,亦走不了,此战若败,静王一路南下,三日便可到京都。
卫故忽然大喊:“小心!”
谢晚陡然惊醒过来,换成长剑,刺穿背后有心偷袭之人,旋即踉跄两步,脊背沾到冰凉的城墙之上。
他退不了,进不了。
“去再次清点粮草,改肉食为淡粥,留一万兵力看守这里,明日城破之时,让那一万兵马带百姓出城,剩余两万,随我作战到底。”谢晚吩咐着,紧紧咬牙。
“可静王还有五万人!”卫故喊道。
“我知道。”谢晚往城下走去,揭开银甲,肩上不断有血流出,渗透了轻衫。
他提笔匆匆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折叠起来交给卫故:“你连夜赶去京都,交给顾弱,白州的粮草,就看京都了。”
卫故忽然跪在他身前:“大人!”
谢晚低头,忽的笑出声来:“快去吧……嗯,不要让郁赦知道这件事。”
***
“大人,国师来信。”着白澜衫的小黄门双手奉上信纸,“国师说,大人看完信后,有什么吩咐都告诉小的,小的再告诉守军大人。”
顾弱微微皱眉,接过信来,闻到信纸上的血腥味道,又是皱了皱眉,将信纸一点一点打开。
信纸上干净隽秀的字从未变过。
他看了一眼,随即将信纸卷了起来,丢到一边。
小黄门有些愕然。
顾弱偏头看着小黄门,笑了笑:“嗯……师父说白州粮草太多。”
顾弱顿了顿:“你去告诉守军大人,将白州的粮草截下来,送到我这儿来。”
银枪在浓浓夜色里划出一道清晰的弧线,鲜血四溅。
看着面前的人头一个接着一个落下,谢晚有些麻木,他手上,从未沾染过这么多血。
人的血。
身后是十丈高的城墙,白骑银甲的士卒已经杀得红了眼,血从身上落下,城墙后面,是一城百姓,城墙前,是数万静王士卒。
银枪骤然落在泥地上,谢晚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卫故匆匆从战乱的人群中挤了出来,躲过飞擦而过的箭矢,冰凉道:“大人,投降吧。”
谢晚背过身去,咽下嘴里的血腥味道:“卫故,去备马,将城内骑兵唤出来。”
卫故紧紧握拳,咬牙看着谢晚,渐渐红了眼睛:“大人,你非到死才肯松手吗?一城百姓又如何?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谢晚伸手扶住银枪,冷道:“去!”
卫故甩袖,愤愤上马,往城内疾驰而去。
他看着卫故离去的背影,忽然就觉得很无力,仿佛偌大的沙场上,只有他一人作战。
卫故很快便回来了,身后一匹黑马,引到谢晚面前。
谢晚不再犹豫,翻身上马,黑马白衣,在苍茫夜色中分外清晰。
卫故看着他,反身折回,消失在夜色中。
谢晚一笑,并不怪罪。
卫故有一家老小,而他身后无人,没有什么好牵挂的。
夜风烈烈拂起他一身白衫银甲,灯火在刹那间闪烁开来,模糊了视野。
“杀!”一声杀后,身后只有不足五百人应答。
鼓鸣三声,前面的士卒如潮水,向他涌来,瞬间吞没。
城墙之上,卫故站着,看那抹白衣被黑压压的人群吞没,登时没了力气,顺着城墙瘫坐了下去。